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虽然碰撞产生的余波确实摧毁了周围的一切，但唯独程潇……他依旧安稳地站在原地。
甚至，他硬扛两道攻击的双手都没有半点受损的迹象。
你说得对，但这就是【三秒真男人】。
刚复活的前三秒，免疫攻击。
“好险好险……勉强赶上了。”
程潇风轻云淡的模样，更是让这对天使姐妹愣在原地。
再然后，他把手搭在暗裔魔剑的肩膀上，盯着姐妹俩诧异的眼神一点一点将其拔出……剑刃穿过内脏、骨头和皮肉，一点一点抽出。
到了这时候，程潇也没必要再隐藏实力了。
他握紧暗裔魔剑，胸口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一股超越人类极限的可怕气息也在缓缓显露……
这过分强大的力量，就连两位天使都无法媲美……
凯尔如临大敌。
程潇却只是微笑着牵起了莫甘娜先前松开的手。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第299章 教育天使姐姐
程潇不再掩饰自己的魔力，让凯尔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凡人情感。
先前他在雄都里面的时候虽然也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一丝强悍的魔法气息，凯尔也能察觉得到，但最多只是感觉出【很强】，却无法准确地判断出有多强——她自认为往大了猜，对方顶天和她差不多。但她还有两把神剑的加持，怎么样也不会输的。
可现在一看……
实际上……
这哪是什么势均力敌，这分明就是两个档次的力量！
“你这家伙……你根本不是什么凡人！”
凯尔不愿相信自己继承母亲——来自星界的那份力量，竟然比不上区区一个凡人。
于是她固执地认为程潇根本就不是什么凡人，而是披着人类皮囊的……
“恶魔！你是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恶魔！！”
凯尔指着程潇破口大骂，表面上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实则已经掩盖不住那份羞愧、惶恐和恼羞成怒了。
程潇倒是满脸的无所谓。怪物也好恶魔也罢，他已经被人骂过很多种不同的称呼了，早就习以为常。
相反……有的时候，这样的谩骂都不能算是一种羞辱，而是一种“夸奖”与“赞美”。
每当他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些称谓，他就明白了——
对方不是他的对手。
“你过瘾了？该轮到我了。”
程潇大量大量地释放魔力，虽然没有直接攻击凯尔，但那种恐怖的威压已经一股脑地扑向了凯尔。
后者感到压力巨大，仿佛半座裂谷都被劈断，又压在她纤细的双肩上。
一向高傲自负、自命不凡的正义天使此刻也是冷汗直流，就连持剑的手都有点颤抖了——显得如此狼狈，若是被她的信徒们看见了恐怕会导致信仰的崩塌。
对此，莫甘娜也是万分惊讶。
一方面惊讶于凯尔的怯懦表现——那可是她自己最瞧不起的行为；另一方面……
她对于程潇，更是又震惊又困惑。
“程潇……？你不是……”
莫甘娜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她赶紧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因为过度悲伤而产生了幻觉。
她刚才可是亲眼看着对方死去的……刚才分明是她亲手终结了对方的生命……
“你……你还活着……？”
“看起来是的。”程潇回过头来笑了笑，笑容温暖和煦。“我想你应该能分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梦境……现实……”程潇本以为会坚定点头的莫甘娜满脸茫然地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白皙细腻的脸颊。
然后又犹犹豫豫地伸手掐了掐对方的。
“唔……”
摸脸这样的举动显然还是有些过于亲昵的——就算对于天使来说凡人们都是她的孩子。
莫甘娜一时间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我没有在做梦……你的身体也是暖暖的、软软的……这是真的？你没事？”
“是的。”程潇笑着轻轻按住还在掐自己脸的小手，“谈不上一点事没有，但至少我还活着。”
“嗯……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复杂，而现在显然不是长篇大论的时候了。”
程潇抓着莫甘娜的手，一同望向了她的亲姐姐凯尔。
对方虽然感到惊惧，但肯定是不会就此屈服的——天使的正义感和荣耀感驱使着她死战到底，绝不向“邪恶”低头。
就像她的审判团一样。
他们可以被黑魔法师杀死，但绝不会屈服于黑魔法师的威胁。
“凯尔很强，我们得小心点……”莫甘娜也重新投入战斗状态，但她还是很担心程潇——她不想再看到刚才那一幕了。
命运给了她一次机会，她不能再让程潇被……
她想着两人配合，然后她扛在前面，这样就能在保证最大胜率的同时保护好程潇。
她是这么打算的。
但……程潇显然不这么想。
“没事的。难道你忘了我刚刚还同时接下了你们两人的攻击吗？”程潇笑着拍了拍莫甘娜的手背，示意她可以先休息一下。“放心交给我吧，一切都会没事的。”
“可……”
莫甘娜还想劝诫什么，可程潇已经冲了出去。
他没有借助亚托克斯的暗裔能量生成暗裔甲壳和翅膀，但冲刺的速度还是快得惊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凯尔就看见那把猩红的巨剑朝自己斩来。
所幸她早就在惊惧中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两把燃烧的长剑同时抬起，以烈焰的加持去碰撞暗裔魔剑。
但很可惜，单论蛮力，她还是没能拼过拥有半神力量的程潇。
对峙不超过三秒，凯尔的双剑就被压了下去。
要不是还有火焰的威胁，暗裔魔剑甚至能直接整个劈下去、劈开她圣洁的盔甲。
凯尔迅速扇动翅膀飞向半空，反手用神剑甩出两团烈火企图逼退对方。
换做之前，或许她这样做是可以成功的。
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程潇已经无需隐藏自身实力，各种各样的魔法用起来可比凯尔还强。
面对袭来的两团火球，他一抬手就召唤出一面坚硬的冰墙将其挡了下来。
然后挥剑劈向旁边的岩石，熔铸之神·奥恩对大地的掌控能力又在他身上得到体现——无数巨岩从地面或两边的裂谷凸起，像一把把用岩石铸造的巨剑刺向飞翔的凯尔。
后者的飞行能力十分灵活，但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躲避起来也显得很是狼狈。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程潇又动用了来自影流教派的影子魔法，巨岩下方的阴影猛地窜出，形成无数只无形的手臂抓住了凯尔的翅膀的影子。
凯尔的飞行戛然而止，被拉扯的翅膀再无法帮助她在天空翱翔。
而她下落的过程中又遭到了巨岩的撞击。
砰砰砰……连续不断的撞击。这样的攻击虽然无法对天使强悍的身体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但也足够让她晕头转向，并且会把她圣洁的盔甲砸出数不清的凹痕。
凯尔很快跌落在地，不止是身上的盔甲被砸得歪歪扭扭，就连头盔都当场脱落，露出了她美丽而苍白的脸庞。
她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翅膀上的羽毛也被扯下了许多，全然没有了正义天使的威严。
这样看起来倒是比堕天使还要狼狈不堪。
有一种……神明跌入泥潭的感觉。
那种高高在上的事物突然变得低贱的感觉。
程潇步步紧逼，已是胜券在握。
但凯尔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她的恐惧是真的，被黑暗的影子从天上抓下来也是真的……但她放弃抵抗倒在地上的姿态，是装的。
待程潇靠近的一瞬间，她突然挥动剑刃。
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她的剑显然是无法斩到对方的，但剑刃上的一束火苗可以甩过去。
【燃尽邪恶的圣火。】
【在罪恶彻底燃尽之前不会熄灭的圣火。】
还是熟悉的招式……程潇的身体再一次被点燃。
不远处的莫甘娜当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赶忙上前想要灭火——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失败过了。她的魔法护盾没法完全扑灭这种可怕的火焰。
凯尔也在这时放声大笑，仿佛已经在绝境中反败为胜。“你能躲得过一次，我不信你能躲过第二次……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但这次你一定会被烧死！”
她坚信自己的圣火绝不会有问题。
之前没能烧死对方，肯定是这家伙用了什么手段躲了过去……绝对不是没能烧死他，而是他根本就没被烧到，之前的一切都是障眼法！
都是幻象！
都是假的！
神圣的烈焰……圣火……母亲的意志……不可能有问题！！
凯尔眼睛里的恐惧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狂热……莫甘娜见过这种眼神——在对方当年成立审判团的时候。
她感到无比厌恶，但现在她更担心的是程潇的安危。
“程潇！”
她立刻为对方套上魔法护盾，强行扑灭那逐渐旺盛的火苗。
但……情况和之前一样。
火焰只是熄灭了一小会，在魔法护盾消失后又开始熊熊燃烧。
莫甘娜有点慌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双手都放在了程潇身上，打算不计后果地拼命为对方施加魔法护盾。
可这次，还不等她调动魔力，程潇就按住了她的手。
“不必。”他承受着烈火的灼烧，感受到了极致的痛楚，但脸上却是风轻云淡。“我从没有说过我可以躲过这种诡异的火焰，只是……无所谓。”
“什么……？”
“这火能烧死我，但也烧不死我。”
“……？”莫甘娜更迷惑了，有种被绕口令绕晕的感觉。
一旁倒地的凯尔则是放声大笑，对她母亲的意志狂热./地信任。“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你必死无疑！”
“啊，那确实。”程潇平静地点了点头。
火势越来越大，他身上的小火苗很快就变成了熊熊烈火。
他整个人都被火焰包裹，就像符文法师曾经的徒弟布兰德。
但……诡异的是，他始终保持着站立，没有一刻倒下。
他的双眼在火光中依旧有神，甚至因为烈火的照耀显得更加凶狠而坚定……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了。
他继续向前，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团火焰或是焦黑的痕迹……
不休的烈焰让他的身躯看起来更加伟岸。
这一幕让莫甘娜瞠目结舌。
凯尔狂热的自信，也在程潇缓步走到她跟前的一瞬间破灭。
程潇身上仍然燃烧着烈火，但他却行动如常，没有一点被烧穿肌肉和骨骼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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