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不……这里绝对有东西……活人也好，虚空生物也罢，这里绝对存在着什么……”
程潇皱着眉头重新下落，再一次毫无头绪地寻找起来。
简直就像一只无头苍蝇。
亚托克斯被这种愚蠢的行为气得破口大骂，但程潇却充耳不闻。
他坚持要在这里找到点什么……哪怕这会花上很多时间。
哪怕这绝对得不偿失。
只为压抑心中的不甘。
程潇带着暗裔魔剑不断瞬移，大量消耗着自己的魔力。
可……无论他瞬移多少次，他的魔力始终像是用不完一样，怎么用都有。
空间魔法对于魔力的消耗是非常巨大的，这已经有些超乎常理了。
亚托克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蛆虫，停下来！你有些古怪！”
“……”程潇依旧是充耳不闻，继续使用着卡牌魔法胡乱瞬移，甚至瞬移的频率和速度越来越快。
“你这该死的蛆虫……给我停下！”
不止是出于被无视的愤怒还是其他情绪，亚托克斯干脆出手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而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虽然现在的程潇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了，但他亚托克斯如果愿意使出全力还是能压制成功的。
他无法一下子就把程潇的肉身全部抢过来，却也能让程潇对身体的控制变得迟钝——拉扯着身体的控制权，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夺取。
程潇的行动终于逐渐缓下来了。
但真正让他完全恢复冷静的……却不是亚托克斯。
而是一条【鱼】。
一条不知何时游到程潇身旁又能让他和亚托克斯毫无察觉的【鱼】。
它通体半透明，又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紫色微光。
它悄然落在了程潇的腰间。
落在……隔着一层维达利安魔法长袍的世界符文上。
腰间的动静终于引起了程潇的注意，他低头望去，发现这只奇怪的“鱼”并没有任何能量波动——这就是他和亚托克斯一开始都没发现的原因。
就像是……空气一般。
没有能量，人畜无害。
而更奇怪的是，程潇突然感觉心中的那股烦躁、不安与不甘都骤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长袍之下的一抹亮光——世界符文·启迪闪烁的光芒。
他自己都不知何时竟然激活了世界符文，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
但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那条奇怪的“鱼”。
他感觉很眼熟。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这是……
【虚空鮣鱼】。
它不是一种生命体，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虚空生物……但要说能量体，也算不上。
比起实际存在的“事物”，它更像是一种“象征”。
象征着……虚空的另一面。
程潇不再纠结于那条无害的小鱼，抬头望向了远处。
他看见了……
这个空间的主人。这个与虚空世界相同又不完全相同的空间的主人。
“虚空女皇……卑尔维斯……”
第204章 虚空的癌症
程潇看到了一个威严尊贵的女人。
她身材高大，留着一头紫色的齐肩中短发，手臂若隐若现地“藏”在身后，与宽大的袍子连在一起。她的五官说不上很好看，但比例是绝对的完美，端庄得像是刻意制作的假人。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细看之下上面还排布着一些……形似血管的“线”，在表皮和关节处游走。
如果单论容貌，这个女人绝不会让人心生畏惧，毕竟没有人会害怕美丽的事物。
但……程潇却感觉到了不安。
因为在这种地方看一个人可不能但看容貌。
好吧……且不论别的东西，光是“外貌”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身高，就足够诡异了。
【高大】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人的身材，在通常情况下是指一个人的体格十分健壮，但如果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
这里的【高大】几乎等同于形容一个怪物的【庞大】。
这个女人的身高，至少在五米以上。
换句话说……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程潇认得她的。卑尔维斯，虚空女皇·卑尔维斯。
她人类女子的外表只是一个狡猾的伪装，她本身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虚空生物。
那个有鼻子有眼的“脑袋”可不是她真正的头部……她真正的脑袋在……
程潇的视线稍稍下移，望向了对方的胸口。
那个看起来略显丰满的部位，其实是她的额头。
往下一点像胸甲一样的东西，是她的牙齿。
整个“腹部”，其实是她张开的巨口……
“人类……”
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卑尔维斯表面上的那张嘴却没有半点动作。
程潇没有回应，只是警惕地盯着她。
卑尔维斯……这家伙的“年纪”虽然不大——甚至比他都小，但其危险程度却很高……
甚至可以说……不亚于单独一位虚空监视者。
在千万年前，岁月更变，人类撕开了战争的序幕，监视者们也在筹划着入侵弗雷尔卓德。两者的共同作用下，一种不为神明所容的毁灭之物彻底投向了旧时虚空的反面：欲念、贪婪和渴望。
虚空本身渴盼一位领袖的出现。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东西，能够为地上和地下的世界同时开启恐怖的全新篇章。
这名领袖要能够与“人们”交流，告诉他们未来的图景，在他们历尽苦战徒劳绝望时采收他们的情感和回忆，直到文明的最后一丝火种熄灭，诞下新的时代。
于是，千万年后，卑尔维斯诞生了——或者说出现了。
她的意志早在虚空之初就已孕育。她的理念是虚空的反面，代表着与虚空监视者“殊归同途”的意志。
她是一位可怖的女皇。一座港口城市及其附近海域被完全吞噬后，其中所有人的记忆、情感和体验共同让她诞生在了物质领域。
卑尔维斯的脑海中容有人类历史以来被精心保存的一切知识，再加上虚空存在之后的一切记忆，给予了她近乎全知的意识。
她和虚空监视者一样，都打算摧毁整个符文之地。
但……和虚空监视者不同的是，除了符文之地外，她还意欲摧毁自己的先祖，以及监视者们所容身的领域。
总而言之，她对于虚空来说几乎等同于游走于虚空心脏的癌症，既诞生于虚空，又意图毁灭虚空，进而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是虚空生物，却又与其他虚空生物是敌对关系，和监视者们更是水火不容。
当然了，如果要说力量……她的知识远在虚空监视者之上，甚至比之观察者维克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力量却只是介于维克兹与监视者之间。
要想达成她的目标，单靠她一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比起其他虚空生物的残暴嗜血、冷漠无情，卑尔维斯有时候竟也显得十分“讲道理”——若是某人对她的战略有价值，她非但不会伤害对方，反倒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而对于这种独特的存在……程潇自然也是持中立态度的。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或是跑路——换虚空监视者来他肯定就不是这个反应了。
不说多一个敌人的敌人吧，至少没必要平白无故多一个敌人……起码，对于现在来说。
卑尔维斯自然也是物质领域的敌人，但应该是在解决掉虚空的威胁之后，而不是现在。
更重要的是……
“看起来你暂时也不想与我为敌。”
程潇低头望向了自己腰间的小鱼。那条虚空鮣鱼已经不再摇摆了，只是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而长袍里面的启迪符文此时也没有再散发微光。
“它影响了你的心智。”卑尔维斯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对尚可利用之人从不矫饰、不曾发问，更不会对真相模棱两可。她只会平白地陈述事实。
“物质领域的世界符文就像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一般，它会以卑鄙的手段影响携带者的心智——如果它无法诱导你使用它的力量，那么它将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借助它的力量。”
闻言，程潇似乎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关于他抵达祖安时的愤怒，以及在这里找不到其他人的焦躁……
最重要的是，他刚才好像连续用了很多次空间魔法，但魔力完全没有耗尽的意思——甚至比平时还要充沛。
魔力是不会凭空产生的。
那么，多出来的那部分当然就是来自于……
程潇将启迪符文从魔法长袍里拿了出来，感受着上面微弱的魔法气息——此时它已经不止是“蕴藏着能量”了，是直接释放了一些出来。
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如何激活了这枚世界符文，并借用了非常多的能量……
很显然，他刚才已经受到了启迪符文的蛊惑，而让他“清醒”过来的正是卑尔维斯。
世界符文果然是世界符文，就算是看起来最安全的一个也潜藏着可怕的风险……乐芙兰说是从一家农户那里找到的启迪符文，那家人没事很可能只是因为他们不具备魔力——换句话说，世界符文对他们没兴趣，所以才逃过一劫。
至于乐芙兰自己……她拿到启迪符文之后为了不被莫德凯撒发现就把符文藏了起来，后面的千百年也没有使用过，这才没有收到蛊惑。
果然得尽快交给瑞兹来处理才行……
“感谢你的帮助。”程潇重新收起启迪符文，甚至用坚冰将其冻了起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毁灭虚空的。”
“你知道我的目的？”卑尔维斯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意外。
“算是……我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闻言，卑尔维斯更加感到意外，但她并不会询问原因——那不重要，且毫无实际意义。她只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
“那就方便很多了。”卑尔维斯点了点头——虚假的人形头部。“我也见过你。”
“噢？”这倒让程潇有点不太理解了。
他知道对方的原因自不必多说，可对方见过他……？
这种强大的虚空生物，光是靠近一点都会引起他的注意，根本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窥探到他。
他可不记得他们之前有见过面。
“不必回忆，我见到你的时候还不是这般模样。”卑尔维斯又摇了摇头，接着缓缓举起一只虚假的手臂，无数虚空鮣鱼开始在她身旁环游。
“或者说，见过你的‘我’只是众多记忆个体中的一个。”
原本程潇还有点不理解，但在听到后半句话后他就反应过来了——卑尔维斯吞噬了一整座城市，并且获得了那座城市里的所有人的记忆，而她口中的“见过”指的其实是那座城市里的某一个人的记忆。
简单地说，就是有个见过他的人被卑尔维斯吃掉了，于是卑尔维斯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程潇想通了。
但突然，他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漏洞——卑尔维斯吞噬那座城市应该是在几年前，而他那时候都还被锁在诺克萨斯的实验室里，怎么会被恕瑞玛人了解到？
当时有权限走进他房间的可就那么一小撮实验员、黑色玫瑰的黑魔法师和乐芙兰本人而已。
“你知道关于我的什么？”程潇不禁发问。
“不多。”卑尔维斯直言，“只大概知道一点你的能力，以及你携带的东西。”
“具体一点？”
“你拥有堪称不死的能力，并且带着世界符文和暗裔的武器。”
“嗯……”程潇心中的疑惑更甚。
上一篇：v我一块基石，我来绑架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