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当然,就像这片土地上任何一位想要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的人一样……”说到这里,克劳缇娜轻笑了一声,端起旁边的酒杯,喝下如血一般鲜红的美酒。舔了舔明显更红艳了几分的嘴唇,插起盘子里一块薄如蝉翼的肉片“不得到一些普通人能明显没有能力接触到的东西,又怎么能显得出自己的高贵和特别呢?不管天南海北,这一点上几乎没有差别。”
已经被烤的酥软的大蛇正在被飞快的分解,能够为皇帝服务的厨师以他们精湛的手艺精巧地将每一根肉丝从骨头的缝隙之中剔落,装在精致的盘子里,端给周围那些珍贵的客人。
虽然这种古怪的肉类一开始还让好几个人心存芥蒂,但很快,它美妙的味道就征服了所有人的舌头,尤其是在场的好几位军人,更是吃得格外上头,没过多久,原本肥硕饱满的蛇肉就已经被剃成了一副骨架。
看起来好像今天的主菜已经消耗殆尽,但随着克劳缇娜轻轻拍手,很快旁边的屋子里就又被拖出一个巨大的铁笼,一条已经肥的看起来快要绽开的大蛇正在里面无精打采的吐着杏子,被厨师们拖到了外面的厨房之中处理,不一会儿依旧带着辛甜味道的被剥得光溜溜的蛇体又被串在了新的铁签上,又架在刚刚添了木炭的火焰上炙烤。
{“稍微等一会儿吧,这种东西就是要刚刚宰杀之后立刻上炉烘烤,才会有最佳的滋味,所以我才没让厨师们事先准备。”
看着那些嫩肉还在跳动着得样子,众人纷纷了然的点了点头。满怀期待的等待了起来。而刚刚品尝过那种美味之后,原本精致的其他菜肴味道都淡了几分,让几个格外嘴馋的家伙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那正在被烘烤着的蛇肉。、
“战争的准备做的如何了?我们可不能把正事给耽搁了。”
身旁的女官从金壶之中再次倒出红色的酒液,趁着蛇肉还在烘烤的间隙,皇帝再次挑起了新的话题。
“不用太过着急,陛下,对付库里斯特人的战争才刚刚结束,我们应该让士兵们再喘一口气……至少让他们看完竞技大赛,你自己的家人团聚两天之后再说,而且准备也确实还没有完成,这次我们要做的不是平息一场叛乱,应对那些无险可守根基浅薄的敌人,而是要实实在在的攻伐要塞,摧毁城市,绝对马虎不得,你有些太过急躁了,陛下。”
克劳缇娜突然呆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坚韧的外表突然露出了一丝力
裂缝,某种迷茫泻入了出来:
“…………你说的对,我确实有些太急躁了……我本该更谨慎一些才对,为什么突然就迫不及待起来了呢?……”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特索律斯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友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
“现在的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时间和一切都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注定要做出伟大的成就,注定要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加强盛,又有什么值得让我们忧郁的呢?完全可以从容一些。”
“而且我们都很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所以陛下你大可以依靠我们,不用逼迫自己去做到什么。”纳塔慕斯同样开口说话,这个面容凶悍的将军今天没有穿自己的盔甲,现在有些不自在的整理着身上那套黑色的长袍,然后就被自己的妻子接手了这项工作,拉扯起他的领口来。
“你还是老样子,看到一件事就想要赶紧把它完成。”里斯缇娜笑着拍打着黑色的袍子,让上面的褶皱变得平整,同时白了一眼自己毛毛糙糙的丈夫。
“有什么难决定的事,让他们两个给你帮忙吧……以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困难,才走到了这里,可不能自乱阵脚呀。”
闭着眼睛轻轻的喘了两口粗气,皇帝同样也笑着睁开了眼睛:
“我确实有些太过紧张了,也许我该找个机会去放松一段时间……再这样下去,我可没办法把事做好。”
“有的事情也没必要太过强求。”特索律斯端起一杯刚刚从木质容器里挤压出来的葡萄汁,让这酸甜清凉的汁液清除掉口腔和胸口的油腻感“有的事情我们只要堂堂正正的去做,迟早都能迎刃而解,没必要让自己太过担忧……但该有的仔细和谨慎还是不能缺乏。”
“我明白你的意思,将军。”克劳缇娜笑着端起杯子和特索律斯轻轻一碰“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只是一时的失态而已,别小看我。”
“诚惶诚恐,恐怕我要请求您原谅我的僭越了。”特索律斯笑着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而此刻被架在烤炉上的那条大蛇已经再次散发出了那独特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我当然要惩罚你……惩罚你现在就把杯子中的东西给我换成酒!这可是宴会!你一直在那里喝果汁像什么样子?”
“这酒有点太陈了……”
“少说废话,这可是皇帝的命令。”
214 私宴(2)
准备好的佳肴已经享用完毕,杯盘狼藉都被仆人们仔细清理,一滴多余的油脂都不会留下,那些穿过嫩肉的烤架,装过美酒的金壶,承装佳肴的餐盘都被撤了下去,所有地方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而此刻的特索律斯却失去了他往日那清醒的头脑,整个人的意识就好像被泡进了水里一样,跟什么东西都隔着一层,遮挡模模糊糊的不能清晰。
一时兴起喝掉了太多的美酒,虽然当时确实尽兴,但他也确实不是一个擅长饮酒的人,再加上那些上好的陈酿葡萄酒都在冰块里降温,喝进嘴里也完全没有酒味,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喝过头,再加上气氛的推动,就造成了他现在摇摇晃晃,满头热汗的现状。
宴会到了这种程度自然也没法继续下去了,于是在皇帝的欢送下所有人各回各家。因为里斯缇娜身体还比较虚弱的原因,除了阿尔卡因为还有事要做,急匆匆的返回了军团营地,其他人都陪着她一起回去,塔莉娜也正好在检查一下孩子和产妇的状况。
就在马车已经到达,所有人都吃饱喝足,准备回到住处去的时候,原本应该跟着里斯缇娜一起回去的纳塔慕斯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们先回去吧,我把我的兄弟先送到他的家里去,由塔莉娜医生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
里斯缇娜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他早点回来就登上了马车,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两个还有皇帝陛下。
特索律斯现在的家自然就是皇宫旁边特意修出来的宅邸,距离不远,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至于走路回去,或者说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随便在街道上抛头露面。
又是一辆马车,被仆人们收拾好牵了过来,边框处装饰着鎏金花纹的坚固马车是这个时代最为舒适的载具,同样也是一种极为奢侈的享受,能够在皇城大道上乘坐这种具有皇家标志的马车,也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殊荣。
“那我就先告辞了,克劳缇娜,有什么事的话就让你手下的那个孩子来告诉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的。”
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跟着跳动起来的特索律斯不由得暗暗砸舌,没有想到皇帝珍藏的美酒居然已经烈到了这种地步。
银发的皇帝轻轻地撩起耳边散乱的头发,微笑着点了点头:
“回去休息吧……今天可能把你捉弄的有些太狠了,不会怪我吧?”
“没关系,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我也正好提前适应适应,就是适应的过程还需要一些时间罢了……以前我们是穷的没办法喝酒,也舍不得把钱花在这上面……现在能够随便喝,想喝多少喝多少,反而觉得有些没意思了,毕竟我们想要的东西早就不是装在陶罐里的浊酒了。”
“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很高兴……”皇帝头也不回的让身后的仆人退下,但特索律斯知道,周围还有数十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这里,随时准备防备意外情况和不轨之徒。
“哪怕只是跟隔壁村的混小子打架打赢了,都会觉得干了了不得的事,在野外捡到一个烂苹果都要三个人分一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眨眼我们都走到这里了。”
“好了,回忆过往在刚才就已经说的够多了,再说下去就太啰嗦了,明天见陛下,我会准时赶到的。”
“回去休息吧,陛下,我把这家伙送到他家里去,你们两个都需要好好睡一觉。”
…………
看着那坚固沉重的马车。在一匹强健大马的拖动下远离,克劳缇娜站在宫殿门前的大理石雕花门廊里久久不言,只是在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许久之后,花坛里的虫子已经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克劳缇娜慢慢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头也不回的轻轻问道:
“怎么样?我们阿瑟勒来的客人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一个瘦小的黑影出现在了花坛侧面,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光源,看起来就像是一片不经意间遮挡出来的阴影,又轻盈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客人相当满意,似乎有常驻的打算。”
“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再出现差错……我不希望再听到坏消息,明白了吗?向我证明你们的能力,不要让我觉得国家每年花这么大代价就是为了培养一群庸碌之辈,否则再多的宽容也有耗尽的一天。”
皇帝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冷,就好像沾满了冰霜的刀刃轻轻摩擦,让人从脖子向脊背的皮肤都开始紧缩起来。
瘦小的黑影立刻低头:
“我会向您证明我们的价值,伟大祖国的主宰者……”
……………………
轻轻摇晃的马车至上,特索律斯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他发现自己虽然酒量很一般,但醒酒的速度却是相当的快,这短短的一段路还没有走完,他就已经恢复了三分的清明,头脑也变得松快了不少。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或者说在这人口繁茂的帝都哪怕有资格坐在马车里穿行大街小巷,也不可能像在宽阔的官道上一样速度飞快。拥挤的人潮甚至总是会让体积较大的马车不得不停下来等待。
这样的速度只比用双脚走快一些,但却相当舒适平稳,很受贵族女眷的欢迎,一些性格懒散的贵族也会选择这种方式,而不是骑乘战马。
他的兄长纳塔慕斯坐在马车的侧面,透过垂下来的纱帘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宽敞的马车内部不但有舒适柔软的皮革座椅,同样有一张小小的红木桌子,固定在马车的底盘上,上面刻满了繁美的花。
马车走到一个有数条小巷交叉的路口,伴随着一阵嘻嘻哈哈神,车夫眼疾手快的勒住了缰绳,让庞大的马匹暴躁的向前多了两步停了下来,而两个正在追着皮球的小孩也正好从侧面的一个小巷里钻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胆子小一些的已经把嘴一瘪开始嚎啕大哭,胆子大一些的也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那庞大的马车。
车夫也懒得和两个小屁孩计较,呵斥了一句之后,鞭子一挥又开始以平稳的速度把马车向前面赶去,很快就把两个小孩丢在了车后,他们也没有沮丧太久,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只不过动作明显小心了几分,不敢再用那么快的速度猛冲猛钻了。
“你还不说吗?”
特索律斯斜靠在马车的门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对着他的兄长说话:
“你非要跟我来,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对吧?我还不清楚你?……结果憋了这么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我们都快到地方了,还是说你准备今天不回去了?我那儿倒是有不少的房间,只不过里斯缇娜肯定不会轻易举和你罢休。”
“行了行了,我说就是,刚才不是在酝酿一下语言嘛……”
纳塔慕斯翻了个白眼,然后表情迅速的严肃庄重了起来,稍微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成家?”
“你问这个干什么?”特索律斯有些奇怪的问道“现在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哪有心思放在那上面,以后再说吧……”
“你今年已经22岁了,正常情况下,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已经开始抚养第1个孩子,那些结婚早一些的,孩子都已经会跑会跳了,你也不要太不放在心上,要知道之前我们家可只剩我们两个了……”
“你要说这个的话……”特索律斯打了个哈欠,同时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之前我可能还会有些担心,但现在你给我生了两个侄子,而且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看起来都很健康,就更没什么值得忧虑的了。”
“你也有些太过乐观了。”纳塔慕斯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虽然很不想说这种话,但我的两个孩子是否能够健康的长大还是一个未知数………贵族和富商家里夭折的孩子也不在少数,哪怕有塔莉娜医生帮忙,但是谁也不敢保证……”
“你就放心吧,我的好兄长。”特索律斯终于笑出了声来“我敢肯定我的侄子和侄女能够享受到的医疗条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没必要担忧这种事。”
“但你也有些太不上心了……”纳塔慕斯用自己粗糙的手指轻轻揉搓着纱帘,好半天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都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哪怕运气再好也都是一身的伤,虽然目前还没有像那些老兵一样浑身难受……你现在正是最合适的年龄,还是要多上一点心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
特索律斯随口答应下来,生意中明显透露着敷衍的意味。
纳塔慕斯摇了摇头,突然念头一动,凑到了自己兄弟的面前: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啊?什么?”
“就是喜欢个子高的胸大屁股大的漂亮姑娘?我记得可很清楚,你一直是这么给我说的,当时我们还开玩笑说要凑钱去给你娶一个,钱不够就去把那个想占我们地的小子再揍一顿,让他接着出。”
“……嗯,差不多吧,是个正常男人都喜欢吧?这也没什么特殊的……”
特索律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根据马车越来越慢的速度,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家了,同时也随口回答自己的大哥。
说完他就拉开了马车的门,在跳下去之前回头笑道:
“倒是大哥你,今天怎么变得啰啰嗦嗦的?我差点以为是那特婆婆在我面前唠叨呢……”
纳塔慕斯举起自己的右脚作势就要踢出去,而特索律斯在这之前就已经进一步跳下了马车,向着身后挥手道别,就这样大步的走进了自己的宅邸庄园之中。
“大人,接下来需要我将您送回里斯缇娜夫人那里吗吗?”
“走吧。”
…………
马车上的纳塔慕斯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就好像碰到了一件非常难办的事一样,良久之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个迟钝的笨小子…………这下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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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牛骨头在沉重铁锤的敲击下断裂开来,四散飞溅的乳白色骨渣上还带着脂肪和骨髓的颗粒,伴随着清脆的声音,这些坚固的牛骨很快就被砸成了碎块状。
面容粗厚的男人早就已经清洗掉手上的灰尘,但岁月留下的老茧和黑斑却难以去除,也只能就这样将这些杂碎的牛骨头收拾起来,准备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旁边的大锅已经被洗刷干净,4块石头支在下面已经燃起了火焰,一大锅的清水正在缓慢的升温,等待着他将主要的材料放进去。
他没有要继续清洗骨头的意思,而是小心的将这些大小合适的碎骨头块放进了锅里,却没有任何要加调料的意思。只是看着水面已经沸腾,盖上了木质的锅盖。
旁边一整条被剃的只剩下肉丝的牛脊骨正在吸引着两个孩子的争抢,但紧接着伴随着中年女人的呵斥,两个孩子顿时作鸟兽散,但还是嘻嘻哈哈的在周围徘徊,与其说是在害怕自己的母亲,倒不如说是在和她玩耍。
面容圆润柔和的女人笑骂着举起手里的扫把作势就要追打,让孩子发出欢乐的惊叫声向着更远处跑去,一下子就忘掉了自己原来的目的。
男人则是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火候——这并不是在制作食物,哪怕那些骨头里还有着大量的脂肪骨髓,依旧称得上有一定的营养,但这些珍贵而独特的脂肪并不是用来直接改善他和家人的生活的,而是为了拉去和商人交换…
帕拉萨牛的牛骨油具有特殊的性质,用来擦拭皮革温润油亮,具有极佳的保持性,尤其是珍贵的沼栖牛皮皮靴,因为北方天气比较干燥的原因,更是缺不了这种特殊油脂的保护。
为了将这些新鲜的骨头弄回来,男人已经花掉了不少的钱,所以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215 塔莉娜的新发现(1)
在燃起的烟雾之中,大锅里的骨头已经被熬尽了最后一丝油,男人小心翼翼的将骨头捡了出来,上面已经没有残留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只剩下一堆坚硬无比的渣子,哪怕是快饿死的野狗也拿它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此刻正在沸腾的大锅里已经装满了金黄色的油脂,之前灌进去的水分被慢慢的熬干,些许杂质也飘在了上面,男人小心翼翼的用木铲捞出那些混杂着其他物质的部分——这些不能当做交易的商品,只能留在家里,为饮食之中添一点油水。
就这样经过反复熬炼,直到那澄澈的油脂之中再也没有了肉眼可见的杂质,他才和妻子找来一个干净的大木桶,用木棍和沾水的毛巾隔绝热量,小心翼翼的将那半锅的油脂倒进了桶里,刚好装满。
立刻拿来盖子盖上,防止别的东西落进去,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用昨天晚上的硬面包将大锅上残留的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然后递给两个孩子,让他们吃掉,夫妻两个咽着口水闻着那扑鼻的油香。
这里是帝国的都城,这个伟大的城市聚集着数不胜数的人口和无尽的财富,但那数不尽的财富对有些人来说没有丝毫关系……他们依旧要为了第2天的面包奔波劳苦,勉强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之中站住脚跟。
对于男人来说,只靠为来往的商队装卸货物,还是越来越难以养活自己的两个孩子,虽然因为来往商队的增多,他确实比以前多赚了一些,但他毕竟不是铁打的,一天能干的活也十分有限,所以还是越来越艰难。
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后和自己一样,靠出卖力气来赚钱,更希望他们能多学点东西或是手艺,以后也能轻松不少。
但这些可都不是免费的,没有人会无偿将自己珍贵的技艺交给别人……除了帝国的军队,在那里为了不让你成为拖后腿的废物,不管是谁都会用鞭子抽着赶着让你学会更多东西。
这里不管什么都需要钱,这本来让他苦恼不已,但前两天,偶然的机会他居然交了难得的好运,然后找到了这样一份新的活干,不但轻松不少,赚的钱也比以往要多。
男人从旁边捡起一个带着两条背带的木架,在妻子的帮助下,将这个沉重的木桶绑在了上面,准备将自己的货物送到主顾的手里,临走之前,他回头吩咐自己的妻子将那条榨不出什么油水的牛脊骨给孩子们炖成汤。
一边嘱咐着,男人一边向自己家那个旧了的木门走去,但还没等他把手放在拉环上,门却先一步被敲响,让他惊讶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堪称手忙脚乱的把背上的货物放到了旁边堆起来的砖块上,男人收拾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连忙把门打开。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黑黑瘦瘦的阿瑟勒男人,身上穿着浅蓝色的长袍,长袍外还按照阿瑟勒人的传统搭配着一件一直垂到膝盖的白色罩衣,腰间的腰带上挂着金质的环扣,缠在额头上的头巾包住了大半,头发上面有着细小的金质锁链,锁链上还挂着蓝色和红色的宝石,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彰显着财富,就连靴子的靴筒都绣着金色的花纹。
“啊,尊敬的先生,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本来准备把东西给您送过去的,怎么好意思让您这么漂亮的靴子粘到这里的脏土。”
男人颇有一些受宠若惊的手忙脚乱,尤其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鞋子,还有这间乱糟糟的小屋,更是窘迫的低下了头。
“没关系,我的朋友,我只是来这里告诉你一件事罢了。”脸上的胡须修剪得十分整齐的阿瑟勒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父亲从家乡给我传来了消息,说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回去办,所以我明天就要出发,暂时不会再收你的油了……”
“啊,是这样吗?那祝你一路顺风大人,感谢您慷慨的提供给我这个机会,我们家会一直记得你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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