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瑞兹像抛硬币一样把主宰符文抛着玩，但他的眼神里明显有着谨慎。
“当时我尽力表现出轻松的模样，但实际上我并不轻松……无论是世界符文，还是那个独眼的怪物，都让我感到莫大的压力。”
“如果不动用符文的力量，我没有信心干掉那个独眼；如果用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在不分敌我的符文能量中彻底湮灭，整个弗雷尔卓德都会遭殃。”
“所幸……它怕了。”
稍作停顿，瑞兹又将符文的全貌展现给了程潇看，同时接上刚才的话题：
“要想对付虚空，就只能依靠世界符文的力量。但除非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再释放它们……那有可能让整个世界都为之毁灭。”
闻言，程潇深以为然。
当年符文战争的时候，光是几个普通人拿着世界符文就能把一个个国家彻底毁灭了，如果让大魔法师瑞兹来释放其中的全部能量……那这个世界可就要玩完了。
而如果不释放完全部力量，面对可怕的虚空……又打不过了。
所以说，符文这东西只能是用于威慑，而不能轻易将其释放。
它的战略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符文之地这次面临的危险，可能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大了……”
瑞兹暗暗叹了口气，带着程潇用空间魔法越过了一片高耸的冰川。
终于，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中瞥见了一个圆球状物体。
那便是……冰晶凤凰·艾尼维亚的蛋——她这个形态也叫蛋尼维亚。
“任务完成。”程潇立刻过去抱起了这颗足有半个人那么大的蛋。
瑞兹点点头，又一次召唤出了传送法阵。
这次传送的目的地当然是冰霜古堡那边，但瑞兹已经想好了他的下一次会传送到哪去。
“年轻人，我最近会在弗雷尔卓德守着深渊之下的存在，以免那颗独眼再度回来，而你则需要替我也替所有人去完成一些事情……”
“什么事？”程潇问道。
瑞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扭头望向了辽阔的冰海。
仿佛他的视线能够漂洋过海看到世界的另一头。
“现在遭殃的可不止有弗雷尔卓德……这个世界，已经充满灾难。”
“你认识的所有人，都需要你的帮助。”
第196章 午时已到！
当程潇和瑞兹带着蛋尼维亚回去时，丽桑卓已经用强大的寒冰魔法“重建”了变成废墟的城堡。
想恢复原本的构造是不可能了，但那些结实的冰柱和冰墙倒也能将满地的碎石连接并支撑起来，重新组成一座面积约为先前四分之一的小城堡。
里面再没有什么摆设了，也没有像样的房间或长廊……不过至少有个能落脚的地方。
奥恩没有跟着人们进入城堡——他那庞大的体型也不太可能进得来。他独自守在深渊之下，只向程潇要来了蛋尼维亚——比起别人，他更相信自己。他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的妹妹。
城堡里到处可见受伤的霜卫，懂得医术的冰霜祭司们忙前忙后，空气中满是魔力和酒精的味道。
艾希和瑟庄妮也在第一时间给弗雷尔卓德联盟寄去了信件，一方面提醒他们最近千万要小心注意，另一方面也是命令一部分冰裔战士和医疗团队赶往嚎哭深渊。
但……程潇知道，弗雷尔卓德联盟的人大概率是不会过来了——信使很有可能在半道就被虚空生物吞掉了，就算真的侥幸把信送到，弗雷尔卓德联盟那边也要对付突然出现的怪物，根本难以抽身……
最重要的一场“仗”打赢了，整个弗雷尔卓德却是一片负面的情绪。
在见识过那种可怕的怪物后，很多人的信仰都崩塌了——霜卫们认为战无不胜的冰霜女巫败了，半神的信徒们也亲眼见证了沃利贝尔的牺牲和奥恩的残疾……
还有人能阻止它们么？
就连一向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的弗雷尔卓德三姐妹，此时也是垂头丧气、士气低落。
而更糟糕的是，程潇在瑞兹的提醒下尝试去感应弗雷尔卓德外的情况，结果……
弗雷尔卓德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但不是唯一受灾的国家。
世界各地，都在遭受着虚空生物的侵袭。
那些藏匿于世界各个角落里的【微型通道】，突然井喷式爆发了……
虽然所有知道内幕的人都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
“那颗独眼——维克兹？它大概是觉得时机已经足够成熟了。”
精通各种技巧的瑞兹为一名伤员处理了断肢的伤口，随后又望向一旁的程潇。
“那些该死的怪物正在袭击世界各地，糟糕的是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能力挡住它们——且不论每个国家的军事实力不同，那些通道的大小也各不相同，有些地区正遭遇大股力量的攻击。”
“可怜的人们需要帮助，但我现在不能离开……现在只有我能拦住维克兹，我需要留在这里守住深渊之下最后的秘密。”
“年轻人，现在得靠你去帮助他们了——你也懂得一些传送魔法，可以快速在多个地区间来回游走。”
“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去做吧。至于维克兹，一旦它在符文之地的任何一个角落露头，我绝对会在一分钟之内抵达并干掉它，你不必担心。”
闻言，程潇坦然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的打算。
在感应到其他地区的危险之后，他就一直想要出发了，只是有点不放心弗雷尔卓德。
如今瑞兹开口，那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他还有一些同伴在别的地方，他得赶紧过去保护他们。
程潇快步上前与三姐妹告别，而后便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我送你一程吧，这会快很多。”瑞兹随之召出了传送法阵——如果是能确定目的地的单次传送，他的【跃境折跃】可比程潇的空间魔法快得多。“你打算先去哪？”
程潇稍作思考，又在几个国家和地区间衡量了一下军事实力，最终作出决定：“先去双子城市吧，那里的人口密度很高且缺乏足够强大的战斗力，我认为先去帮那边会好一些。”
“嗯，你决定了就好。”瑞兹点点头，身上的魔法纹路开始绽放出耀眼的蓝光。
可就在传送法阵即将生成的时候，程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等等，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
“瑞兹先生，我想请你……杀我一次。”
“……什么？”瑞兹当场愣住，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程潇却面色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拥有与暗裔相当的恢复能力，几乎等同不死，所以我希望你能杀我一次。”
“可是……为什么？”
“这样我会变强。”
“……？”
瑞兹满脸的疑惑，而程潇却是一副很坦诚的样子。
他这回是直接把能够变强的事情告诉当事人了。
但当然了，“原理”是不能说的——说了也没人信，只会更让人觉得他疯了。
“你应该能感觉得出来我体内有着许多种不能的能量，这便是真相。”程潇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有些说服力。
瑞兹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连脚下的传送法阵都逐渐熄灭了。
他仔细看着程潇的眼睛，确定对方没有在撒谎——是不是疯了就不好说了。
犹豫良久，他最终还是决定……做吧。
他回想起了初次通过亚托克斯的眼睛瞥见程潇时的场景——那种复杂的能量，还有被暗裔粗暴地夺取并改造肉身后仍能恢复正常的奇怪想象……
这下不得不信了。
“那好吧……希望你现在脑子是清醒的。”
“非常清醒。”程潇点了点头，余光瞟向瑞兹背上的大卷轴。
那里面包裹着一枚能量强大的世界符文。
符文的力量……由符文法师掌控……
“感谢您的慷慨相助，瑞兹先生——也许这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我们创造奇迹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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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找到程潇吗？”
奢华的半山庄园内，全祖安最富有的炼金男爵烈娜塔·戈拉斯克正皱着眉头望向她的仆人。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不下二十遍了。
可每一次，她这位被炼金科技改造过身体的战斗女仆都会回答相同的答案：“我很抱歉，戈拉斯克夫人。暂时还没有程潇先生的任何信息。”
“啧……”
烈娜塔烦躁地摆了摆手，接着又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观察起了外面的情况——在这个角度，她能用望远镜将半个祖安尽收眼底。
她看到……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种无序的混乱。
街上再没有行人，过路的都是些全副武装的警员或士兵，而他们的敌人则更多——那些先前袭击工厂的怪物。
一些体型小的怪物还能用海克斯枪械解决，可那些体型特别大的或者甲壳格外坚硬的，除了海克斯科技大炮外根本伤不了它们。
祖安的防御力量节节败退，根本撑不了多久。
“唯一的好消息是，再没有人会诬陷那些怪物是戈拉斯克工业的‘炼金怪物’了……”
烈娜塔苦中作乐地开了个玩笑，而后又望向了自家庄园的山脚下。
城里一片混乱，她这边自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一大群没有特定目标的虚空怪物攻了过来，此刻正在和庄园里的私人军队交战——也幸亏戈拉斯克工业财大气粗，每一名安保成员都配备了最好的枪炮装备——甚至比进步之城的警用装备还要好几个档次。
交战时间已经超过一整夜了。
庄园的私人军队勉强还能撑住，可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如果那些怪物不断涌来……
迟早也要弹尽粮绝的。
“程潇到底去哪了……关键时候找不到人……啧……”
烈娜塔万分苦恼，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她见过后者的实力，如果他在一定能随便两剑结束战斗的。
“你到底在哪……”
“我在这儿。”一个带着些许戏谑意味的声音接了烈娜塔的话茬。
但这声音……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当然就不是程潇了。
烈娜塔回头望去，只见那位被民间称为英雄的绿头发少女不知如何悄悄潜入了庄园。
“揍虚空生物，我也是专业的。”泽丽一拍枪托，她的特制步枪立刻闪烁起了电光。“程潇不在，我也能独当一面。”
“……”烈娜塔沉默片刻，随后还是高雅地行了一礼。“如果你能在此刻帮助戈拉斯克工业，我们愿意给予你丰厚的报酬——任何你想要的。”
“不用你说。”泽丽摆了摆手，“我也不是来帮你的，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当然了，事后你该给还得给我报酬。枪，怎么样？用你们最先进的技术帮我打造一把更棒的电枪？”
“没问题。”
“那就大闹一场吧！”
泽丽发出一声欢呼，体内的电流随着她亢奋的情绪变得躁动起来。她一头双马尾长发都闪烁着滋滋作响的电流。
身形矫健的少女直接从窗台跳出，然后顺着外面的坡道一个滑铲冲向了庄园大门。
在其他人还在艰难“刮痧”的时候，泽丽的枪管子已经塞进了虚空生物厚实甲壳的缝隙中了。
滋——！
伴随着电流传导的声音响起，那头足有两米多高的虚空生物在一阵颤抖后倒下。
不等其他人发出惊讶的呼声，泽丽又迅速跑到了另一边对着虚空生物大开杀戒。
实话说，她的枪虽然是特制的，但威力并没有比安保人员手中的海克斯科技枪械大多少，可她却能十分轻巧地干掉一头又一头虚空生物。
她过人的速度和胆识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
经验。
她太了解虚空生物了。
她知道那些东西的弱点在哪，也知道它们的行为习惯，每一次出手都可以在避开攻击的同时完成精准打击。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泽丽干掉的虚空生物就堆满了庄园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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