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169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怎么了?”韩章意识到可能的情况,连忙问道。

  “大相公!”

  紫衣太监面有急色,连忙解释道:“官家咳血不止,特召大相公入宫叙话。”

  “入宫叙话?”

  韩章面色微变,心头一沉:“仅召我一人,还是”

  “英国公,以及其他几位阁老,都有召见。”紫衣太监回应道。

  都有召见!

  韩章了然,无声点头。

  这天,要变了!

  福宁殿。

  鎏金烛火,袅袅长燃。

  禁军五步一人,十步一哨,手持长枪,腰悬制式佩刀,着泛光甲胄。

  这是一等一的精锐!

  “呕!”

  紫檀龙塌上,赵祯抻着身子,披头散发,佝偻着脊背起伏,干呕不止。

  不时从口中滴下鲜血,浸染水盆,让人心神为之一摄。

  以韩章为首,张昇、吴充、曾公亮、欧阳修、王尧臣等六位内阁大学士,相继恭谨肃立。

  英国公张辅,着甲佩刀,神色严肃。

  除了几位站在权力顶端的人物以外,几位小一辈的宗室子弟亦是得到召见。

  皇后曹氏,斜坐于龙塌,侍奉中风之疾。

  咳血症状,持续了约莫一炷香,赵祯试着漱口,可怎么也漱不干净,唯有任之。

  殷红血迹,平添肃穆。

  “呼。”

  赵祯长喘一口气,手掌微颤,面生冷汗,似乎就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喘息不止,入不敷出,仿若下一刻就要断气。

  “陛下。”

  曹皇后吹了吹勺中药汁,一手端着小碗汤药,一手持着木勺,一点一点的喂服。

  常人两口就能闷下的一小碗汤药,愣是足足喂了一刻钟,方才喂完。

  烛火泠泠,让人心头凝重。

  一时无声,唯有赵祯淡淡的喘息,以及些许血腥味。

  半响。

  赵祯呼吸平稳不少,斜倚着龙床,眼皮一耷一耷。

  举目望去,隐隐可望见汗水滴落,一身龙袍几乎为之浸湿。

  “稚圭。”

  一声轻唤,奄奄一息。

  “陛下。”韩章连忙下拜。

  “朕,不行了。”

  短短一句话,余下五位内阁大学士与英国公,以及几位宗室子弟,齐齐下拜。

  几位宗室尽皆低头,面色恭谨,举止不乏紧张,不敢直视老皇帝,一齐盯着地面青砖。

  临终托孤,注定是一场宣判!

  胜利者与失败者的待遇,注定天差地别。

  胜者自此君临天下,败者注定苟延残喘,仰人鼻息。

  “陛下万寿无疆,何出此言?”曹皇后面有悲戚,眼圈泛红。

  作为皇后,她是真的不希望老皇帝病逝。

  新帝与老皇帝,没有血脉关系。

  臣子尚有入仕两朝的机会,外戚可不一样。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的外戚,关新帝何事?

  一旦新帝登基,先帝的外戚注定得尴尬起来。

  “生死有命,岂是人力所能左右?”

  赵祯一叹,望向了百官之首:“稚圭。”

  韩章眼眶微红,声有哽噎:“陛下。”

  赵祯垂手,有气无力的向下指去;“此子,颇有太祖皇帝之姿,为朕之皇太孙。”

  一句话,揭露了储君人选。

  几位低头的宗室子弟,齐齐抬头。

  果然!

  赵策英!

第165章 皇帝崩!

  储君,赵策英!

  一时间,几人五味杂陈,心绪不一。

  对于赵策英而言,颇有欣喜,以及些许悲伤。

  自江昭归乡侍疾的那一日,官家就向他说明了立储之事。

  因此,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储君。

  不过,私底下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临终宣布又是另一回事。

  要说不欣喜,肯定是假的。

  与欣喜一起的,则是些许悲意。

  侍疾一年有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对于余下四位宗室而言,无疑是心头发凉。

  即便已经有过预测,认为自己不可能胜出。

  可真正宣布了结果,终究是大不一样。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视一眼,俨然是都有过预测,并不意外。

  要是以往,有了预测,可能就得站队某一方。

  而今,因秘密立储法的缘故,内阁大学士端坐高台,却是没了站队的必要,自然也没了失败的担忧。

  “太祖皇帝,一手盘龙棍打天下八十一州,进而黄袍加身,定下江山社稷。”

  赵祯叹道:“可惜,燕云十六州未曾开拓,西夏、辽、交趾未曾归附王化。论及疆域,大周着实难与唐、隋、汉相媲美。”

  十余人齐齐默然,不敢作声。

  疆域太窄,这是从上到下都默契不提的事情。

  说得好听一点,那叫内敛图强。

  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叫偏安一隅!

  文风鼎盛的时代,没什么边塞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宗、真宗两位皇帝,也都是默契的不说疆域之事。

  若非是白捡了一个“熙河开边”的武功,官家大概率也不会提及疆域的广窄问题。

  “朕与民休息三十载,而暮年拓边。”

  赵祯瞥了一眼记载起居注的起居舍人,缓缓道:“叹苍天无眼,让朕人寿穷尽。

  否则,便是暮年,也得御驾亲征!如今,身子骨不佳,也唯有选取武德充沛的子孙,承朕之遗志。”

  “策英,便是武德充沛之人。”

  “卿等,辅之!”赵祯叮嘱道。

  连续说了几句话,上气不接下气,赵祯不免长汗直淌,喘息起来。

  “陛下放心,臣等定尽忠尽力,辅佐太孙殿下。”韩章连忙应下。

  几位内阁大学士、英国公相继点头,面色恭谨。

  事实上,朝堂上从来都不乏抵制北伐的官员。

  究其缘由,也非常简单。

  没有效益!

  大军北伐,大量的耗费财力、物力,却没有半分效益,几乎是白白浪费钱财。

  如此,几次往复,自是让人抵制北伐。

  不过,自江昭拓边以来,反对的声音就弱了不少。

  拓边,属于是真正的“扩大盘子”。

  即便拓边者吃大头,其余的人也能吃不少汤汤水水。

  拓取边疆,并非不可行!

  该叮嘱的都已经叮嘱,赵祯点点头,挥手道:“都出去吧。”

  托孤,也没什么好托的。

  皇太孙赵策英已经二十八岁,并非是不能自理的小孩。

  所谓托孤,更多的是让几位重臣知晓储君的人选,从而扶持储君顺利登基,而非“刘备托孤诸葛亮”。

  十余人相继起身,行礼退下。

  就在赵策英要起身的那一刻,赵祯吩咐道:“策英留下。”

  说着,他望向侍奉的曹皇后:“皇后也出去吧。”

  如此,自是要单独与太孙叙话,叮嘱一些事情。

  曹皇后恭谨起身,不免唤了一声:“陛下。”

  悲戚之色,颇为复杂。

  作为皇后,她还是希望皇帝能给她留下一些权柄,以维持曹氏的辉煌。

  可惜,赵祯并未回应。

  皇后念念不舍,缓步走了出去。

  “朕一走,新帝登基,定是难以服人,手中权柄不足。”

  赵祯分析道:“托孤于内阁六位大学士,虽可让几人彼此制衡,可也意味着政局杂乱。究竟该如何重掌权柄,朕该教导的都已经教导过,切记以打破制衡为主。”

  托孤,除了有利于新帝顺利登基以外,另一个作用就是让托孤大臣相互内斗制衡。

  而新帝,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机会打破制衡,一点点的收回权柄,并形成新的制衡格局。

  赵策英连连点头。

  这一年左右,他没少学些权谋心术。

  论起手段,可能也就中间水平,但依仗着皇帝的身份,就能打出不一样的效果。

  “淮左江子川,此人实为一等一的贤臣。文可治国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