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士气一说，和他们作战就算胜利，我们也会有很大的损失……但这帮杂碎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对他们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之前的战争他们早就用了。”
尸体很快就被搬了出去，也让那一种癫狂的氛围远离了这里，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离开了这阴冷的地牢。
“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你小子能做到这种程度，虽然我也不相信你会被那个蠢猪害死，但你居然直接拿下了阿尔珀斯！……”
纳塔慕斯感慨地摇了摇头，但他的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而且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我和陛下根本就没有商量……虽然这也是你想的好办法，把消息传播出去之后，那帮家伙就没法阻挡我们了，至少没法从明面上阻挡，要不然就是和整个帝国作对。”
特索律斯摇了摇头，两个人一路登上台阶，明亮的阳光从头顶照下，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主要是荷尔斯人太过大意了，他们以为我从战场上溃散就变成可以随意宰割的肥肉……但他们非但没吃掉我这块肉，反而被我割了几块肉下来，尤其是这座城市，应该是心头肉才对……”
纳塔慕斯哈哈大笑:
“没错，一帮想吃肉却没胆子的野狗罢了，就应该把他们的牙给打进肚子里！这样他们才知道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也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两个人脸上带着笑意，一直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内城，这座城市如今的居民们已经彻底死了心，再也没有回归亡国的想法了。
不只是荷尔斯人军队的暴虐无度让他们畏惧不已，如今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的帝国精锐军团也足以让任何有着多余心思的人安分下来。
随着城市北方的通路被保护起来，事到如今，一条新的补给线又出现在了地图上面，这座城市已经不可能再陷入弹尽粮绝的状况。
而特索律斯也不满足于只是手下这座城市了，他们不是没有后顾之忧，帝国之中的敌人随时准备用淬毒的尖锐匕首，狠狠的在背后给他们来一下。
他们必须要把这座城市结结实实地握在手里，绝对不能有任何不稳定和意外，只有这样携大胜之威，回到帝国之后才有更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所以阿尔珀斯的情况必须要快刀斩乱麻，荷尔斯人已经没有时间，但他们又何尝不是没有时间了呢？…………
但敌人的那些士兵越来越不对劲的状况，也让情况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如果一支部队不会溃败，不会恐惧，那想要击败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往往要多出好几倍。
如果真的因此而损失惨重，那么不但会让他们的胜利大打折扣，甚至也会给他们的敌人数不清的攻击他们的借口。
…………
没过一会儿，军令就已经传达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下属和指挥官们都集中到了阿尔珀斯的内城，位于2楼的一个宽广厅堂。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不只是山地人们，就连奴隶们也颇有几分威武和严整，他们已经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真正的能够担当重任的军队。
至少如今没有人敢怠慢军令，哪怕再怎么懒散，再怎么桀骜不驯的家伙，只要命令下达，都会立刻行动起来。
如果对面的荷尔斯人没有全部变成疯子的话，他们无论如何也该发现抵达的援军，也正因为如此，荷尔斯人的营地安静了下来，没有再次发起进攻。
神经紧绷的山地人和奴隶们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用不着那么紧绷着了…………
随着盔甲的摩擦和刀剑长矛的碰撞声，一支规模庞大军容严整的重步兵队伍登上了城墙，从远处看起来整道白色的城墙好像眨眼之间就增高了一层，由冰冷的钢铁和钢铁般的纪律所组成，远远比实质的城墙更加难以攻破。
哪怕绝大部分士兵都已经陷入疯狂，但领主们却依旧是清醒的……或者说绝大部分的指挥层都没有陷入这种奇怪的状态，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却已经别无选择。
之前连续数日的猛攻，确实让这座城墙变得摇摇欲坠，他们也难得的积攒了一丝信心，虽然损失如此惨重，但只要能够拿下这座城市，就还算不上一败涂地。
毕竟惨胜也是胜嘛…………
但这几乎算得上是可怜的愿望，却也在今天被打了个粉碎！
看着那些出现在城墙上的精锐重装步兵，每一个领主都丧失了最后的一丝信心，他们不再相信自己能够取得哪怕最可怜的胜利。
这座城市已经不可陷落了，除非艾法斯突然展示他的神迹令城墙崩塌，他们才有可能得到最后占据城市的机会。
每一个参加过战争的领主，都不会忘记帝国的重步兵到底有多么的难缠……他们就好像是真的用钢铁浇筑出来的人一样，任何胆敢冲击他们的部队，都会在他们的防线上被撞个粉碎。
而这样的士兵应用来防守城墙，就会让城墙变得不可逾越，坚不可摧，必须要用数倍十数倍的生命去堆积，才有可能得到胜利。
每一个领主和军官都沮丧不已，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意志和士气开展进攻，而没有了他们的带领，哪怕士兵们再暴躁也只会变成城墙下的尸体。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种十分不妙的传言，却开始在整个营地之中蔓延开来，每一个听到这种传言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没有人能够查到这个传言最开始是由谁说出来的……就好像每天清晨涌入营地中的雾气一样，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到处都是 ，与每个人形影不离……
他们所有人都沦陷在了一种可怕的仪式之中，这种诡异的力量正在扭曲着他们的思想，让他们不会畏惧血和痛苦，并且变得越来越疯狂。
这种耸人听闻的传言，本该在传播一段时间之后便自动消失，但现在却愈演愈烈……归根结底，实在有太多证据支撑着这个谣言了。
士兵们一天又一天的变得陌生，哪怕是把他们从自己的领地里带出来的领主，也为他们的变化感到恐惧……这根本不是什么鼓舞士气之类的鬼话，能够遮掩的，他们确实在变得嗜血和疯狂。
营地之中的暴力事件每天都在发生，领主们整天忙着将那些疯子一样的士兵绑在树上，用鞭子狠抽，但却依旧不能让他们安分一些。
只要是言语之中稍有抵触，这些士兵就敢掏出刀剑互相砍杀，就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军队，而是一大群没有丝毫纪律的匪帮一样。
每天都有做得太过头的家伙被吊死在树上，但还是有人一言不合就会用武器刺穿自己战友的喉咙。
已经有领主不堪忍受如此惨重的损失和这地狱一般的营地试图带着自己的士兵撤走，但他很快就发现没有一个人会听自己的命令……每一个士兵都不愿意离开这里，但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们发自内心的抗拒着离开这片区域的命令，好像只要离开这片区域，自己的皮就会被剥下来一样。
而谣言在整个营地中都越传越盛，到最后连每一个最普通的士兵和仆役都知道了这件事，而就在这天的傍晚，一小队隐藏在丛林之中的山地人，就抓获了一个荷尔斯人小队长，并且在当天夜里把他送进了城市。
而内城之中召开的会议，直到现在依旧没有结束……从他的嘴里问出来的东西，也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这里。
等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之后，特索律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然后把纸条传给了每一个人，让他们都看一看其中的内容:
“如何，你们对这个谣言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科林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头，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精光，就好像发现了有价值的猎物:
“我觉得这个谣言好像有些刻意，而且出现的时机有如此的巧妙，刚好是援军到来的时候，不会是有人故意想要透露给我们的吧?……”
纳塔慕斯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这个矮个子的女孩，他早就从自己的兄弟那里知道了这些山地人的来历，也正因为如此，一个在山林之中待了十几年的姑娘，居然能够一眼看出其中的疑点……就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根据我们抓到的舌头交代，谣言是从今天中午才开始传播的，正好是我们的援军到达的时候，实在太过巧合了。”
马尔库斯捋了捋自己那发红的胡子，他的胡子无论如何用清水清洗都没法改变颜色，后来一忙起来也就再也顾不上了。
“如果这是故意传达出来的消息，最有可能传出这个消息的，就只有损失惨重的荷尔斯人领主们……当然只是个猜测……这些人很有可能调查出了什么，但又限于某种原因，不能直接告诉我们，所以才用谣言的方式让消息扩散到这里来……”
特索律斯眯起眼睛看向城市周围的地形，各种各样的想法正在他的脑海之中碰撞，周围的人讨论的内容也被他照单全收加入进去进行深入的思考。
但有一点是所有人的共识:荷尔斯人士兵这种危险的状态必须要得到停止，否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你看起来已经有主意了，直接说出来吧，我们都在等着呢。”
纳塔慕斯抱着自己强壮的肩膀，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油灯的光芒，在身后投下大片的黑影，嘴角的伤疤如同危险的毒蛇一样扭曲起来。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自己讨论的动作，纷纷向他看了过来，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他的决定，而他之前每一次都在证明着自己的正确。
特索律斯微微一笑，手指在城市的南面，那广阔的平原和两座丘陵上画了一个大圈:
“应该就在这里了，但还是需要详细的计划…………”
72 混乱（2）
讨论完毕之后，这场漫长的会议终于进入了尾声，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但也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放任这些荷尔斯人保持这样的状态，他们迟早会变成一场灾难，如果想要真正的把阿尔托斯和周围的区域都拿到手中，就必须要处理掉这个麻烦。
谁能战胜一支不会恐惧的军队呢？除非他们能够杀光每一个人……
而想要结束这种状态，就要摧毁那个传闻中的仪式场地，能够影响近万人的军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特索律斯对这方面一无所知，但帝国军团之中有着专业人士。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人赶到了这里觐见特索律斯将军，他的手中握着一根足有儿臂粗细的粗大木杖，漆黑的木质被摩擦得温润而光滑，显然已经陪伴了他很长时间。
身上俭朴的束腰长袍下半部分是镶嵌着红色条纹的黑色的下摆，上半部分是刺绣折淡红色花纹的白色。光滑的头顶没有一根毛发，但下颌处的胡须却十分茂盛而顺滑，包裹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等到对方向他行礼之后，特索律斯不由得为自己兄长的准备周到感到庆幸，这位来自帝都大图书馆的学者学识广博，如果说如今的状况有谁能够给出答案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请坐在这里，韦卡斯特大师，我们如今正被一个难题所困扰，也许你的知识和智慧能够帮助我们。”
“你言重了，尊敬的将军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阅书员而已，如果我的这点微薄见识能够派上用场的话，那真是足以让我感到荣幸的事。”
特索律斯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说客套话了，具体的情况是这样…………”
用了几分钟描述清楚了城市之外的情况，面前的老者沉默了下来，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而这也代表着他想到了什么相关的东西，让特索律斯不由得提起了希望，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着实很有即视感，就像很多文化作品之中描写的一样，超自然的力量干涉了所有人的意识，让他们疯狂和不惧生死。
而往往最为糟糕的结果都是在事件的后期才发生的……极致的癫狂和血腥之后会诞生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发生到那种情况，但不由得他不怀疑。
虽然确实在各种文化作品之中看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但他也没有处理这种事件的经验，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这种超自然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还是寻求专业人士的建议更好。
火盆之中燃烧着的火光无法照亮所有角落，大厅里还有很多地方处于阴影之中，也让特索律斯棱角分明的面孔有一半人被阴影所遮挡。
大厅上方的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如果全部点上蜡烛，足够照亮整个房间。但那太过奢侈和浪费，提供一晚的照明往往要燃烧上百根珍贵的蜡烛，所以大部分时候还是用火盆来提供照明。
并没有让他等上太长的时间，没过多久，这名老人就抬起了自己的头：
“我有一个猜测，尊敬的将军……我们所要面对的这种情况有可能和100年前的沃尔古斯邪祭有关，在帝国大图书馆的第24分区的342号就有相关的记载，只不过算不上多，我也只是知道一个皮毛而已。”
“沃尔古斯邪祭？……请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告诉我，我们会需要这个的。”
“好的……据记载那是在多里斯皇帝的统治期间，达里菲尔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暴乱，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叛乱而已，但等帝国军团抵达时才发现整座城市的居民都变成了嗜血的疯子。”
老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是因为这黑暗的历史，还是因为在努力思索的原因：
“所有的居民，哪怕是贫民窟的乞丐和贵族庄园里的奴隶，全部都变成了不惧生死的疯子。他们甚至会迎着军团士兵的长矛直接撞过来把自己串在矛头上……先抵达的军团，甚至在猝不及防之下损失不小。”
“用了三个军团，这场动乱才被扑灭，每一个疯狂的市民都被杀死，整座达利菲尔都被杀成了一座空城…………这座城市如今的居民都是周围的城市和村镇慢慢迁移过去的，那座城几万人的骸骨，至今还能够被耕种的农夫从地里刨出来。”
“这场动乱究竟是因何而起，却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根据城市书记官的记录来看，早在这场暴乱爆发前的一个月城镇里的居民就已经开始出现了异常，他们变得更加暴躁易怒，是因为一点小事和人大打出手，甚至致人于死地……在那段时间城市地牢就从来没有空过，每天都有犯罪者被扔进去，但还是源源不断的出现。”
“到了甚至是指城市的守卫都陷入了这种状态之中，他们时常会在镇压暴乱的时候，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直到最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可收拾为止。”
“整座城市都变得一团糟，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线索，唯一的一点就是周围的庄园之中奴隶大规模的过劳而死……按理来说奴隶都是有价值的财产，一个体面的公民是不会随意把自己的奴隶虐待至死的……对了，还有贫民窟中的那些贫民，曾经传出过怪物袭击的传言，很多乞丐死在了街道的阴暗中，他们全身的血液都被放干了，但现场却没见到血迹。”
“当时的城市总督名叫沃尔古斯，所以这场动乱也就被称作沃尔古斯暴乱，尽管没有证据，但很多数人都相信，这是一场邪恶的祭祀所造成的后果，所以也有人称其为沃尔古斯邪祭……将军阁下，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话说完，老人就慢慢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看起来又开始了思索。特索律斯消化了一下自己听到的东西……然后再次开口：
“怎么这么多人都相信这是一场邪恶的祭祀，而不是传染病或其他的原因呢？应该有什么缘故吧。”
“是的，将军大人。”
老人再次点头：
“除了那些诡异的尸体和奴隶们的大规模死亡之外，之后也有一个传言广为流传，说是在达利菲尔附近打猎的山地人们在那里发现了一座血腥的洞窟，里面挖出了一个池子积满了血液，而且还有阴冷的风和诡异的声音，把他们当场就吓跑了。但后来再去看的时候，那里却是一片平滑的山壁，并没有什么洞窟。”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这个说法也被当作了无稽之谈，只是在另一部书之中提到了一句。”
特索律斯缓缓的点了点头，已经差不多有了猜度……这位知识渊博的学者很快就被送回了他的住处，而特索律斯略作思索之后，命令自己的传令兵叫来了科林。
………………
十分奇怪的是，山地人女孩来到他这里时脸上却十分僵硬，就连腿看起来都不会打弯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走进了这个房间……
特索律斯疑惑得看了一眼她，然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地图上，但过了一会儿却没听到脚步声，这才发现对方居然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不敢靠近。
“你站在那里干嘛？我有话跟你说，靠近一点。”
女孩缓慢的点了点头，然后试探性的伸出了自己的腿，连胳膊都没有摆动，就好像上半身和下半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样……就这样以一种艰难而又缓慢的步调靠近桌前。
“来，看这里……”
特索利斯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座山峰之上，火盆的光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锋利的线条：
“这座山峰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座山，显得十分的突兀，我要你派出手下最优秀的猎手，去这里搜索可疑的地方，着重留意洞窟和陷坑之类的区域，别忘了小心一些，荷尔斯人肯定会在这里严加防守。”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转移到城市东侧的一片丘陵之中。
“就从这里下去，可能要绕个远路，但以你们的脚力应该不成问题，一旦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不，等一下……”
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就向楼顶走去，脚步飞快的践踏着石质的地面……
科林突然重重的松了口气，一脸庆幸的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部，大半夜的突然叫她一个人过来，几乎就让她立刻想起了自己爷爷曾说过的城市之中的贵族那糜烂的生活……要不是因为这是将军的命令，她几乎就要当场逃跑了……
羽毛扇动摩擦的声音突然从阶梯上响起，特索律斯脚步飞快的走了下来，他的手臂上站着一只神骏的猛禽，有着长长的尾羽和冠羽，而且有些不安分的在他的手臂上摆动着自己的利爪。
“勘察到线索，你就让它带回来，这家伙不管在什么地方放飞都会飞到这座城市的塔楼上……你们当中有识字的人吗？”
特索利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山地人们根本就没有认字的……他们世世代代在丛林之中狩猎和生活，虽然这些年来帝国的官员进入了他们的生活之中，但毕竟程度有限，绝大多数的山地人还是维持着自己淳朴的生活习惯。
当女孩立马摇头之后，特索律斯叹了口气，略微皱起了眉头，目光四处打量，突然看到了眼前的地图……
“你把这张地图带上，找到位置之后就把它画在上面，然后用这只鸟送回来，注意不要被发现……你不会连地图都不会看吧？……”
看到女孩又茫然的点了点头，特索律斯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知识的垄断……而且其他人在丛林之中侦查，肯定没有山地人做的那么优秀，极有可能会让他们暴露。
“那我来教你怎么看地图……来你看这里不是有一个凸出来的角吗？你想一想外面那座山的形状……”
…………
没过多久，戴着皮手套的山地人女孩就怀里揣着一卷地图手套上站着一只游风隼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在给它喂了两块带血的肉之后，这只大鸟终于安分了下来，此刻正神采奕奕的四处打量。
科林突然回头，特索律斯依旧站在桌前看着眼前的地图，身上的盔甲反射着火盆的光芒，看起来居然也有了几分温暖，不再是冷冰冰的钢铁模样。
天空非常晴朗，月亮就这样明晃晃的照耀着大地上的一切东西，看起来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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