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168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不怕旱,不怕水,还不挑土地,自是无可置疑的赈灾救命稻。

  当然,缺点也是一目了然。

  不好吃!

  这可不是小缺点。

  事实上,这个缺点非常影响占城稻的传播。

  不好吃,意味着不为社会所认可,市场卖不出价钱。

  一石粳米,五百到七百文。

  一石占城稻,一百到一百五十文。

  差了三倍以上!

  占城稻,根本卖不出价钱。

  此外,种植粳米时附带的豆子,也比小麦更贵。

  收成好,并不意味着能卖高价。

  这些差距,足以让豪绅、农户选择种植粳米。

  江昭摆摆手,微叹一声。

  占城稻优点不少,什么口感不好影响推广,都不是真正的缘由。

  真的的缘由是政策问题!

  先帝推广占城稻,几乎都是口头鼓励,鲜少有真正的政策奖励。

  鼓励是鼓励,生活是生活。

  如此,自是没什么人种植。

  先帝推广占城稻不久,就驾崩而亡。

  官家登基,甚至连口头鼓励都鲜少,政策支持更是闻所未闻。

  从上到下不支持种植占城稻,此稻还能在淮南、两浙一带种植,已经是非常难得。

  “治理江山社稷,不单得考虑权贵士人,也得考虑平民百姓。”

  江昭拾起稻子,缓缓道:“炊之不沾,食之少味,都无关紧要。”

  说着,他望向县令:“真正的平民百姓,追求的是果腹,而非食之有味。”

  “这稻子,唯一的缺点是吃起来微微涩口。”

  稻杆传过去,县令连忙双手捧住。

  江昭缓缓问道:“贺县令颇为了解农物?”

  自齐衰以来,他实在没什么事干,不时读一读书籍,或是教导儿子读书,偶尔下田了解百姓农作事宜。

  贺真有意奉承,凡是涉及农作,几乎都是紧紧相随。

  关键,他问的农作问题,贺县令能答上来九成,这就很难得。

  “下官是耕读传家出身。”贺真心头一颤,意识到什么,连忙答道:“三十亩薄田,养活六口人,直到下官考上秀才,承了几位富商的资助,方才好转起来。”

  江昭了然。

  养活一个成年人,起码得五六亩田。

  三十亩田养活六口人,即便可能有几个是小孩,估摸着也仅仅是有机会活命的程度。

  这样的耕读之家,绝对是亲身劳作过相当一段时间。

  怪不得!

  “可知育苗之事?”江昭问道。

  “取稻种,择穂大的种下,草木灰覆盖防虫害,几年往复,稻子就能高产。”贺真恭谨答道。

  “试着育苗吧。”

  江昭罕有的承诺道:“若你能去除占城稻的涩味,本官起码保你五品荣休。”

  几乎是肉眼可见,贺真的脸红了起来。

  “谨遵江公教诲!”贺真激动道。

  对于绝大多数官员而言,五品无疑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门槛。

  一旦穿上红袍,就可以算是在宦海登堂入室。

  反之,就是纯粹的炮灰。

  江昭点点头。

  这占城稻,绝对是战略级别的东西。

  既然是政策问题,那就有机会解决。

  什么口感不好,那都是空话。

  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果腹,偶尔能吃饱几顿饭,就是平民百姓最大的追求。

  瞥了一眼稻杆,江昭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上刻“江”字。

  “谢过江公。”贺真连忙道谢。

  “安心育苗吧。”

  育苗一事,起码得一二十代稻种更迭才能有些许成效。

  一二十代,也就是差不多十年左右。

  他,江昭,熬得起!

第164章 托孤!

  治平四年,二月末。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

  江府,书房。

  一封书信拆开,江昭认真观读。

  【谨呈子川足下:

  汴京惊变!

  自七月太庙祭祀以来,陛下风疾常作,口角歪斜、言语不清。此后,月月皆然。

  十一月,龙体虚衰,中风大发,致使风寒上身,已是两月不朝。

  朝野震荡,百官惶然!

  据传,圣上已是神志不清,气若游丝。

  京中诸事,吾等旦夕飞书以闻。

  伏望珍重!

  王韶,顿首!】

  一封密信,约莫百字。

  主要就是讲述朝堂的政局情况,从而供给江昭参考。

  阅毕,书信放到木几一角。

  这折密信,仅是江昭得到的几十封密信之一。

  自太庙祭祀,皇帝中风发作以来,就不断有党羽故吏,向他寄来关乎朝堂的密信。

  或是王韶、顾廷烨、韩嘉彦之流,或是熙河故吏,或是韩系班底,亦或是归附的老太师门生,平均三五天就有一封寄来。

  几十封密信,无一例外,都是汇报朝堂政局。

  二十九岁,手握开疆拓土的功绩,暗中谋划皇储之争,瞒天过海。

  不在朝堂,却时刻影响着朝堂。

  熙河故吏、王系门生、韩系班底,三者加于一身。

  此可谓,大势已成!

  即便齐衰归乡,也不容许江昭有丝毫低调。

  他在何处,何处便充斥着关注!

  沉吟着,江昭摇了摇头。

  老皇帝,已显寿终之兆!

  五十有八,中风之症,风寒缠身,天王老子也难救。

  “要变天了啊!”

  江昭起身踱步,举目眺望。

  幸好,他也快“出山”了。

  所谓齐衰,乃是从江志去世的那一天算起。

  祖父三月初七病逝,那他就仅需齐衰到三月初七。

  如今,距离三月初七,已经不足十天。

  快了!

  汴京。

  芳尘零落,絮舞孤庭。

  京畿重地,常居近两百万人口,竟是有种难言的冷清。

  以及,肃穆!

  一向较为分散的巡检士卒,竟是少有的达到了十步一人的程度。

  三百步设一巡铺,囤积巡检铺兵,维持治安,按制为五人一铺。

  如今,起码是三五十人一铺。

  种种难言的肃穆,让人不敢轻视。

  京中生活,百姓自是异常敏感于气氛变化,察觉到一些问题,自是尽量少出门。

  近两百万人常居之地,就越发冷清。

  韩府,书房。

  烛芒曳曳,芯火轻摇。

  大相公韩章手持朱笔,批示奏疏,不时按按眉心。

  自官家官家中风、风寒齐发以来,内阁权力得到了不小的延展。

  就连一些争议不断的奏疏,都已经开始交由内阁商议处置。

  作为百官之首,韩章就是内阁权力延展的最大受益者。

  论起权力,他已经达到了“权臣”的地步。

  “大相公!”

  一声呼唤,颇为阴柔婉转,却又不似女子。

  太监!

  大晚上的,大内传唤?

  韩章一惊,抬头弃笔,疾步走出去。

  十余步外,一人手持拂尘,着特制紫衣,面无胡须,可不就是内官?

  其后,约莫五六人,都是小太监,手持火把,面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