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杉梨
身旁的符玄脸色一会变得通红一会又变成淡红,她的精致脸庞以不输给刚才的程度不断变幻,柏隽见状,忍住了叹气的冲动。
“这是误会,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听人家解释.....不、不对,先给、给我从这里出去等着!!!”
一把抢过柏隽手中的白色连裤袜,符玄的整张脸变得跟熟透的苹果没两样,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讲个不停,那粉色的发丝间仿佛火焰燃烧般默冒出阵阵蒸汽,淡金色的眼睛也陷入混乱的漩涡。
最终,彻底混乱的她把柏隽推出了办公室,用力闭紧的大门震颤着整面墙体,掀起的狂风把站在长廊上的柏隽发丝吹得凌乱。
“唉,这种情况我应该说什么呢?”
柏隽抚摸着下巴,稍微想了一下,用开玩笑的语气叹息:“难得能亲眼看到如此的强者之战,这回就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呀。”
第165章 符玄大人与其他女人抢男人什么的.....
就像打乱音节的乐谱,恢复原本面貌的旋律变得混乱无序,地板上再次堆满了各种杂物与碍事的东西。
与站在门外凌乱的柏隽正好相反,出于慌乱的情绪把柏隽赶出房间的符玄现在后悔到了极致。
“啊啊啊啊,不该把他赶出去的,不该把他赶出去的,这一切明明是我的问题,而我居然出于任性的情绪把过错推给无辜的他,他该怎么看待我啊,一定会把我当成蛮横无理的大小姐之类的形象吧,呜呜,我真是太不成熟了.......”
她一边揉乱着粉色的秀发,一边苦恼着在房间的地板上来回踱步。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符玄大人,突然像只鸵鸟般扑进沙发,捂着通红的脸蛋不停发出「啊呜呜呜」的这股丢人的嗟叹。
脸好烫,头也晕的厉害,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模样有多么丢人.......可即使想要在柏隽的面前装作严肃的模样也是无济于事,符玄对待任何人都可以拿出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轻松姿态。
唯独柏隽这个人不同,符玄偏偏对柏隽的态度无法拿出严肃正经的模样,也许这点过去还可以用自己看不清他的命运轨迹来解释,但是现在的状况显然更倾向于类似少女情结的关系。
每每想到这个方面,符玄就害羞的厉害,她不想承认,可身体与精神感受到既甜蜜又温柔的情感却无时无刻在向她证明这点。
“出去和他道个歉吧......呜呀!?”
花费了不少时间降温的符玄刚刚起身,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地板上的杂物绊倒,一头栽进了书堆中连带着撞到了旁边的书架。
遭受震颤的书架发生剧烈的抖动,扬起阵阵细小的灰尘,而好不容易从书堆抬起头的符玄立即又被从书架上掉落的书籍砸中了脑袋,发出痛苦呜咽的符玄紧紧捂住被砸中的脑袋,淡金色的眼眸蓄起大颗大颗的泪水。
“好痛......可恶,明明本座今天的占卜根本没有见到这种事情啊。”
每天起床办公前,符玄通常都会为日常问题卜个十几卦,结果往往灵验无差,毕竟占卜所预言的凶兆要是不能回避,那么占卜也就毫无意义了,然而今天的情况十分特殊,因为符玄今早的占卜根本就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最终只能归咎于是柏隽所导致的蝴蝶效应之类的缘故,如果不是他的话,符玄就不会陷入如此的慌乱,也不会因为害羞下意识无视地板上的杂物,那就更不可能撞到书架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调整好情绪的符玄擦干眼泪,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快步打开了大门。
“抱歉让你久等了,本座刚才........咦?”
不安的拨弄着发丝,淡金色眼眸别扭的低头看向地板的符玄忽然发现本该待在长廊等她的柏隽不见了踪影,淡淡的慌乱与羞涩瞬间沦为令人心悸的恐慌,符玄心想「莫非柏隽生她气所以离开了?」,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
很快地,符玄的视线就落在附近值班的卜者身上。
“你有没有见到柏隽,就是刚才站在长廊上,长得很好看的那个男性?”
“符、符玄大人!?”
“行礼和客套话就免了,回答本座的问题!”
“您是说柏隽.......啊,符玄大人是说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个大帅哥吧?就是那个银色头发,皮肤比我还要好的那个大帅哥?他被青雀小姐带走了,说是带他去太卜司转转,两个人还拉着手呢......唉,真羡慕青雀那个家伙,平时工作也不上心,居然能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也想找一个那么帅的男朋友啊。”
看清来者是何人,在门口附近值班工作的卜者先是战战兢兢的站好,而听见符玄的问题后,她先是苦苦思索,而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变成了对青雀的羡慕嫉妒恨,毕竟她早就到了该结婚的年纪,现在对帅气好看的男人印象都挺深刻的。
而陷入大龄剩女危机抱怨的正起劲的卜者没能注意到符玄在一瞬间因愤怒与不甘而千变万化的表情,更没有注意到自己上司露出前所未有的阴沉表情,就这样愤怒地从她眼前经过。
“啊,真羡慕青雀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既能尽情肆意享受青春带来的美妙,还能凭借着出色的颜值去钓同样好看的男性,呜呜,真是要羡煞我这种大龄剩女........欸?符玄大人跑哪里去了?”
抬起脸的卜者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看向已经四下无人的附近。
不急不缓的喧闹声从太卜司的中庭传来。
金属摩擦声与拉拉杂杂的闲聊声交叠在一起,许多人在周围来来往往,忙着某些工作。有人扛着占卜用的器材、有人将各种文件打包抱走、有人小跑步到处传话,每个人都有要忙的事情。
在这个仙舟人、狐人与持明不分彼此交杂的地方,紧挨着行走的两人吸引众人的目光。
穿着墨绿色衣裙、线条纤美的双腿、细致又水嫩的肌肤,以及从远处看也相当端正的精致五官,以及跟衣裙一样都是绿色,隐含着宝石色的眼眸。
她作为仙舟人的颜值拥有着超高的水准,即使在这狐人与持明共存的太卜司也依旧能够力压群芳。
不过比起见惯不惯,总是到太卜司看大门的青雀,其实众人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她身边的那位男性,吸引着众人目光的俊美容颜远远超过持明,甚至已经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
柏隽与青雀紧挨着走在太卜司的青石板大道上,二人的距离维持在不到半步的微妙位置间,青雀的小手还一直紧紧地握着柏隽的手心,旁人看了多半会以为这是从哪来的一对青涩恋人,还有些放不开的感觉。
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棒了,青雀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开朗明媚。
本以为被符玄强行命令过来看大门已经足够悲催,没想到居然会在符玄的门口见到柏隽的身影,而从柏隽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原委过后,青雀打着「让我这个前辈带你参观太卜司」的名号,没有丝毫犹豫的拽走了柏隽。
“唔,青雀,不和符玄说一声就跑出来真的合适吗?”
“哎呀,没有事情的啦,太卜她老人家每天都要处理太卜司诸多事物,演算仙舟凶吉,宵旰操劳之余哪有空陪着你在太卜司闲逛,就算逛肯定也没有我带你逛的仔细!这点我可以保证!”
与有所顾虑的柏隽完全不同,今日的雀总颇为霸道,胸有成竹的保证道。
此乃谎言,其实青雀早就做好事后会被符玄狠狠清算的准备了,可那又如何?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相比,能够像现在这样近距离与柏隽接触共处的好处显然是利大于弊的。
而且,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无论多么卑劣下作的手段都是被允许的!
“我知道了,对了,青雀你没必要一直握着我的手啦......”
“那可不行,太卜司的路线这么复杂,万一你迷路了怎么办?”
柏隽感受到从手心不断传来的柔软触感与温度,试图缓缓将自己的手从中抽离,然而对方却理直气壮地给出了自己的理由,说到这里时,青雀的小手又用力握紧了几分。
“怎么可能会迷路啊,你以为我是哪里来的三岁小孩吗?”
“差不多的道理.......啊,你看那边就是构成太卜司大衍穷观阵的三座法阵之一,具体的名字你也没有记住的必要,毕竟柏隽你也不是卜者专业的嘛,而且有关法阵的运作都是必须由卜官级别的人才有资格触碰,像我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喽。”
青雀所指的方向位于中庭西北侧的空中楼阁,那里可以俯视太卜司的整个中庭,不过需要有资格的人才可以进入。
普通的卜者去了那里只会被冰冷无情的拒绝「你没资格呀没资格」
忽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地方,兴冲冲的对柏隽说:“对了对了,柏隽你应该还没有见过太卜司的图书馆吧?那里可是个好地方,有你各种平时想看都看不到的好书和漫画,我平时摸鱼....呃,放松休闲都是去那里的。”
青雀轻车熟路的拉着柏隽的手走进图书馆。
图书馆的一层大厅虽然不大,内部却十分整洁,还摆有各种盆栽。位于墙边的书柜内放有许多内容看上去就十分艰涩且厚重的书籍,整个大厅是以不知是何种材料的石材打造而成,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很符合太卜司的氛围。
太卜司的卜者与卜官们平日会在占卜遇到问题时前来查阅资料,也有不少人会因为这里的安静氛围而特意过来办公,或许是今日工作太过于忙碌的缘故,待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与办公的人不算多,整个一层大厅也见不到几个人。
“太卜司的图书馆应该就是全仙舟知识网络汇集最为密切之处,无论是浩瀚远广的历史典籍、学识著作、哲学文艺,就连当今社会的轻小说、漫画也尽数囊括在内,毕竟那也算是现代文化的符号。”
青雀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轻小说,踮起脚尖凑到柏隽的耳边解释道。
“所以你平时都是跑到这里摸鱼的吗?”
“唔呀.....坏、坏死了你!走开走开走开!”
柏隽也学着青雀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诉说,而耳边传来的炽热气息与内心发痒的莫名感受让青雀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颤,脸颊也飞快地覆盖一层淡淡的绯红,然后恼羞成怒的用软绵绵的小手捶打着柏隽的肩膀。
最后她双手抱胸,气呼呼的别过了脸:“坏蛋青砚,罚你去那边坐着!”
柏隽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所指的位置,无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再正常不过的椅子。现在的青雀正在气头上,就像是要顺着小狗狗的毛来一样,柏隽只好听从她的话坐到了椅子上。
在柏隽困惑的目光中,青雀满脸羞红的坐到了他的腿上,紧接着娇小玲珑的娇躯向后一靠就钻进了他的怀里,那种软软又清香的触感瞬间袭上柏隽的脑海,面对着青雀已经彻底红透了的脸颊,让他惊讶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你的惩罚哦?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我看完这本书吧!”
说这话的时候,青雀别开水灵灵的绿色眼瞳,把脸埋进张开的轻小说里,只留给柏隽一个通红的精致耳垂。
就在青雀心跳扑通扑通不止,满怀期待着柏隽的回答与反应之时,一道冰冷冷的声音从身旁响起:“青雀,看起来你真的很想融入太卜司这个团体啊?”
“符、符、符玄大人!?”
“随本座过来,本座有事情和你说。”
方才的少女羞涩瞬间褪去,留下的只有彻骨心扉的寒冷,青雀惊恐的抬起脸来,刚好与符玄那冰冷冷的淡金色眼眸对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拽起青雀的胳膊就要把她从柏隽的腿上拉下来。
“不、不行,符玄大人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
向来对符玄百依百顺,软绵绵的无害生物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公然的拒绝了她。
一向柳眉不动,文风淑然的符玄表情阴沉了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书架附近,两位卜官正低头忙于各自的事情。
“我是说真的啦,绘星,人家真的看见符玄大人露出那种表情了欸,超级可爱的说.......”
“是是,符玄大人可爱的事情不需要你过多赘述,至于你前面说符玄大人坠入爱河什么的.......或许是你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总之,别烦我了,这边还有好多的工作没有完成呢。”
趴在桌子上的明阅就刚才所见到的事情向一旁的同事抱怨诉说,而绘星将肘抵在椅子扶手上,用手托着脸颊,优雅的翘起左腿,宛如对待笨蛋妹妹的态度随意敷衍,同时叹息着低头继续看向没有完成的占卜结果。
“我真的没有骗你啊绘星!”
“是是是,拜托你别打扰我办公了~”
绘星不以为然的扶正眼镜的位置,端起桌子上的咖啡细细品味时......
“青雀!本座让你快点从他身上起来!”符玄情绪失控已经解放了嗓门。
“噗——!!!”
听清声音的绘星瞬间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循着声音来源望去,符玄与青雀在图书馆一层大厅中央大吵大闹,再加上一个被双方拉扯争夺的男人,瞬间成了图书馆为数不多的旁人们的注目焦点。
第166章 谁家小孩?
“不应该啊,依照六司应有的程序,就算是最迟他现在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啊?”
景元一语不发的在神策府的大厅徘徊,不时仰头望向大厅上的钟表,至于他口中所提到的人就是早上带着他的调遣凭证离开神策府的柏隽,二人约定好忙完太卜司的事情后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到神策府,而现在,钟摆的指针淡淡的告知上午十一点的到来。
“这可不行,再晚就要错过好玩的事情了......”
就在景元犹豫着准备动用将军的职权命令符玄催促柏隽赶快回来时,神策府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景元惊讶的转过头,看清来者正是心心念念的柏隽后,感慨着对方是否具有什么读心的特殊能力。
“我应该没迟到吧?”
柏隽一回到神策府的大厅,就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名副其实的耗费了全部的心力,整个人犹如石匠打出的雕刻般僵硬灰暗,活脱脱一副燃尽了的姿态。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再晚些可能就迟到了,我正准备打电话提醒你呢,说起来太卜司的事情处理的可否顺利,我记得那里的流程与情况远远比地衡司复杂得多.......呃,瞧你一脸的苦瓜相,莫非符卿为难你了?”
景元晃着绑成一束的淡银色长发,带着几分调侃笑意的向柏隽说道,而柏隽摆了摆手,叹息着说:
“与其说是为难我,倒不如说是折煞我。”
“哦~瞧你的样子其实我就已经大致明白了,哼哼,你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呢,但既然是自己犯下的情债,无论要面对何等惨烈的修罗场也要拼命去承受哦?不对,应该说是学会苦中作乐,试着享受这一切。”
“哈哈,给我这个表面子孙满堂合家团圆幸福,实际上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的七百多岁大男孩看笑了。”
景元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向柏隽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却不料好心遭了狗啃,反而被对方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嘲讽了一番。
被柏隽阴阳怪气一番的景元也不恼,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很快就把心情调整好,心平气和的覆盖上笑容:“纯度大大的降低了,你以为这点程度就能把一位将军惹怒吗?”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你让我去太卜司报道后又回神策府想干什么?如果是请我吃饭的话,我不挑你的理,倘若你是出于其他没用的心思做出的决定,那建议你赶紧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柏隽突然语气不详的眯起眼睛,带着几分不爽的对景元说。
说到底今天在太卜司发生的事情归咎于景元这家伙的鬼点子,让他请自己吃一顿饭作为补偿应该不过分吧?
景元见此也不再说笑,双臂抱胸,渐渐低沉的表情转而变成对待正经事态的严肃模样:“还记得上次我说的事情吗?”
“你是说什么?”
“就是罗浮上发生的一切灾异始末,元帅皆已知悉的事情。”
景元那慵懒的音色,不知何时已经褪去散漫,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切的无奈,他耸耸肩,声音平和的解释:“元帅发出饬令,今日会有其他座舰的天将前来「慰问」罗浮前段时间发生的变故以及受损情况。”
元帅发出饬令,即使不是堂前会审,说的好听点是想请景元聊聊廓清些事实,说难听点,差不多就是前来向景元问责。
「帝弓天将的战场不仅在仙舟之外」,景元依稀还记得这是一位天将在他初上任时的劝告,当年不解其意,现如今回想起来,发现果不其然,一切似乎尽在那位天将的预期之中。
“上阵折冲,对内斡旋.....将军这个名头所承载的重量要远胜于它的字面意思。对仙舟人来说,活得太久是一种诅咒,而对于将军而言更是如此,这意味着生命中犯下的每一次错误都在暗处虎视眈眈,终有一日追上你,吞没你。”
景元感慨万千的闭上眼睛,紧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才会说坐在「将军」这个位置上如坐刀山,看样子,我所犯下的罪孽过错要找上门了啊.....抱歉,我可能说的有些太悲观了,将军身为百姓父母官,也身为仙舟的人臣,上承君命,下受民禄,官无大小,肩上的责任都是千钧重,况且已经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做的再多也是本分,但凡有些许的责任没有做到就是天大的过错,从这点而言,这也许也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吧。”
“不,这么多年过去,你做的已经足够出众了。”
“永远记住,身为一位将军,不要去想自己做到了什么,而是要问自己没有做到什么。”
柏隽出声否认了景元的自怨自艾,景元看着那没有任何动摇的坚定目光,摇了摇头,言谈中如有所指的看向柏隽。
听到景元表示言尽于此,尽管柏隽对方才景元所说的意思有点困惑,不过现在他也不好再说些别的,只能点了点头,同时说道:“.......我知道了,今天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就好,有你跟在我的身边我就可以安心了,相信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柏隽反复思索着景元最后的那番话,慢慢地抬头仰望上方,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景元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好像是即将进入马戏团的观众,期待着好戏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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