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江宣抚使上奏秘法,官家特意挑选了六位宗室,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如今,赵允初病逝,父亲就是五位之一啊!”
“秘密立储法,托孤基业。是否有人脉、名望,都不影响大局!”
赵策英据理力争。
一旦承继社稷,可就是天子!
他太想扶着老父亲登基了!
赵宗全连连摇头:“太祖血脉,何来承继大统的资格?官家特意要我入京,估摸着就是为了缓和太祖、太宗两脉的关系。策英,禹州百十口人的性命,担于你我一身,可切莫糊涂啊!”
此言一出,赵策英一怔。
是啊!
太祖血脉!
甚至,就连父亲本人,也不认为有争夺的机会。
赵策英眼前一亮,出声道:“如此,孩儿就更是该好生表现。”
“嗯?”赵宗全面露意外。
这都不龟缩着,还表现什么?
“为何?”赵宗全不禁问道。
“就连父亲都认为太祖血脉无缘江山社稷,那其他几位宗室,就更是如此认为。”
赵策英一挥手,英气勃发:“既然父亲无缘继承基业,孩儿努力与否,也不影响大局。”
太祖血脉,无人在意。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皇帝为了缓和太祖、太宗两脉关系特意挑选的人。
如此,赵策英自然可以奋力表现。
反正,他是太祖血脉!
这个借口,百试百灵。
赵宗全一怔。
还可以这样?
第106章 开疆拓土,非一代可成
庞府。
松涛伴诵,竹影临书。
内阁大学士庞籍,手持书卷,默默诵读。
就在他身边,还有一位五十余岁的儒生,端着清茶,举止平和淡然。
“晦叔,你怎么看?”庞籍书卷微,望向儒生。
宦海为官,起起落落,讲究上得去也下得去。
作为六位内阁大学士之一,不管他身上有多少争议。
反正,他就是最有权势的六位文臣之一。
登上了高峰,自然就得注重下山的路径。
为了布局下山的路径,庞籍举荐了不少人。
一如司马光,就是受过他举荐的官员。
可惜,运气不好,压抑了十一年未曾擢升,猛地爆发,却又遇到了不该遇上的人。
转运副使架空转运使,本就是凶险之举,更何况转运使还是小阁老江昭。
一经政斗,司马光近乎是全方位的遭到吊打。
如今,已然是儋州为官,黑点不断。
其实,以庞籍的本事,要是他执意让司马光起复,也并非不能做到。
只是,不值得。
江子川手上,不知掌握了多少关于司马光的黑点。
起复了,也很难真的发展起来。
好在,司马光落了下去,不代表他举荐的人都落了下去。
吕公著!
名相吕夷简之三子,本是正五品同判太常寺,兼天章阁待制。
如今,经他出手向官家举荐,已然是正四品龙图阁直学士。
吕公著端着清茶的手一顿,沉吟道:“江昭此人,状元郎出身,贺表政斗一事名震宦海。其后,不但解决了官家立嗣的问题,更是熙河开边,拓土两千里”
“以此人为首的嘉佑七子,无一不是名扬天下的人物。二苏、二章、二曾,除了曾巩以外,最低都是庶吉士出身。熙河开边,则是挖掘了王韶、顾廷烨等人才。”
吕公著缓缓摇头,叹道:“韩系的年轻一代,实属不一般啊!”
“这样的人物,承蒙圣上恩宠,也不稀奇。”吕公著总结道。
官家注重皇孙一代的水平,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肯定得有人具体执行,并上报观察结果。
作为韩大相公的弟子,江昭端坐钓鱼台,并没有站队的必要。
此外,兼具圣上信任。
这种任务,舍他其谁。
“道不同,不相为谋。”
庞籍一叹:“自韩章拜首辅,富大相公一脉的赵概入阁补缺,刑部尚书欧阳修也是有望入阁的人物。”
“王钦若一脉,张昇拜户部尚书一职。”
“文彦博一脉,曾公亮拜吏部尚书,王安石入京,颇受重视。”
“申伯远一脉,吴充入京,拜工部尚书一职。”
“韩章一脉,王尧臣官居礼部尚书、张方平、孙挘际锹睦霞训娜宋铮型敫螅哟ǜ强赝粒肥榱裘!�
说着,庞籍没了声响。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
相比之下,他们这一脉,俨然青黄不接,有了些许式微的迹象。
单是人才方面,就要差上不少。
就庞籍举例的几人,无一例外,都是履历上佳的人物。
那些人,既有州、路一带的治政经历,也不乏仕林声望。
都可以说是入阁的预备役。
更难受的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传承自上一任党魁,两任党魁是一路人。
庞系不一样。
不少人都心生反骨,不见得跟党魁是一条心。
这就是“皇后同乡”的坏处。
吕夷简与庞籍是一系的人物,也是这一脉曾经的党魁,兼之吕公著受过庞籍简拔,双方倒也算得上是一路人。
不过,他才正四品。
要想无缝衔接的从庞籍手上传承党魁之位,不太可能。
相较而言,这是个烂摊子。
半响,吕公著长长一叹。
“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韩府。
书房。
韩章手持书卷,不时翻阅一二。
江昭手执毫笔,沉着心练字。
“边疆动荡,官家要你迅速赶过去,实属常态。”韩章放下手中书卷,出声道。
江昭沉吟,放下手中毫笔,叹道:“考验将来的皇太孙,弟子何德何能?”
“可谓是如履薄冰啊!”
“这是好事。”韩章摆摆手,摇头道:“以你的水平,应付几个小一辈的宗室,根本不是什么难题。热情、礼貌、知心。日后,无论是谁登基上位,都得承你的情。”
江昭一笑:“有老师宰执天下,兼有秘密立储法,弟子就算是不考验将来的皇太孙,他们也得承弟子的情。”
韩章缓缓点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
秘密立储法,就突出“储君不显”的特点。
日后,无论是谁通过遗嘱成功上位,都得承江昭一份情。
“老师以为,官家为何特意让几位宗室入熙河边疆生活?”江昭反问道。
“考验。”韩章简短的答道。
眼下,几位宗室都没有特别突出的人选。
兖王狂妄、邕王无德,赵宗谔性子偏软,赵从式拉拢朝臣,有野心而无能力,赵宗全太祖血脉、存在感偏低。
既然没有突出人选,肯定得从其他方面适当甄选一二。
太孙一辈,无疑就是考验的对象。
通过子嗣,也能适当体现父亲的优缺点。
“要依弟子之见,官家还有可能是想要知道谁人富有武德,有望收拾山河。”
“说到底,开疆拓土得到了新的疆域,还是得相当一段时间消化。要真正收复燕云十六州,乃至于大败西夏、辽国,并非一代人可达成。”
“官家,老了!”
说着,江昭望向了老师,目光灼灼。
但凡不是蠢人,就可知晓往后的二三十年,绝对是开疆拓土的最佳时机。
一则,历经官家修养生息几十载,大周已然积累了不菲的底蕴。
二则,以江昭为首的一波人,证明了开疆拓土的可行性。
历来,开疆拓土,必得有天时地利人和。
江昭、王韶、顾廷烨等人的组合,就是人和。
几人证明了新生代的年轻人,皆是足以开疆拓土的猛人。
既有资源,又有筹谋布局、文武双全的一代天骄。
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不知道下一个机会是何时。
可惜,官家已经老了!
是以,就得需要下一任皇帝武德充沛,乐于开疆拓土。
官家特意让几位宗室入熙河路生活,未必就没有观察这方面潜质的意向。
韩章皱眉,摇了摇头。
这个说法其实还行,也挺有道理。
不过
“开疆拓土还是得君王支撑,而非太子。”韩章沉声道。
历来,太子都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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