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亲卫们发出了无声的惊叹,几乎每一个人都感到惊讶……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和自己的统帅在武力上如此针锋相对,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落入下风,而且对方的身份还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
特索律斯每一次的攻击都势大力沉,挥动的具装骑兵杖不像刀剑一样要辨别锋刃的方向,只要擦到碰到就能让骨肉为泥,手脚断折。
而卡里拉同样重心靠前的斧头也被挥动的丝毫不慢,不管是锋利的斧刃,还是沉重的斧背都会被用来攻击,每一招都不离关节、脖子等要害,同时又总能凭借着灵活的优势避开危险的杖头,不让自己脆弱的肉体挨上那沉重的钢铁。
只是转眼之间,这种硬碰硬的对攻就已经持续了上百招,两把斧头在多次的对撞之中被精钢锻造的铁杖砸的变形凹陷,沉重的反震力道也让奴隶的手越来越酸,越来越麻,终于不可抗拒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就好像绝堤的洪水,暴雨一样密集的攻击顿时泼洒而来,让下一次的退却转瞬到来,那股一直顶着的气力一泻,便越来越难以支撑。
而特索律斯却丝毫没有沉重和疲惫的感觉,反而感觉自己的肩膀和手臂都热的发烫,手中的铁杖挥得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激昂,一种嗜血的快意让他将手中的两把铁杖挥成了一阵狂风,哪怕是全身披甲的精锐士兵也会在他面前被砸成肉泥。
一阵低沉的咆哮从头盔下面传来,特索律斯不断的步步紧逼,而刚刚还主动进攻的奴隶却不断后退,看起来眨眼之间便要落败……但就在奴隶的背部接触到墙面的一刻,同样接近疯狂的奴隶手中的斧头突然以一个诡异的弧度自下而上挥来,目标直指他的下颌和手腕。
特索律斯丝毫没有要退避的意思,也没有要招架格挡的意思,而是转瞬之间以攻代守双杖举起重重的砸向对方的头颅,自上而下势大力沉的劈砸如同闪电一般迅捷,先一步逼近了金色的头颅,逼迫对方不得不举斧格挡……
砰!!
尖利的金属震颤声传来,两把斧头被重重的一压,然后再次举起,再次劈砸!斧刃上出现了一个极深的豁口,大团的火花迸溅四飞,奴隶直接扔掉了自己的斧头,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张嘴咬向特索律斯被锁子甲覆盖的喉咙。
华丽的羽翼头盔也在同一时间向上扬起,然后重重落下!坚硬的镀金钢铁和肉体包裹的额骨撞击在了一起,随着一声闷响,卡里拉的脑袋向后一仰,但还没等接触墙面,就被覆盖着钢铁的大手抓住,往回用力一拉,再次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面甲上。
…………
连续五次之后,特索律斯终于松开了手,让已经昏过去的奴隶倒在了地上,镀金的羽翼头盔上血液缓缓的流下
………………
“好像有点上头了…………”
142 奇怪的奴隶(2)
特索律斯长出了一口气,摘掉了自己沾满血迹的头盔,然后看着脚边昏倒的奴隶,嘴角一勾,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尔卡立刻上前,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皮鞭来将这个危险的奴隶牢牢捆住。他们都没忘记对方刚才用斧头撬开牢笼的怪力……坚固的钢铁就好像软面条一样容易塑形,隐藏在破麻衣下的两把斧头就好像什么神兵利器一样轻而易举的打开了牢笼。
所以亲卫们不只捆住了这个家伙的双手,就连双脚也被捆住,然后把身体像只大虾一样向后反折,确保这个危险的奴隶做不出任何多余的举动。
特索律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清脆的骨骼摩擦声透着甲胄传了出来,激荡的情绪依旧没有冷却,他的肩膀和手臂依旧热得发烫,久违的被唤起了一种难言的激情。
这个名叫卡里拉的家伙刚才陷入了兴奋之中,而他又何尝不是呢……难得碰到一个算得上对手的家伙,一种内心深处涌动的本能让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对方的挑战。
之后在硬碰硬的对攻之中硬生生将对方打得昏死过去,更是让他感到一种莫大的成就感,手中多了很多磕碰痕迹的铁杖被他扔给了原来的主人,然后毫不犹豫的向地下室的入口走去:
“把他们都带出来。”
………………
随着镣铐的清脆碰撞声,足足95个奴隶被从地下室中带了出来,他们每一个都身强体壮,身材高大,但因为长时间在不见阳光的地方生活皮肤苍白,外面正常的光线都会刺痛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举起手来,试图遮挡强烈的光线。
这里的每一个奴隶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绝大多数从孩童时期就被挑选出来进行训练。也从来不会像普通的奴隶一样缺乏营养,丰盛的肉类和蔬菜每天都会提供,让他们长得高大又强壮。
他们每一个至少都精通两种武器,深谙用各种方式杀人的诀窍,而且因为严酷的训练和极端的磨练,全都像绵羊一样顺从,绝对不会反抗主人的命令。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奴隶虽然顺从却并不狂热,他们没有信仰,没有家庭,没有人际关系……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听从主人的命令。
这其中唯一的例外就是卡里拉,这个家伙是伊里斯富商从北方带来的,并没有经过从小到大的严酷训练,却凭借天生的本人和恶劣环境中磨练而出的凶残技艺轻而易举的击败了每一个奴隶,成为了他们当中的首领。
而那个伊里斯商人显然准备用这些久经训练的奴隶战士来做些什么……但他终究没有做到,皇帝的命令传遍整个行省的同时,愤怒的民众就已经冲了进来,伤人根本没有来得及放出自己的奴隶,就被拖出去吊死在了大树上。
而这些秘密培养的奴隶们也就被关在了地下室中,如果不是富商家曾经的一个仆人主动报告了这个消息,这些训练成本不菲的强壮奴隶可能就要饿死在里面,此刻也是一个个面目苍白,腿脚发软。
但在与这些奴隶略作交流之后,特索律斯差点笑出声来——地下室每一个牢笼之中都储备有足够的食物,但在卡里拉的威胁之下,他们不得不把绝大部分上交了上去,所以才会把自己饿得腿脚发软。
这个叫卡里拉的家伙饭量是强壮男人的三倍,而且一开始就挥霍无度的吃完了自己所有的食物,然后便毫无顾忌的去抢其他人的……估计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
那个笼子也从来关不住他,每天晚上都会像掰面条一样把笼子扯开出去瞎逛,其他的奴隶迫于卡里拉强大的武力不敢说出去,就连那个供养他们的伊里斯商人都不知道……即使发现了笼子的变形之处,也会以为是这个北方的野蛮人想要得到自由所作出的反抗。
特索律斯今天笑的次数格外的多,这个纯粹而凶悍的北方人那简单的思考方式简直就像是一头野兽——没有吃的就去抢,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去抢……而且还总有着一种独特的狡猾来保护自己。
……………………
“你们现在是属于我的奴隶,自然要服从我的安排,接下来你们要去帝国的土地上耕种或放牧,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你们值得我养活。”
特索律斯的话还没说完,奴隶们却已经满脸紧张,甚至有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绝望和迷茫,他们左右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肩膀宽阔的年轻人壮着胆子走了出来,然后四肢着地的匍匐在地上,用最谦卑的姿态说道:
“最为荣耀最为尊敬的帝国将军大人,请问我们是由什么地方做出了冒犯的举动吗?如果是的话,还请给我们这些卑贱之人一个机会,让我们赎清自己的罪恶……”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特索律斯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只是这一点表情上的变化就让所有的奴隶都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只有被他问到的年轻人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尊敬的大人,我们会很多东西——我们从小就被训练,使用刀剑和各种武器来击败敌人,除此之外我们没有接触过任何其他的东西,所以……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请不要抛弃我们!”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你们?…………”
特索律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却让奴隶们越发的诚惶诚恐——很多大人物在发难之前都是这种表情,往往面色越平静,酝酿着的狂风暴雨便越可怕,每当这个时候,冒犯者被鞭挞致死都不是没有过。
年轻人把自己的额头狠狠的贴在了地板上:
“请原谅我的粗鲁无礼……但大人,我们除了刀剑之外,什么都不会用,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做……这就是我们存活的意义,除此之外,我们很难胜任其他的工作,所以我斗胆于此请求您的仁慈……”
这个年轻人的每一句话都在颤抖,他虽然肩膀宽阔身强体壮,但此刻却像一只受惊了的鹿一样害怕,生怕遭遇到那未知而可怕的命运。
特索律斯缓缓的站起身来,他扫视了这些奴隶一眼——这些奴隶全都很年轻,哪怕最年长的一个也不超过23岁,但却像从小被关在笼子里的鹰一样,丝毫不敢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话,一阵畅快的大笑声突然从旁边传来,特索律斯转过头去。就看到已经醒来的卡里拉满脸是血的放声大笑:
“一帮没用的东西!你们哪怕拿得动刀剑也算不上一个战士,只是一群强壮的孩童罢了!”
这个被拴住双手双脚的奴隶就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同时发出大笑声满脸都是血和灰尘的混合物根本看不出皮肤原来的色彩。
但唠了一会儿,他又突兀的恢复了安静,手脚也不再挣扎,几乎称得上平静的对特索律斯说道:
“你堂堂正正的击败了我,是我输了……如果可以的话,请用斧子砍掉我的头,那样死的快点儿,我可不愿意磨磨蹭蹭。”
“在这之后就直接把我扔给野外的野狗吧,大家都不麻烦,做事都麻利一点儿。”
………………
眼前有着金黄色长发的家伙侃侃而谈着自己的死法,而且强烈建议用斧头砍掉他的头,轻松的就像在指点别人宰杀一头羊一样,带着一种无法无天的满不在乎。
就连奴隶们都满脸苍白的看着这个家伙。在这一刻,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特索律斯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不杀我吗?那也行,随便你怎么做吧,成为失败者的一方是没有任何权利和资格的。”
卡里拉满不在乎的接了一句,丝毫没在意对方话语之中蕴含的信息,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之后,皱了皱眉便不再动弹。
“还有一件事我得先告诉你……我也从来没种过地,缺什么我都是直接去抢的。”
“对了……”
炸毛的金色长发拼命地从地上抬了起来,这家伙在最后好死不死地补充了一句:
“你想让我陪你睡也成……反正都随便你。”
………………
整个院落全都鸦雀无声,某种可怕的压力让所有人都憋住了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特索律斯的眼角一跳,无法抑制的怒火让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你的脑子被老鼠吃干净了吗?还是说已经被吓疯了?!我哪里会喜欢男人?”
“对呀,我知道……”
脸上脏兮兮的奴隶依旧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拼命的撩拨着特索律斯的怒火。就在他忍不住要痛揍眼前的家伙时,对方的下一句话却直接让他愣住……
“我又不是男人。”
——————
比刚才还要可怕的沉默席卷了整个院子,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哪怕是那些和她朝夕相处的奴隶也是一个样子——就好像突然看到自家的房子长出腿来,站起来跳舞一样。
所有人都回想起了卡里拉这个家伙粗糙的嗓音和高大的身体,还有她那像饿狼一样贪婪凶残的性情,再加上从来没清理过的头发和浑身的灰尘。
很快,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得出了结论——这个家伙恐怕真的疯了。
特索律斯也是差不多的判断,刚刚的愤怒从他脸上烟消云散,有些无趣的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甚至还有一些遗憾……
“本来还觉得你是个勇敢的人,没想到也如此懦弱吗?居然被吓得精神错乱了……”
懦弱两个字就如同钢针一样刺入了卡里拉的耳膜,比炽热的火炭更加可怕,比剃肉刮筋的刀子更加凶残……在这一瞬间,这个一直混不吝的家伙终于被彻底激怒,就像个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爆炸开来:
“你说谁是懦夫!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收回你的话,我要和你决斗,我要和你决斗!!……”
在极其短暂的沉默之后,这个被捆住双手双脚,整个人像大虾一样向后弯曲的北方人拼命的挣扎了起来,用自己强健的身体肌肉在地上拼命的挪动,眼睛都被气得通红,甚至试图伸出嘴来咬特索律斯的脚腕。
同时数不清的脏话从她的嘴里井喷一般出现,无数恶毒的词语和尖刻的诅咒毫不吝啬的喷涌而出,就像是一只发疯了的狮子一样无差别的攻击周围的一切。
随着一声怒骂,强韧的牛皮鞭子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直接被啪的一声扯断,与此同时骨骼错位的声响同样清晰的传来,哪怕手腕已经血肉模糊,却丝毫不影响这个家伙此刻的疯狂。
就连特索律斯都没有料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宁愿冒着骨头错位皮开肉绽的剧痛和风险,也要让自己暂时挣脱开来。
但早有准备的亲卫们注定不可能再让这个奴隶掀起什么风浪,两只厚重的长戟从上而下狠狠刺出然后相互交叠,就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一样,将这个奴隶的脖子牢牢的锁在了地上。
同时其他人也纷纷涌上,按手的按手扯脚的扯脚,再次捆得更加结实,在这个过程中还伴随着数不清的拳打脚踢,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奴隶感到厌烦……尤其是对方刚才还侮辱了他们的统帅!哪怕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偿还这样的罪孽!
尽管被牢牢控制住,尽管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连牙齿都变得松动起来,但这个家伙依旧是骂不绝口,同时拼命的挣扎,用自己的那满口尖牙到处乱咬……就连近在咫尺的戟刃都毫不在乎,就好像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撞上去的后果一样。
一时之间这片区域彻底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这个来自北方的凶悍战士正在拼命发挥着自己的口腔体操…………
143 卡里拉
特索律斯转头就忘了刚才的遭遇,他现在要思考一下如何安置这些奴隶。
一群经过良好军事训练的奴隶,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让他们脱离自己的控制,否则注定是一个危险的隐患。但该怎么安排他们就成为了一个问题。
这群被从孩童开始培养的人心思极为单纯……或者换种说法,他们并不健全,并没有身为一个在社会上长大的人所具有的常识和能力,就像那个年轻人说的一样,他们除了战斗之外根本做不好任何事情,也注定会把其他的事情搞砸,所以才会那么惶恐,认为自己要被抛弃。
现在想来,他们也许并不需要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只要去做自己一直擅长的事就好。
接着他的念头突然一转,想到了那个脑子混乱的笨蛋——认为自己是女人的卡里拉……这个家伙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确实勇武非常,来带领这些奴隶再好不过,更何况奴隶们也承认这个首领。
…………
思路到达这里,他也不再犹豫,吩咐把刚才押下去的卡里拉收拾收拾带上来,别让他那一身的灰尘和跳蚤沾到自己的帐篷里,好好的给刷洗一番。
作为行省的首府,珀里亚特同样有着一座大浴场,虽然相比帝国中央繁华区域略显寒酸,但同样会在每天的晚上提供一次热水,但仅仅持续到宵禁之前,过期不候。
在等待的间隙里,特索律斯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开始在帐篷一角的细石上打磨剑刃。
这把皇帝御赐的宝剑用中央矿山开采出来的精铁矿千锤百炼而成,为皇帝服务的工匠特意选用两种略带区别的钢材交替折叠锻打,在剑胚浸泡过酸液之后就会呈现出美丽的羽毛状花纹,再经过精细的研磨,只需把剑刃竖起来就可以切断飘过来的丝绸,刃角独特的构造同时具有着相当不错的保持性,哪怕用力劈砍坚硬的铁甲也不容易弄出缺口,但变钝是不可避免的,有刃的武器总是免不了保养,不像铁杖链锤一样,只要打造出来就可以一直使用。
浸泡过水的细石在剑刃的摩擦下很快就产生了细腻的泥浆,那些刃口变钝的地方也重新锋利了起来,特索律斯的双臂就像稳定的机器一样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角度,以均匀的力度进行着研磨,同时一心二用的思考着他现在所面对的情况。
帝国内部的局势已经变得僵硬了起来,现在不管是皇帝还是元老院都很难有所突破……当然这还是他的功劳,在连续两场的大胜之后,崇尚荣誉的帝国人已经把他的名字传遍了每一个角落,而一意任用他的皇帝同样威望日起,一个新兴的势力集团正在成长到足以与元老院抗衡的地步。
而且这并不是依靠阴谋诡计得来的,而是在大势之下以最为堂皇的胜利所催生出来的形势,任何人想要对抗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所以才能这样顺利。
但特斯律斯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得意,或者说不管是他还是皇帝,还是他的兄长,以及许许多多站在他们这边的人都不可能感到满意。权力的宝座不管是谁都不愿意让给别人,更不会允许与自己为敌的人占据,特索律斯也始终能够统一全国的权力。
所以他们注定要与旧的利益集团发生血腥的斗争……考虑到这个国家蓬勃的尚武风气,这种斗争不可能不流血,而且一旦流血,必然会波及整个国家,发生内战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恰恰是他和皇帝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帝国虽然看起来如日中天,但毕竟四面环敌,周边的威胁从来没有消失,无尽的血仇根本不会留下丝毫和解的机会,一旦帝国发生内乱,那些环伺的群狼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机会。
到那时无论是谁都没有了停手的机会,局势肯定会继续糜烂下去,战争将会波及到每一个角落,而强大如帝国也会在这种战争之中流干自己的血。
所以他们必须要避免局势发展到那种地步,就必须要徐徐图之,从最根本的地方瓦解对手的统治基础……让整个国家脱离奴隶制,就是做到这点的第一步。
贵族们的势力在这个国家盘根错节,那就要把根须所连接的土壤都一起翻动起来,等到土壤松软,想要拔出根须就十分容易了。
………………
剑刃在石料上摩擦的声音细腻而沙哑,从护手到剑尖然后翻面继续刚才的流程,这个过程要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剑有四刃,是刀的两倍,保养起来也更加麻烦,打造的成本也要更高……所以帝国军团的制式装备中很少有剑,用来格斗的带刃短兵大都是刀尖略微上翘的修长军刀。
但贵族和军官们却很喜欢使用剑,让这种武器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国家会下发给军官作为标志,并且有严格的等级限制,像他手中这样华丽的宝剑,最低也要是个将军才有资格佩戴,
最后用一块细抹布擦掉剑刃的水分,让寒光凛凛的剑身彻底暴露出来,再涂上一层防锈的油脂便可以收入鞘中等待下一次的厮杀和染血。
就像是设计好的一样,在他剑刃吞口和剑格刚刚碰撞在一起时,亲卫便已站在帐外通报——那个刚刚被他揍了一顿的卡里拉已经带来。
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后,大帐的帘幕被揭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特索律斯刚刚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抬眼一看——
他的脚上下意识的一蹬,直接踢飞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带来了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直接让门外的亲卫握剑冲了进来。
特索律斯微微挥手,让亲卫们退下……但他眼睛中的震惊却是无法遮掩的,隐隐约约的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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