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真就政坛常青树呗?
百官争论,赵祯并不在意,继续说道:“过继为太孙之人,朕已定下,并依秘密立储之法署名两份,一份藏身,一份置于匾额之后。”
这句话一说,百官立刻就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补流程!
过继太孙与过继宗室,一方面是流程不太一样,另一方面是过继的长辈不一样。
过继太孙是过继给魏王,须得重新办一场祭祀。
“微臣,领旨。”礼部尚书孙捯灰尽�
相比起百官的震惊,他更多的是高兴。
毕竟,他的小女儿已经与江昭的弟弟江旭定了亲。
江昭越厉害,孙氏一族就越能受益。
主要的事情吩咐下去,赵祯面色一缓:“近来,朕龙体不安,着大小政务,皆暂由内阁处置批复,经朝议示于百官。若无疑异,就可下发施行。若有不能决意的奏折,再呈递上来。”
“诺。”韩章点头。
百官齐齐默然,不敢吱声。
一般来说,政务的流程都是呈递内阁,经内阁批注,给与一定的建议,并呈递于官家,让官家进行最终的批示。
如今,已然是不必上呈皇帝,仅是常朝探讨,就可下发。
这意味着部分君权下划到了内阁与常朝。
即便常朝决意充斥着争吵与矛盾,也不可否认君权的确有所下滑。
官家的身子骨,的确是病得不轻。
“散朝吧。”
赵祯摆摆手。
宁远侯府。
正堂,几十位仆从把手,生人不得入内。
顾偃开佝偻着身子,不时低喘几声。
“结亲流程,走得怎么样了?”顾偃开问道。
“下了聘礼,快了。”顾廷烨连忙答道。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其中,纳彩、问名、纳吉三步约莫半个月就可走完。
纳征,也即下聘礼,这一步往往得准备两个月左右。
如今,仅仅一个月就走到了纳征这一步,不可谓不急。
顾偃开倚着木椅,颇为有气无力:“为父还能撑一段时日。”
“为父一走,顾氏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生计,就担在你的身上。切记,既是因小阁老而起势,就得坚定立场,要对小阁老唯命是从……”
顾廷烨一一点头。
……
第160章 江志病逝!
治平三年,三月初七。
寅时末(五点)。
江府,颐养堂。
残焰飘忽,荧荧如豆。
六尺长、三尺五寸广的藤编长塌上,江昭扶着祖父,呈半躺半坐姿势。
老者瞳孔炯炯,精神矍铄异常。
十余位宗族耆老、江氏子弟齐齐围聚,默不作声,隐有哀意。
七十有五的老人,长久病重,猛地容光焕发,枯木乍荣,可不是什么好事。
“昭儿。”
枯瘦的手掌一挥,老者平和道:“让人给老夫煮碗羊汤吧。”
“以往,老夫最是偏好羊汤。可惜,自从病重以来,已有半年时间未曾碰过。”
腹胀水肿,难以饮食,偏偏还不饿。
对于江志来说,不论是吃饭,亦或是喝药,都是一种难言的折磨。
如此,自是没有品尝羊汤的欲望。
不过,这一次注定不一样。
“二弟、三弟。”江昭攥着祖父的手,唤了一声。
“是。”
两人连忙点头,狂奔出去。
“扶着老夫坐起来。”江志拍了拍孙儿。
江昭点头,身子往后一挪,伸手一托,扶着祖父的背。
十几位宗族耆老、江氏子弟齐齐肃然,面色郑重。
临终训话!
江志沉吟着,扫了一眼:“天底下,郡望林立,不乏腐败狂傲而覆灭者,也不乏新近立足者。”
“自江氏立足以来,已有近百年时间。非但没有颓败之势,反而越发兴旺。论其缘由,无非是团结一心,公正廉洁。”
江志叮嘱道:“老夫走后,尔等要齐心协力,和和睦睦。莫要学些腐败无能之辈,辱没门楣。”
十余人连忙行礼:“谨记老祖宗训话。”
江志点点头,眼皮一耷一耷。
上一刻还精神矍铄,下一刻就疲态尽显。
“祖父。”
江昭连忙唤了一声:“羊汤还没端来呢!”
“羊汤?”
江志眉头紧皱,强自打起精神:“说会儿话吧。不然,怕是得一睡不起。”
有了江昭这样足以撑起江氏的孙儿,面对死亡,老者并不畏惧。
就连说话,都有种莫名的平静。
“遥想当年,老夫入仕科考.”
“然后呢?”
“然后,老夫就.”
“还有吗?”
祖孙二人,一人说着,一人不断附和捧哏。
其间,不断有耆老、子弟闻询赶来,悄然观望,不敢吱声。
约莫半个时辰,江志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
“羊汤!”
“羊汤来了!”
一声惊呼,让老人猛地惊醒,精神微振。
“来。”
一碗羊汤传到手中,江昭手持汤勺,舀起一些细嫩碎肉,喂入祖父口中。
“哈!”
“小羊羔啊!”
仅是吃了一口,江志就尝了出来:“这小羊羔的肉,最是鲜嫩,也唯有羊羔肉,老夫勉强嚼得动。”
“都是好孩子。”江志望向江晓、江旭两个孙儿,欣慰的点点头。
“呼。”
江昭轻轻吹着羊汤,一点一点的喂着老人。
半响,一碗羊汤入肚七分。
“吃不下了。”江志摆摆手,眼皮耷拉,半睁半闭。
几十人注视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就连江昭,也不自觉的有了些许紧张之意。
约莫一炷香,老人喉间发出浑浊气响,安详阖目。
枯瘦的手一颤,就此垂落。
“父亲。”
一声悲呼,江忠扑跪过去。
“公爹!”
海氏踉跄一跪,泪水直流。
盛华兰手持锦帕,连忙捂住长子的眼睛。
至于江珩和江珣,实在太小,为了不给孩子留下阴影,却是并未带到颐养堂。
江怀瑾扒拉着母亲的手,学着母亲跪下。
“祖父。”
江昭扶着老人躺平,旋即重重一拜。
宗族耆老、江氏子弟,几乎都已经来齐,齐齐下拜。
一时间,堂内泣不成声,哀天叫地。
熹微渐染,天泛鱼白。
素灯垂泪,白纱笼灯。
江氏上上下下,或是披麻,或是着素,嚎哭之声,不绝于耳。
不断有仆从手持“报丧帖”,往返奔走,告知哀丧。
正堂。
以江昭为首,足足有十余人。
或为耆老,或为主脉男丁。
为象征哀痛,皆着麻衣,顶丧冠,系麻带,穿素鞋。
此刻,十余人齐齐围着一道丈许长的木几。
其上,摊开一幅《淮左堪舆图》,记载了淮左九成九的地形。
“堂伯,怎么样?”
江昭观望了两眼,注目于一位擅长风水的耆老。
祖父病逝,并非是哀痛悲哭就行。
涉及墓葬,有不少需得忙碌的事情。
自去世之日起,小殓、大殓、殡葬,都有讲究。
小殓,也即去世的首日。
这段时间,须得让子孙,以及儿媳为公公擦拭身体,以便于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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