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166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亦或者,子孙成器,最终追封先祖为太师。

  江志,俨然是不入此列。

  或许有朝一日,江昭会宰执天下,从而追封先祖。

  但显然不是现在。

  那就是追赠国公。

  相比起太师称号,国公要略微廉价不少。

  赵策英并未迟疑,执笔批示。

  【准!着太常寺拟定谥号,追赠吴国公。赙赠银两一千,锦帛三百,左都御史撰神道碑文。】

  几句话落定,赵策英抽出一页黄纸,书就起来。

  【致子川台鉴:

  惊闻令祖父溘然长眠,驾鹤西归,惊悉之余,甚是震悼!

  令祖父御史清流,直言不讳,德高望重,实为臣子表率。

  逝者典范长存,生者承担重任,汝为江氏砥柱,尊祖含笑而逝,福寿全归!

  忆昔镇抚熙河、入宫授课,汝“千古一帝”之言论,常染赵某

  惟愿节哀珍重,以金躯承家业,以宏志慰先灵。此心同悲,伏惟珍摄!

  赵策英、谨奉!】

  “赵策英,谨奉!”

  江昭手持书信,读着书信,踱步走动。

  果然!

  无子的暮年皇帝,最在乎的就是身后之名。

  老皇帝三十年修养生息,不乏一些委曲求全的窝囊之举。

  要是不出意外,这位的史书评价肯定不会太高。

  起码,达不到上等。

  然而,一次熙河拓边,愣是让赵祯的“窝囊”成了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君王。

  单从评价上讲,起码从平庸之辈猛地成了贤德君王。

  尝到了一点甜头,赵祯自是更希望下一任帝王行开疆拓土之举。

  毕竟,江山社稷都已经送人,根本带不走。

  唯一有可能带得走的,就是后世之名!

  一旦下一任君王武德充沛,打出大周的骨气,那便是两任君王治世,妥妥的盛世。

  再不济,也得是个什么“之治”。

  有着这样的诱惑,赵祯自是大幅度的偏向于武德充沛的赵策英,甚至都不顾及赵策英是太祖一脉的问题。

  赵策英,就是“好圣孙”!

  江昭放下手中书信,缓缓取起圣旨。

  除了书信以外,一齐送来的还有追封官职、谥号、以及神道碑。

  追赠吴国公,谥号“清肃”,汉白玉刻神道碑,准牛、羊、猪各两对与碑文一齐立下。

  神道两旁,准种松柏,取“万古长青”之意。

  这样的荣誉,不可谓不大方。

  既然圣旨神与赵策英的信一起送来,那就说明赵策英绝对使了力气。

  甚至,可能就是他批示的奏折。

  江昭落座,提笔回信道:

  【多谢!】

  五月十一。

  鸡鸣破晓,薄雾笼光。

  素白旌旗飘扬,平添几分悲凉。

  扛夫裹着皂布头巾,面色肃然。

  以江忠为首,宗族耆老、江氏子弟,皆是披麻戴孝。

  作为长子,江忠为主孝者,手持灵牌,位于棺椁正前方向。

  长孙江昭仅次于主孝者,持哭丧棒,位于父亲身后几步。

  余下的宗族耆老、江氏子弟,根据血脉亲近程度,或是站在两边,或是站在棺椁后面。

  此外,还有撒纸钱者、司仪、鼓乐手,皆是位于棺椁侧面,营造肃穆氛围。

  “起灵——”

  一声长呼,六十四位扛夫抬着棺椁起身。

  哀乐奏响,纸钱挥洒。

  几百人送葬,缓缓推进。

  沿途,不乏百姓观望,面露惊奇。

  二品大员下葬,规格的确是让人大开眼界。

  卯时三刻,棺椁抵达墓地。

  那位擅长风水的耆老手持罗盘,不断推算。

  约莫两柱香,喊道:“丁向,吉时已至!”

  六十四为扛夫,齐齐取下麻绳。

  “落——”

  “葬——”

  棺椁沉沉入土。

  封上黄土,并经新扫帚扫去墓穴尘土,铺些许五谷杂粮,象征五谷丰登。

  一切,尽然有序的进行着。

  江昭擦了擦汗水,长舒一口气。

  下了葬,子孙要做的就是哀悼吊唁,低调起居。

  于他而言,就是一次长达一年的假期!

  ……

第162章 汴京众生相!

  七月初。

  旭日初升,太庙。

  丹陛崇隆,神龛肃穆。

  几道木质牌位,皆为列祖神位,以“昭穆制”序列肃立。

  相距太庙百步,设有一丈许祭坛,置放着笾豆、尊彝。

  炭火旺烧,香火袅袅。

  一道玉辂(祭祀专车),经内官推扶,缓缓通过庙门。

  文武百官,以宰辅大相公韩章为首,手持笏板,有序班列,面色肃然。

  几位小一辈的宗室子弟,齐齐立于西向。

  约莫半柱香,玉辂与祭祀台阶相碰。

  官家赵祯自玉辂上走下,玄衣壎裳,着十二章纹,顶十二旒,甚是威严。

  当然,微白的嘴唇,略有破坏威严气度。

  皇后曹氏着袆衣,大袖长袍,上有翚翟绣纹,头顶九龙四凤冠。

  两者手持祭文,齐齐登阶。

  “执事者各司其位!”

  “迎神!”

  太常寺卿为祭祀礼官,一声唱赞,编钟、牛鼓齐鸣,奏《兴安之乐》,六十四名贵胄子弟持龠、翟跳“文舞”,行“圆丘仪”走位。

  文武百官,齐齐一拜,跪于蒲团。

  祭坛之上,祭文徐徐打开。

  “治平三年,嗣皇帝臣赵祯谨以玄牡圭璧,昭告于皇天上帝、魏王神灵:

  伏惟天命靡常,惟德是依。朕子早逝,承桃乏人,夙夜忧惕,惧坠宗祧。咨尔太祖之胄、不乏贤德者具禀聪睿之资,怀刚毅之德。允文允武,克肖克类,实肖朕子之风。

  兹循贤臣之谏,效汉宣故事。祇承魏王为父,永奉烝尝;星纬聚奎,兆圣孙之瑞。河清献颂,启中兴之期。惟祈灵爽式凭,默相龙飞。

  使疆拓朔漠,复燕云而慰朕志。令德配尧舜,光史册以答苍穹。

  灵其鉴止,尚飨!”

  言罢,祭文一抛,丢入火堆。

  编钟之声长吟,余音七息,泠然绕梁。

  凡事都以“首例”最为艰难。

  有了过继五位宗室的祭祀,此次过继“太孙”的祭祀自然不是首例,几乎是差不多的流程。

  区别就在于,赵祯没有一一念出五位小一辈宗室的名字。

  不过

  使疆拓朔漠,复燕云而慰朕志?

  一些敏感的文臣挑动余光,瞥向几位宗室中最具武德之人。

  太祖血脉,真的有可能吗?

  祭文唱毕,自有内官呈上玉爵,内有酿造的糟酒。

  以惯例论之,祭祀得行献酒仪式,敬奉祖宗。

  赵祯点点头,就要伸手,却似乎意识到什么,面色猛地一变。

  几乎就是一刹那。

  “呃~!”

  百官注视之下,赵祯一声干呕,竟是面部歪曲,目光呆滞,摇摇欲坠。

  幸而曹皇后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

  “太医!”

  一声惊呼,百官齐骇。

  果然!

  官家的中风,并没有真正的治好。

  太宗皇帝亡于此,真宗皇帝亡于此。

  而今,轮到了官家!

  文武百官,齐齐注视。

  “都转过身去。”

  一声呵斥,让人不免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