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161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既是有权有势,那就以煌煌大势发展壮大,而非使些阴谋诡计。

  “放心吧。”江忠抚须点头。

  淮左江氏,百年大族,办事自有章程尺度,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一清二楚。

  江昭了然,不再说什么。

  一片欣欣向荣,足以掩盖族内的一切矛盾。

  一步一步不断发展壮大的家族,总是能够团结一心,时刻充满朝气。

  “祖父怎么样?”江昭颇为关切。

  “越发嗜睡。”江忠回应道:“这会儿也还在熟睡。”

  江昭揉了揉眉头,摆手道:“若祖父醒来,或是需得侍疾,让人来唤我就行。”

  长时间的心神紧绷,让他有些困倦。

  “也好。”

  江忠知道长子长途跋涉,甚是艰苦:“舟车劳顿,且去歇息吧。”

  父亲成器,儿子成器,作为夹在中间的存在,江忠对自己定位非常清晰。

  父亲与儿子究竟做什么决定,顺着就行。

  江昭点头。

  暮云四合,残阳铺金。

  颐养堂。

  六尺长、三尺五寸广的长塌上,白发苍苍的老者,偶尔咳嗽两声,但并不剧烈。

  江昭扶着祖父,手执木勺,妻子盛华兰端着汤药,三个孩子乖巧的站着,耆老、堂兄弟等人,相继围聚,面露关切。

  一口汤药喂下去,江志“嘶”了一声,面露嫌弃之色:“太苦了。”

  “祖父。”

  江昭轻唤了一声,就要劝解,江志却罢了罢手:“老夫早就不想吃了。”

  “汤药须得入肚,饭菜也得入肚。吃饭难受,吃汤药也难受啊!”

  “昭儿,断药吧。”

  “老夫几次说了要断药,你爹就是不敢。”

  江志叹道:“断了药,老夫没事就躺在椅子上晒晒太阳,这不比吃汤药受罪来得好?”

  说了几次?

  江昭有些意外,不免回首望了一眼。

  十几位耆老,几十位江氏子弟,似乎并不意外。

  也就是说,祖父肯定说过相似的话。

  “父亲?”江昭皱了皱眉。

  祖父都说吃药受罪,怎么就不依从老人的意见呢?

  “这药,疗效甚微,但也有些许效用。”

  “有些事,还是得你来决意。”江忠耷拉着头,叹了一声。

  作为族长,绝大部分事情他都能决策,可老父亲是否要断药,却并非他能决意。

  江昭一怔。

  怪不得是“不敢断药”,而非“不肯断药”。

  断药,也就意味着祖父的寿数彻底倒计时。

  无缘无故断药,要是最成器的孙儿不知道实情,谁敢断?

  江忠可以决定断不断,但要是处理不好,便是父子隔阂。

  江氏上上下下,有资格决定断不断药的,唯有他!

  江昭认真的望向祖父。

  身形枯瘦,几乎不吃东西。

  即便不吃药,也撑不了多久。

  况且,如祖父所言,吃饭难受,吃汤药又何尝不难受?

  平白吃药,白白受罪,估摸着也就多活一两天。

  “断吗?”江昭问道。

  “断。”老人异常果断。

  江昭一叹。

  宦海沉浮三四十年,祖父绝非是没有毅力的人。

  不肯吃药,的确是因为吃药就是白白受罪。

  治不好,偏偏还让人难受。

  从妻子手上接过汤药,江昭罢手道:“都出去,我来侍药吧。”

  儒学社会,“孝”字当头,断药不为社会风气所认可。

  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做。

  一人侍疾喂药!

  江志浑浊的眼睛微亮,枯瘦的手拍了拍孙儿:“不枉疼你一场。”

  宗族耆老、江氏子弟,齐齐一礼,退了出去。

  人一走,江昭临窗一泼。

  一碗汤药,就此侍毕。

  祖孙二人,默默叙话家常。

  偶尔说一说朝堂之事,便引得老人兴致大涨。

  上一张略有修改,主要就是盛淑兰和庶子江珩的出场,添了几句话。

  昨天差点忘了他俩了!

第157章 祁同伟?不,宋怀!

  云幕低垂,万物敛芒。

  江昭推着自制的木质“轮椅”,祖孙二人逛了起来。

  作为淮左一带的土皇帝,江府占地相当之广,足足三十亩左右。

  推着轮椅走一走,老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公子。”

  书童禾生走近,通报道:“安抚副使宋怀求见。”

  “宋怀?”

  江昭尚未表态,祖父就插话道:“三品大员,连着探望七日。这几日,却并未登门。”

  “料来,却是知道你归乡,未免打扰侍疾,并未立刻登门。”

  “此人,也算是有分寸。”江志评价道。

  “王老太师余威不存,但班底还是有一些的。”江志缓缓道:“这些人,可就指望着归附于你呢!”

  作为祖父,宦海沉浮,他非常清楚孙儿的影响力。

  宋怀为何登门,也是人尽皆知。

  不过,这种做法并不稀奇。

  说到底,谁还没有向上攀爬的心思?

  “既如此,那就见一见吧。”

  淮南河道大清洗,淮左十步一人,无不体现了对他归乡的重视。

  这是宋怀在表态!

  本来,他就有见宋怀的意向。

  既然祖父评价还行,那就正好见一见。

  “老夫恰好回去睡一觉。”江志微闭着眼睛。

  身子骨每况日下,即便是轮椅,他也难以长坐。

  近来断了药,几乎是天天都得睡八九个时辰。

  或许某一天,睡梦中便安然离世。

  正堂。

  丈许的梨木长案,摆着一壶清茶。

  “下官宋怀,见过江公。”安抚副使宋怀一礼,姿态摆得非常低。

  作为受封的鲁国公,称呼江昭为“江公”,理论上是正常称呼。

  不过,公之一字,意味绵长。

  江昭抬了抬眉。

  这姿态,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低啊!

  即便是面见阁老,估摸着也就这姿态吧?

  仅是一声称呼,他就知道了宋怀的为人。

  起码,道德水平较为灵活。

  不过,这种人也不稀奇。

  为了进步不择手段的人,宦海比比皆是。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这种渴求进步的人,也并非不能用。

  “坐吧。”江昭伸了伸手,温和道。

  宋怀心头松了口气,连忙从仆从手上取过一尺许小木盒。

  一打开,药香散开,却是几株晒干的草药。

  江昭望了一眼。

  党参、白术、茯苓。

  相较于草药植株的常规大小,这几株几乎大了一倍以上,绝对是上了些年份。

  两者相对而坐,宋怀介绍道:“宋某任职淮南,天降水灾,幸而有江公恩德万方,救万民于水火。宋某亦是受了江公恩德,方才护住了乌纱帽。

  久闻老大人违和,心中甚是挂怀,此为上党特产党参、以及几株白术、茯苓,虽非奇珍,然性温宜养,滋养脾肾,望老大人食之安寝。”

  以赈灾为切入点拉近关系,颇为取巧。

  不过,对于陌生的两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

  估摸着登门七日探望,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江昭端起一茶杯,添上清茶,移了过去:“有心了。”

  党参、白术、茯苓。

  贵重的不是草药的价值,而是选择草药的用心程度。

  故意选择滋养脾肾的药草,起码得了解祖父的病症所在。

  就江昭所知,宋怀可是连着七日探望。

  除了特意避开他回来的那几天,一日不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