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33章

　　这种程度的信任，既是对能力的肯定，更是对野心的精准投喂。

　　而承诺的奖赏更是直指权力核心——明天站在荒坂华子身后，意味着在雉鸡派的亮相中，明智将成为北美地区名副其实的第三号人物。

　　对于这个原本只是因表现优异而被纳入精英阶层的特工而言，成功完成此次任务，就将实现绝大多数荒坂雇员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阶级跨越，真正触碰到那个笼罩在‘荒坂’姓氏之下的权力圣殿。

　　这种诱惑力确实是大得夸张，夸张到明智在通讯结束的瞬间就已经开始行动，甚至没有花费一秒钟去思考其中的风险与回报。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就像早已预料到这个任务会落在自己肩上一般，所有的准备方案都已在他脑中演练过无数遍。

　　小田三太夫通过全息投影注视着明智的反应。

　　画面中的男人连眉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接到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例行任务，他的声音平稳得如同在汇报今日天气，既没有因为任务的危险性而迟疑，也没有因那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承诺而激动。

　　这种近乎冷酷的专业态度，反而让小田三太夫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明智的表现堪称完美。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畏难情绪，也没有故作姿态地强调任务的艰巨性，只是干脆地接受了命令。

　　更难得的是，面对那个‘站在荒坂华子和自己身后’的重大许诺，他的表情依然如同深潭般平静，既没有谄媚的感激，也没有过分的野心流露，就像这不过是他应得的报酬。

　　这种将野心与克制完美平衡的表现，正是小田三太夫最欣赏的特质。

　　就在下达命令的同时，情报部门已经传来消息：荒坂内部其他派系的人员也开始行动，有些人可能已经抢先一步前往狗镇。

　　但小田三太夫丝毫不担心，因为他有明智这样的得力干将。

　　看着明智迅速而有序地组织人手、调配装备的样子，小田三太夫甚至感到一丝久违的轻松——在北美这片充斥着平庸之辈的土地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真正能担大任的人才。

　　小田三太夫不得不承认，他对明智的观感确实很好。

　　在北美忍受了太多无能之辈后，遇到一个不仅完全符合要求，甚至超出预期的下属，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欣慰。

　　明智就像一把终于找到的趁手武器，锋利、可靠，随时可以出鞘见血，有这样的下属在，雉鸡派在狗镇的这场博弈中已经赢了一半。

　　“既然有明智负责狗镇那边的事务，自己确实可以暂时放下心来。“小田三太夫的指尖在全息投影的控制面板上轻轻一划，明智的监控画面随即缩小成角落里的一个蓝色光点。他转而调出荒坂北美分部的人员定位系统，瞳孔中倒映着数十个闪烁的红色标记。

　　“接下来要做的.”他低声自语，声音像是从冰层下渗出的寒气，“就是查清荒坂内部哪些人突然离开了岗位，究竟有多少势力已经悄悄潜入狗镇。”

　　小田三太夫的目光在这些档案上缓缓扫过，就像毒蛇在评估猎物的致命部位。

　　他当然要提防荒坂内部那些蠢蠢欲动的派系，但更让他警觉的是这起事件的源头——新美国总统的坠机事故，这绝非偶然，背后必然有军用科技和新美国政府的影子。

　　“必须弄清楚”他打开加密频道，向情报组下达了新的指令，“新美国和军用科技究竟是在搞什么把戏！”

　　小田三太夫的太阳穴微微抽动——如果这只是政治阴谋倒也罢了，但倘若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总统，而是借机针对明天将出席的荒坂华子

　　“针对其他人员的我可以放任不管.”他眼神锐利着，“但若是有人敢打华子小姐的主意.”

　　小田三太夫绝对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雷霆之怒！

　　“靠，在荒坂上班真是绝了。”

　　另外一边，卡尔已经麻了。

　　“怎么还带外勤出门呢，上班加班就算了，还得跑外勤，一个上午我都干了多少活了，这吊活真的谁爱干去干吧。”

　　他已经不想再上班了。

第713章是，阁下

　　“五郎先生。”

　　“明智先生。”

　　“明智大人。”

　　此起彼伏的称呼在密闭的装备室里回荡，明智面无表情地穿过这群站得笔直的特工，穿上没多久的战术靴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十二双眼睛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每个人都试图用最标准的站姿和最专注的眼神来展现自己的价值。

　　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手——能在荒坂北美分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被他挑选出来的，多少都有些本事，虽然明智不确定他们的本事是不是如同资料中一样真就是了。

　　在获得小田三太夫授予的全权处理权后，明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敲定了这支特别行动队的名单，人数控制在十二人，既足以应对狗镇的复杂局面，又不会因为规模过大而打草惊蛇。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每个队员：

　　两名技术人员正在调试便携式侦测设备，他们能在三十秒内搭建起一个临时指挥中心；

　　黑客是个戴着神经接口眼镜的年轻女性，她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跃动，已经提前黑入了狗镇边缘的三个监控节点；

　　狙击手安静得像块石头，其调整手中猫又狙击枪的动作就像是在抚摸着情人一般；

　　医疗兵正在清点急救包，那些纳米止血凝胶和肾上腺素注射器足够支撑一场小型遭遇战；

　　除开这五名包含了技术以及医疗和支援的人员外，七名战斗人员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刃分立两侧。

　　他们身上的陶瓷复合装甲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幽蓝的冷光，每一块装甲板都经过纳米级抛光处理，能够偏转25%的动能冲击，战术背心上整齐插着的弹匣里装填着穿甲燃烧弹，腰间悬挂的电磁脉冲手雷足以瘫痪一个连队的战斗机器人。

　　而最令人瞩目的是他们皮下植入的重型防护层——通过军用级手术植入的碳纤维网状结构，能够有效抵御智能子弹的直击。

　　这十二人无一不是从荒坂总部和北美支部人员中筛选出的顶尖精英，他们每一人基本上都有着相应的履历，在之前的评价都可以说和曾经的明智差不多。

　　技术组的两人曾代表荒坂支援辅导过哥斯达黎加军队的设施建设；

　　黑客少女保持着荒坂内部网络渗透测试的前百记录；

　　狙击手曾经在三千米外解决过一名正在移动的政治人物；

　　医疗兵则拥有在战场环境下完成内脏移植手术的惊人履历；

　　至于那七名战斗人员，每个人的档案中都至少记载着两次以上针对中型企业的完美突袭行动——任何一人都具备单枪匹马摧毁一个普通安保部队的实力。

　　这十二人，可以说是雉鸡派在北美如今所能拿出的最精英人员，如果不是发生了今天新美国总统坠机这种可以影响世界的意外必须得行动起来，此时他们所应该做的就是等待并且保持完美状态，以应对明天荒坂华子小姐身边的护卫，而现在明智把他们全部调集到了这次的行动中。

　　明智审视着这支队伍。

　　虽然身份作为反情报部特工，他本人的战斗能力是这群人里面最低的——最起码在表面上，他得如此表现，但是作为卡尔的另外一方面他又很清楚这支小队的价值。

　　十二个各有所长的精英，配合得当的话，在狗镇之中说不定都能宰掉汉森，在自己作为被保护和指挥人员不动手的情况下，这些人倒是越强越好了。

　　明智平静地整理了一下手套，开口道：“五分钟后出发。”

　　他声音像一把冰刀切开了装备室凝重的空气，所有细微的交谈声瞬间消失。

　　“记住行动准则，我要的是精确情报，不是无谓的杀戮。”停顿半秒，“除非有人妨碍任务。”明智的这后半句话让七名战斗人员不约而同地绷紧了肌肉。

　　“我想你们都心知肚明，这次行动要么带着足以跻身更高层的功勋凯旋，要么就永远留在狗镇的废墟里腐烂，而我十分信任你们的本事，也愿意把这个才创造功绩的机会给予你们，这也是我在这么多人之中选择你们的原因；

　　你们完全可以骄傲，因为你们就是我代表华子小姐，代表小田先生选择的最佳人员，你们就是我以那两位大人的名义所选择的最优秀，最有可能完成任务的存在。”

　　“看着我——不是用你们的义眼，不是用战术目镜，而是用你们还残留着血肉的那部分神经，用你们曾经在泥泞里摸爬滚打时仍不肯熄灭的那团火。”

　　“你们知道小田先生给我的许诺是什么吗？是权力？是财富？不，比那更烫手——是改写规则的机会，你们在模拟训练后瘫在休眠舱里时，脑子里闪过的那些狂妄念头，那些‘如果我能……’的瞬间——我现在告诉你们，那些妄想，连现实的边都没摸到。”

　　明智摊开了手：“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们羡慕，为了让你们嫉妒吗，不，都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们，这份荣光，我不会独享，不是因为慷慨，而是因为——你们配得上；

　　你们拥有足够的本事，你们有着出色的能耐，你们就是最优秀的，所以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其他候选人中的随便哪几个，而是被筛选出的十二个，最优秀的——十二个！”

　　“你们想要什么？晋升？尊重？还是单纯想证明，自己的出色？这些我都不在意。”明智的声音平静而真挚，“听着——这次任务之后，你们要的，会多到让你们自己都害怕，一切你们所想，你们所愿望的，我都能给予你们，只要你们能有着那份配得上的勇气和证明。”

　　没有人怀疑明智的话，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十二人知道明智完成这次任务后所能得到的地位，更是明智的话语和眼神，让他们相信这一点。

　　他简直就如同在闪闪发光的星星一样，每个人仰头看向他的时候，都能看见那份闪耀，那份夺目，那份占据眼睛的存在。

　　雉鸡派精英十二人都在明智的话语下相信了这一点，而他们也同时做出了回应。

　　背手在后，跨立而对，每个人此刻对于这名先前只是因为职位问题展现出恭敬态度的上司露出了最真挚的情感。

　　“是，明智阁下！”

第714章帮忙

　　“吃点东西吧，饿着肚子可没办法继续行动。”

　　在昏暗的临时据点里，V从战术背包中取出几根能量棒和一瓶矿泉水，将它们递给罗莎琳德-迈尔斯：“刚才杰克冒险出去侦查过了，街上依然到处都是巡逻的幽冥犬士兵，现在还不是帮你联络其他人的最佳时机。”

　　“谢谢。”

　　罗莎琳德-迈尔斯接过能量棒，借着微光看了一眼包装。

　　“章鱼煎饼口味能量棒？”

　　“看着是很奇怪吧？其实味道还不错。”V耸了耸肩，“我知道这东西可能和你平时吃的东西天差地别，但现在形势所迫，将就一下吧。”

　　“我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政治家。”

　　罗莎琳德-迈尔斯平静地说道，利落地撕开皱巴巴的包装纸，毫不犹豫地咬下约三分之一分量，机械而高效地咀嚼起来，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补给。

　　尽管她刻意表现得满不在乎，但眉心仍不受控制地微微蹙起——显然，即便对食物毫不挑剔，这能量棒的怪异味道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刚开始吃可能会不适应，”V适时补充道，“但多吃几次就好了，卡尔当初也是这样，后来甚至把这玩意儿当难吃的零食，偶尔还会嚼上几根。”

　　“卡尔.KK吗？”

　　提到关于KK的话题，罗莎琳德-迈尔斯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

　　她将剩余的能量棒握在掌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装纸边缘，斟酌了片刻才开口：“说起来，这次行动没见到KK的身影，按照惯例，你们团队接这种级别的委托，应该会全员出动才对。”

　　“看来你们确实对我们了解不少呢，还知道我们的人员出动级别，这种保护总统的活吗？算是吧。”

　　V看了一下远处蹲在角落的流浪者三人，倒是也不太担心他们暴露或者泄密什么的，在他们都被控制住的情况下大大方方说了：“卡尔只是有点事不来罢了。”

　　“有点事，来不了。”

　　V明显不愿多谈的语气让罗莎琳德-迈尔斯识趣地没再追问。

　　她垂下眼帘，指节轻叩着能量棒包装，在脑中梳理着近期获取的情报——根据线报，KK最近从海啸设计局获得了一把定制武器，已经许久在夜之城公开露面，也没接任何委托。

　　‘莫非正在适应新武器？’

　　这个推测很合理。

　　对佣兵而言，称手的武器就是第二条生命，若贸然使用未熟悉的装备执行任务，一个微小的操作误差都可能导致致命后果，如果KK是因这个原因缺席，倒是完全说得通。

　　海啸设计局的那群自信的枪械设计师除了最核心的设计，并没有在其他方面保密，大大方方得就像是故意炫耀一样，让其他公司基本上都拿到了相关的资料，而按照罗莎琳德-迈尔斯的眼光，那把奇特到可以说是确实只属于KK的武器，就算是KK，估计短时间内也适应不了。

　　“可惜了，如果KK在的话，这次的安全问题就完全不必担心了。”

　　罗莎琳德-迈尔斯暗自思忖。

　　她曾通过布兰卡给卡尔下过委托，后来从李德特工提交的详尽报告中了解到，KK在那次任务中的表现堪称惊艳，除了潜行技巧稍显不足外，其他方面几乎无懈可击——甚至在某些环节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已经超越了李德这个前联情局王牌特工的水准。

　　KK的表现确实配得上他的名声

　　本来在飞机上遇袭，罗莎琳德-迈尔斯想的也是KK带领小队来，不过见到V也不差就是了。

　　蜷缩在角落里的三名流浪者此刻绷紧了脊背，尽管他们竭力缩成一团试图降低存在感，V与罗莎琳德-迈尔斯的对话仍不可避免地钻进耳朵，在听到那些关键词后，三张脸不约而同地变得更加苍白。

　　这他妈都听到了些什么啊

　　没有植入义耳的听觉本不该如此敏锐，奈何这间废弃地下室也不大，当‘政治家’和‘KK’这样的关键词接二连三砸入他们脑海中的时候，三个脑袋垂得更低了——他们甚至能听见彼此加速的心跳声。

　　虽然从头到尾这三个流浪者都没有去抬头看这群出手大方的临时租客的面容，但是他们好歹也都是当初恶土上混出来的。

　　恶土上的部族除去夜游鬼等部族，大多生活在部族里的流浪者性格都偏热情，也在某些事情上比夜之城居民淳朴的多。

　　当然，淳朴归淳朴，他们并非愚钝——恰恰相反，比起夜之城里那些砸大钱才能接受正规教育的人，许多流浪者反而把读书当作习惯，脑袋可能更灵光些。

　　换言之，他们都不蠢，已经大概猜到了V他们的身份了。

　　他们好歹是住在狗镇的，那么大一个飞机掉下来的事情还是知道的，相关消息早传遍狗镇了，街上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在讨论，什么又是汉森准备以狗镇为起点东征，什么让新美国再次伟大之类的乱七八糟消息一大堆，但是最核心的消息还是真实的，那就是新美国总统罗莎琳德-迈尔斯坠机了。

　　政治家.

　　现在狗镇中能是政治家的又有几人，再牵扯上那个早已经大名鼎鼎，整个夜之城乃至狗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那一个推理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罗莎琳德-迈尔斯坠机了，然后现在KK小队正在保护罗莎琳德-迈尔斯，暂时占据了他们的居住地下室。

　　瑟瑟发抖。

　　三人都感觉自己被卷进来了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一感觉（撇到）那叠厚厚的欧元，就又感觉这不是不可以冒险的.

　　不过既然是KK小队。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作为流浪者，早听说过KK小队中V的故事。

　　和城里传的杀人魔传闻不同，流浪者们其实对于V的事迹大多是以钦佩和感觉了不起的态度的，毕竟同为流浪者出身，对方却已经成为了传奇佣兵。

　　如果是V的话

　　“那个.”

　　三人举起手背对着墙壁的行为，吸引了V的注意力，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三人中间那个拿着钱的面对着墙壁说道：“现在整个狗镇的幽冥犬都在排查外来人但是如果是需要联络谁的话，我们作为有资料在的狗镇居民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