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23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几人齐齐一笑。

  该说不说,的确实用。

  “谢过子固兄。”江昭一脸笑意的道谢。

  章衡温润一笑,从书童手中取过一卷画轴:“我知子川雅好丹青,特意作了幅《并蒂莲图》,祝子川与夫人贤伉俪如这莲开并蒂,百年偕老。”

  “谢过子厚。”

  江昭欣喜的受了礼。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几人估计是早有商量,都准备了东西。

  果不其然,章惇、曾布两人相继送出一双和田玉与一副《贺婚贴》。

  江昭欣然受礼,连连道谢。

  “子瞻、子由、子平,子厚,子固,子宣,珍重!”

  郑重的放好了礼物,江昭立于船头,微微躬身拱手。

  “再会,子川!”

  “六月再会!”

  “珍重!”

  六人相继给出回应,往回走去。

  这段时间,庶吉士考试已过,一切考试皆已完毕。

  这也意味着几人都将回乡。

  这次,六人特意来送江昭,却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走的人。

  既是送别江昭,也是七人相互道别。

  自此,就要各奔东西,衣锦还乡。

  六人渐渐远去,江昭微微颔首,将要走到船舱去。

  就在这时,马蹄声急,由远及近。

  江昭回首,只见两骑黑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十四五岁的样子,衣衫猎猎,眉目冷峻,甚是英武。

  他一脸的焦急,不时闪过些许悲意,身后跟着一人,一身灰袍,一副小厮打扮。

  那英武少年勒马停驻,翻身而下,衣袍上还沾着风尘,急切的大吼道:“有没有去扬州的船?”

  “今日的船都被人包了去,怕是得明日才有去扬州的船。”有船商答道。

  这次,不止是江昭一人下淮左,实际上淮左的两三百位学子也要一起回乡。

  因长途跋涉,涉及到一个舒适度的问题,淮左举子一次性租了三条几十丈大小的船,供给休息。

  平时,一天就一条去往淮左的客船,这次的三条船还是江志遣人特意找船商协调过而来。

  如此,今日自然是没有了去淮左的船。

  那英武少年匆忙而言,一脸的悲意:“怎么会没有了呢?”

  他连忙问道:“那租借的船可还在,不知可还有空位,钱财的事情好说。”

  要是平时,一听到“钱财的事情好说”这几个字,那些船商早就去游说租船的人。

  毕竟,多带一两个人,少带一两个人,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但,今日不一样。

  租船的人身份特殊,莫说是船商,哪怕是一些官宦人家,怕也很难让人家腾出来位置。

  这些船商,自然是不敢去游说。

  那英武少年也是聪明人,一看船商们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抱拳道:“不知租船者是何人,我自己去求。”

  求?

  江昭走到船头,拱手道:“这几艘船都让江某租了去,不知小兄弟可是有什么急事?”

  英武少年一惊,连忙躬身道:“请恕白烨失礼,实在是白某外祖父病重扬州,需即刻启程看望,特来赶船,不知兄台能否网开一面,腾出一个位置与我?”

  与人说人话,与鬼说鬼话。

  商人重利,是以英武少年直言“钱财好说”。

  如今,一看船头之人的行头,白烨就知道那是一个不缺钱财的读书人,是以绝口不提钱财二字,只望以真诚打动对方。

  船头之上,书生颔首:“既如此,还请上船。此船南下,可至扬州渡口。”

  白烨大喜,连忙重重一拜:“多谢。”

  他着实没想到那书生竟是这么好说话。

  “开船——“

第26章 金殿传胪,为天下进士之首

  三月十一。

  淮南东路治所。

  一位两鬓斑白,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抵着书案,一手执笔,一手压着政牒,沉浸于政务事宜。

  这人,正是淮南东路安抚使刘近,淮南东路的一把手,真正意义上的封疆大吏。

  “速速领路,我要见安抚使刘大人。”

  “刘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让开,我有要事。”

  一道嘈杂声音传来,刘近微微皱眉。

  “何事一惊一乍?”他头也不抬的挥手道:“知砚,你去处理一下。”

  淮南东路,自古繁华,因而也非常容易出政绩。

  作为经略安抚使,一路的封疆大吏,刘近自然也是有追求的人,希望有生之年入京为官,治政天下。

  如今,天赐良机,好不容易争到了淮南东路封疆大吏的官位,他不希望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自从淮南为官,真正让他关心的东西就只有一样,政绩!

  “是,大人。”安抚司属官吴知砚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嘈杂的声音彻底消失,吴知砚一脸欣喜的走进治所,说道:“大人,喜事,天大的喜事!”

  “哦?”刘近有些意外,手中的笔一顿,“怎么说?”

  所谓安抚司属官,也即处理安抚司日常事务、文书起草、事务协调的人。

  其作用,类似于秘书,往往都会是安抚使非常亲近的人,又有“假安抚使”的说法。

  官位不大,可能也就七八品,但手中的权势却是非同小可,一些四五品的州郡主官都难以媲美。

  而这一切的条件,自然是让安抚使信任,了解安抚使的习惯。

  是以刘近清楚,但凡不是真正的大喜事,属官吴知砚肯定不会打扰他。

  “大人,方才来的是报录人。”吴知砚说道。

  刘近恍然,原来是春闱捷报。

  报录人,也即礼部专门负责科举事务的小役,一旦科考出了成绩,这些人就得马不停蹄的赶往地方上报喜。

  报喜一事须得讲究速度,天南海北的周转,干的活也辛苦,好在往往都会有不少赏钱,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人。

  吴知砚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油纸呈递过去。

  刘近手持油纸,一眼扫过去,定在了一个词上。

  状元!

  状元,江昭,字子川,扬州人士,父江忠

  “状元?”

  饶是贵为一路封疆大吏,刘近也不免为之震惊。

  或者说,正是因为官居高位,他才清楚状元郎的含金量。

  自立国以来,八十余年的时间,近三十位状元郎,起码有一半是入了阁的人物。

  那些没入阁的状元郎,往往也能通过熬资历熬到三品紫袍。

  保底三品紫袍,这是什么概念啊?

  更别提,江昭本人还是名扬天下的人物,其师韩章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能将其与一般的三鼎甲同论之。

  “去,速速通知学道上下官僚,一定要敲锣打鼓,壮大声势,让人知道淮南东路出了一位状元郎!”

  刘近并非韩系的人,但这并不影响他向江昭示好。

  更何况,淮南东路出了一位状元,那也是妥妥的政绩。

  “另,着人于扬州江岸建状元碑,凡路过者,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以彰其文德。”

  状元郎,那就是文曲星下凡。

  大周三百四十七州郡,有五十四个州郡经济繁荣、学业兴盛,而立国以来,状元郎也才不到三十位。

  扬州也曾出过一些科考厉害的举子,榜眼、探花都出过几位。

  但也不知是不是时运不济,反正没出过状元郎。

  相形之下,江宁府、杭州、成都府一代,出的状元的反而要多上不少。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扬州地界小,人口少。

  扬州繁华自是繁华,人口密度也是一等一的高,但管辖地界仅五个县而已,相比起沃土千里的江宁府、杭州、成都府,人口总数无疑要少上不少。

  人口一少,基数就小很多,出状元的概率自然也难以比上同样繁华的成都、江南.

  而作为扬州的第一位状元郎,江昭存在的意义自然非同凡响,非常值得庆贺,并为之立碑道名。

  大周一朝,文风鼎盛,立碑的事情也不稀奇。

  一些繁华之地,自然是为三鼎甲,亦或是庶吉士立碑。

  一些小的贫瘠之地,则是为进士立碑,偶尔有一些村子甚至是为举子立碑。

  一方面,立碑可彰显其文德之盛;另一方面,也是告诉其他人,家乡背后有人撑腰。

  刘近的安排甚是妥当,安抚司属官吴观砚连连点头。

  “对了。”刘近想起什么,又说道:“江状元的返乡时间,一定不能搞错,本官要第一时间去恭贺。”

  “是。”吴观砚连连应声,下去安排。

  “小四。”刘近唤了一声。

  “主君。”一位黑衣仆从快步走近。

  刘近沉吟道:“我记得书房的紫檀盒中有一幅《春山隐居图》,乃是晋时诗人陶潜的画作,你去找来裱好。”

  若说安抚司属官吴观砚是“假安抚使”,那么黑衣仆从就是“半个真的安抚使”,也是淮南东路治所,唯一一个隐隐高于吴观砚的存在。

  无它,只因黑衣仆从是刘近的书童,纯粹的家臣。

  “是。”黑衣仆从应了一声,走到边上侍立。

  刘近望向远方,凝神静气。

  人在官场,宦海沉浮,多留一份人情总是没错。

  扬州,江府。

  “金殿传胪,为天下进士之首.”

  “我儿竟是状元郎?”

  海惜蕊望着书信,手不禁一颤。

  “嘶”

  “我儿是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