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怪盗在东京 第215章

　　【三艘跳跃：敲字太慢了，你拨个电话给我。】

　　手机屏幕立刻就被“通话申请”的页面占领。

　　来栖晓听到了井芹仁菜焦急而尴尬的声音，原本内心堵塞的各种烦闷的情绪都顷刻间瓦解了许多。

第177章.来栖晓：是的，我喜欢成熟大姐姐（二合一）

　　（月末加更：1/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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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听着喜欢的女孩诉苦学业上的烦恼，隔着电话讲解数学题，最后互道晚安，把熄屏的手机揣回衣兜，此刻才隐约有了青春的实感。

　　温暖的夜风迎面吹开凌乱的浏海，隔着硕大的平光眼镜能看到来栖晓闪烁着莫名思绪的深灰色眼睛。

　　怪盗走出电车站，上夜班的白领蹲在出站口系好鞋带然后站起身，匆匆忙忙地往下走，与他擦肩而过。

　　远离了北区的赤羽町，抵达了千代田的瞬间，都市霓虹彩灯的光芒仿佛倾盆暴雨，纷纷扬扬地洒在了来栖晓的身上。

　　拥挤的车流，喧闹的人群......现代城市的繁荣就是永无休眠。

　　无论日出日落，都不过是名为“东京”的沙漏翻了一面。来栖晓从白昼走进了黑夜，十七岁的年轻肉体虽然有着通宵达旦的本钱，但他已经开始寻找自己今晚休息的地方了。

　　毕竟明天要帮丰川祥子和若叶睦搬家，他多少还是应该拿出相应的责任心。

　　即便没有那层恋爱的关系，作为心灵怪盗团的团长，帮助伙伴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伙伴”。这是一个放在很久之前，来栖晓绝对不会在日常生活里想到的词语。

　　以往入夜了他一般都会去居酒屋小酌两杯，累了就回到出租屋匆匆洗漱倒头就睡，备战明天的工作。

　　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去网吧随机逮捕路人打一场惊心动魄的《守望先锋》极速模式......不过那天大概算是他倒霉透顶，前不久去埃及调查吸血鬼的传说，以至于挺久没关注新闻，当时一开机就发现游戏已经关服了。

　　虽然穿越了，但《守望先锋》还是诞生了，最喜欢的麦克雷居然改名成了科尔·卡西迪......这种小细节倒是无关紧要。

　　来栖晓更加关心这游戏到底什么时候能复活。

　　不过如今未成年的身体俨然是无法进出正规的居酒屋，就算进去了估计也没有服务生敢给他酒水。再想到自己那个天天熬夜打游戏的可爱女友，突然就觉得一个人去网吧也没什么意思了。

　　今晚该在哪里留宿呢？

　　来栖晓在一间情侣酒店旁边停下了脚步，脑海里闪回的感受竟然是若叶睦昨夜的体温......

　　曾经执着于独自面对一切的心灵怪盗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旁人的陪伴，于是变得难以忍受孤独。

　　这种心境上的变化在五月的那场大雨里为他带来了相当明显的“弱点”，不过从那之后，他已经顺利把这所谓的“弱点”给抹除了。

　　心灵怪盗已经成功回到了最初那个无懈可击的状态。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强敌，即便可能要遭遇昔日救世主的倒戈......

　　他......不，是他的心灵怪盗团都有着必胜的决心与自信。

　　雄心壮志的环节到此为止。

　　在丰川家的晚餐吃得不太尽兴——祥子的手艺还算过得去，主要是她有点低估了来栖晓的饭量，做得分量有些不够看。

　　怪盗也是人类，虽然有人格面具的力量，但还是得吃饭喝水睡觉。

　　来栖晓从口袋里拿出鼓鼓囊囊的钱包，从里面摸出一张钞票走到了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两串关东煮。

　　海带与虾仁的搭配真是百尝不腻。

　　考虑到今晚可能还有加餐，所以便利店的关东煮只是浅尝辄止。

　　来栖晓把找回的零钱放进钱包，算是想好了今晚留宿的地点......

　　跟桃香小姐挤一挤吧。

　　出租屋再简陋也比勒布朗的阁楼显得更像是个住所。

　　当然，如果被赶出来了，那就只能继续回去住阁楼了。

　　怪盗走在大街上，「狄俄斯库里」在他身后闪烁。

　　关于【记忆存档】与【记忆读取】的熟练度，来栖晓已经快要刷满了。

　　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立刻翻阅所有的记忆，从中找出自己需要的部分。

　　当初在公园旁边背着喝醉的河原木桃香一路走回她的出租屋，算是把路线给记得一清二楚。

　　再结合曾经看到过的东京地图，很快就启动了“怪盗牌颅内导航”。

　　来栖晓在复杂的街道上东拐西绕，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栋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公寓楼。

　　......

　　千代田的房价高得吓人。

　　以河原木桃香兼职的工资租不起一个合格的一居室。

　　八个榻榻米的面积，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再加上一摞装在纸箱里的速食食品，刚好是把整个空间都塞得满满当当。

　　忙完了便利店的兼职，回到自己狭窄的小窝，“钻石之尘”的前主唱兼吉他手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休息。

　　明明早上六点就要出门，但河原木桃香却从衣柜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罐啤酒，点亮了来栖晓赠送的崭新的手机，打开了一条直播间。

　　直播间的名字是《“钻石之尘”千叶演唱会》......

　　她看着屏幕里又唱又跳的少女们，忍不住开始回忆今天在STARRY里办Live时候的感受。

　　河原木桃香回想起井芹仁菜在录音室里抱着手机对着乐队账号增长的粉丝数傻笑，回想起山田凉与伊地知虹夏在沙发旁边畅聊乐队的未来，回想起丰川祥子拿着新写的曲子跟来栖晓讨论歌词......

　　原本幻想与憧憬的那个舞台似乎又一次变得触手可及。

　　沉寂的心开始变得滚烫，但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堪，甚至是卑鄙。

　　河原木桃香只能怅然若失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演唱会直播。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重新踏足那个闪耀的领域了。

　　毕竟是她亲手抛弃了昔日一起为了梦想来到东京的朋友们。

　　她劝说那些本该在学校里享受青春放纵的女孩辍学来到东京一起闯荡，大家为了梦想在东京忍受着艰苦的生活，为了乐队的发展付出了无数的努力，还要忍受家人朋友的质疑与打击......

　　但这些困难的事情，她们都已经逐一克服了。

　　制作了唱片，在Livehouse和网络上打响了名气，收获了许多粉丝，甚至创作了一首网络流行的《空之箱》......可就在即将出道的前夕，河原木桃香却因为自己堪称是“矫情”的念想，不顾朋友们的挽留退出了“钻石之尘”。

　　愧疚，自责，后悔......各种各样的情感凝固在心里，像是厚重黏稠的油，把那个充满棱角充满尖刺的少女给包裹得严实，以圆滑的形态融入现实的冷漠、融入生活的坎坷。

　　河原木桃香怅然若失地看着手机屏幕，看着少女们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地思考，她们会快乐吗？

　　一定是快乐的。河原木桃香的心里顷刻间有了答案。毕竟，她们可是真正地走在了梦寐以求的道路上。

　　而自己才是背叛了那份信任，背叛了乐队以及彼此理想的叛徒。

　　她猜到了“结束乐队”最近隐约有了职业化的想法。

　　尽管已经做好了跟那些年轻的高中生们告别的准备，但心里却又格外不舍。

　　河原木桃香放下手机，听着“钻石之尘”的演出，想着。再是不舍也没有办法，像自己这样的人大概是没有资格跟他们一起追逐梦想了。

　　不过想到了已经顺利签约事务所、同时还有着怪物级别演奏水平的来栖晓，以及那些都跟自己有些相似之处的女孩们......河原木桃香就觉得轻松与释然。

　　或许尽早退出结束乐队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吧？

　　来栖晓完全可以轻松代替自己完成乐队里的吉他部分，甚至能做到远比自己出色的程度。

　　河原木桃香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了结束乐队之后还能做什么，努力留在东京打工攒钱就是因为有朝一日还能继续演奏。

　　但她已经舍弃掉这个来之不易的“栖身之处”了......丰川祥子还是超能力者呢。

　　河原木桃香可没忘记那天被带进“印象空间”之后三观破碎的震撼。

　　干脆直接逃出东京，去更加偏远的城市吧？

　　她如此想着。

　　或许到隔壁的川崎市就很不错。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富有节奏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是谁？！

　　二十岁的年轻漂亮无所依靠的独居女生怀揣着极高的警惕心离开了床榻，在泡面箱里找到了一把开快递盒的美工刀，谨慎地走向了门口，隔着猫眼看向了门外的访客。

　　凌乱的黑色头发，故意装作歪歪扭扭的站姿，一身休闲服，以及一副过于宽大的平光眼镜。

　　是来栖晓。

　　“桃香小姐，开门。”

　　“你大晚上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河原木桃香已经把门打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向前一步堵在了门口，明明开了门，却不想让客人进来。

　　来栖晓则是非常自然地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只能到桃香小姐这里借宿。”

　　河原木桃香当然知道这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秉性，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来栖晓这装出来的表情所影响了，几次犹豫之后忍不住问着来栖晓，“就算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大作家就不能自己去隔壁的酒店开个房将就过夜吗？”

　　“不太习惯一个人睡觉。”没想到来栖晓竟然是直言不讳的坦白了。

　　河原木桃香连续几次深呼吸，立刻就猜出了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男生话语里的意思。

　　脸上好像火烧似的滚烫。

　　左顾右盼了一阵子，怎么也不肯接受来栖晓的在这里过夜的要求，“这里太小了，两个人住着很拥挤。”

　　“只是拥挤，说明挤一挤还是能住得下。”

　　“老实点！你明天还要上课，我也要上班！”这样说着，河原木桃香的语气和表情却不由自主地软化了些许，“你可是有女朋友的，如果被知道了在我这里过夜，影响会很不好的。”

　　“没人在意。”

　　“......啊？”

　　来栖晓握住了河原木桃香的手抬起，然后走进了公寓，坐在玄关的鞋柜上开始脱鞋。

　　等到河原木桃香反应过来了，面前的男生已经自然而然地越过自己闯进了房间。

　　......

　　“哦，出乎意料的干净。”

　　来栖晓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河原木桃香的床上，摆弄着床边堆积的纸箱。

　　然后他开始点评，“我还以为会跟上次一样，到处都是随便摆放的内裤胸罩和丝袜呢。”

　　河原木桃香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很久之前醉酒了被来栖晓背回公寓的经历依旧是记忆犹新。

　　明明心里也知道自己对于来栖晓的好感，以及彼此之间早已不再单纯的关系，但毕竟是单身Solo经验等同于吉他Solo经验的少女，始终迈不出那道坎，就结结巴巴地试图赶他走，“我......我知道附近有家环境很不错的酒店，我现在带你去那里住一晚。”

　　“桃香小姐，我说了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睡觉了。”

　　“那你......”河原木桃香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来栖晓又站起身，走到了门边。

　　她立刻感觉到了轻松，又隐约有些不舍。

　　没想到下一刻，玄关那里听到了房门反锁的咔嚓声。

　　河原木桃香全身都紧绷了。

　　果然，毫无离去之意的来栖晓回到了卧室，“大家都是一个乐队的，让我借宿一晚上又不会让你缺块肉，别那么小气嘛。”

　　“这话你去跟凉或者虹夏说啊！”

　　“不行啊，高中生肯定没办法理解我的，必须要是桃香这样的成年人才行。”

　　“谁跟你一个乐队了？我现在就要退出！”河原木桃香已经不在意“来栖晓为什么突然丢掉敬语直呼自己本名”这样的细节了，她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贞///洁不保了。

　　上周在温泉旅馆里没做完的事情这次终于是要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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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虹夏，我帮你说服桃香了（已修改）

　　（月末加更：3/10、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