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坏,玩家超爱 第85章

作者:爱吃饭的兽

  云烁闻言,却故意放慢了节奏,他深深看了黄发一眼,仿佛在试探她的决心似的,还故作高深的先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当真愿意,将你的血肉,毫无保留地献予那位至高无上的风之神?”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确定无疑!”

  云烁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抬手一挥,简洁而果断道:“好!拿刀来!”

  随后也不管会不会有人来给自己送刀,就直接那么一招手。

  人群中有人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把之前用来“上刀山”的那把轻薄锋利的小刀,给递了上去。

  云烁随手一接后,看向那位女子,就像是在评价一块猪肉似的,开始挑挑拣拣起来。

  他嫌弃地挑起女子的衣袖,瞄了一眼其骨瘦如柴的胳膊,皱了皱鼻子道:“这……肉量实在稀薄,且质地粗犷,干瘪得如同久经风霜的柴火。光是这外观,便让人提不起半点食欲。”

  又转而瞄向了其他地方,俱是不大满意,脸上堆积着难以掩饰的嫌弃,还装模作样的轻叹一声,“就你这种皮肉,供上去之后,别说是被神明赐福了,别厌弃你就不错了。”

  黄发女子被这番言论也气得直接愣住了,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羞恼地反驳道:“你少管那么多!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你当是在买猪肉呢?挑肥拣瘦的!干脆把条件说出来,我自己去供!”

  “可不就是在挑肉么?”面对女人的愤怒,云烁耸了耸肩,悠悠回道。随后还嗤笑一声道,“还你自己供,你配吗?”

  他转了转手中刚刚被人递上来的这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血的小刀,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光芒,“罢了,我看你大臂上那块肉还算鲜嫩,我便先用你做个示范,省得你们一个个都不信我。”

  “拿尊神像来!”云烁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

  说罢,他强行摁着那个女子跪下。

  当神像被恭敬地捧来,他命令女子连连磕头,直到额头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磕重点,磕重点,不响神明听不见。”云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直磕得女人头晕目眩,跪都跪不直了,心中大呼上当,可正当她不管不顾地挣扎着爬起来,打算给云烁两巴掌时,一把冰冷的小刀被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惊愕地转头,只见云烁正盯着她,阴恻恻的笑着说道:“赶紧,趁热乎,把大臂内侧的肉割下来丢到神像面前,然后再磕头。神力就出现了。”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的信子,吐露出致命的诱惑。

  女子握着刀的手直发抖,这头都磕完了,不把整套流程做完也太可惜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心下手。

  可不知是因为心里发怵,还是磕头磕到头晕眼花的缘故,当她将刀锋对准自己的肌肤时,手一抖,直接就割偏了。

  那柄刀,可是经过无数次的磨砺的,如今已经锋利得削铁如泥,皮肉对它而言更是一触即破。这一划,大臂上登时就掉了一块薄薄的皮肉下来。

  血一下子就漫了出来,顺着手臂一直滴到地上,疼痛很快就如同烈火般烧上了她的神经,女子痛得死去活来,几乎要窒息。

  偏偏云烁还在一边说道:“快点,否则过会儿这肉就失去了效用。那你就白割了,还得再割一次,多疼啊。”

  女子被这话吓得浑身一颤,掉在地上的肉登时就被她捡起来,像是在丢一块烫手的热铁般,被她猛地甩了出去,直落到那尊木头雕刻的神像前。

  木头雕刻的神像条流畅,珠圆玉润,一看就知道是被匠人用心打磨过的,看着就觉着慈眉善目,如同真正的神明降世。

  然而此刻,那几滴猩红的血珠溅落其上,犹如暗夜中的鬼火,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与祥和,显得格外瘆人,让人不寒而栗。

  女子甩完肉后,再也承受不住那剧烈的疼痛,大声呼痛起来。

  这么点痛就痛了?云烁站在一旁,看着女子痛苦挣扎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之前看别人“上刀山”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人家也会痛呢?

  云烁笑眯了眼,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女子的大臂伤口上拂过,在伤口上糊了一层自己的神力,使其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下。

  “看,神力已经出现了!”云烁提高了声线,直接说道。

  然而,此时的女子已经痛得无法言语,她的双眼模糊一片,只能看见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哪怕听到了自己终于拥有那梦寐以求的神力,也只是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额间的血痕与手臂上的殷红交织在一块儿,缓慢地流淌到地面上。

  众人却不管不顾,无视女子的痛苦,一拥而上,争前恐后地观察着女子的手臂,云烁让开了身,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群眼中满是狂热的人们,朗声道:“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

  “信了信了!”众人不住点头道,看着云烁的眼神是那般的敬仰。

第四章、认出自己的人,是谁?

  女子已经痛得意识不清了,只知道带着哭腔低声喃喃着,“疼……妈……我疼……”

  她的胳膊被一个又一个的人在手中不断地扯来扯去,仿佛一件物品般被随意摆弄。

  他们翻来覆去的观察着伤口上的神力,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上手去戳弄一下裸露的肌肉,或是用双指粗鲁地撑开伤口附近的皮肉,只为能更清晰地窥视神力在肌肤间悄然绽放的奇观。

  没有人在乎女子口中咿咿呀呀传出来的泣音,那痛苦的**在众人眼中是如此微不足道,他们只是一味儿的在那儿惊叹着神力的奥妙非凡。

  就连女子口中直唤着的母亲,也只是借此趁机挤到了女子的身边。

  她敷衍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表示出一丝安慰的意思后,就眼神炽**盯着女儿的手臂,对着伤口直接上手研究,口中还念叨着,“喊什么?疼点怎么了?多大了还这么软弱?能得到神力是多大的机缘啊!别人就是想吃这个苦还吃不上呢。别在这儿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确认过这个法子确实能赋予人神力之后,人群中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

  原本疑云重重的氛围,此刻赫然转变为一片沸腾的拥护之声。

  不少人自发的开始为云烁辩解起来,一个个绞尽脑汁的在那儿,舌灿莲花的替云烁“翻供”,惹得云烁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就是风之神最忠实的信徒。

  “之前谁说这位大人的神力是黑色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那分明是绿得深沉,绿得发黑!在我眼中,那就是纯粹的绿色!”

  拎得清的早就开始为云烁辩驳了,还一口一个“大人”的,不放过一丝一毫拍马屁的机会。

  “我也是!”旁边那人脑子还没转过来,但看别人都在说,便也赶忙应声,深怕因此错失了良机。

  有一就有二,成不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当第二个也好啊。

  反正神力这东西只要有,那就是好事!

  于是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出现了一大堆替云烁解释的话术来,不为别的,就是想把自己和之前那伙儿对云烁喊打喊杀、口诛笔伐的人彻底划清界限,生怕云烁会因此而厌弃他们。

  毕竟,云烁说了这只是个“示范”,那就说明他还没动真格呢。

  证据便是那个女子的伤口处虽然已经覆盖了一层神力,可他们在那儿摆弄了半天,也没见伤口有愈合的迹象。

  反观云烁的伤势,虽说愈合起来的速度也不算快吧,但自从河里捞出来到现在,大家伙儿可是亲眼目睹,那原本血肉模糊,空了一大块儿的腹部中一点点长出了脏器和皮肉来的。

  这治疗效果,可以说是“生死人而肉白骨”了。

  若是他们中有人清楚风之国的神力,究竟是以何种形态存在的,便会清楚云烁这谎扯得有多离谱了。

  只可惜,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么详细的信息,就只得被云烁扯着谎,哄过去了。

  “到底是谁说大人是异端的?若真是异端怎么可能拥有风之神的神力?”

  “就是!在风之神的土地上,怎么可能出现别的神明的神力呢?”

  “除了慈悲慷慨的风之神,还有谁会仅仅因为信徒虔诚而降下赐福呢?对神明虔诚可是作为信徒最基础的标准了!”

  “就是!多亏了大人,我们才能幡然醒悟,意识到我们之前的错误!”

  众人的脸上俱是一派谄媚的笑容,看这样子,直恨不得上来就给云烁一个三叩九拜,就希望他能够从指缝里再漏出来点“好东西”来。

  云烁却在此刻摆起架子来了,他捶了捶自己的腰,微微皱眉,轻叹一声,“哎呀,被绑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累人呢。”

  蠢人还在那儿急匆匆地奔回家里拿椅子,聪明人已经一把把还窝在椅子里的老者拉了起来,推到一边。

  然后特意细心地用袖子把椅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这才弯下腰,笑容满面地邀请云烁入座,“大人,您请坐!”

  云烁也不推辞,径直坐了下去,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下,可看得气喘吁吁扛着椅子赶来的人捶胸顿足,懊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那位原本被众人奉为“座上宾”的老者,此刻却只能在一旁愣神。此时的他早已从乡里德高望重的老者,变为了针对了真正的大人物的讨嫌老头。

  大家之前尊敬你,是因为你真的见过神力。可现在情况变了,不过是一个神力而已,谁没见过似的,你算老几啊?

  对于这些人来说,云烁拿乔不可怕。甚至恰恰相反,对于他们而言,拥有神力的人,自然是会有几分傲气的,拿乔什么的,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他们也拥有了神力,那绝对是“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连瞥一眼自己乡里的这群“土**”都觉着嫌弃,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因此,云烁的傲慢,反而成了他神眷者身份的最好证明。若他表现得****,反倒会让他们心生疑虑,质疑他的真实身份。

  “行了!那个黄毛,我问你,现在感受到自己的神力了吗?”云烁猛地一拍椅子扶手,众人闻声立马散开了一条大道,露出中央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黄发女子。

  女子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虚弱到,就这一个动作都难以做到,点头的幅度微弱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就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她的母亲唯恐自家女儿这态度会招致云烁的不满,赶忙替她应声道:“信了,当然信了!大人的话,自然是金口玉言!”

  说罢,她还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女儿,上来就给云烁磕了好几个响头,口中不断重复着,“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云烁嫌弃地一扭身子,避开了她们朝着磕头的方向,冷声道:“有这闲工夫,还是对着风之神多磕几个,献上你们虔诚的祈祷吧。”

  他眼珠子一转,继续编瞎话道:“叫你女儿割大块点,她非不听。现在的赐福只够让她出现神力,但是这点微薄的神力根本不足以治愈她的伤势。先缓两天,然后让她再割一次吧。”

  他强调道:“记好了,起码要这么大块的肉。只能多,不能少。”说着,云烁用手比了一个“圆”,恰恰好类似于他腹部的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于是他就顺便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越是靠近生命之源,那血肉就越是纯粹,越能表现自己的虔诚。换句话说,越是致命的地方的血肉,越有效果!”

  云烁以自身为例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招牌了。

  都不用他自己说,所有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在肚子上挖出一个类似于云烁腹部伤口的洞,就能够得到可以自行治愈肉体的神力。

  于是,他们此后便可以成为贵族的家臣,一步登天。

  人群中,不乏有人跃跃欲试,甚至还有人已经拿着刀子在自己肚子上比比划划了,琢磨着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割了那么一大块了,那为何不再狠一点,干脆就再割大点,一步到位。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披华服,昂首挺胸地站在贵族身边的那一天。

  云烁就静静地坐在那儿,冷眼旁观着这出荒诞的戏码。

  还沾着血迹的神像面前,跪满了虔诚的信徒。他们一个个将头磕得震天响,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这肃静与混乱交织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刺耳。

  有些磕得快的,手里的刀子已经进过肚子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染红了刀锋,人也倒在那儿,不知是生是死。

  鲜血如同失控的河流,在神像前蔓延开来,浸湿了周围信徒的衣袍和膝盖,可没有人会因此而害怕。

  还在磕头丠的人磕得更响、更快了;磕完的人看到已经对自己动刀的人的惨状后,却愈发狠厉地对自己下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脸上则挂着痴痴的笑,不知是不是在幻想自己获得神力后“呼风唤雨”的好日子。

  场面一时变得凌乱不堪,云烁自然也乐意时不时挑选一些人,在他们身上覆上一层神力,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获得了神力。

  这种虚假的满足,让他们的脸上露出更加疯狂的笑容。

  “噫,我是神眷者了!我是神眷者了!哈哈哈哈!”的欢呼声不断地,从那一个个嘶哑的嗓子中冒出来。

  云烁坐在椅子上笑得开怀,他的笑没有声音,似乎只是在那儿单纯的咧着嘴。

  这些人,他们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神力,不惜一切代价,残忍地将外乡人折磨致死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如同那些无辜的外乡人一般,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他们大多都是直接切开自己的腹部,剜下一块肉来供奉。表面上来看这是个足够合算的法子。

  毕竟这样一来,如果供奉成功,就直接一步到位了,若是供奉失败了,他们也很快就会死去,故而没什么可忧心的。

  但实际上,如果没有其余人帮着结束他们的生命的话,切开肚子后至少还可以活六个小时,甚至可能长达三天后,才会咽气。

  他们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衰败,一点一滴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死亡的逼近,这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云烁给予的神力不过是表面的花团锦簇,实际上他们唯一能拥有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住手!全都给我停下来!”一声清亮而严厉的女声如雷霆般从后方炸响,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一时之间,无论是跪着的,还是躺着的,只要脑袋还能动,全都转过头去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云烁并未回头,他心中已然清楚,这个人估摸着就是之前这些乡民等着的那个“东西”了。

  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麻溜地就被这群愚昧的家伙,捆在熊熊烈火之中,彻底化为灰烬了。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安生地坐在这儿,还能有闲心思把他们一个个都折磨致死。

  云烁下意识摸了摸椅子把手,心中不禁有些遗憾——真可惜,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估计这些人就都能死完了。

  然而,云烁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受到任何惩罚。

  虽说他也并不喜欢这条规则,但毫无疑问的是“神眷者就是比普通人高人一等”——这是各国之间心照不宣的铁律。

  “全都给我停下来!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女声的音量再次拔高,朝着陷入迷茫的苏斯乡众人又喊了一遍。

  随后,她带来的一大堆人立刻团团围住了,此时仍然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与周围那些慌乱无措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主谋者”的云烁。

  “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了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云烁的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质问和不满。

  匕首的凉意也紧跟着搭上了云烁的颈侧,如同冰冷的蛇信子一般,轻轻划过他的皮肤。

  然而,云烁依旧没有回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份生命的威胁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无法让他慌乱半分。

  “大人,您这话可真是冤枉了我。”云烁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早早的送他们去见风之神罢了,毕竟他们可都是风之神最忠实的信徒!”

  他的语气里正大光明的带上了嘲讽之意,最后还在那儿假惺惺的接了一句,“大人明鉴啊!”

  然而,就在下一刹那,身后却如同晴天霹雳般炸响了一声惊呼,“云烁!”

  云烁闻言皱了皱眉。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来到苏斯乡之后,就没提过自己的名字。而他之前可从未踏出过科里城半步,更别提认识风之国的人了。

  而唯一知道自己姓名的风之国人,应该就只有卢米才对,可这声音也对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