作者：我会发光
“对，祖安……！”
奇亚娜拍着她还算饱满的胸脯，又缓了好一会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
上面记录着以绪奥肯的探子得到的情报。
赫然写着……
【死亡47人，受伤0人，失踪0人。】
【祖安某化工厂无一生还。】
“竟然是祖安？”程潇想过虚空生物会先袭击很多地方，唯独没有想到竟然是袭击那个在明面上并不起眼的“小城市”。
但不管怎么说……
时间到了。
程潇单手翻转，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张闪耀的卡牌。
“麻烦你待会去跟你姐姐说一声，今天不用做我的饭了。还有……”
“什么？”奇亚娜赶忙追问。
可程潇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如果以后再不能相见，祝你早安，午安，晚安，温柔美丽的以涅萨小姐。”
第181章 祖安的爷就是爷
满地的碎石块。
从炼金罐里流出的绿色液体已被点燃，又在一整夜的燃烧后只留下深灰色的印迹。本该挂在塔顶上的排烟管全都掉在了地上，断裂成无数小截。
墙壁倒塌、铁板断裂，那些具有强腐蚀性的化学物质如同脱困的野兽一般洒满了废墟，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味道，如果有谁靠近时忘了佩戴防毒面罩，那他肯定要在病床上后悔下半辈子了。
化为废墟的工厂中仍有不时窜起的小火苗，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二次爆炸。
一夜，就一夜。
这座规模不小的化工厂变成了四处充满臭味和死尸的废墟。
工厂所在的街区也遭到了波及，虽然侥幸没有路人伤亡，但许多基础设施和道路都被毁了，一眼望过去仿佛这里刚遭遇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战争。
至于化工厂爆炸的原因……
祖安新闻的头条标题上写着：工作人员操作不当导致炼金罐超压爆炸，致47人死亡。
很好，又是临时工的错，兴许某个倒霉蛋的家属得花一辈子来还债了——当然，他们不可能还的上，那就得东躲西藏一辈子了。
“临时工啊……要真是临时工的错就好了，我也不用放着假被叫回来了。”
一名祖安探员越过了警戒线，满脸不爽与疲惫地走入了废墟现场。
他不断抽着香烟，缭绕的烟雾间是他烦躁的眼神。
今天可是难得的假期……原本他应该拿着上个月刚发的薪水和从黑帮那里收的保护费去快活一番，而不是来这里闻这些刺鼻的臭味。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可比这好闻多了。
一晚，就一晚。
他才享受了一晚上，就又被叫回来加班了。
真是该死的……
唉。
“很烦么？实话说，我也烦。”另一名更为年长的探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得出你昨晚去干什么了，而我要说的是——他妈的，半小时前我还在一个美女的身上。”
“大家都一样。”两名探员唉声叹气，一副十分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实际上，他们也的确不需要干什么。
随便总结两句假话糊弄一下群众就行了。
调查真相的事，不需要他们来做——他们也没资格做。
虽然他们是祖安的官方探员，但有些事情仍然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因为在这座充满罪恶的下层城市里，即便是官方也充满了束缚，被一小部分人踩在脚下。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片明面上属于大家的街区属于谁。
因为……这里是炼金男爵的工厂。
炼金男爵的地盘上出了事，只有男爵自己有资格处理，其他人都不能随意插手。
男爵想要隐瞒的消息，就算是官方也不敢轻易打探。
工厂里发生了什么……那个不为人知的真相，旁人没有资格窥探。
除非你想在第二天清晨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被吊在了化工池上。
“都是走个过场而已，希望能赶紧搞定吧。”
探员又点上一根香烟抽了起来，脸上尽是不耐烦的表情。
“外面的人也差不多糊弄完了，随便上报个意外就好，别浪费太多时间。”
“是这么回事。”年长的探员点点头，开始指挥手底下的人在废墟周围随便收集点碎石、染血的铁器和差不多烧干的化学物质。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警戒线外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默默离开了围观的人群，然后绕过几条街道来到了入海口的河道旁。
不多时，在他惊诧的注视下，一个男人从水里爬了上来。
他明明是从水里出来的，身上却不沾半点水珠，那件华美的法师长袍像是刚熨过一般笔挺板正。
“维达利安的杰作！”
以绪奥肯的探子立刻发出了惊呼，对程潇的态度都变得更加恭敬了。
因为皮佬们的矿工经常入侵以绪塔尔，他受命潜伏在双子城市里，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也很多年没见过维达利安的杰作了。
再次见到，他激动不已。
不过程潇现在可没心思理会这些，直接向对方询问爆炸工厂的位置，然后径直走去。
那座化工厂在两天前的夜里就发生爆炸了，祖安的探员第一时间就抵达了现场，但直到今天都没有离开。
他们在那里拉了警戒线，二十四小时蹲守，不让任何人靠近，只时不时放出一点“最新发现”——说是什么临时工的错、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之类。
可先前明明有人亲眼看见，有几只形态诡异的怪物从里面跑了出来，嘴里或爪子上还挂着人类的半截身子。
以绪奥肯的探子当时也看见了。
结合育恩塔尔前段时间给他下达的最新命令……他认定那就是虚空生物。
于是程潇来了。
一靠近那座被毁的工厂，他立刻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虚空生物气息——即便那些该死的虫子已经走了，地上仍残留着它们的甲壳碎片或一点血液。
原本程潇还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是虚空生物袭击了这里，现在他确定了。
他背上的暗裔魔剑也有一点反应了。
即便亚托克斯和莫尔托都已沉睡。
“借过。”
程潇挤过人群、翻过警戒线，直接朝着废墟深处走去。
空气中刺鼻的化学气味和虚空生物的气息混杂在了一起，令人作呕。
地上那些绿色的痕迹绝不只是从炼金罐里流出来的化学物质，还有虚空生物的……
“喂！站住！”
正当程潇准备蹲下来探查一番的时候，废墟里的探员喝止了他。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好奇小子！赶紧给我滚出去！”
探员们生怕里面的情况被一个外人发现，赶忙上前阻拦——要是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男爵可就连表面功夫都没必要做了。
祖安的官方，可是要看男爵们的脸色吃饭的。
“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滚！”
一名探员把手搭在了程潇的肩膀上，然后使出全力拉拽。
他想着一把直接将对方拽倒，可事实却是……纹丝未动。
他感觉自己在拉拽一块足有上千斤重的巨石，无论他如何用力都只是徒劳。
另一名探员还没有注意到他惊恐的表情，也骂骂咧咧地上前，准备直接把程潇推开。
可这次还不等他伸手碰到程潇，一把锋利的剑刃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他们甚至都没看见程潇是何时拔剑的。
那道剑风……直接将他们头顶上的帽子都劈开了。
“我没空跟你们玩过家家的小游戏，也懒得跟你们扮猪吃虎……不想死的话就滚开，别打扰我。”
冷漠威严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就像是死神对他们最后的忠告。
他们惊恐地向后退去，手不自觉地伸向了腰间——身为官方探员，他们全都是有配枪的。
可下一刻，他们最后的依仗也没有了——又是一道剑风呼啸而过，他们放在腰间的手没事，但再下面一点的枪……
枪管被一分为二了。
“再不滚，断的就是你们的脖子了。”
程潇背对着两人，自顾自地检查着地上的痕迹。
两名探员是彻底怕了，赶忙向后退去。
但他们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走掉。
因为……炼金男爵比眼前这个奇怪的年轻人还要可怕。
要是他们没能搞定这里的事情，遭殃的可不止他们自己……炼金男爵的手段残暴不讲理，连带着他们的家人可能都要遭到可怕的报复。
“你知道你在得罪谁么……”探员一边后退一边放着狠话，周围的几名当地治安官则是缓慢地围了上去。“整个祖安……还有男爵。要是你继续乱来，谁也救不了你……”
这番话对于每一个祖安人来说都是最为可怕的威胁。
得罪了炼金男爵，哪怕你是祖安的官方高层也得赶紧去下跪道歉，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但……
程潇可不是祖安人。
更不会怕什么炼金男爵或是祖安官方。
“你们废话有点多了。”
程潇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他手里的多兰剑开始释放出强大的魔法气息，即便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懂魔法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那两名被锁定的探员更是感觉到了莫名的窒息感，好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已然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程潇出手他们将会在下一秒见到传说中的风暴女神迦娜。
虽然程潇很不想对普通人动手，但如果他们妨碍他探查虚空……比起整个符文之地，几条人命显然算不了什么。
众人犹犹豫豫地不太敢上前，只举着枪在不远处缓步挪动。
气氛十分紧张。
而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让这位先生看看吧，没关系。”
探员们回头望去，只见一位举止优雅的老管家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见到他，两位探员当即松了口气——这下他们可以安心退下了。
炼金男爵的管家。
他的话，就是炼金男爵的意思。
上一篇：v我一块基石，我来绑架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