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皇祐五年,十二月,韩章转真定府,任定州安抚使兼节度使、金紫光禄大夫,掌治政、军伍之事,军政一手抓,恩威并施,练兵边疆。
彼时,镇守定州的武将是武襄侯狄青,一位相当不俗的武将。
不过,或许是因有着百官之首任职枢密院枢相这一惯例的缘故,狄青并未坐上枢密院枢相的位置,也就没有挑战到文官的底线,不但爵位是生前封赏,且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当然,也就没了那句“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的话。
江昭特意见过他,两人交谈过一会儿。
该说不说,从底层小兵一直杀到封侯的武将,实在是不容易,身上暗疾不少,四十七八岁的人,望上去简直跟五六十岁一样。
因文武泾渭分明,一些交流反而没那么多的忌讳,江昭干脆送了狄青一首《破阵子·为狄汉臣赋壮词以寄之》的词。
这首词高仿了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不吹不黑,传世名篇。
词篇一出,传遍天下,边疆士卒人人吟诵。
狄青甚是高兴,表示要悬挂于客堂之上,时刻望见品读。
江昭欣然接受。
话说,这叫什么来着?
哦对,抢救性抄袭!
有了他这只蝴蝶煽动翅膀,未来有没有辛弃疾还不一定呢!
为了抢救未来的名篇,无奈抄袭借鉴!
至和元年,定州政安人和。
七月,晏殊病逝,时年六十五岁。
官家甚是悲痛,辍朝二日,特封司空兼侍中,谥号“元献”。
元献,这是一个相对特殊的谥号。
一般来说,文官的谥号都会带一个“文”字。
经天纬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敏而好学曰文。
元献二字,所谓体仁长民曰元;能思辨众曰元;惠而内德曰献;博闻多智曰献;相对而言则是偏向于发掘人才。
当然,这个谥号对于一个曾经的百官之首而言,却也不错。
上一位得到谥号“元献”的名为张九龄。
晏殊的特殊谥号,估摸着也是因其善于举荐人才一事。
无论是韩章,亦或是王尧臣、孔道辅,都是他的学生。
韩章、王尧臣两人无须多言,都是仕林名士。
孔道辅则是孔圣人的四十五世孙,官不大,权也不高,但身份相对特殊。
范仲淹、欧阳修,孙复都是他举荐过的人才。
范仲淹与欧阳修无须多言,一位曾位列台阁,一位则是文坛领袖。
孙复,也即为江昭扬过名的大儒,他有一个学生,名为文彦博,已是位列台阁。
此外,晏殊有一个女婿,名为富弼,百官之首。
单就上述的几个人,足以证明晏殊是何等的善于识人。
除此以外,将来还会出现两个人,证明百官其上谥号为“元献”是何其的高明。
一个叫张方平,一个叫王安石。
张方平暂时声名不显,但他非常能熬,三朝元老,未来也是有机会入阁的人物,且极力举荐过“三苏”!
宦海一途,一向讲究“不光你得行,说你行的人也得行”的特色。
而张方平,曾经是苏轼、苏辙两人的仕林伯乐。
并且,就江昭所知,张方平也是韩系的人。
庆历新政一事,致使张方平一路贬谪,滁州、江宁、杭州、益州几地为官。
而因新政失败的缘故,张方平似乎产生了心理阴影,行政风格慢慢偏向于保守。
王安石,宰辅之资。
如今,哪怕不算上尚未起势的张方平与王安石,单单注目于富弼、韩章、范仲淹、欧阳修、文彦博几人,也可窥见晏殊的关系网究竟是何其的逆天。
元献二字,实在是妥帖。
这样的大人物病逝,不免又是一场哀悼。
江昭作为名正言顺的徒孙,自然是得悼念。
一首《鹧鸪天·祭司空》,质量上乘,一句“天下谓公真宰相”,尽是赞誉之意,又引起一定幅度的传播。
十月,礼部侍郎王尧臣丧母,告假守丧。
这位是韩系的老人,韩章特意书信一封安抚,江昭也以晚辈的身份书信一封送去。
因是守丧事宜,并非本人去世,且王尧臣也并非位列台阁的人物,其老母亲逝去的消息也就没怎么引起仕林轰动。
江昭书信一封过去,也有韩章的授意,主要是为了让王尧臣知道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并留下一个好印象。
毕竟,以江昭的名望,未来的下限就是治学一方的大儒,上限则是以党魁的身份治政天下。
既然是冲着“党魁”的路子发展,那安抚党内的核心老资格人物,也是必须得做的事情。
一旦党内老资格人物都认可了这么一个人,那党内资源就会大量倾斜。
譬如,若是仕途的晋升到了某一个关键时刻,政绩上却有些欠缺,那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几个韩系的“贪官”成为新的政绩,助力仕途一片平坦。
这就是属于未来党魁的待遇。
不出意外,丁忧期间的王尧臣回了信。
江昭的名声实在太大,冠绝年轻一代,王尧臣不可能不接受他的善意。
说到底,未来是年轻人的,老资格也是年轻人慢慢发展而来,新的年轻人需要老资格的认可,老资格又何尝不需要年轻人释放的善意?
至和二年,正月,韩章移河东路安抚使兼并州知州,领兵部尚书衔,正二品。
并州为边疆,再掌军伍之事,临近契丹。契丹无端侵入疆土,韩章大败之,重拾山河。有贪官廖某,为人贪恣,仗势不法,韩章政斗大败之,官家召廖某入京,施以鞭刑。
同年,海惜蕊来信,希望为江昭寻觅姻缘,江昭并未推辞。
嘉佑元年,韩章解除边军禁耕令,开垦良田万顷。
二月,韩章以疾,任河北路安抚使、返乡相州,兼任相州知州。
官家闻之甚是关心,韩章再领礼部尚书衔,正二品。
时光荏苒,五年逝去,已是嘉佑元年,十月。
第10章 姻缘?
昼锦堂。
江昭吹了吹茶水,一口饮尽。
书案上,摆放着十几份奏牍,或是描了红,或是给予了批示。
这几年,韩嘉彦考中了庶吉士,入职翰林修书,又通过了三年一次的馆阁试,正式授职从七品翰林修撰。
因此,唯江昭一人,日日侍奉恩师左右,默默观政。
一些困惑,经韩章讲解,他往往反复思量,闻一知十。
偶尔,韩章也会让他参与处理某些政事,锻炼实践。
江昭时常受益匪浅,兼顾学业,更是考得了举人功名。
直到去年,韩章以疾,认为江昭可为一方主官,干脆认领了一个相州知州的官位,将相州事务全权交由他处理,自己则是暗中把关。
相州知州,区区从五品的官位而已,韩章特意兼任,就是为了给江昭一个练手的机会,独立尝试掌管一州公务。
事实证明,观政的效果非常显著,江昭处理公务可谓是井井有条,且相州为韩章家乡,故吏亲信不少,没有人碍事,江昭处理起来就更是没什么难度。
这样的理政日常,已然持续近一年。
但凡相州混的人都知晓,知州韩大人根本不管事,真正管事的是他的得意弟子——江昭,江子川。
半响,一日的政务完成,江昭长长舒了口气。
书童禾生瞅准时机,连忙上前递上一封书信:“公子,主母来信。”
“母亲?”
江昭也不意外,揉着晴明穴起身,顺带接过了信笺。
这几年,他几乎一两个月就收到一封书信。
说到底,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离乡远游,五年不还乡,父母怎么可能不担心,往往嘘寒问暖,思念非常。
江昭展开书信,边走边读。
当读到“盛氏女子”一词时,不禁一怔。
“盛氏女子.”江昭喃喃念道。
盛华兰!
尽管信中没有说女子名讳,但江昭却是清楚,就是盛华兰!
前两年,扬州通判因病致仕,一位盛姓官人夺得通判一职。
恰好,那段时间母亲海氏来了书信,希望为他寻觅姻缘,早做准备。
江昭没有拒绝,特意书信一封,谈了一下希冀的娶妻标准。
性子温婉,姿容上佳,谈吐不俗,娘家必须没有政治上的清晰派系。
满足上述条件,妻子出身自然是越高越好。
那封信,为的就是盛华兰。
知否,自是让人不自觉的注目于盛氏子女。
而盛氏子女,最让江昭注目的无疑是盛长柏与盛华兰。
盛长柏无需多说,天资聪颖,君子之举,宰辅之姿。
盛华兰,则是其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性子,省心懂事,适合为妻。
知否里,适合为妻的女子无非四人:
其一、英国公独女张桂芬,为人英姿飒爽,贤良温和。
其二、申阁老嫡女申和珍,出身晋南申氏,名门望族,绝对的顶级大家闺秀。
其三、海氏嫡女海朝云,出身江宁海氏,样貌相对逊色,但性子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撑得起大场面。
其四、盛氏嫡女盛华兰,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知书达礼。
不吹不黑,作为名扬天下的淮左江郎、又是韩章唯一的弟子,真要论起来,这几个他都有资格娶。
哪怕是英国公的独女张桂芬和申阁老的嫡孙女申氏,他都勉强够得上。
嫁娶一事,出身自然非常重要,但要是出身差距并不特别大,那才学和名望就注定成为重要的筹码。
而江昭,最不缺的就是才学和名望。
不过,有资格娶是一回事,有意愿娶又是一回事。
很不幸,这四位佳人,适合他的就只有一位。
英国公为武将勋爵之首,文人若是娶了张桂芬为妻,那跟娶了公主也没什么区别,注定得仕途尽毁,难以出人头地。
申和珍名门贵女,但很可惜,不能娶。
大周文官派系林立,内阁一共有六把椅子,几乎都是一人一系,且传承自太宗时期。
历代官家也清楚有人就有派系的道理,除之不尽,不可遏制。
官家通过平衡入阁之人分处的派系,让那些人代表不同人的利益,文官争斗,则君权至上。
如今内阁的六把椅子,其中之一就是申和珍的祖父,影响力不小。
涉及不同派系的嫁娶,要是双方地位都不是很高,倒也不用顾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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