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其实,几人都见过江昭。
彼时,宗室入京,就是江昭负责接待。
礼貌、热情,客气。
作为秘密立储法的提出者,几人俨然是知道江昭这么一个人。
不过,因是在御书房,却是不敢擅自打招呼。
几人行礼,江昭也连忙持手回礼。
这几人,都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帝!
“边疆一事,关乎国本,尔等,都是嫡长子,日后都有可能是继承江山基业。”几人初步相视,赵祯沉声道:“可有胆量去往边疆,生活一段时日?”
此言一出,江昭蓦然闪过一丝惊诧。
就此一句话,他就知道了赵祯说的“卿不负朕,朕亦不负卿”是什么意思。
对于赵祯而言,江昭开疆拓土,已然是不负皇帝。
而今,自然是“皇帝不负卿”。
赵祯说几位公子都可能继承江山基业,对于几个公子而言,自是父辈登基,嫡长子立为皇太子,从而继承江山。
殊不知,“好圣孙”理论一出,赵祯干脆就没想过立皇太子。
皇太孙,就是新帝!
一旦几位继承人都去了边疆,但凡他处理好关系。
无论谁登基,都与他相熟。
江昭微低着头。
这可以算是他提出秘密立储法与好圣孙说法的版本福利。
几人齐齐点头。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皇帝已经发话,肯定没有缓和的余地。
“江卿。”
赵祯重重的望向一手简拔起来的年轻人:“这几位宗室,任意给个七八品的官职,锻炼一二。”
赵祯转身望向几位“好圣孙”,说道:“尔等入了边疆,一月书信一封入京,说一说都干了些什么,有什么体悟。”
“江卿一季书写一份,私下呈递。”赵祯补充道。
“臣惶恐。”江昭连忙一拜。
这副架势,俨然是要让他考察几位宗室子。
这……这还能怎么考察?
当然,仅是片刻,江昭心中就有了些许想法。
首先,肯定都得夸,根据不同人的性格,从不同方面夸。
不过,夸人也是一门本事。
一方面,要夸人。
一方面,也要体悟圣意,让官家能根据夸赞的话语,挑出满意的继承人。
几位宗室子面面相觑。
不过,都有一个直觉。
这事,估摸着关乎父辈的立储事宜。
否则,断然不必大费周折。
万万得好生表现。
第105章 宗室反应!
宦海为官,最重要的就是得关注上司的一举一动。
一些大人物偶然透露的一句话,可能就蕴含“政策”的走向。
对于汴京勋贵,文武百官而言,皇帝就是最大的上司,也是最大的大人物。
皇帝的一举一动,无一不透露着政局的走向。
特别是秘密立储法一事,使得储君不显,皇帝的偏好就更是惹人注目。
御书房一叙,经几位皇孙一辈的宗室参与,俨然是无声流传开来。
一时间,文武百官,皇储宗室,齐齐噤声。
兖王府。
舞姬翩跹,轻绡曳地。
兖王负手而立,回首望向长子。
“你是说,官家特意召见了几个小一辈的宗室,有意历练考验?”
赵士翊身形富态,点头道:“官家要几位宗室入熙河路生活,一月呈递一封书信,阐述都干了些什么。江宣抚使则是一季书信一次,阐述宗室都干了些什么。”
“这样啊?”
兖王负手,沉吟起来。
储君不显,并不意味着几位宗室没有竞争。
几位宗室,都是皇位候选人。
要争夺的可是皇位,谁能不为之心动?
区别就在于,竞争的方向渐渐发生了变化。
以往,两王相争,竞争方面主要是积攒实力,拉拢朝臣。
因官家无子,两王甚至隐隐有公开拉拢朝臣的迹象,非常嚣张。
不过,自从六位宗室受召入京,竞争的方向隐然转化为彰显自己的本事,以希冀得到官家重视,从而立为皇储。
积攒实力,拉拢朝臣,肯定有意义,但已经很难影响大局。
秘密立储法的存在,注定了得有“托孤”这一流程。
这就使得实权国公,紫袍文臣,隐隐有了端坐钓鱼台的架势,都不主动站队。
说到底,但凡能稳定的保住自己的权势,谁又会拿身家性命去赌五分之一的成功概率。
要说是没有功成名就的人,那还有可能。
可实权国公、紫袍大员,无一不是实权、名望上佳的人物。
如此,实权官员自然是端坐钓鱼台,不肯入场。
不能拉拢三品以上的紫袍大员,五位宗室再怎么积攒势力,都难以关乎大局。
并且,秘密立储法使得官家有了反悔的机会。
储君之名,更是可肆意更替。
甚至,立储诏书可能都修改了几次名字。
时至今日,要想争得皇位,唯有尽量表现宗室本身的贤明。
而关于贤明与否,几位宗室暂时是半斤八两,相差不大。
御书房一叙,官家特意让小一辈的宗室下熙河路历练,肯定关乎储君之位的抉择。
“官家此举,应是要保证大周传承连出两代贤君!”
半响,兖王出声断定道。
五位宗室,择选贤明,这已经是一代贤君。
边疆考验小一辈,也即是选取优异的皇太孙。
如此,可不就是两代贤君?
“父王。”
赵士翊富态的身形一颤,眼神慌张闪躲,生怕自己坏了事情。
自幼富裕生活,且是王爷嫡长子,实在让他没什么奋斗目标。
读书,耐性不足,也就仅限于识字,考个秀才都难。
习武,千金之躯,岂能吃苦。
五位小一辈的宗室子弟,他相对平庸一些。
官家要是真的有意以皇孙一代的本事抉择皇储之位,他绝对得拖后腿。
“急什么?”
兖王面色一沉。
以往,儿子平庸倒也没什么。
不曾想,这竟是可能影响皇位的抉择。
“从官家的话分析,应该是让江昭负责观察考验。”
兖王叮嘱道:“江昭此人,开疆拓土,的确是有贤臣风范。入了熙河路,你且收敛好脾气,莫要胡乱得罪人。”
时间仓促,他也暂时只能想到这些应对之策。
相比起平庸,蠢笨无疑让人更难受。
“父王放心。”
赵士翊连忙点头。
他是平庸,又不是傻子。
既然知道这是一场考验,也知晓考官是谁人。
他肯定不会得罪考官。
邕王府。
邕王面泛难色。
该怎么让儿子脱颖而出,他还真就没什么办法。
他是王爷,可也只是王爷。
他的手,伸的并不是特别长。
总不能让人通敌卖国,经长子检举,从而立功吧?
嘶~!
广亲宅。
小片麦田,赵宗全手持钉耙,拨来拨去,怔怔出神。
“父亲,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二十二三岁的赵策英,气血十足,心中不乏奋斗的心思。
皇嗣血脉、祖父曾经入宫受到培养,父亲位列有望立为储君的六位宗室之一。
这样的经历,由不得他不热血。
天下宗室千千万,老父亲成为几位候选人之一,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谁还不想干出一番事业?
“住口!”
赵宗全抛下手中钉耙,面色沉沉。
“为父一无人脉,二无名望才干。争什么争?”赵宗全怒斥道。
“父亲。”
老父亲的话,赵策英早已听了不知多少遍。
“父亲,这是秘密立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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