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76章

作者:走投无陆

  军营之中吹响了无数的号角,在军官们的呵斥声中,士兵开始全副武装列队走出营地,闪亮的钢铁洪流顺着街道的沟壑流淌进了城市的每一个区域,整个城市顿时进入了最为严格的军队管理状态,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城墙,整个城市就像一座纪律严明的巨大军营一样被管控了起来。

  帝国人的纪律在这一刻表露无疑,没有任何人试图去违反命令,也没有任何人聚集在街道上作乱,哪怕封城的命令来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但城市的民众就像早有准备一样,秩序井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整座城市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而那些依旧在走动的人就变得无比显眼……

  天空的太阳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移动了一段距离,在帝国的神话传说中,这是猎神波洛替尼斯拿着长矛在追猎一头燃烧的红龙,但龙的速度总是比他要快上一些,而猎神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猎物,所以这场追逐永远不会停下,燃烧的红龙从西方钻入地下,绕一个大圈子之后,又从东方破土而出,周而复始,每天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旅程。

  而如今那燃烧之龙正处在天空偏西的位置,却依旧炽热灼烈,将大地烘烤的泛起了一层扭曲的白光,让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就像是被植入了烘烤面包的炉膛一样。

  在这样的天气里,即使是精锐的士兵也难以穿着全身的重甲,那会让他们热得脱水……所以把守城门的士兵在下衣外罩着一件锁子甲,轻便灵活的同时也能提供相当程度的防御力。

  身处在城门的阴影中,比在其他地方巡逻的同僚要幸运的多,一天下来几乎不用怎么流汗,而且旁边就是一口水井,随时都能喝到清凉的井水,舒舒服服的就能度过值守的一天,在士兵们的眼中是相当不错的差事。

  随着城市戒严,城门也被加派了兵力,仍旧驻留在这里,等待着检查的商队和行人也被管控了起来,每一个包裹都被要求打开翻检,每一辆马车都被用刀剑敲打,确定没有多余的隔层。

  与此同时,手中拿着强弓劲弩的弓箭手们正在进驻城墙,准备将此处彻底封锁……一旦他们完成了这个动作,那么即使是一支装备精良的百人队也难以冲破这片区域。

  整座城市正在被打造成一座可怕的牢笼,将那些心怀不轨的卑劣之人牢牢地锁在其中,接下来等待他们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被检查完毕的商队和信任也不被允许离开,而是被驱赶到旁边由士兵团团包围的一个大圈子里,将他们和还没有检查的人分隔开。

  对于心中有鬼的家伙来说,眼前的这一幕幕会给他们带来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士兵们寒光闪闪的刀剑和弩箭似乎正在瞄准着他们,随时准备夺走性命带来死亡。

  不管是要逃命还是要拼命,这都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商队夹杂在队伍当中,马车上运输的货物是切里索纳斯出产的上等羊毛,用来制作白云一样的织物,来往一次就能获得丰厚的利润,在如今恢复秩序的切里索纳斯随处可见这样的商队。

  士兵们一辆接着一辆的检查,但长时间没有发现异常,还是让他们略微放松了一些警惕。毕竟这个城市有着整整6个城门,不一定就会被他们碰上。

  就在这一瞬间,强弩的弓弦震动声传进了周围所有人的耳朵,力道强劲的弩箭刺穿了一个士兵的喉咙,让他露出茫然的眼神,但还没等手碰到伤口就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

  密集的弩箭激发声在这一瞬间无比的密集,这只运送羊毛的商队同时从旁边的包裹里抽出已经上好弦的强弩,然后瞄准自己早就盯好的目标发射出去。猝不及防的军团士兵顿时损失惨重,怒吼声和慌乱的求援顿时爆发开来。

  这些打扮的跟商队一样的家伙身手不凡。弩箭在他们的手里就好像是身体的延伸,能够准确的射中最为细小的区域,这些威力强大的透甲箭也不是一件普通的锁子甲能够挡得住的,把守城门的一支小队已经死伤过半,剩余的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对抗。

  而与此同时,他们直接抛弃了那些用来伪装的货物。从马车里抽出有着二段形变重型刀尖的弯刀冲向了城门,就像是狂奔的群狼一般迅捷。

  一个士兵试图阻止眼前的敌人,质量优良的长刀从盾牌的下方狠狠地刺向了对方的胸腹,与此同时又老练的护住了自己的要害,在眨眼之间做出了相对稳妥的选择。

  但他的对手,一个皮肤黝黑身材修长的少年却像一只穿梭在树丛间的野猫一样灵活的俯下身子,在毫厘之间从他的右侧方穿了过去,并在到达他身后的一瞬间轻巧的跃起,手中的弯刀划出一道满月一般的弧线……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士兵的头颅落在了地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黄土,而这个刚刚做出如此惊险举动的少年,却只是头也不回的冲向城门,脸上凶狠决绝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剩余的士兵在短兵相接的一瞬间便被杀散,这些伪装成商人的敌人以狠辣而惊艳的武艺迅速获得了胜利,就在他们要靠近城门的时候,密集的箭矢却突然从墙头飞下,让五六个刺客当场被钉在了地上,连哀嚎都没发出一声便气绝身亡——弓箭手们终于登上了城墙,并迅速组织起了反攻。

  剩余的敌人反应极快,立刻开始为自己寻找遮蔽的障碍,那个瘦小的黑发少年试图躲入一辆马车之后,却发现有一个商人正带着他的妻子和孩子躲在后面。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面无表情的挥起了手中的弯刀,锋利的刀刃眨眼之间便斩飞了商人的脑袋。刃口翻转便要砍向那个女人的脖子……

  “哈哈!哈!……!”

  就在这时,在随处可见的惊恐和绝望的尖叫惨嚎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狂气的笑声,其中透露着惊喜和嗜血的意志,一个黑影从马车上跃起,在这一瞬间遮蔽了此处的太阳。

  根本来不及躲闪,随着钢铁挤碎骨头撕烂血肉的声音,一把短柄的尖刺战斧直直的劈入了黑发少年的天灵盖一直撕到他的胸膛才停了下来,直接把他的上半身分成了两片,让黏滑的内脏和流淌的脑浆伴随着血液撒了一地,可怕的血腥味儿和腥臭味席卷而来。

  伴随着可怕的狂笑,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泽,染了半身鲜血的卡里拉把自己的斧头用力一扯,带出一根连着血肉的肋骨,然后毫不犹豫的化作了钢铁的旋风,扑向了那些依旧在躲避弩箭的敌人。

  就如同一只雄狮冲进了羊群,在强健双臂的挥舞下,锋利的斧头带出阵阵恶风,眨眼之间便掀起了横飞的血肉和泼洒的内脏,被斩断的手臂和手指就像是空中的鸟雀一样四处飞散。

  这些刚刚还靠着出其不意和武艺高强击溃了守城士兵的敌人转眼变成了被屠杀的对象,他们在卡里拉的面前就像是婴孩一般脆弱,在那可怕的狂笑声中被迅速的屠杀,碾碎。

  眼前敌人试图格挡的弯刀在沉重的斧头下被砸的变形弯曲,另一把斧头则在同时劈进了他的肩膀,一挽一扯便直接把肩膀和大片的血肉撕扯了下来!让血淋淋的肺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斧头还没有被拔出,她就轻巧的向后一退,躲过了侧面斩来的一刀,然后便是凶狠的一脚,让那个冲上来的敌人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马车上,紧随而来的斧背直接把他的脑袋碾成了一个烂柿子,四处飞溅的红白液体沾染的到处都是。

  卡里拉毫不顾及自己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倒不如说她求之不得。

  回来了!全都回来了!

  难以言喻的喜悦让她大笑出声,双斧重重的劈下直接卸掉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两条胳膊,在对方的哀嚎声中咽下了飞到自己嘴里的热血,锯齿状的尖牙都被鲜血染红,看起来就像是撕扯尸体的恶兽。

  之前虽然是堂堂正正的输给了特索律斯,而且是上百招之后才败下阵来……但她总是有一种十分憋屈的感觉,毕竟她全程都在被特索律斯压着打,基本上就没有占据上风的时候。

  这甚至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武艺是不是已经退步了,这几天都有些闷闷不乐,但在此时此刻,这些明显有两把刷子的家伙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让她彻底摒弃了自己之前的自我怀疑,同时也对接下来向特索律斯的挑战更添了几分信心。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间,凄厉的尖啸声从背后传来,刀锋撕裂空气的声音让她的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要连滚带爬的躲避的时候,一阵箭矢突然飞来,将偷袭的两人直接扎成了刺猬。

  “哈哈哈!谢了!”

  卡里拉大笑一声向着城头挥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斧头,然后突然转身将右手的斧头扔了出去,旋转的斧刃带着恶啸直接斩飞了半个脑袋,让对方手里的弩箭掉在了地上,机括被冲击力激发,箭矢飞出却只能扎进土地里。

  金色的及腰长发已经被鲜血染透的女战士伸脚在地上重重的一跺,一面倒在地上的盾牌直接被踢得飞了起来,然后被她稳稳的握住,接住了两只飞来的弩箭。

  将一把斧头扔出去之后,凭着一面盾牌和另一把斧头卡里拉依旧将这些敌人杀得节节败退,凭借着野兽一样敏锐的直觉总能挡住对方偷袭的弩箭,挥动的斧头只要触碰到肉体便会撕开大片的血肉,让血液和内脏就像被砸烂的水管一样喷涌而出。

  再加上城墙上不断支援的弓弩手,这只二十多人的杀手小队没用多久就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有城门前的这片区域变成了一片血腥的泥潭,很快吸引了大群大群如同蜜蜂一般密集的苍蝇。

  卡里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样激烈的搏杀下来,就算是她也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酸麻,正准备活动一下的时候,一阵厉风却突然从耳边飞过,带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刺痛感……

  她连忙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穿普通布衣的男人被钉在了高大的城门上……一只足有手指粗细的黑色长箭贯穿了他的胸膛,就像把一只虫子用针钉在墙上一样容易,大量的血沫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手中已经上弦的弩箭闪烁着蓝绿色的幽光。

  男人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而那支长箭的箭尾还在微微颤动,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特索律斯缓缓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大弓,挂在了身旁的马鞍上,然后便大步流星地向着城门走来。

  大量的军团士兵带着铁甲的闪光从他的身后涌来,在号令和呵斥中把所有依旧在乱窜的商人和行人驱赶在一起,稍有违逆便会用鞭子狠抽。胆敢露出反抗的行为便会当场格杀……

  卡里拉心有余悸的咽了一口唾沫——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箭究竟是怎么飞过来的,一直无往不利的敏锐直觉好像出了故障似的,而且没有经过申请便出现在了军营之外也让她有些心虚……而且就算再没心没肺,她也敏锐的察觉到了现在好像不是挑战的好机会……

  特索律斯却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的在周围的尸体之中扫视了基岩,然后便皱起了眉头:

  “我的直属百夫长,这些家伙里有一个大胡子的绿眼睛阿瑟勒人吗?”

  面对特索律斯的询问,卡里拉下意识的回想了一下,从刚才血肉横飞的场景之中分析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然后得出了肯定的结论:

  “不,这里的人没有逃走的,被我杀掉的家伙里没有长这样的。”

151 转移(1)

  眼前是一片足以成为屠宰场的惨状,被暴力撕碎的肢体和黏糊糊的内脏到处都是,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哀嚎传出——根本没有人幸运到可以成为伤者。

  这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造成的,而像是在手无寸铁的奴隶们当中放进了一群饥饿的狮子,任由那些可怕的野兽撕碎人体一样。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旁边这个有着俊俏面容,浑身上下都被血给淋了个通透的女性,而且她现在还颇有一些讪讪的样子,手里的两把斧头上碎骨和肉渣都还没有清理干净,沉积的血污已经渗进了手柄里。

  但值得庆幸的是,大多数死者还是能够被认出面容,里面也确实没有那个所谓的大胡子绿眼睛阿瑟勒人。

  这个特征十分明显的家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切里索纳斯动乱的慕后黑手,通过各种手段扇动联络促成了这次的叛乱,让这片帝国重要的养马地变成了一片焦土。

  犯下了如此的罪责,这座城市里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放这个家伙走,但此人很好地展现了那种属于阴谋家的狡猾和老谋深算,不但在自己的巢穴之中利用特殊方法制作腐烂的饭菜误导追踪者,而且还派出精锐的手下伪装成商队准备出城。

  如果不是卡里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恐怕他们真的就得手了……当然就算冲出城门去,他们究竟要怎么逃离大军的追捕,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而卡里拉这会儿反倒是不怎么担心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肯定是立下了功劳,而且是不小的功劳。

  虽然只是从附近经过,但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像那些在波雅尔的领地里劫掠之后准备逃离的强盗一样,只要能够砍掉他们的头,领主都会慷慨的赐给勇士大把的钱币,她可是没少靠这个赚钱。

  她的家乡相当的贫瘠和苦寒,那里的人们性格坚忍而凶悍,只要感觉自己的日子过不下去,就会考虑去邻居或者其他地方的人哪里狠狠的抢一笔,所以即使只是在两个村庄之间短暂的旅行,都会有极大的概率碰到强盗。

  有的村子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打鱼种地的普通村庄,但只要有机会,那些村民们就会从屋子里翻出自己的斧头和长矛,客串一把强盗和土匪……有的时候只有靠这样村庄才能够在苦寒的严冬之中熬过去,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些人的生活方式。

  当然,这和她没什么关系,这些人敢抢自己那就都砍了,别人饿不饿死她管不着,但自己肯定不能被饿死或者被砍死,碰到有强盗在领主的领地里劫掠的时候为了赚一笔感谢费,她也会主动出手,赚几个路费花一花。

  当然那些被宰了的强盗身上的钱,能够搜刮的也要尽量搜刮……

  她现在就在满地的尸块之中随地乱翻,试图找到一些亮闪闪的钱币或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丝毫没有顾及那些黏糊糊的血液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手指陷入血肉之中翻动发出了粘腻而糟糕的声音。

  但翻了半天之后,卡里拉十分遗憾的发现这些家伙都是一群穷鬼——不要说钱了,他们除了弯刀和弩箭之外根本没有携带任何东西,没有用来生火的火石,没有装干粮的袋子,甚至没有一个水壶。

  而那些弯刀或者弩箭都在刚才的乱战之中损坏了大半,那些锋利的刀刃根本无法和斧刃碰撞,不是被砸的弯曲就是缺损,哪怕送进铁匠铺里也要大修。

  那些精密的弩箭更不用多说,反正靠她是不可能搞得明白……

  就在她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特索律斯却缓缓地走到了她的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满地的狼藉:

  “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个。”

  “呃?……”

  “一群准备逃亡的家伙,怎么可能只带武器,尤其是在被大军追击的情况下,他们一点干粮和水都不带……他们就是来送死和吸引注意力的,真正准备逃离的地方不在这里。”

  “哦……!嗯,啊……这样啊……”

  “这些细微的地方蕴含的信息往往容易被人忽略,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心思……看来可以考虑给你分摊一些更需要自主性的任务了,这次干得相当不错。”

  …………

  莫名其妙的被夸了一顿,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卡里拉只能不停的点头……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除了一些莫名的不妙预感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这种感觉好像意外的不错,让她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如果是一个人软弱的懦夫说这种话,她只会觉得受到了侮辱,懦弱者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在这之前,她也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强到值得自己尊敬的人,也从来不会在意软弱者说的话。

  一种发痒的感觉从心中蔓延而出,像树苗一样伸展蔓延……但却让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都懒得去搜刮地上的那些尸块了。

  而特索律斯此时正在下达新的命令,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尤里耶多斯!”

  身材精练的千夫长立刻上前听令,戴着红缨的头盔被他抱在腰间。

  “给我锁住这座城和周边的区域,三天之内,哪怕是一只羊我都不允许它走出去,听清楚了没有!”

  “得令!”

  随着命令下达,城门突然打开,但那些滞留在城市里的商队却依旧不被允许踏出一步,大队的精锐轻骑兵呼啸而出,迅速占领了周围的道路和田野,将城市周边区域牢牢地控制住。

  并且他们还在不断的运动巡逻,给那些想要突破这层封锁的人更增添了几分难度,想要从这些迅疾如风的战士手中逃走难如登天。

  现在这座城市彻底变成了一座牢笼,他可以伸出手去从里面抓出那只喷涂毒液的害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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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土灶里燃烧着炭火,火焰并不灼热,甚至可以把手伸进去也不会被烫伤,始终散发着恒定温和的热量。

  一张巨大的面饼被摊开之后撒上了厚厚的芝麻,手脚麻利的中年女人脑袋上戴着头巾束住了所有的头发。手上带着尖刺的小工具在面饼上扎出密集的眼,随后便在上面撒上厚厚的洋葱碎和番茄丁与羊肉,在涂抹上新鲜的黄油,然后便轻巧的把面饼包裹起来,在手中旋转两下变成一个半圆的面团。

  旁边有着大胡子的男主人伸手接过面团,然后将自己的上半身探进了土灶之中,将手中沾过水的面团一下子贴在了烧得滚烫的灶壁上。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手脚麻利的两人没一会儿就已经贴完了所有的馅饼,然后盖上盖子,等待里面残留的火炭将馅饼烘烤完毕。

  这种食物是从南方的阿瑟勒传过来的,但在流传的过程中做法已经变了很多,远远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或者说更加具有帝国特色,绝对称不上阿瑟勒的正宗口味。

  但因为烤制出来多汁可口的热馅饼实在太过美味,这种经过帝国人改良的馅饼还是能够让很多阿瑟勒人接受,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在整个帝国都有分布。

  他们夫妻两个每天都会制做两次,下午之前就能卖光,然后他们就可以在下午的时间里采购第2天的食材,做好准备。

  这种生活算不上轻松,每天都要很早起来点燃炉火。在雄鸡还没有打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工作,晚上也要很晚才能睡下……但却能赚上不少钱,在城市里也能过上相对富裕的生活。

  做完了自己的事之后,夫妻两个终于有时间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刚才开始,外面就一直有着不明的骚动,但因为当时有着命令下达,所以他们也不敢开门出去看。

  直到这会儿禁令解除,他们才有胆子去确认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到了大街小巷不断巡逻的精锐士兵们寒光闪闪的刀枪剑戟,就好像城市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军团士兵。

  他们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一队巡逻的军团步兵离开了这条街道,互相对视了几眼,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却突然从侧面传来。

  这个脚步声十分的从容,就好像去隔壁拜访自己的好友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稳定而协调,但速度却算不上慢,没过多久,发出脚步声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亚里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留着大胡子的男主人发出了惊喜的叫声,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的皮肤没有皱纹十分光洁,胡须也剃得很干净。

  脸上的五官看起来有点像中间聚集的趋势,但却不太明显,总体来评价的话依旧能够算得上一个精神的年轻人,粗厚的眉毛让他的这张脸多了几分憨厚老实的意味,略微下垂的眼角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对明亮、澄澈的草绿色眼睛,里面透露着快活的神色,彰显着年轻人那种特有的精力。

  “这不是前两天刚来这里吗?这场乱子可闹得真够大的,把我吓得都不敢再走了,所以就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这个老朋友了……”:

  名叫亚里奇的年轻人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向店主说道,同时拢了拢自己肩膀上的包袱。

  他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武器的东西,就只有腰间的一把短剑,而且看起来质量不算太好,除了剑刃之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金属用在上面,就连手柄都是全木质的——这样的手柄根本无法阻挡刀剑攻击自己的手部,只有防止自己的手滑到剑刃上这一个作用。

  再加上身上沾着灰尘和破损的麻布衣和脚上已经露出大拇指的鞋子……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相当的落魄,只差一点就要去当乞丐了。

  “亚里奇,你这家伙怎么混成这样了……你当初不是跟着哈多去做生意了吗?还跟我炫耀说你赚了大钱了……”

  名叫亚里奇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别提了……要不是我运气好,你已经见不到我了。”

  就在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店主夫妇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让一个上门的客人站在门口等了这么久,于是连忙打开店门把他请了进来。

  年轻人也不推辞,笑着走进了这家店铺里……而在他进去的一瞬间,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好从街角走了过来,只看到干干净净空无一人的街道。

  ………………

  “我和哈多本来在南方的卡里库亚做葡萄酒的生意,那里的葡萄在整个帝国都是很有名的,每年都会出产大量的葡萄酒,在那些大城市里,这样的一瓶酒至少要买六个银币!”

  “六个银币!”

  店主夫妇发出了一样的惊叹……他们的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已经算得上相对宽裕,但六个银币依旧不是能够随便拿出来的,而且绝对不会有拿去买一瓶酒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