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5章

作者:走投无陆

  “任何煽动民众的行为,都将被视 同 谋 逆!”

请个假

  今天回来的有点太晚了,时间上有些来不及,所以暂时休息一天,明天补上。(°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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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阴谋(2)

  纳塔幕斯阴沉着脸骑上了自己的马,身材雄壮的将军所骑乘的战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良种,仅仅马蹄就要比普通的战马要宽大一圈,毛色就如同沙漠之中最纯净的黄沙,不掺杂任何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反射着绸缎一样的光芒。

  他微微一夹马腹,相处日久的战马便开始向前走动,宽大的蹄子践踏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几个骑兵也连忙跟了上来,为将军打起仪仗喝开道路。

  那些在广场上大声抗议的平民贵族还有商人们,看到这位雄壮的将军打马过来纷纷避让不及,他们刚才那群情激奋的样子,就好像要把天都给掀下来,但真看到了他们口中罪魁祸首的亲人,却如同见了猫的耗子,恨不得把头藏进人堆里……只因为纳塔慕斯那阴沉的目光正在到处打量,手指也在微微颤抖,这时候去抿对方的虎须,谁知道会不会被当街砍了。

  等到纳塔慕斯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催动自己的战马时,所有人才明白他竟然真的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没有那么蠢的家伙送上门来,使得他腰间的重剑没有沾上血。

  沿着平整的青石板道路不断前进,两边的街道极为宽阔,足以容纳三辆马车并驾齐驱,如此繁华的街道此刻却有一种不匹配的安静,几乎整个城市1/3的人都聚集到了那个广场,其他人也在忙着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败。

  这个国家的民众和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所不同,他们极度热衷于政治军事等国家大事,虽然自己掺和不上,但也充满了讨论的热情。甚至有的人会因为这个耽搁自己的正常营业,把店门一关就会冲到广场边和别人争论……每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责任感,并为此津津不倦,他们甚至人一多就敢光天化日之下反对皇帝,这股舆论的可怕浪潮就连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都要小心应对。

  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在民众支持皇帝的时候,整个帝国都能因此团结一心,而一旦他们开始反对皇帝,就会让皇帝都陷入一种危险的境地之中……这种独特的政治生态,在整个世界都是仅此一家。

  帝国的每一任皇帝都会为此感到骄傲和头疼,而如今的陛下刚刚即位不过三年,这种独特的经历就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和恼怒…………

  纳塔幕斯一路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宅邸,这座由漂亮的大理石所搭建出来的建筑占地面积并不算大,甚至不如一些有钱的商人为自己在城市中心置办的房子,但他在脚踏进门槛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松动起来,不再像刚才一样给人那么大的压迫感,就如同正在积蓄怒气的恶兽,哪怕是护卫他的骑兵们都不敢多言。

  刚刚走进院子,他就遣散了自己的护卫,然后一个人默默的走进了后院。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重剑……这柄剑看起来极为可怕,足足有成年人手掌宽的同时,还有着一指的厚度,虽然有着渐薄的设计,但那可怕的重量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的手腕……但在纳塔慕斯的手中,它就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盈,丝毫没有让他手臂的动作有片刻的迟滞,长达四尺的剑刃轻轻的抵住石板地面。

  随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直到情绪聚集到了一个顶点之后,才猛然睁圆了自己的眼睛,发出一声暴喝,手中的重剑带着空气尖利的惨叫狠狠的劈了出去,在硬木清脆的破裂声中,深深的陷入了面前足有一人粗的木桩,然后随着手臂轻轻的一翘,坚硬的木头就被彻底撕开,上部包铁的木桩砸在了地上。

  空气被撕裂的哀嚎如同一只哭泣的恶兽,肆无忌惮的抒发着自己的悲哀,挥舞的重剑将一根又一根木桩砸的稀碎,坚硬的铁靴不断的将薄薄的青石板踏成碎片,眨眼之间原本干净整洁,而设施齐全的后院就变成了一地废墟,这可怕的动静让所有的仆人都面面相觑的躲在了一旁,生怕引起将军的注意。

  厚重的剑刃深深的没入了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再给我换上!!”

  仆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将一根又一根新的木桩运到了后院,把原来已经碎裂的木头清理出去,眨眼之间就把后院给恢复的差不多,只有那些碎裂的石板暂时没法处理。但纳塔慕斯毫不在意,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渠道。

  伸手从石板中拔出自己的剑,他毫不犹豫的又冲了进去…………

  直到摧毁了上百根木桩之后,纳塔慕斯才稍微解了一点心头的恶气,他心中的担忧与日俱增,原本就性烈如火的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宰掉那个亚利乌斯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的弟弟回来之后会因此受到影响。

  …………

  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这么简单的就死在那里,即使他被上万的军队所包围,这并不是他的一厢情愿,而是对自己的弟弟有着足够的了解……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的兄弟为什么会受到如此的陷害和暗算,身为皇帝的亲信,他们兄弟两个本来就是那些贵族的眼中钉,但就算这样,他也未曾预料到那个亚利乌斯会如此的无耻和卑劣,居然为了陷害自己的弟弟,一同葬送了上千具装骑兵!!……

  那些士兵每一个都是帝国的精锐,是帝国宝贵的财产,他们都是从12岁开始就进行严格的训练,每个人都可以身披百斤重甲行动自如,只要让他们结起阵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数倍于他们的敌人,每一个人都需要国家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培养出来,但却因为那个蠢货卑劣的私心而毫无价值的葬送,想到这里纳塔幕斯几乎要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燃料一般,在他的心里燃烧,怒火源源不断的从中滋生,刚刚稍有平息的胸膛也忍不住再次起伏起来。

  “再去拿靶子过来,快点儿!!”

16 急行

  骑兵们正在汇聚起来,他们就如同一条一条的支流汇入主干,从村子的角落,源源不断地向着村口的那条道路聚集。战马的蹄子将地面踩踏的泥泞一片,发黑的泥浆让这里变得一塌糊涂,会把脚或者蹄子深深的陷入进去,暴躁的战马不安的晃动,想要尽快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但它们的主人牢牢地握着缰绳约束着坐骑的行为,使得没有一只马蹄践踏在道路之外的农田之中。

  几辆马车被他们保护在中间,上面堆积着一袋又一袋的粮食和熏肉,里面没有不利于保存的蔬菜和水果,是标准的行军饮食。

  这些精锐的骑兵们都在等待,等待着他们的将军宣布出发的命令,刚刚用油脂保养过的锁子甲护面遮挡住了他们所有的表情,让他们显得如同雕像一样沉默,同时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纪律感。

  “你倒是让我很意外,医生。”

  特索利斯额头的疤痕被缝的很漂亮,看起来丝毫没有狰狞的感觉,倒像是一种古怪的装饰,能够从中感受到作者的细腻心思,而现在他正微笑的看着站在村口的女孩:

  “我本来以为你应该盼望着我离开才对,村子里的其他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都躲在了自己的家中,但你却一早等在村口,难道是来送我们的?”

  塔莉娜的脸颊微微一鼓:

  “你昨天回去的太早了,你的骑兵又不让我去找你……这些药草你都带上,额头的伤口还是有恶化的风险,只要用水煮一煮就可以喝了,而且还可以预防疾病……还有这些洗干净的白布,你的伤口需要每天更换,否则在丛林潮湿的气候下很容易腐烂……”

  医生以一种几乎算得上唠叨的态度嘱托着特索律斯,同时把一包又一包的草药和其他的东西往他手里塞,这让特索律斯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是拯救了这个村子的大好人,所以才会被这么感谢。

  但事实是他们昨天把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吓得够呛,他们当中肯定有人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担心士兵们会突然闯进家中,将他们通通杀掉。这种事情随处可见,尤其是在这片森林之中,时不时就有村落因为盗匪和军队被彻底毁灭。

  “你不害怕我吗医生?你昨天明明那么恐惧,连手指都在发抖,为什么今天却会主动送我这些东西?”

  特索律斯毫不顾忌地接受了女孩的礼物,将它们放进了自己的马包里,同时也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不管这个女孩要求什么,在此时此刻,他都会答应。

  看到这个帝国将军接受了自己的东西,塔莉娜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而听到对方的问题之后,女孩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本能一样说道:

  “因为你是我的病人啊。”

  “啊?!……”

  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的特索律斯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感叹,而女孩却滔滔不绝的接着说了下去:

  “如果我没有给你这些药材和之后需要的东西的话,你很有可能会因为感染死掉,那我对你的治疗又有什么意义呢?身为一个医生的职责是让人活下来,如果一个人做不到,那他就算不上是一个医生,尤其是有能力做到的情况下……更何况大人你是一个好人,尽管你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昨天不是放过比索了吗?你已经比所有的贵族都要更加仁慈,那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特索利斯用一种有趣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直到女孩停下了滔滔不绝,有些不安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话。

  特索律斯正在掩盖着自己心中的那一丝羞愧,他为自己那莽撞的猜测和看法尴尬不已,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常,看着这个喜欢用反问句的女孩,他突然俯下身来,把自己的头探到了女孩的耳朵旁:

  “我要向你道歉,医生……以及,一个忠告,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有人来追我们,虽然我们已经尽量扫清了周围的痕迹,但你帮助过我们,这很容易给你带来麻烦……那些人不一定值得信任,所以小心一点,最好今天就离开……我本来想带着你一起离开,但你跟着我们会更加的危险。”

  原本因为耳边的热气脸色泛红的女孩,因为特索律斯的话,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而这个男人接下来的动作,甚至让她变得有些慌张……

  特索律斯伸出手扶上了女孩的腰,那里有一个坚硬的刀柄:

  “不管你去哪个帝国的城镇,只要拿出这把刀就都能得到帮助……不要引人注目,尽快动身……我们会清理掉路上所有的匪徒,如果有可能的话,在拉布菲亚等我……”

  他干脆利落地直起了身子,向着医生招了招手,然后便下达了出发的命令,但同时他的脑海里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刚才那柔软的触感……

  这姑娘真不像个荷尔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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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最为精良的战马们喘着粗气行走在丛林之间的道路上,这里的道路算不上狭小,因为附近的城镇具有发达的商业,那些来来去去的商人们,早就将丛林之中的道路扩展到了一个可观的程度,即使是大军调动,也可以在这些道路上畅通无阻。

  身上的甲叶互相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虽然细碎,但却一直持续不断。所有士兵都十分沉默,他们是幸存者,也是复仇者,同样是求生者……没人知道荷尔斯人的追击部队已经到了什么地方,确保安全的方法,只有赶到最近的帝国城镇,虽然他们不会畏惧任何荷尔斯人的军队,但如果被一波接一波的袭击军队拖慢了速度,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的大军追杀,到时候就很难逃脱了。

  数10名斥候只穿着轻便的链甲四散进周围的丛林,他们会为大军探明前方的道路,后方的自重车辆由全身披甲的骑兵们牢牢保护,战马的马力十分珍贵,所以他们在村子之中购买了五匹驮马,用来拉那些大车,这些粮食不只是他们的口粮,同样也是保证战马体力最重要的东西,只吃草的话,这些宝贵的战马就会以一种令人咂舌的速度消瘦下去,再也不会有那么强健的体魄。

  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森林,任由丛林之中稀薄的雾气落在他们用油保养过的盔甲上,一言不发的他们就如同亡者组成的军团,在雾气之中悄然前进,准备收割生者的性命……或者像那些害死他们的人报仇血恨………………

17 遇袭(1)

  骑兵们小心而又放肆的在道路上前进,虽然他们现在正在逃离荷尔斯人的追捕,但内心深处的骄傲还是不允许他们像卑劣的盗贼一样畏畏缩缩。依旧高高地举着自己的长矛,手里握着自己的盾牌,让上面双头鹰的标志毫不掩饰地向着四周展示,耀武扬威的横冲直撞。

  道路虽然宽阔,但还不足以让他们集群发起冲锋,所以骑兵们依旧保持着一种紧密的队形,随时准备应对遇到的任何袭击。哪怕不能驱使战马发起毁天灭地的穿凿。从小接受的高强度训练和精良的装备,依旧让他们不会畏惧任何敌人。

  这只彪悍的骑兵之中,却充斥着一种沉闷的氛围,特索律斯很清楚这种氛围是怎么来的,从冲出重围的喜悦和仇恨驱使的痛恨之中冷静下来之后,所有人都为他们所遭受的惨重损失而感到愤怒和悲伤,他们是整个帝国最为高贵的士兵,每一个人一年都需要整整400个金第纳尔才能供养,这次却损失过半,而且还是被他们那个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抛弃在了敌人之中,没有一种遭遇,能比这种情况更让人感到耻辱和愤怒。

  但他们却更有一种迷茫的感觉,虽然成功冲出来了,虽然说是要报仇,但那个执政官在整个帝国都算是位高权重的,他们真的能够达成自己的愿望吗?……

  特索律斯清楚自己骑兵们的疑惑和担忧,但他却没说什么振奋士气的话,只是让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走到了队伍最前面。脸上始终有着一种自始而终的坚定和平静,所有的骑兵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默默的勒紧了战马的缰绳,让自己的队伍更加严整,追随着最前方的那个人。

  他们愿意随同自己的将军踏入地狱,现在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情况再差,也不会像他们被包围时那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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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索利斯轻轻的勒住战马的缰绳,庞大的黑色战马暴躁的踏动了两下蹄子,然后稳稳的停了下来,不住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打着响鼻,为面前突然出现的障碍感到急躁。

  所有的骑兵都稳稳的停了下来,随着命令不断传达,他们依旧维持着严重的阵型停留在了道路上。一大堆纠缠在一起的树木拦在了道路中央,看起来像是被山洪冲垮,带着完整的根部和大量的泥土,几大块磨盘一样大的石头挡在了路的中间。高度一直到达了其他树干的中部,就如同一堵自然所建造的墙壁,将他们牢牢的挡在了这里。

  特索律斯紧皱眉头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障碍,这些树木看起来是由于自然灾害,所以才出现在这里,他们因为运气不好,所以在这里被阻拦住,但他却总觉得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尤其是看着那些到达了这里,突然变得混乱起来的车辙和那些杂乱的脚印,他从马鞍旁拿起了自己的盾牌,然后翻身下马,来到那些杂乱的树干之前。

  伸出手,将一块厚重的泥土从树根上拨下,特索律斯看到了自己猜测的东西:被斧子所砍断的树根和铁锹挖掘的痕迹…………

  一身轻微的弓弦震颤声突然传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举起了自己的盾牌,一根羽箭直直的插在了盾牌之上,箭羽还在轻轻颤抖。

  “敌袭!!”

  随着一个军官的大声呼喊,所有的盾牌都被举了起来,就如同鳞片一样相互叠加,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阵型,一根又一根致命的锋利长矛从盾牌之中的缝隙里伸了出来。两个骑兵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带他脱离了那片区域,就在他们刚刚举好盾牌之后,密集的箭雨就飞了过来。

  就好像那些伏击者在专门配合他们,当他们组成了密不透风的阵型之后,才射出自己的利箭。但特索律斯很清楚,这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在那根箭飞来的同一时间,所有的士兵就已经配合默契的举起了盾牌,根本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随着暴雨一般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射在了盾牌之上,叮叮咚咚的沉闷响声就如同雨点一样密集。士兵们沉默的用盾牌保护自己,同时握住了腰间的刀剑和铁杖,随时准备发起毁灭性的冲锋。

  箭矢的射击并没有持续多久,每一根箭其实都制作不易,只有一个繁荣强大的国家才能供应自己的军队,在战场上射出如暴雨一般密集且持续不断的箭矢,这些伏击者显然做不到。

  特索律斯让两个为自己举盾牌的骑兵让开,然后就看到了那些在道路的两旁对他们进行伏击的人……

  这是一群衣衫厚重但却褴褛的人,他们披着粗略揉制的兽皮,身上穿着墨绿色带格子的短裤,脚上是一双厚重的兽皮靴子,极个别人有一件破破烂烂的链甲,但所有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杆长弓,上面搭着一只粗壮的箭杆。

  他们的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但特索律斯却能明显察觉到他们的虚弱,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体格强壮,但脸上却带着一种饥饿所特有的菜色,看起来凶悍无比,但在看到他们身上精良的护甲和武器之后,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用一种恶狠狠的表情看着他们。

  虽然这些人人数不少,从他们所占的区域,那些密密麻麻的阴影来看至少有三四百,但他们在射了一阵箭之后,却只是虚张声势的在那里包围着他们,而不敢上前一步,哪怕特索律斯露出头来,那些弓手也没有朝他射箭的意思。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跻身兴奋的欢呼之后,他们让开了一条窄窄的道路,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他们当中走了出来,站到了骑兵们的面前……

  “把你们车里的食物留下!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们……否则你们别想走出这片丛林。”

  这是一个沙哑而又清脆的声音,那些人当中有的是身材高大的壮汉,但他们却以这样一个瘦小的人作为首领,这让特索律斯感到十分惊讶,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人的目的,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是盯着他们的食物来的……

  看着那些面色凶狠却腿脚虚弱的壮汉,特索律斯抖了抖自己的耳朵,敏锐的听到他们的身后所传来的一声婴儿的啼哭,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大车上飘去的渴望的目光……他就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群饥饿的流民,或者说已经因为饥饿而变成了盗贼的流民…………而且已经快要饿疯了,所以才有袭击他们的胆量。

18 遇袭(2)

  阳光穿透了丛林之中的武器撒在了厚重的皮毛上,让这粗糙的皮毛快速升温, 满脸杂乱胡须的男人不禁被热得满头大汗。但他却不敢随意脱下来,丛林之中那潮湿而又诡异的气候。很容易让人生病,更何况他们已经饿了好多天,即使是过去在村子里出了名的强壮,他现在也感觉自己的两条腿正在一阵又一阵的发软。强烈的饥饿感正在折磨着他,让他身上强壮的肌肉变成了如今消瘦的样子。

  手中的长弓由上好的紫杉木制成,还在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麋鹿肌腱,再用防水的树皮包裹,能够射出极为有力的重箭,但以他现在虚弱的样子,最多再射出两箭,就会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流着虚汗,任人宰割。

  他现在确实在大量的流汗,却不只是因为气温的突然升高,还在因为他们所做的这件事而感到心惊胆战…………看看那些骑兵,看看那些把自己包裹得只露出两个眼睛的骑兵,他们身上的盔甲是那么的光亮和紧密,他们的身材是那样的高大和健壮……他敢肯定这样的一个骑兵就算站在原地由着自己射箭,就算射光自己箭囊最后一只箭也不一定能够杀得掉对方。

  而这样可怕而威严的骑兵却足足有400多人,他们挤满了这条宽阔的道路,密集的铁甲泛着波光粼粼的寒气,强壮的战马和精良的武器也让他们心中泛起胆怯,没有一个人敢想象这些骑兵,如果突然向他们发起冲锋,那会是多么可怕的景象,但他们却依旧聚集在了这里……依靠着手中的长弓和仅有的几件破烂盔甲,就拦在了这些骑兵的面前。

  这听起来完全是一个疯子才会做出的决定,但他们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因为极致的饥饿之外,还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依仗…………

  他把目光投向了最前方那个瘦小的身影……所有人之所以敢来冒这个险,就是因为这个家伙说服了他们所有人,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后路了,这种这片森林里哪怕是一只虫子都已经被吃掉……再这样下去就得吃人了!

  蒙吧斯的先祖,保佑你的孩子吧!……

  在心里虔诚的祈求着,男人握紧了自己的弓,他是村子里最好的射手,但现在却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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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们哪怕因为严明的纪律,没有一个人擅自挪动一步,但他们还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相互交流:这些可笑的土匪,居然来打劫他们!!哪怕是帝国最为优秀的滑稽诗人也讲不出这样的笑话,双方实力的差距已经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地步,这些人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放出那样的话。

  他们本来以为遭遇到了荷尔斯人的伏击,直到看到那些衣衫褴褛的家伙之后……如果不是将军没有下达命令,他们早就毫不顾忌地驱马上前将他们砍杀殆尽。

  “你们的胆大妄为让我印象深刻。”特索律斯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不相信这些人看不出来自己的骑兵是多么的强大,虽然这是一群饥饿的流民,但应该也能知道挨饿和没命哪个下场更惨:“你应该知道你的话是在威胁我们……而我们会回应这种威胁,我们还在赶时间,所以如果你现在投降的话,那我就会饶恕你们的性命。”

  特索律斯的话,让这些匪徒骚动了起来,但最终回答他的却只是一只突然射过来的箭,随手用盾牌将这支箭给拨到了地下,特索律斯无奈的下达了命令:“击溃他们!动作快一点!”

  军官立刻吹响了号角,就如同河中突然散开的鱼群,骑着高大战马的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四散开来,向着那些匪徒们扑了过去。高大健壮的战马毫不费力地跃上了林间的坡道,灵巧地避开那些粗壮的树木,带着骑兵们冲向了那些匪徒的阵型。

  在这一瞬间,他们的马蹄所掀起的烟尘几乎笼罩了整条道路。战无不胜的铁骑,眨眼之间就要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匪徒们化作一地的尸体和烂泥。

  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哨,在骑兵还没有接触他们的时候,这些匪徒就一点都没有要抵抗的意思,眨眼之间就四散开来钻进了后面茂密的丛林之中,他们的脚步是那样的轻快,复杂的灌木丛和树枝完全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阻碍,就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钻进了那些茂盛的林木之中。

  骑兵们冲锋的脚步,不可避免地被那些高大而又繁茂的树丛所阻挡,一些手握军刀的骑兵,连忙挥刀劈砍着眼前的树丛,但当他们劈散一堆之后,后面就会出现更多,放眼望去无穷无尽的树木充斥着整片丛林,这里是一片绿色的世界。

  看着那些无胆鼠辈眨眼之间就逃了个干净,骑兵们恼怒的大声呵斥,挥动着手中的链锤,驱动着战马,拼命的想追过去,但这种地形对他们的阻碍实在太大,那些茂密的灌木和落叶林组成了一道又一道篱笆墙一样的构造,除非仔细清理,否则这里连扎营的地方都不会有。

  庞大的战马在这里举步维艰,那些只身一人的匪徒们却能凭借自己灵活的优势,快速的在树林之中穿梭,而且速度快的惊人,甚至比平地上奔跑的人都要更快一些,等到最后一个匪徒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没有取得什么战果的骑兵们只能恼怒的用自己的武器击打旁边的树干,然后不甘心的让战马跑了回来。

  “匪徒!”

  阿卡尔大声的怒吼突然从旁边传来,所有骑兵这才发现几个身上裹满了泥巴的人形已经从他们的车辆中背起了几袋粮食飞快的钻进了旁边的树丛,身材虽然瘦小,但背着沉重的粮食却跑得飞快,就连鞋子跑丢了也不管不顾,拼命着朝那些荆棘丛和灌木丛中钻去,哪怕摔倒在地,也会拼命地抱起手中的袋子爬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些逃走的匪徒所吸引,而这几个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就在这个所有人都在走神的时候,突然袭击了粮车,抱走了好几大袋的粮食。愤怒的阿卡尔已经翻身下了马,提起了自己的盾牌和链锤,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那些茂密的灌木丛,让他高大的身材饱受阻碍,但他凭借盔甲的坚密没有在意那些尖利的树枝和木刺,拼命的朝着里面挤着,同时挥动着手中的脸锤,将那些灌木丛打得随之飞溅,一些骑兵们也同样跟上了他,但他们的速度还是不如那些匪徒,即使对方身上背着沉重的粮食。

  眼看那些人就要全部逃走,特索律斯眯着眼睛从自己的马鞍上解下那把作为战利品的大弓,从旁边的盾牌上拔下一支羽箭,想了一想又折掉了箭头,然后便把弓稳稳的拉开……

  “弓术要求:95

  弓术等级:332

  检定通过。”

  没有箭头的羽箭注定飞不远,但飞出的一箭却准确的击中了最后一个匪徒的膝盖,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倒在了地上,那一大堆粮食就倒在了他的旁边,那个人惊慌失措的用手捂住从袋口露出来的粮食,大声的向着自己的同伴喊叫,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匪徒也毫不犹豫地跑了回来,但却是将地上的粮食再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转身飞快的离开……

  等到阿卡尔将自己的俘虏抓回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将军正饶有兴致的蹲在马车旁边,看着旁边道路一棵大树底下被掏出来的空洞和周围散落的泥巴若有所思,脸上带着奇特的笑容,那把足有一人高的大弓,就被他随手放在旁边的马车上。

  “这些家伙还真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