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众人目瞪口呆。
观战的烈娜塔也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不对，你看起来就像是一名专业的猎户。”
烈娜塔踏着飞行器飘了出来，对泽丽堪称完美的表现不吝赞美之词。
“你和这些怪物打交道很久了？你简直是它们的克星、天敌。”
“吹嘘的话晚些再说也不迟。”泽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但眼神里的骄傲自豪却没能藏住。
“我们还有个更大的麻烦呢。”
“城里的其他怪物？”烈娜塔已经准备好开口拒绝了——她只想保住自己的戈拉斯克工业，要救人也是在保证自己利益的前提下。
可泽丽却是摇了摇头，“不，我是说你的庄园还有个大问题。”
“什么？”
“看那边。”
泽丽指向了庄园上方的山顶。
众人望去，只见一段诡异的空间在“蠕动”——泽丽见过这种景象，那正是虚空生物要降临的征兆。
她将手里的步枪重新蓄满电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可……当山顶重新恢复平静时，少女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烈娜塔紧皱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
那哪里是什么可怕的虚空生物，分明就是……
“程潇！”
泽丽迅速跑上前去，就连两米高的围栏也挡不住她一个激动的翻越。
“泽丽？刚刚好……”程潇接住了扑过来的少女。
他向着山下望了一眼，果然看见祖安已经陷入混乱。
可以预见的是，现在另一边的皮尔特沃夫也是类似的情况……
真是不妙……
程潇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平息动乱——要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清除所有虚空生物？
不……实话说，那不太可能……现在全世界都是这种该死的虫子，已经有无数人丧命了……
像艾欧尼亚、诺克萨斯那种“高武”地区可能还好些，别的地方可要遭殃了……比尔吉沃特……
莎拉……
程潇感到不安，毫不犹豫地抽出了一张卡牌瞬移到山下。
强大的能量席卷了整条街道，十余只妄图吞噬祖安的虚空生物瞬间灰飞烟灭。
他得加速了……得尽快解决麻烦……
尽可能地多救几个人……
“效率真高。”在见到程潇后认为危机已经接触的烈娜塔开口称赞。
而一旁的泽丽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放松的意思。
相反……她的表情愈发凝重。
她看着程潇拼命击杀虚空生物只求快些的身影……脑海中又蹦出了几句熟悉的话。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了……
现在发生的事情，正是那时程潇和她说的事情……
符文之地，要毁灭了……
泽丽的额头落下了一滴冷汗。
下一刻，她脚底爆发出闪电，在烈娜塔眼中化作了一道极速的残影。
烈娜塔只听见对方念叨着一个陌生的名词：
“符文……”
第197章 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虚空固然可怕，但不是所有虚空生物都强得令人发指。
只要不碰上虚空监视者或维克兹，手持暗裔魔剑的程潇还是能在虚空生物群中大杀四方的，祖安这个【副本】对他来说难度并不算很高。
可……他也知道，他的轻松只是暂时的。
祖安深处隐藏着的【通道】毕竟只是微型的，现在能过来的虚空生物数量有限，并且强度有所限制，他这才能轻松解决。
万一等到后面这【通道】被扩大了……或者说如果他要直接进入虚空，那他就会遇到无数连他都无法搞定的可怕存在了。
别的不说，光是先前靠着两位半神才搞定的超巨型虚空生物科加斯，如果要靠他来解决都够头疼了——也不是说不敌，只是估计要砍很久才能砍死那头庞然大物。
他的剑对于科加斯那种体型来说就跟小针没什么区别，想靠扎来扎死人得多久？
虚空，不好对付……
“精彩。”
程潇身后响起了一阵掌声，紧接着便是烈娜塔飞行器转动的声音。
这边的战斗基本结束了，这位没什么战斗力的炼金男爵也终于能亲自上前了。
她看着满地的虚空生物尸体，对程潇由衷地夸赞道：“你简直就是祖安的庇护神……只要你在，我甚至想不到那些肮脏的怪物要如何毁掉这座城市。”
闻言，程潇也跟着笑了笑，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谨慎。“那可太简单了……”
“哦？”
“我现在只能把自己找上门的怪物干掉，而无法去端了它们的老巢……这场仗我们会永远处在被动，我们几乎看不到希望。这样说你能明白吗，戈拉斯克夫人？”
“大致明白，些许疑惑。”烈娜塔摇了摇头，“你不能像之前那样去找出它们的藏身之处，然后一举歼灭吗？”
“不用找，它们已经不躲了……”程潇叹了口气，视线投向远处的废墟。
祖安城区正中央的楼房已经全部坍塌，在满地的废墟中又有着一个明显的深坑。
周围的碎石、沙尘、尸骨……所有的一切，都往那个看不见底的深坑里陷，看起来就像是一张贪婪的巨口。
那就是虚空生物上来的地方了。
那个【通道】。
先前程潇在祖安深处的无人区里找到过【通道】，但那里的规模和这里根本没法比。
或者说……其实那里只是一个障眼法。
这里才是真正的通道。
也算不上很大，但足够让虚空生物们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冒出，而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封闭它，似乎只能等虚空生物群自己跑干净了……
像之前那种规模，程潇还有些自信敢亲自下去大开杀戒、尽可能地把那些低等虚空生物屠戮干净，可如果是眼前这种规模的……
他毫不怀疑，自己一跳下去就会有一张深渊巨口在那里等着。
比科加斯庞大的存在可能不多，但要说比科加斯强大的存在……虚空世界里比比皆是。
主动跳下去和自杀无异。
“我不知道该如何封锁这个通道……我只能帮你们尽可能多地干掉那些怪物了。”
程潇提剑上前，又在短短片刻间干掉了十几只爬上来的低等虚空生物。
祖安的官方军事力量也在他的帮助下逐步靠近，还有无数炼金男爵的私人军队……他们把各种各样的高科技武器对准了洞口，又在附近就地建立了简易而不脆弱的防御工事，似乎是想严防死守这里。
这个举措也很合理且正确。
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尽可能地堵住这个通道，不让那些可怕的怪物冲上来大肆破坏。
众人忙碌间，程潇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座被侵袭的城市。
祖安的环境本就恶劣，各种有害气体随意地排入空间，各式未经处理的化学废液在下水道流淌……而如今，在虚空生物们的破坏下，这种现象变得更加糟糕。
无数房屋倒塌，数十间小工厂爆炸，空气里已经充满了有毒的气体，普通人不戴防毒面罩的话随便走几步都有可能当场晕倒。
还有尸体……市民的尸体随处可见，并且没有哪一具是完整的。虚空生物啃断了无数人的四肢和脖子，甚至有的被当场开膛破肚而死……
残肢断臂都算好的了，曾经繁华的街道上竟然能看见被啃了一半的肠子、大脑或其他内脏……场面之血腥骇人，就连身经百战的士兵和探员见了都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就那么短短一夜的时间，整个祖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伤亡人数几乎达到了当地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温水煮青蛙，也不是为一条不错的计策。”烈娜塔站在一众炼金男爵的正中央，满意地看着忙碌的士兵们。“只要我们坚守住这里，那些怪物就永远出不来。”
说着，她又靠近了程潇——在对付虚空生物这方面，她还是谦虚地认为应该请教专家。
无论目前的局势看起来有多好。
“你觉得呢，程潇先生？我们只要保持这样，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有，很大。”程潇却是摇了摇头，“但……又无可奈何。”
“不妨细说？”
“你们现在守得住，不代表以后也守得住——那些怪物的进攻会越来越猛、越来越频繁，甚至出现一些刀枪不入的真正的怪物……到时海克斯科技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不可能。”在科技方面，烈娜塔非常自信。“我已经派上了戈拉斯克工业最顶尖的技术，而且皮城那边也会有援军过来。我不相信这世上能有无视科技的肉体。”
“那真是巧了，虚空生物还真不属于这个世界……”程潇又是无奈地摇摇头，并不多做解释——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赶紧抓住重点问道：“你说皮城会有人过来增援，那皮城那边呢？他们没有遭到怪物的袭击么？”
“也有。”烈娜塔不假思索道，“但情况远没有祖安严重，他们还处在可控范围内，民众的伤亡也很有限。”
“嗯……对了，泽丽呢？”
“不清楚，我只看到泽丽小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她没说要去哪？”
“没有，但我听到了她不断重复的一些字眼……什么符文、驱动之类的。我不明白。”
闻言，程潇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泽丽干什么去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了。
他很赶时间。
现在面临灭顶之灾的，可不止祖安这一座城市。
“我该走了。”
程潇的双指之间出现了一张闪耀着魔力光芒的卡牌，视线则是仍停留在那个无尽的深坑之中。
他知道，他今天并没有帮祖安解决危机，他的出现和战斗只是……【延缓】。
等过一段时间，这些镇守深坑的人都会被吞噬……整座城市终将再次陷入危机……
“你又要走了？”一旁的烈娜塔很惊讶，“我们似乎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不是吗？”
“已经没有时间了……”程潇重重地叹了口气，轻拂衣袖甩开对方的手。
他当然知道祖安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人们仍旧面临着绝望的危险……可他别无选择。
他只能是这里帮一下那里救一下……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还有很多人需要我……抱歉。”
话音落下，魔法的卡牌在空气中碎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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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燥热潮湿的密林深处，浑身泥泞与血污的少女跪在地上，瞪到最大的双眼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奇亚娜，以绪奥肯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天才元素使。
她不是不能接受失败——她已经输过一次了。但她不能接受……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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