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为人君者,须得心胸宽广、善于用人。君君臣臣,一向是相辅相成。”
赵祯感慨道:“说是托孤,与其说是托付于几位大学士,不如说是托付于江昭。”
“切记,江昭才是真正的可用之人。”
“去岁,其祖父病逝,江昭已是解职侍疾。若你登基,召其入京,擢升官职,便是有恩于他。君臣有恩,他就会效忠于你。”
赵策英认真点头。
近一年的时间,他与江昭有三封信往来。
这个频率,已经是相当之高。
无论是熙河历练,亦或是入宫读书,他都能察觉到江昭的本事。
此人,可重用!
“尔切记开疆拓土,成千古一帝之美名,受人万世传颂。”赵祯叮嘱道。
“千古一帝”这个大饼,他一直都在喂给“好圣孙”。
一旦“好圣孙”真的能够实现大一统,那起码得是个“盛世”。
而作为修养生息三十年的存在,他无疑是起到类似于汉文帝、汉景帝一样的作用。
如此,一样是千古传颂。
暮年无子的皇帝,实在太想在史书上留下重重一笔!
“祖父放心!”赵策英重重点头。
这个饼,老皇帝爱画,他也是真的爱吃。
谁不想成为千古一帝呢?
其他朝代的帝王,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成为千古一帝。
但大周皇帝不一样,实现大一统,但凡治政不是太差,就能成为千古一帝!
史书之上,万世传颂!
赵祯沉吟着,缓缓道:
“韩章宰执天下十载,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就连江昭,也是他从小教大的学生。人心易变,若是他敢擅权专政,你便可让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制衡相权。”赵祯喘着粗气,继续叮嘱道。
韩章是他一手简拔起来的人。
可惜,君是君,臣是臣。
皇帝对百官之首,注定是以忌惮居多。
十年的百官之首,何其吓人?
赵策英一一记在心中。
“汝父赵宗全,或可封王。余下几位宗室,依血脉亲近封爵,永生不可出京”
越说,赵祯气息越弱。
约莫十息,其目光涣散,喉间发出哬哬声响,双手垂落。
“陛下!”
赵策英一惊,不免惊呼。
侍立门外的十余人,以韩章为首,疾步入内。
“陛下!”
“陛下!”
一时间,惊呼不断,偶尔更是有呜咽悲哭之声。
治平四年,二月二十九,皇帝赵祯,崩!
这章不好分……
第166章 秘密立储,公之于众!
夜漏三更,京畿骤变。
火炽长街,戈卫通衢。
一道道火把,自大内向外汹涌漫开,甲胄碰撞,马蹄踏街,吵得人难以入睡,震得人不敢作声。
“闭门!禁行!”
一声喝令,京畿重地,十步一人,尽皆持枪着甲。
火把遍布,几乎照亮了京城。
小巷中犬吠嘶哑,瞥见戈矛寒光,戛然噤声。
无论是妇孺老幼,亦或是朝廷士人,尽皆缩在黑影中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无人知晓内幕,但烈烈火光、森然兵甲,却又切切实实的说明着一些问题。
宣和街,积英巷。
“这,这,这——”
“圣上,殡天了?”
角门敞开,盛纮小心翼翼的站在台阶上,望见士卒手持火把长枪,不免伸手一指,颤音漏出。
三更时分,这样的阵仗。
除了圣上驾崩,亦或是有人造反,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结果。
“爹,爹!”
“这话怎么能乱说呢?”
盛长柏一惊,连忙几步走出,扯回了台阶上的老父亲。
朝廷没有讣告,即便有可能是圣上驾崩,心里面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啊!
这种无端的话,要是让人抓着不放,那可就是诅咒圣上驾崩。
(附图:盛纮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关门。”
父子二人入内,盛长柏连忙吩咐下人插上门闩,押上铁锁。
一经长子提醒,盛纮意识到说错了话,闭口不言。
“这是怎么了?”海氏搀扶着盛老太太,王若弗亦步亦趋,身后跟了几个丫鬟,急切的赶了过来。
“母亲,祖母。”
盛长柏心头冷静,回应道:“三更半夜,一下子就来了好些着甲禁军。估摸着,怕是大内出了事。”
“这,这该怎么办?”王若弗连忙问道。
这种阵仗,时刻给人一种抄家灭门错觉,着实让人心中不安。
“无碍。”
盛长柏连忙安抚道:“大内出了事,自有韩大相公和几位阁老扛着,禁军亦有英国公掌控。”
“都且去歇息吧,安抚好下人,莫要闹出声响就行。”说着,盛长柏着重望向妻子海氏。
祖母年迈,母亲性子急,唯有妻子海氏,可腾出时间安抚下人。
海氏轻轻颔首,搀着祖母,望向婆婆:“都听公爹和官人的吧。”
“对对对,都快些回去,莫要添乱。”盛纮附和了一句。
如此,几位女眷便往回走。
“圣人出了状况,估摸着大相公会提前开启朝议。”
盛长柏负手道:“这会儿才三更,父亲要不再去睡一会儿?”
上朝可是一等一的体力活,不养足精神是真的会犯困。
“不急。”
盛纮摆摆手,精气神十足,凑近一些,扒着两道门扇的缝隙观望。
一下子惊醒,他实在是没有半分困意。
不单是他,绝大多数京城百姓,都注定难以入眠。
盛长柏无奈。
相比起老父亲,他似乎要稳重不少。
单从父子二人举止而言,谁是父亲,谁是儿子,真的是难以分清!
“孩儿去书房。”盛长柏拱了拱手。
他也睡不着!
卯时正,东方欲晓。
文武百官,有序班列。
近四百位朱紫权贵,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自三更始,京城几乎是十步一禁军,着甲持枪,异常肃穆。
关键就在于,位于班列的紫袍大员,竟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也就意味着唯有几位阁老,方才知晓内情!
“噹!”
钟吟绵长,百官依品秩鱼贯而入。
然而,丹陛之下,竟是已有十余人肃立。
韩章、张昇、吴充、曾公亮、欧阳修、王尧臣、张辅,七位代表着臣子权势巅峰的存在。
赵策英、赵仲、赵世程、赵士翊、赵士骞,五位预备储君人选。
以及,曹皇后!
唯独没有圣人!
百官齐震,齐齐默然,不敢作声。
曹皇后,一介后宫妇人,走到了台前,意味一目了然。
左首之位,韩章手持笏板,于百官注视之下,走到正中央。
“昨夜,官家病重,呕血不止,不幸驾崩。”韩章一脸的严肃,向百官宣告道。
“这”
话音未落,百官齐齐议论起来。
皇帝,真的驾崩了!
“肃静!”韩章重重叱了一声。
声势厚重,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官一惊,连忙噤声。
十年宰执天下的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临终之际,官家召见了几位阁老,以及英国公,行托孤之事。”
百官注目之下,韩章缓缓道:“最终,钦定了储君人选。”
文武百官,齐齐望向五位小一辈的宗室子弟,一一观望,并将目光留在赵策英的身上。
相比起其他四位低着头的宗室,赵策英身上有种难言的平静,非胜利者而不可有之。
太祖血脉?
“来人,打开文德殿匾额,取下秘密立储之诏,示于百官。”韩章吩咐道。
临终托孤,仅仅是让托孤重臣知道了储君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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