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没有人比要在战场上厮杀的军人更理解武艺的优劣之处，也就更能察觉到这种可怕的差距。
全部射中红心当然有人可以做到，而且数量还不少，但要做到每一只都不互相碰撞，精确地填满每一个缝隙……而且还是用这样一把力道可怕的强弓，整个军团，整个帝国中可能也只有特索律斯一个人罢了。
像这样勇武非常战无不胜的将军，又有哪个士兵会不愿意跟随他呢？又有哪个军官会不愿意在他麾下效命呢？又会有哪个军团不会以接受他的指挥为荣呢?
也只有这样的将军才能带他们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将至高的荣耀一次又一次的收入怀中，带给他们财富带给他们尊严，带给他们珍贵而又理所当然的胜利，又会有谁不愿意跟随他的脚步呢？
在士兵们的议论声中，特索律斯转头看向旁边的塔莉娜:
“医生，记一下这个……”
“叩弦的力道至关重要，在这一点上我推荐……前手推弓时应该注意……”
“调整自己的呼吸是关键的一步，不可自乱阵脚，那是最为愚蠢，最为懦弱的行为……不要乱动自己的肩膀，这是你的架构关键的地方……”
塔莉娜用铜管笔在木板上的羊皮纸上写下了整洁娟秀的字迹，不只是记录下了特索律斯的语言，同样做出了相应的整理和编排，写完之后用丝线装订起来，完全就可以当成一本完整的书。
“大人，你这是要写出一本关于射艺的书吗?是要准备传播出去，在大图书馆里记录吗?”
记录完毕之后，塔莉娜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眼睛闪亮的姑娘显然对此非常关心。
请个假
请假休息一天，今天累的够呛，作者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也让自己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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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萌发（2）
帝国的军队是职业化的军队，也是帝国的平民实现阶级跃迁的重要渠道，每个有志于此的平民都会准备自己的武器与防护装备，而他们最高的目标就是加入其中的精锐军团，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军团军士。
一旦他们的本领得到了认可，获得了这个荣耀，那么接下来15年的时间，他们将成为完全脱产的战士，完全由国家供养，平日里只负责磨练自己的武艺，训练自己的纪律，在战争之中不断的锤炼自己，直到成为最为优秀的士兵。
就算他们没有立下足够的功劳，甚至把自己的军饷都吃光花尽，只要能够活到自己退役，就能够得到国家分配的一片土地和一笔钱，足够他们养活自己。
这样职业化的在战火之中逐渐磨砺而出的脱产军队，他们的意志和作战技能都不是普通的征召兵能够比拟的，需要耗费的财力自然也无法相提并论，每一天都会花掉数不清的金币，耗费海量的资源。
也正是因为有着如此之多的优秀兵源，帝国的军队才能在四面的战场上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将任何胆敢觊觎这片广袤肥沃土地的敌人碾成碎肉，用他们来肥沃自己的土地。
数不清的平民和奴隶在土地之中工作，在矿山之中工作，在林场之中工作，在作坊之中工作……产生的无数财富供养着这个国家庞大威严的军队，依托着贯穿整个国家的潘塔里斯河，畅通发达的航运吸引着全世界的商人，在繁荣的商业活动之中，黄金与白银化作的河流正在这个国家的血脉之中流动。
也正因如此，成为一个军团士兵在帝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值得荣耀的事，他们的家人会因此骄傲到落泪，村庄中最漂亮的女孩会对他们投来倾慕的目光，同村的其他小伙子会嫉妒到折断自己的弓，村子里的护民官也会对他们的家人多加照顾。
即使是退役之后，这些老兵们也同样会受到帝国人的尊敬。村子里一旦有了什么事需要商议，肯定会询问他们的意见，稍微富裕一些的商人也非常愿意雇佣他们来担当自己的护卫。
所以每当一个军团得到了元老院和皇帝的允许，放出招募士兵的公告之后，附近所有年龄合适的强壮年轻人都会向这里聚集，期待着他们能够是那个十里挑一的幸运儿。
………………
“巴里亚快点儿，快点儿！拿好你的剑！还有这个馅儿饼也赶紧吃上，喝完这口汤！ 别忘了捆好你的靴子！”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正在用自己头上沾满了油污的头巾擦掉手上的汗，这些汗水并不是因为炎热而产生的……她的心脏正在飞快的跳动，惶恐期待与紧张的心情正在心中交错。
尽管已经紧张到快要昏厥过去，但女人还是强行让自己以平日里精干强势的态度催促着儿子尽快做好准备，同时手上一点都不闲得为他打理着行装。
昨天晚上熬夜做出来的干粮正在散发着谷物的香味，里面还特意掺杂酥脆的坚果，只要两块就能吃得很饱。
厚牛皮缝合的水囊是村子里手艺最好的皮匠制作出的作品，装上满满一袋水，走上一个星期也不会漏出去一滴，用上好几年依旧光滑柔韧。
还有换洗的两套衣服，捆扎的绑腿和结实的鞋子、挂件的带子，挂盾牌的绳子、用来遮挡雨水的油布罩子……把这些装进包裹里，好好的捆扎起来，就可以稳妥的背在身上。
她的丈夫正在旁边用细磨石打磨着长矛的矛尖，一直磨到闪闪发亮，尖利到轻轻一点就能刺穿牛皮才停下手来，将用橡木做柄的长矛交到自己儿子手中后，又掏了掏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传来钱币晃动的清脆声响:
“老勃利斯是个黑心的东西！我们家那么好的一头驴才给这样的价钱……把这些好好的收起来，千万不要露在别人的眼前，哪怕是卡利多也不行！你小子不要盯着我看，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但在这些亮晶晶的小东西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平常用的时候就用我给你的铜子，这些钱留到更重要的地方……”
他们的孩子是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健壮小伙子，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大鼻子和小眼睛，同样是一张憨厚的圆脸，只不过看起来稚嫩了不少。
这个年轻人有着和他相貌一样憨厚的性格。在自己父亲的教诲下连连点头，看起来听进去了不少。而他的母亲也终于收拾好了行装，过来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往他身上放。
“到时候不要慌，就算不成也没什么，我们还有别的路，如果不成功的话就早点回来，免得在路上遇到危险……到时候我去锯木厂联系，让那个老家伙给你找个好一点的活。”
“别听这个老东西的丧气话！”中年妇女狠狠的瞪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然后絮絮叨叨的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这可是特索律斯将军的军团！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下一次有这好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在了，你自己也成了个老头。”
“咳咳咳……你母亲说对，这是莫大的荣耀，一定要全力去争取的，但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我拜托了你的马里斯叔叔在路上照顾你，有事了多听他的，一定要走大路，和你的那些哥们一起走，不要一个人落单……”
夫妻两个仿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追着自己的儿子一路叮嘱着，年轻人也没有一点不耐烦，每一句都听得很认真，不停的点着头。
“巴里亚我们要出发了，动作快一点。”
一声洪亮的招呼从外面传来，一大群年轻人带着自己的长矛刀剑盾牌等武器，和巴里亚是一个装扮，他们聚集在一起登上了村口的马车，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正在向着他们的家门口挥手，招呼着自己的同伴赶上队伍。
“卡利多来叫我了，我走了！”
“路上一定要小心！跟着大家一起走。”
“知道了。”
“我会照看好巴里亚的，老亚都你就回去休息吧。”
“一定要小心一点儿，这个村子的年轻人可都在你的马车上。”
“知道，我儿子都在里面呢！就算把我的命丢丢了，也不能让他们出事。”
“再见！！”
“再见！”
“……”
………………
像这样的队伍在整个切里索纳斯西部地区和相邻的迈尔斯行省到处都是，金色军团的招募命令，吸引了所有的年轻人向这里聚集，他们每一个人都饱含着希望，期望着能够收获那一份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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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能够给我惊喜，塔莉娜。”
特索律斯微笑着放下了手里用羊皮纸装订起来的书册，这些柔韧的皮张被用结实的细绳串联装订起来，边角修剪整齐，淡黄色的皮面上写着射术两个字。
“我只是整理了一下而已，大人，这不算什么。”
“你可不只是整理了一下……”特索律斯忍不住再次翻开了书页，看这上面规整的就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的字迹，脸上带着赞叹的神情: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医生，一个晚上你就把我说的那些话都整理了出来，而且去除了所有多余的地方，提炼出了最为精炼的语句，又不会显得复杂拗口，哪怕是一个只读过几年书的小孩，估计都能大致看懂是什么意思……”
“而且你昨晚应该没睡吧……不用遮自己的脸，我很清楚，你有的是办法遮掩住疲惫的痕迹，但你毕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帐篷里不亮灯。”
一丝不太明显的红晕浮上了塔莉娜白皙的脸颊，似乎有一点尴尬，也掺杂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你的帐篷就在我的门口左侧，我一眼就能看得到……多加一层毛毡是挡不住火光的，而且很容易把自己的帐篷点燃，你要小心一点。”
“不要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的影子把你的整个过程都清清楚楚的映照在了帐篷上，看到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
“咳！……大人书虽然整理出来了，但这样一本足足需要21个银币，成本也有些太高了。”
颇为生硬的转换话题让特索律斯忍不住笑出了声，而这样的笑声也让塔莉娜抱怨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着他没有遵守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
“好吧好吧……21个银币确实太贵了，一般人也不会愿意花这样一大笔钱，只买这样一本书……应该吧，但我在一个月前吩咐营中的工匠做了一种新的纸张，你看一下。”
说着特索律斯又从桌子里面掏了一掏拿出一叠发黄的软纸放在了桌子上，上面还有着斑斑点点的黑色杂质，纸张的边缘也显得毛毛糙糙的，而且薄的惊人，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跑。
塔莉娜好奇地捡起桌子上的纸，翻动了两下之后，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大人这虽然确实是一种纸，但质量实在太差了，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没错，单独来论的话，这是一种质量很差的产物，但我们的工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具体的工艺还要靠他们慢慢摸索，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他们能做得这么薄，看起来应该借鉴了其他的工艺，而且在制作的时候，他们把纸浆铺的太厚的话，做出来的纸就毫无柔韧性可言，甚至像泥板一样易碎……但一张太薄的话……”
特索律斯将三张纸叠在一起铺平，然后拿起来在手中揉搓了一下，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只要像这样多叠上几层，就既能避免制作太厚的纸张易碎的问题，也能解决太薄的纸张难以使用的问题……而且就算多加上几层，它的成本还是要比羊皮纸低的多，随着工艺的成熟以后还能更低，质量也会越来越好，到时候说不定普通的平民都能用得起纸张了。”
塔莉娜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
“但大人，就算多叠上几张这种纸的质量也难以用来印刷书籍……现在还是派不上用场。”
“当然现在还只是试验品嘛，我也没指望他们能管用，只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未来可期罢了。”
“而且我觉得原料的选择也有一些问题，可能是稻草的比例有些太多了，可惜我也搞不清楚哪种原料才更加优秀一些……好像是树皮来着，但我看我们这里没有那种植物，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去试。”
“至于现在，我们可以先用羊皮纸来试着印刷，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先印他个几百本前，用来试试效果。”
“大人，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了……你肯定有些别的打算对吧，如果只是要记录技巧的话，现在就已经完成了，但现在却要复制这么多，难道是要去教会更多的人吗?”
“没错，你果然猜到了！”
特索律斯一页接一页的翻着这本书，他射箭的技巧当然不止这么点儿，全部记录下来的话，再来两本也不一定够，这只是一个开头罢了。
“在告诉你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医生，你知道我们培养一个精锐士兵需要付出多少的成本吗?”
塔丽娜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不知道，大人……”
“这也很正常，你也从来没负责过这方面的东西……培养一个精锐士兵成本极为高昂，而且我发现花费如此之高的代价，我们还是没有做到最好……”
“我们的军队中有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有使用枪矛的大师，有擅长短兵相接的勇士、有百里挑一的骑士、也有优秀的工程兵和工匠……他们每一个人都掌握着优秀的技忆，但却很难传授给他人，最多也只能交给自己的几个同僚，退役之后给家乡的小子们教一教，很难在我们的军团之中传播开来。”
“于是，我就想到如果把我们的经验用书本的方式收集起来，用更多的方式进行组织和整理，再用更加便捷廉价的媒介将它们传播到整个军队之中……甚至是我们这个国家之中，是否会起到更大的作用呢?”
164 新的血液（1）
帝国的道路不但平整，而且四通八达极为繁复，几乎每一个村庄都有着与帝国官道相连的道路，路途的村镇，长官也有职责维护道路的安全和完整，尤其是在大军进发之时，帝国严酷的法律不会容忍任何的渎职和贪腐，一旦发现便会遭到严厉的惩处。
这样的道路耗资巨大，但好处也同样很明显，即使是普通的平民也能够轻易地享受到——平整宽阔好走的道路对于行人所带来的帮助是难以忽视的。
这样的道路即使暴雨不歇也不会积水，更不会像普通的泥土路一样产生大量的泥浆，让人举步维艰，脚只要踩在坚固的地面上便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安全。
瓢泼的暴雨让路上所有的行人都躲闪不及，每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驱赶着马车的车夫大声的吆喝着，让跟随旅行的同伴一同进入树林避雨。
转眼之间刚才还行人遍布的道路就变得空旷了下来，人们纷纷寻找丘陵低矮处的茂密树丛，进入其中，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擦掉自己脸上快要遮蔽视线的雨水，巴里亚拼命地拉拽着一头犯倔的牲口，马里斯则拿着鞭子狠抽，其他人则在后面一起推动马车。
马车的轮子陷入了一个泥坑之中，在暴雨的冲刷之下，湿滑的泥浆让人根本站不住脚，时不时就有人一不小心摔在地上，让自己沾上一身泥，连滚带爬的被同伴扶起来。
马车上盖着的油布下是他们这一路的粮食和补给，实在不敢暴露在大雨之中太长时间，所有人都发了狠拼了命，又是两头骡子被牵了过来一起拖拽。
在他们终于精疲力尽的时候，包铁的木轮终于从泥坑里被推了出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好几个人甚至直接一头栽进了泥坑里，一行人狼狈不堪的钻进了树林之中，然后便开始搭建帐篷，准备在这里过夜。
在这样的大雨之下，这是唯一的选择，能够遮挡雨水的茂密树林是相当不错的扎营地点，其他的人也有不少开始搭建自己的帐篷，在张开的油布之下试图点燃篝火。
但这实在不容易，所有的一切都湿透了……哪怕是树林之中也找不到一点干燥的木柴，用来引火的、浸透了松脂的木屑每个人怀里都有，但却找不到足够的燃料。
没有办法，所有人都被赶出去在树林之中寻找木柴，这会儿的木材还没有完全湿透，在帐篷里晾上一会儿依旧有点燃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木材算得上珍惜资源，毕竟如果不能尽快烘干自己的衣服，那就有生病的可能……如果要去治病可得花一笔钱，对宽裕的家庭也是一个不小的开销。
所以他们需要和其他待在这里的行人争抢这些燃料，所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所以基本上没人抢得过他们，没一会儿就个个满载而归。
把这些淋湿的木材放在帐篷里，一直到夜晚，他们终于成功升起了篝火，并且迅速将这些火焰分享了出去，使得其他人能够烘干自己的木柴，让这一小片树林到处都亮起了火光。
年轻人们聚集在一片油布之下，互相肩膀贴靠拥挤在一起，每个人都光着膀子，他们的衣服用绳子吊在头顶正在晾干。
一帮精力十足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肯定是不会有安静这个概念的存在的，总会有人主动发起话题，然后大家来一场乱七八糟轰轰烈烈的讨论，插科打诨，戏谑笑闹，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将他们的热情传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老成的马里斯没有放松警惕，派出了三个人在周围站岗放哨，防止野兽和心怀不轨的匪徒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三个人从火堆旁站起，换回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同伴。
“巴里亚，我们明天就能到军团的驻地了，听说切里索纳斯最近还是不太平，我们明天走慢一点，只要能够在晚上之前抵达就行了。”
卡利多是一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而且看起来在所有人当中都很有主意。其他人也会下意识地倾听他的意见，而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巴里亚，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我听你的，卡利多……但我觉得既然特索律斯将军在这个行省，这里应该就不会太糟糕，没有几个匪徒有胆子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活跃的。”
“但愿如此吧，巴里亚，毕竟这片土地实在太过辽阔，真的有什么匪徒……帝国的军人毕竟数量有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
“我现在有些紧张，不知道到时候到底要怎么考核我们。”
巴里亚的脸绷得很紧，哪怕明天才要到达那座城市，后天才会开始进行招兵，但性格谨慎老实的年轻人还是觉得肩负的压力很大……
家里唯一的一头驴已经被卖掉了，如果自己这次没能成功，那自家的日子就会更难过……到时候妈妈就又要起早贪黑的给别人缝补衣服了，父亲也要去畜牧场干重体力活。
但与此同时，他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期待感和兴奋——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那支威名赫赫的军团，甚至有可能见到传说中的特索律斯将军，刚刚泛起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兴奋的像一只抓到老鼠的夜猫子。
其他人基本上也是他这样的状态，所有人都在讨论着明天会遇到什么。有惶恐有期待，有不安也有意气风发。
时不时有人说两句大话，然后立刻遭到其他人的嘲讽，说大话的人便会面红而赤地为自己辩解，一阵接一阵的哄笑声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篝火旁烘烤着的干面包已经变得柔软起来，锅子里煮着的热汤也开始沸腾。
众人开始传分碗勺，吃完这一顿之后休息一晚，他们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去争取这个能够让无数年轻人改变命运的好机会。
“别多想了，巴里亚，我们这次只要发挥出自己的全力就好，我们都会成为荣耀的军团士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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