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42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深渊深处,白色城堡。

身穿着暗红色长裙的荧坐在床头,绝美的俏脸上于不经意间泛起了好看的涟漪,笑得如此好看。

那玉手只是轻轻翻弄着原本一直被她别在头上的那朵似乎永远不会凋零褪色的纯白花卉。

可那暗金色美眸底的黯淡与疲惫,却十分不和谐地破坏了这如画一幕的美好,那其中亦是有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执念亦或恨意,捉摸不透。

“公主殿下,您吩咐搜寻的那位将人偶一路送到深渊殿堂的奸细,如今已被我们捕获带到。”

房间门外,激流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向着房间内的她如此开口,那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坚定不移的忠诚与信念。

“那是一位名叫buliqiuqiudibuliduo的水元素深渊法师,最起初便是被我们派遣往璃月收拢情报物资,如今璃月境内涤荡魔物的势头激烈……”

待到他的解释完落,那房间中才传来荧那夹杂着些许冷冽杀意的沙哑声音。

“……那么,它究竟是被你们所捕获,还是自己投网自首才暴露了身份的呢?”

似乎是因为提及到了某位让她并不情愿念想起的人,此刻昏暗的房间中,她那双暗金色眼膜的深处已经泛起了病态而又疯狂的红芒。

闻言,激流迟疑了半晌,才作应答。

“回公主殿下,它是自首认罪的,请恕属下直言,buliqiuqiudibuliduo是深渊法师团内百年难出的学术天才,若非此次投案……”

他的话语还未落下,就已经被荧冷声打断。

“也罢,如今恰是我们需要蛰伏起来积攒力量的时候,能平息不安分的声音自是最好。”

房间门被缓缓推开时,那半跪在地上的激流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恐怖的威亚刺痛,心底震颤着领略到只要对方有任何想要除他性命的念头。

那么下一刻,他就将毫无抵抗之力地横死当场,绝无任何例外的可能。

荧只是缓缓地从他的身旁走过,轻缓的脚步声每一踏落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那般令他惊骇。

“激流,你还跪在那儿干什么,我分明说过许多遍了,深渊里的同胞在见我时并不需要如此恭敬,我是你们的领袖,但绝非你们的主人。”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惑,微微皱起眉头地看着此刻不知道在脑补自己多少种死法的激流,只是如以往那般淡淡解释着。

“愿意追随我的,我自然不会亏待……而另有其他念想的,如不碍我,我亦不强留。”

直至她一路远离,脚步声也已经远去。

那半跪在地上的激流才如获大赦那般,喘着气坐在了地上,深蓝色的盔甲里已经流出了冷汗。

而此刻正好走过的渊上见了,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评价对方那般向他伸出手。

“当初你濒死的时候,那位深渊法师救了你一命,这个任谁都知道……公主殿下虽然也有说过我们大多数都长同一个样,但想来还是她还是有所细致区分的,比如你就被认出来了。”

他自是很清楚深渊殿堂内的咏者与使徒在数量如此之多的情况下,对方被点出姓名代表着什么了。

“公主殿下是念你忠心才网开了一面,不过以你的功绩只要不犯大事,我也能替你求情到战阵后方,总归不会丢了性命的。”

闻言,激流抬起头,握住了渊上搭来的手缓缓站起,喘息了片刻后才开口解释。

“一码归一码,为了公主殿下与深渊的未来,我从不惜行任何必须之事,丢掉性命无妨,但是我从未忘记我们曾是人,恩情该还还是要还的。”

他看着渊上,仍是坚定地开口。

“哪怕为恶死去,我也希望我会被人认为是个坏人,而非魔物……渊上,你是知道我的。”

而听了这话,渊上也是沉默了很久很久。

人这个字眼,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只剩下缅怀的影子,而被对方如此珍视提及时,他说是没有任何感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公主殿下还是很赏识人才的,那个深渊法师并没有什么谋反之心,罪不至死。”

“只是我如今仍是万分好奇,那一位如今还在璃月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和公主殿下又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些,如今也不甚重要了。”

他拍了拍激流的肩膀,轻叹了口气后缓缓远去,飘忽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接下来我要驻守渊下宫去散布锚点了,你在蒙德那边若是遇到了如何情况,便记得向兄弟们开口,至少我和恩典绝对不会推辞的。”

“距离殿下那位血亲醒来的时日……大抵最多不过五年了,能不能坚守到诅咒破除的时**不清楚,但若是可以……我还是挺喜欢我身为人时的名字的……呵。”

……

另一边,铁笼内。

布利啾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整个鸟看起来都已经瘦了好几圈,身上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奶奶的,我就不该信那个鸡汤忽悠本大爷坦白可以从宽的,这下好了,能不能活着再回去给那帮臭烘烘的丘丘人念经都是个问题了。”

它攥着小爪子愤愤不已地甩了甩,尔后又看着自己那惆怅到脱落的羽毛飘飘飞,就更失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过得咋样了,早知道上次就不锤他脑瓜……用杖子打他屁股了,他肯定是对我失去希望了吧。”

它拍了拍脸上的面具,发出了咕咕咕的惆怅声音,丝毫不知道此刻正在高台上睥睨着它的荧,正静静地听着它自顾自讲着关于祸斗的事情。

荧面无表情,但那眼底疯狂的神色也十分复杂,心里也不知为何的有些悸动,就像是预知道了什么事情那般。

她抱着臂膀倚在围栏上,那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绝美俏脸被遮藏在金黄色的发丝里,缓缓颤着,微不可查地呢喃着。

“……他肯定,是对我失去希望了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千万,不要靠近码头 悬赏8/30

“这些天我好像能渐渐开始适应外面的生活了……阿桃的饭量变得越来越大,归终姐姐吃的也好多,每次我端菜上桌的时候都要被吓一跳。”

意识的角落里,获斗已经长到了七岁左右的模样,而那仍是如同植物人般半睁半闭着眼眸的短发孩子似乎也倒退到了与他差不多的岁数。

他回想起每每在饭点时,他端着那都要叠高高起来的餐盘来到餐桌前时,必然都能听到的整齐肚皮咕噜声,与谁人咽口水的声音。

那时他把小脑袋瓜绕过遮挡住视线的餐盘一看,归终和胡桃就这么一手攥着勺子一手攥着筷子两眼发光地巴巴盯着他,斗志昂扬。

“嗯……我都有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想要把我抓过去啃还是真的肚子饿了,爷爷在旁边都不敢吱声了,不过……有这一幕我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他像是在讲悄悄话那般,依偎在短发孩子的身旁,与他并肩坐着一点一点讲,轻轻仔细地讲。

那声音相比前阵子,似乎感情更加显得淡薄,钴蓝色的眼眸中黯然的阴霾也只在增多。

“帝君大人已经出门了快三天了,应该已经要到达目的地了吧,不过他也没说他要去哪……北斗姐姐也说这是要保密的,不能告诉我。”

“国崩……你瞒着我定了很多报刊,都是关于稻妻的,最起初我都不敢去翻看。”

“但是啊,你一定是很想知道的,所以我还是把里面的事情记住了,这些天里唯一值得说的事情,也就是天守阁内好像落了很大一道雷。”

获斗抱着狐狸面具,回想着他在报刊上看见的那片焦黑的塌墙,缓缓闭上了双眼只继续说着。

“一定是妈妈终于从她的空间里出来了吧……我还记得,那里的地上有很多白色的沙,和我们这里不一样,那里的天空也有着紫色的光亮。”

“但是现在其实我已经不去想念她了,我们……都不去想她了,都不想了……”

他沉默了下来之后,这片空间里就彻彻底底安静了下来,短发孩子不会给他任何回答了。

获斗抿着唇,恍惚地揉着那不断落下泪滴的眼角,可是那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心里也感觉不到悲伤,他已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泪。

“对不起……我又软弱了,以后都不会再哭了,我会更坚强,更能承受那些的……你看这一次至少我没有哭出任何声音。”

用两手食指支起了短发孩子的嘴角,让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笑容,然后自己也眯起眼睛,强撑着淡淡笑着。

“以后我们都要多笑笑,二师姐也说我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噢对,她说过她今天还要来璃月港看望我呢,我备好了新点子的花糕,她一定喜欢。”

他拍拍裤腿站起身,又急忙弯下腰将因为失去他支撑而就要躺在地上的短发孩子扶好,让他能平缓地像是只是要睡一觉那样。

“我要走了哦,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来陪你聊天,等你想出去的时候就一定要和我说哦。”

那一刻获斗微笑得很疲惫,像是随时都可以摇晃着倒下,但他仍是这么说着。

“我还能坚持很久的……别担心我。”

他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但又在下一秒,又颤抖着转过身将短发孩子紧紧抱着,颤抖着抱得紧紧。

但其实啊,获斗那脸上勉强的笑容带着泪水的模样,其实应该是并不好看的。

“我会替你点起灯火,为你守夜的……”

那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原地,唯有这一句轻微的话语仍是在这意识的角落里悠悠回荡。

那躺在地上的短发孩子,似乎微不可查地轻轻咳嗽了一声,继而又仍是唔以往那般呼吸平缓,半睁半闭着眼眸沉沉昏迷着。

……

玉京台,不卜庐内的病房里。

缓缓睁开眼眸,祸斗就发现自己的眼角处的粉黛眼影又一次变得有些红肿作痛。

刚坐起身,就似乎落下了两行冰凉的痕迹,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底,色彩又一次变得黯然了数分。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将其用力擦拭掉,像是不想再看见自己带有软弱的痕迹那般拼命。

那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让他把自己的小脸都揉得发红,才终于沉默不语地活络着那又一次变得顺滑自然的手脚,随即就要从这洁白的病床上翻下。

动作迅速得就是想要逃离,不愿意被任何人发现那般,哪怕他此刻已经感觉不到太多情绪波动。

“诶诶诶,你醒啦祸斗小弟弟,先别着急着走如何,过来陪我聊两句。”

那病房的另一头隔着布帘,一道十分阳光的年轻男子声音像是有些着急那般忽然叫住了他,随即那布帘就被这男子随手揭开。

“是我啦,你的达达利亚哥哥,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的脸长得也不是那没大众化啊。”

达达利亚嚷嚷着,那鼻青脸肿的脸上神色显得有些委屈,只眼巴巴地瞅着眼前呆愣住的祸斗,那还打着石膏用绷带高高挂起的手就这么晃悠着。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切磋过武艺的嘛,你要是记不住我我可就太伤心了……”

听了这话,祸斗呆呆地迟疑了两秒,他此刻的记忆里是并没有见过对方的,不过短发孩子曾和他提到过确实有着这么一个人。

特征大概就是人傻钱还特别特别特别多,比较宠孩子,他只要基本上撒个娇就什么都能从他手里要到,是个对挑战有着特殊癖好的人。

“嗯……我应该是记得的,那个达达利亚哥哥,你的脸为什么……还有我们切磋过吗?”

他乖乖坐会到了床上,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眸里有着些许茫然,声音里也没有太多情感。

这让达达利亚微微一愣,他完全没能从对方眼底看出任何伪装的色彩,甚至给了他一种对方此刻在精神上已经变得有所残缺那般。

如同眼前的这个孩子与那天晚上把他打到昏迷不醒的那个疯子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一样,这种变化也是他完全没能料想到的。

“……关于我的伤势且先放到一边,只是祸斗小弟弟,你当真不记得大概一个月前的晚上,你来我这儿找我问过什么事情了么?”

他再感受了一下此刻祸斗身上的气息,那头皮在下一刻都有些发毛到要炸开,心底只有忌惮。

此刻达达利亚已经万分确信,此刻他眼前的祸斗绝非那天晚上与他交战的那孩子,其一是那晚对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其次,便是对方此刻身上蕴含的元素力已经完全不逊色乃至要超越他某次在海上遇到的巨型魔物,乃至已经要高过不少成年的魔神。

对于魔物而言,身体蕴含元素力的总量基本也就与体型有所挂钩,体型越大的魔物,在施展出元素力的时候这能量的额外损耗亦会十分夸张。

非常不合理的事情,便是此刻的祸斗分明有着堪比巨型魔物乃至魔神的元素力总量,体型却莫约只有一米四到一米五这般幼小。

如果说,对于那晚的祸斗他还有些许想要再战的心思的话,那么如今在他眼前的这个孩子他大概是起不了太多招惹的心思。

与前者较量,他可以感受到游走于生死边缘的这股令他痴迷的感觉,亦是可以不断打磨他的实力,而此刻若是与眼前的祸斗切磋。

恐怕对方端起法器的那一刻,铺天盖地连绵不绝的元素爆发都可以把他原地埋掉,这可并不属于切磋的范畴了,他还不至于想要与对方搏命。

而此刻,祸斗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了……我记不起来,对不起……”

他轻声道歉着,转过身缓缓地将病床上的被子十分细心地叠好,那动作十分乖巧细心。

达达利亚也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祸斗将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

随即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比他头还大的日落果,啪嗒一声放在了他身旁的床头柜上,动作死沉得像缺乏了保养的精致木偶一样。

“……无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要真记不起来的话,我也可以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你讲一讲,那邪眼你还带在身上么?”

他看着祸斗从腰间的小布兜里翻出了那颗邪眼,注意力却随微缩的瞳孔紧紧放在了另一边的神之眼上,心底的疑惑已经完全打消。

“不用了祸斗小弟弟,我相信你的说法了,放回去吧,以后不要轻易拿出来了,就目前来看应该道歉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达达利亚看着那颗黯淡而又布满了触目惊心裂痕的神之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对方。

至冬国对于神之眼的研究说是先了这个时代一步也未尝有什么不对,若说神之眼的降临与诞生是众神肯定了凡人的精神而赐下的。

那么那颗神之眼的成色乃至光泽与状态,就基本已经可以用以推断出这个人的精神如今到底是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梦想是否又还炽热。

这样几乎就要毁灭的神之眼,他也可以说是生平仅见的了,对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大概亦是难以想象,而所谓梦想大概也早已不在了吧。

随梦想而去的记忆自然也就消失不见,所以也大概可以解释对方为何会记不起他的事情了。

“我现在可知道,我那位老友为何忽然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了,还说若不是我并非故意的话,他就不只是把我打进医院了,原本我还不太信的。”

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握,桎梏住那手掌的石膏就已经被他攥碎了一地,只有绷带还绕在手上。

“现在看来……这惩罚算是轻的了,祸斗小弟弟,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该认错的我还是得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