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咳……”
程潇默默脱下了用魔力编制、修复的魔法长袍，盖在凯尔身上。
见状，莫甘娜有那么一瞬间的困惑，但旋即她就“明白”了——程潇这是在配合她教育凯尔呢。
所谓教育，就是要恩威并施。
只有恩或者只有威都不行，那样是教不好人的。
她已经给足了“威”，那程潇来扮演“恩”的角色就刚刚好。
只要他们二人齐./心，哪有教不好的凯尔呢？
不拘小节甚至可以说有些迟钝的莫甘娜，完全没有意识到程潇的举止是因为凯尔此刻的姿态实在太过……难以直视……
但凯尔本人却是能察觉到问题所在的。
莫甘娜移开手指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洁的胴体，又看了看程潇为她盖上的衣物……她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丝想死的绝望。
她堂堂正义天使，此时竟然毫无尊严地对一个凡人“开诚布公”……
虽然她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也从不掩饰什么，但……
坦诚不能是这种坦诚啊……！！
“你们要杀就杀！休想羞辱我！！”
凯尔歇斯底里地怒吼，只求一个痛快。
但很可惜，她的妹妹怎么会忍心杀她呢？她的妹妹是要纠正她错误的思维——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嘛。
“没有人羞辱你，凯尔。我只是在……”莫甘娜眯起了美眸，又一股黑暗的魔力骤然涌出。
“教育你。”
话音刚落，强大的黑暗魔力直接扭曲了凯尔身上的一部分锁链，把那些线性的解构改变成环形。
最终，形成了一个……
项圈。
暗色的金属项圈，牢牢地套在凯尔纤细白皙的脖子上。
一瞬间，凯尔感受到了真正的屈辱——这比她被程潇看到更加屈辱，甚至屈辱百倍千倍！
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耻辱！！
竟然把套在野兽脖子上的东西套在她身上！！
她是天使！尊贵、优雅的天使！德玛西亚的守护神！神！！
堂堂神明，竟然被人套上了项圈这种东西……！！
被当作……宠物一样……！！
“莫甘娜……！！”原本已经在绝望中放弃抵抗的凯尔又一次猛烈地挣扎起来，把身上的锁链扯得哐当作响，恨不能把莫甘娜和程潇撕成碎片。
但很可惜，莫甘娜的锁链上附加了强大的黑暗魔法，在捆住她的同时也在汲取她的力量，让她变得无比虚弱——此刻的她不说和凡人无异，最多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
根本不可能徒手挣脱这牢靠的锁链。
无奈之下，她又去拉扯脖子上的项圈，但同样是毫无意义。
反倒……让项圈越缩越紧。
莫甘娜轻轻转动着手指，让那个屈辱的项圈愈发适配凯尔的脖子。
原本凯尔还能把手指伸进项圈里，这下是连一张纸都塞不进去了。
完美契合她脖子的项圈。
不留半点缝隙。
“莫甘娜……！你这疯子……！！”
凯尔只能无能狂怒，同时保持着极度羞耻的姿态和耻辱的项圈。
先前她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不受控制地流下几滴眼泪，而现在……
她是自己忍不住落泪了。
这种耻辱，别说在她成为天使之后，就是身为凡人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不能……绝对不能……！”
见扯不掉脖子上的项圈，凯尔便想尽可能地用手挡住，不愿被人看见她这副屈辱的模样——可是，她的双手上也有镣铐，活动范围有限，挡也挡不住多少。
她甚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拿遮住胴体的长袍去遮……比起身体，她更不想让人看见她套着项圈……
可还没等她下定决心，莫甘娜就又有了动作——她再次动用魔力扭曲一部分锁链。
这次扭曲的刚好就是凯尔手腕上的镣铐。
但这绝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莫甘娜这样做是有她的道理的。
那对镣铐被扭曲成了……一条链子。
连接在项圈上的链子。
如此一来，只要莫甘娜稍微用力点拽一下链子就能把凯尔拽倒，然后……
凯尔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双手就会撑在地上。
和她跪地的膝盖一起撑着地面。
就成了……像宠物一样爬着走的姿态。
但还好，莫甘娜并没有直接像凯尔担心的那样去拉拽链条。
她拿着链条思考了一会。
然后……
“齐./心协力，程潇。我威你恩。”
莫甘娜温柔一笑，随后就把链子交到了……程潇手中。
“现在，该轮到你想想要怎么‘安抚’一下这位可怜的天使宠物了。”
“……”程潇看着手上的链条陷入了沉思。
再看看链条另一端的凯尔……那想要杀人但又充满了耻辱和绝望的眼神……以及无比羞耻的姿态……
他一下子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如果要说点什么的话……他倒是下意识地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嘬嘬嘬……”
第301章 咕，你杀了我吧！
刻在程潇基因里的，除了“来都来了”、“大过年的”和“都是孩子”以外，“看见小狗就发出嘬嘬嘬的声音”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当那三个音节落下的时候，他自己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被呼唤的“修勾”凯尔也先是一愣，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然后……整个人更加气急败坏。
被打败已是耻辱，被俘虏更让她难以接受，被套上项圈绝对是无法容忍的，而被一个凡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当成狗来叫唤……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凯尔歇斯底里地大叫，但没有半点作用——莫甘娜的魔法锁链还在汲取她所剩无几的魔力，几乎要把她变成一个没有魔法的凡人——除了身体素质强悍些。
这一幕，倒是让莫甘娜非常震撼。
她确实想过要把高高在上的正义天使·凯尔拉入泥潭，想过摧毁对方心中的骄傲，但程潇这波操作……属实是比她料想得“强多了”。
这一声叫狗的声音……她着实没想到。
上来就这么猛？
“这可不止是摧毁凯尔的骄傲了，怕是要把她身为‘人’的尊严都丢在地上践踏、踩碎……”
莫甘娜啧啧称奇，望向程潇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钦佩——她给凯尔套上项圈和锁链只是想禁锢住对方，可没想过要“养狗”，程潇这一接手就是全新玩法，实在厉害。
玩的还挺大……
如此看来，应该是能放心交给程潇了。
“我的‘威’已经施加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恩’可就靠你了……”莫甘娜伏在程潇耳边轻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怎么给‘狗狗’施恩，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程潇眼角一抽。他真不是故意的，真是下意识的啊……
但莫甘娜可不管，她只觉得是程潇还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刚说完就张开了翅膀准备飞向高空。
程潇疑惑：“你准备去哪？”
莫甘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帮你处理一些小麻烦——为了让你安心……‘训犬’。”
“嗯？”
“德玛西亚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强大的魔法气息让他们感到不安。”
“你不会想……”程潇一边发问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莫甘娜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怎么可能嘛，那我可真是要让所谓的‘黑魔法师’群体背锅了——放心吧，我只是要去劝退他们。”
“他们……会听你的吗？”
“当然。虽然我的名讳在酒馆和传闻中已经变成了‘堕落的象征’，但也有人记得我当年的所作所为。凯尔是他们最为敬仰的‘飞翼守护神’，而我也还不至于一点好的名声都没有。”
“这样……”
程潇若有所思，莫甘娜则是在交代完后立刻飞向高空。
她久违地翱翔于天际，速度比当年慢了一些，不过对于凡人来说还是很夸张的——就像人们第一次见到德玛西亚北境的飞龙，那速度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而强大的堕落天使比那些飞龙还要快。
不出片刻，莫甘娜就从大裂谷的下方飞回了上方的森林里。
再向上攀升百米，半片森林的景象尽收眼底。
那些正在往森林深处迈进的德玛西亚人自然也都看见了。
莫甘娜看见了至少五六十人——全是全副武装的德玛西亚士兵，每一个都已经拔出了武器，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很显然，他们认为是有强大的黑魔法师出现在了森林里，还肆无忌惮地闹事什么的……他们就是来抓捕甚至猎杀“黑魔法师”的。
只是，他们似乎没有抬头观察环境的习惯，竟然没能发现早已飞到他们头顶上的莫甘娜。
而莫甘娜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打量着这支队伍——她认得为首的几人。
她在这多年间虽然几乎从不明着露面，但一直徘徊于德玛西亚及其周边地带——为了拯救更多无辜的、被通缉的人。所以，她当然认得德玛西亚的几位名人。
为首的奥伦大将军和紧跟在其身旁的约德尔人波比。
“这两人倒是还不错……”
莫甘娜默默审视着下方的人群，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虽然她对德玛西亚不分青红皂白的禁魔制度感到不满，也对王国的高层带有偏见，但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带着敌意的——像奥伦和波比这样的人，其实算是“守旧派”里的“革新派”。
他们依旧坚守和维护德玛西亚的规则，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而非死板地认定这个世界非黑即白。
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要想完全改变一个国家的制度，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循序渐进才是唯一的可行之道。
莫甘娜在片刻的等待过后——在人群即将靠近裂谷的时候，她“明目张胆”地释放了自己的魔力。
虽然下方的人群里没有任何一个魔法师，但这般强大的魔法气息已经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感应能力了——它可以直接让人产生生理上的不适感。
如果用老战士的话来说，这种恐怖的压力就是“对死亡的直觉”。
被强大猎手盯上的一瞬间，无助的猎物往往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即便对方身处黑暗之中。
所有人都在强大魔力释放出来的同时抬起了头。
于是他们看见了德玛西亚传说中描绘的景象——
一位美丽的天使，在高空中俯视着他们。
那高贵而不显高傲的姿态，正如神明审视她可爱的孩子们。
只是……她和人们所熟知的天使又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上一篇：v我一块基石，我来绑架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