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如玉杯倒
“未来夫人?心里认定她了?”
“没错,王某对她早已是情根深种,情有独钟,这辈子已然非她不娶了。”王启年望著庆庙方向,深情的说道。
“这么说你求过亲了?人家同意了?”
“那倒还没有,不过没拒绝!”
“会同意的,我看你二人很有夫妻相。”
王启年爱听这话,立时喜笑颜开,对著梅呈安做了一个揖,“承小梅公子吉言!”
“我等著喝你二人的喜酒,到时候别忘了给我送请柬!”
“一定一定!”
“对了老王,你在京都混了这么些年,见多识广,我想问你个事儿!”
“不敢,小梅公子请问。”
“我若想寻几本适合女子修炼的内功心法,你觉得从哪里寻比较合适?”
手里那几本功法他研究了一下,水平著实不咋滴,琢磨著再收集基本看看。
“给梅兰竹菊几个的?”
梅呈安点点头。
“小梅公子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哪里能买到!”
梅呈安眼前一亮:“就知道老王你不会让我失望,快说哪里,我去买。”
王启年眼球一转。
“小梅公子别急,那个地方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小梅公子身份贵重,贸然去了,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没法儿跟府尹大人交代,公子若信得过我,此事王某可代劳。”
听王启年这么一说,不知怎的,梅呈安莫名想到了范闲跟滕子京光顾过那间铺子,那铺子充斥著各色江湖人士,做著贩卖情报的买卖,背后的大佬更是了不得,是庆帝和陈萍萍。
莫非那地方不单卖情报,还能买内功心法?仔细想想的话倒是有可能,毕竟那里的江湖人士那么多。
那铺子位置神秘,鲜为人知不说,想去那里买东西还得穿特定的服饰。
梅呈安觉得王启年说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地方,如此一来将此事交与王启年也不是不行。
“行,那此事就交给你了。”
“安少且慢!”
“我说老王,你这称呼能不能固定一下,一会儿小少爷,一会儿小梅公子,一会儿又安少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三个人呢!”
“那王某以后就叫梅少爷?”
“好嘛,又来一个,你开心就好,说吧,啥事。”
“梅少,这买秘籍是要花钱的!”
“我知道啊,你先垫上,回头给你!”
“这…不合适吧?”
“老王,咱俩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吗?这样,再给你加一成跑腿费!”
“既如此,那王某给小梅公子当一当马前卒又有何不可呢?您等我消息就成。”
“不愧是你啊老王。”
这一等就杳无音讯了,元宵节都过去了!
梅呈安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因为他在忙著读书练字。
新来的教书先生姓苏,名利仕,年三十又六,早年曾数次参加春闱却不得功名,对科举彻底失望后从此寄情于山水,后周游各国,学识极其渊博,为人风趣幽默,讲解知识引经据典,各地风土人情随手拈来,时不时还来个小笑话,笑话算不得高级,但搭配上其搞怪的表情每每都能引得梅呈安笑出声来。
课堂气氛十分欢快,一点也不沉闷。
梅呈安悟了,他不是不喜欢学习,他是不喜欢以考试为目的填鸭式教育,现如今的这种教学方式他一点也不排斥,十分喜欢。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两世为人的梅呈安第一次发自真心的说出这句话。
这个世界的经史子集虽表达方式有所不同,但表达的意思与前世并无二致,再加上苏先生鞭辟入里生动形象的讲解,梅呈安理解的极其迅速。
梅呈安的学习进度快到让苏利仕都直乎不可思议。
最关键的是学习态度还特别端正,对他也是极其尊重。
他交代的任务,布置的作业,这孩子总能一丝不苟的第一时间完成,从不拖延推诿。
苏利仕自问教过的学生中,无论天赋还是毅力,这孩子都是独一份的。
这种学生谁不喜欢?所以苏利仕讲起课来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立时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
二人这也算是双向奔赴了。
而在梅执礼面前,苏利仕也从不吝啬夸奖,听的梅执礼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梅执礼不但给苏利仕涨了薪水,为了奖励梅呈安,笔墨纸砚都换了一个档次,甚至给梅呈安月钱都翻了一倍。
第8章 王启年交差
要知道梅呈安原本的月钱就不少,足足三十两,这笔钱可不少,要知道,庆国京都平民一年的存银也未必有三十两,且京都物价不高,一串糖葫芦一文钱,一碗可以加肉糜的面,也不过两文钱。
翻了个倍,那就是六十两,巨款呐。
梅呈安问了问涨钱缘由,才知是因为苏老师在父亲面前夸了他。
心中不由感叹,苏老师课上的好也就算了,有奖他是真夸啊,啥也不说,苏老师这人,能处!
为了感谢苏利仕,上完课梅呈安摩拳擦掌亲自下厨,给苏老师做一道麻辣兔头,这是他前世最爱吃的食物,麻辣鲜香,极为可口。
前世为了常吃,他甚至去卖麻辣兔头的店铺打工兼职,甚至这一干就是三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干到最后甚至干成了这家店的核心人员,老板甚至连独门的秘制卤水工艺也对他不设防,让他参与了进来。
要不是穿越过来,他甚至打算毕了业就在这家店干下去。
麻辣兔头要想做的好吃,卤水腌制是重中之重,梅呈安调制好卤水,将处理好的十二只兔头放了进去,兔头来自之前带回来的野兔,因妹妹喜欢兔子便没吃,养了起来。
说句题外话,兔子的繁衍能力太夸张了,这才一个多月,先后已经有八只母兔产崽,少的生了6七只,多的居然一次生了十几只,梅呈安感慨,看来这辈子也要兔头无忧了。
扯远了,回归正题,要想彻底腌入味,最少要腌6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等卤好都到半夜,仔细想想,三个时辰也不是不行。
吃过午饭,下午没课,梅呈安将躺椅搬到小院,一边享受冬日阳光,一边看书品茶,好不惬意。
可很快这种惬意被一个意外来客给打断了。
意外来客正是王启年,此时王启年正趴在地上,原来刚才王启年越过墙头,落在院内,一脚踩到了放在墙边的空坛子上,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空坛子是梅呈安特意让人放的,防的就是这种不走正门的梁上君子。
“我说老王啊,咱都熟人了,为啥不走正门啊。”
爬起来的王启年一脸悻悻。
“走正门还得通报,多麻烦呀!”
“踩坏的坛子得赔啊,赔钱不是目的,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找我何事?”
“小梅公子莫不是忘了?你之前托我寻适合女子修炼的内功心法,王某来交差了。”
“奥,这事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怎么这么久啊?”
“王某为了寻这四本功法可谓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凑齐四本,著实不易啊!”
“拿来我看看。”
王启年从怀中掏出布包,翻开来是四本功法秘籍,然后将秘籍递给了梅呈安。
梅呈安接过,大致看了看,感觉有点问题,这几本秘籍太新了,其中一本闻著还有隐隐的墨臭味,翻开看了看,纸张粗糙不说,一看上面的功法口诀和配图就是印刷的,都走墨了,虽不影响内容,但实在是有碍观瞻。
梅呈安不动声色。
“这就是伱寻的秘籍?”
“正是。”
“买的?”
“花了不少钱!”
“多少?”
王启年伸出右手,五指微张。
“五两?倒是不贵。”
“小梅公子说笑了,是五千两!”
“夺少?”
“五千两啊!”
梅呈安都气笑了。
“老王咱俩认识多久了?”
“一,一年。”
“你看我像傻子吗?”
“小梅公子少儿聪慧,自然不傻!”
梅呈安将秘籍扔到王启年脚下。
“那你就拿印刷不超过三天的秘籍来糊弄我?是觉得我年龄小看不出问题吗?还花五千两买的,我看你像五千两!”
王启年被梅呈安点破丝毫不觉得尴尬,神态自若的将秘籍善本捡起来。
“就知道骗不过小梅公子的火眼金睛,五千两是说笑的,五百两怎么样?”
“五两!印刷制版加在一块儿绝对不超过一两银子,还能净赚四两呢!”
成本被梅呈安算得明明白白的,王启年这下急了,将秘籍重新递到梅呈安手里,道:“我说小梅公子,是,印刷成本是不高,但是里面的内容可不是假的,原本可都是监察院收藏的高级功法。
存放功法的地方防卫极其森严,老王我花费大量时间才找到机会取得秘籍,就连印刷我都没有假手他人,而是亲自动手,印刷完我还得把秘籍放回去,冒得的风险有多大你应该能理解吧。
你说,四本高级功法,加上我花费时间以及所冒风险,我开价五百两不过分吧!”
“你要这么说,那五百两不过分!”
“诶,还得是梅少,就是这么善解人意!”王启年脸上重新挂满笑容,
“那必须的,咱俩谁跟谁啊!”
王启年嘿嘿一笑,伸出右手:“梅少,那这钱…”
“急什么,咱们来算算别的帐!墙下那坛子是不是你踩碎的?”
“是,是啊。”
“我这坛子可有说法,乃是庆国手艺最好的的当世名匠辅以精湛的工艺,花费数月打造的,一个坛子我要你五十两不过分吧?”
“夺少?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即便掺了金沙也没这么贵啊,那不就是普通的咸菜坛子吗?”
“老王啊,小了,格局小了,当世名匠啊,精湛工艺啊,花费数月啊!”
王启年嘴角一抽,这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的滋味不可言说,这次被小梅公子抓到机会,只能含恨认栽了。
“停停停,我认,我认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老王,我数数你打碎了几个啊,呦,四个,二百两,啧啧,我都替你心疼,这是什么脚啊,太奢侈了。”
王启年听的牙根隐隐作痛,恨恨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不争气的脚,心中痛呼,好好地走正门多挣二百两它不香吗?悔之晚矣,痛煞我也。
“这下帐算完了吧,小梅公子!”
“别急!”
王启年脸都变了,还有帐?
“不是算完了吗?”
“坛子的帐算完了,那你刚才骗我的事儿怎么算?”
“我不是说了吗?跟您开个玩笑,您怎么还当真了!”
“我这个人爱较真儿,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扣你五十两不过分吧。”
过分!很他妈的过分!王启年在心中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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