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就不可以吗 第98章

“啊，非得如此不可”，从走进这座地窟后到现在欣可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然而这样的笑容也很快的隐没了下去。

“……很痛吧？”，注视着苏尔的双眼，欣可再一次的问道，甚至就连问题都与刚才一般无二，但无论是她还是苏尔却都知道这是不同的。

“……”

“……嗯……很痛”，长久的沉默之后，苏尔终于低声回答着。

从自己口中亲自说出的话语就好像长满了荆棘的藤蔓，刺得他遍体鳞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话语对苏尔来说甚至是一种背叛，对所有人的背叛。

深深的呼吸着，没有任何多余的评价，欣可只是改变了姿势，将苏尔的头颅埋在了自己的胸前，用力的搂抱着他残破的身躯，轻轻摇晃着。

手指抚过怀中男人的后背，曾经在严酷的环境下所锻炼出来的健硕肌肉早已消失间，指尖传来的触感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皮肤的东西都不存在，留在那里的只有疤痕，疤痕，数不尽的疤痕，重重叠叠。

凝结的伤疤边角还有着硬化后的血肉，抚摸过去还在轻微的扎着手掌，只需要轻轻按下就可以触碰到那些惨白的骨骼，亦或者仅仅只是放在身躯上就可以感受到那些从指间下流过的血液，连血液都变得缓慢，仿佛失去了动力一般。

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欣可想要用力将怀中的这个男人搂的更紧，却又在下一秒不自觉的放松了力气，唯恐让如此脆弱的他受到更严重的伤势。

“……我们离开吧”，鼻翼间呼出着颤抖的气流，低垂下头，欣可的声音呢喃在苏尔的耳边，舔舐着他的耳垂，“……离开这个世界，用魔法前去那些异界生物的世界里……”

“去找你真正出生的那个世界吧，你难道不想回家吗？”，欣可的声音变得急促，同样急促的还有她快速吐出的话语，“离开这个愚蠢的世界，远离这些危险。”

“所谓的计划不过都是无法验证的猜想，你的身体甚至很有可能无法支撑到那一天的到来，就连你能否如预想的一样成为整个精灵回廊的化身都无从得知……最少现在离开的话，你还能活着——这是唯一确定的事情……”

惊讶的睁大了瞳孔，最少在苏尔的记忆之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欣可，无法看到她此时的表情，但苏尔确实从这些颤抖的话语中听到了压抑着的哭腔，微弱到近乎不可查觉。

那个永远高傲而又自信的森精种……是在为我悲伤吗？

从心底一瞬间袭上鼻尖的酸涩，酸涩到了作痛的地步，但最终却不过是湿润了眼眶。

就连泪水都早已流干。

无法抬起手臂以更大的拥抱回报给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苏尔只能慢慢挪动着自己干枯的手臂，在欣可有所察觉之时，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掌，温热。

“谢谢你，还有……抱歉。”

在那漂亮的长耳边轻声说出的话语，为那份只专注于他一人的关切，同样也是为欣可所做出的一切。

那个曾经生活在一个其他人无法触碰的世界中目空一切的高傲森精种拥有了泪水，这种苏尔过去以为永远也不会出现在欣可的身上的情绪，他曾经以为哪怕受到再大的挫折，那位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都会咬紧牙关向着她所认定的敌人发出永不认输的反击，绝不会以泪水宣泄自己的情绪。

但他错了。

甚至当苏尔在回忆中漫步细寻时，他却惊讶的发现在那位森精种的身上，就连那锋芒毕露的性格都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内敛了起来，同样随之内敛的还有许多出没于嘴边的直白话语，正如苏尔曾经所生活的那个国度中的人一般，因为他而无声的改变。

一如春雨，润物无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与欣可的交谈之中，苏尔已经很久没有感受那种身处异界的违和感与不同种族之间的差别。

他都看在眼里，他都记在心里。

却无以为报。

第二百六十六章 Redamancy

“我需要的不是抱歉”，永远不会歇斯底里的喊叫，欣可的声音只是略显沙哑。

苏尔知道，然而欣可真正想要的他却不能给她，甚至就连欣可自己也都知道这一点，同样也是她没有选择以强硬的手段将这个男人带走的原因。

“……你还记得吗？”，仿佛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一般，苏尔只是摩挲着欣可的手背，在她的耳边慢慢说着话，“我们那段漫长逃亡的最后，那段抵达遗迹前的日子，我们所做出的约定。”

“……啊，我记得”，欣可生硬的说道。

“我过去所熟识的利库，他拥有着一颗被自己上了锁的心，以理智与冷酷朝向着外界，将柔软与脆弱全都锁闭在自己的心底，从不对任何人展示”，跳跃着话题，在欣可的疑惑之中，苏尔反倒慢慢说起了利库的事情。

“直到他遇见了休比”，迎着微微放开自己的欣可投来的目光，苏尔笑了笑继续说道：“当我们那个时候返回集落里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第一次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生机……那是拥有着希望，想要活下去的光芒，是最灵动与鲜活的光芒。”

“他爱上了那名机凯种少女，名为休比的人类，也正是因为休比的存在，从他的身躯中诞生出了一个更强大的他——利库想要看到休比的笑容”，苏尔轻声说道：“如果不管世界的死活，抛下一切逃走，享受着自己短暂的生命，那么那名少女就不会露出笑容，他所许诺的未来，那片崭新的世界。”

“那个傻傻的，早已找到却不自知的机凯种女孩所一直挂在嘴上的——人类的心。”

如此喃喃着，苏尔的目光已经无法离开欣可的面庞，他的话语仍在继续。

“那么……你知道……对于我来说……那样的笑容……是什么吗？”

悠长而又不存在迟疑的疑问，欣可仿佛已经从未来获知了答案，她的嘴唇蠕动着，无声的做出着口型。

“我想要看到你的笑容——欣可·尼尔巴连的笑容”，忍不住虚弱的轻笑着，苏尔努力的抬起着手臂，却依旧只能在欣可的辅助下才得以用自己干枯的手掌触碰到她的脸颊。

“不用再为生存的危机而烦恼，也不用再忧虑哪一天醒来就连脚下的星球都被粉碎，我想要你生活在那样美好的世界里……没有忧愁，也没有烦恼。”

眼睛里仿佛闪着光，苏尔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美好的世界。

“没有顾及的行走在大地之上，白色的阳光温暖着所有人的身躯，金黄的麦浪从与天空相接的地方随着风涌向我们的面前——我想与你一同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看日出，日落，潮起，云涌……”

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的面庞上缓缓流下，森精种的眼泪亦是透明。

“……会赢的……一定……”

紧握着苏尔的手掌，那份力量甚至让男人感受到了莫大的疼痛，但他却始终微笑着，不带一丝改变。

无声的流泪，就如同冰海下的火焰，良久，苏尔才慢慢的说出了那句他早就想要说出，却直到现在才说出的话语，毫无预兆。

“我们结婚吧……欣可。”

他已经无法忍耐。

！！！

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甚至在一瞬间忘记了呼吸，以至于让失去了手臂支撑的苏尔差点从怀中滑落。

当欣可手忙脚乱的将那个男人重新撑起时，她却看到了一张恶作剧成功似的笑脸。

“答应我好吗？不然总感觉说出去的话太没面子了啊~”

在欣可的眼中，那张笑脸上甚至还故作苦恼的皱起了眉毛。

“呵”，忍不住的冷笑着，然而这冷笑却分外的温暖，欣可甚至哧哧的笑着颤抖起了身体，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她就这样简短的给出了回答。

“好啊~”

晶莹的蓝色花朵随之绽放在了整个地窟之中，也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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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苏尔！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在这个时候结婚啊！！！”

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女孩，明明应该是在大声呐喊一样的话语却在她的极力压低下被压缩成了猫科动物在打呼噜时的低吼，显得分外滑稽，最起码苏尔是很想笑一笑的。

“……稍微提醒你一下，诺娜”，苏尔忍着笑慢慢说道：“就算你再怎么压低声音，就这个距离来说她还是能听到的。”

那个曾经的蓝紫色头发小女孩如今已经不能用女孩这样的称呼去形容，在十多年后的今天，她已经成为了整个庞大集落中不容忽视的存在，发挥出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在苏尔眼里她却依旧还没有长大一般，仍旧如同她小时候那样称呼着。

“嗯哼？有什么意见吗？小诺娜？”，并不是苏尔在说话，另一边站的很远的欣可明显听到了诺娜的话语，她直接转过身微笑着问道。

“噫啊！没，没有！欣可姐！”，真的好像一只受惊的猫咪，诺娜的头发都仿佛竖了起来，她慌忙摆着手解释着，“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啊！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决定结婚？！”

“突然吗？确实有些突然啊”，这样自问自答着，苏尔冲着诺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罢了。”

“遗憾？”，蓝紫色头发的少女不解的歪了歪头。

“是啊……毕竟马上就是最艰难的时候了”，苏尔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踏上最后的战场前，还是不要留下遗憾比较好。”

“这样一来就算我们最后失败了，那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最少我还拥有着最美好的回忆——啊痛！”

苏尔深沉的话语被突然敲响在他头顶的脑瓜崩给打断了。

“这么美好又重要的日子就不要说那种丧气话了啊！男人都是傻瓜吗？利库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没好气的双手叉腰站在一旁教训着苏尔，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自然只有始终将自己作为他姐姐看待的柯儿。

“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我开心起来才对！记得多说点好听的哦！”，威胁似的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柯儿警告着某个不懂事的男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 婚礼

“好好好，我知道了，另外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么顺便问一下，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柯儿你的人生中最美好又重要的日子呢？”,一边这样说着话，苏尔看到柯儿明显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半低着头作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举起的拳头威胁似的上下挥舞了几下，看得出来红发的女人正在磨牙，但是最终还是败给了苏尔故意摆出的这种凄惨的样子——哪怕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应该是故意摆出的这种样子。

“在没有亲眼看着你和利库成家之前，作为姐姐的我又怎么可能自己先走一步呢？！”，已经称得上是上了年纪的柯儿理直气壮的说道，曾经那个红色头发的少女如今脸上已经爬上了无法忽视的皱纹。

“啊，那你今天过后就可以心满意足的追寻自己的幸福了”，苏尔叹了口气后又看着诺娜说道：“诺娜也要抓紧时间哦？不知不觉间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的小女孩也长成了大人的模样……有些想摸摸你的头，不过苏尔哥我现在连抬起手都困难啦。”

不等苏尔的话说完，诺娜就直接抓起了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头顶，就跟自己还小的时候一样，用自己的手帮着苏尔抚摸在头顶。

“哈哈”，忍不住轻笑着，苏尔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热气。

“这些年来，集落里真的辛苦你们了”，目光流转在柯儿与诺娜之间，苏尔真心感谢着。

柯儿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婚嫁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她所说的无法对苏尔以及利库放下心来，更多的却是因为在苏尔与利库都忙碌在计划上的缘故，集落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能压在这位女性的身上。

连带着作为帮手的诺娜如今也有了走上柯儿这条道路的样子，着实让苏尔的心情复杂不已。

“好啦，今天就要开开心心的哦！利库那边似乎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先过去看看”，也许是察觉到了苏尔此刻的心情，柯儿笑着说了起来。

“啊，那就麻烦你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苏尔看着柯儿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诺娜拉了开来，两个人向着地窟另一边的利库那里走了过去。

在休比的指点下，利库正在用手慢慢的将彩色的饰带挂在地窟的四壁上，没有使用魔法的意思，他们正享受着亲手为自己的婚礼装点的乐趣。

是的，他们的婚礼——今天要举行婚礼的并不仅仅是苏尔与欣可两人，利库与休比也将于今天结为正式的夫妇。

定定的看着那边的利库在挂起来的灯火因为没有粘稳而掉下来后笑着抓起了自己的头发，苏尔突然若有所感的回过了头，他看到了欣可也正在注视着自己，仿佛弹奏着无声的优美旋律，在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手指轻点之下，由精灵组成的可以被人类看到半透明猜测蝴蝶与小鸟从无到有诞生着，飞向了整座地窟。

‘我的……婚礼吗？’

止不住的轻笑着，扬起的嘴角根本无法压抑下来，苏尔好奇的看着那些蓝色的蝴蝶们飞舞到自己的身边，停留在他的手掌上与肩头，更多的却如被轻风卷起的落叶一般聚拢成团，在绕着他飞舞了一圈后停留在了他的面前。

以彼此相连的身躯勾勒着优雅而唯美的线条，那是森精种的文字所写出的姓名，苏尔与欣可的姓名，甚至还在两个人的名字间画出了一颗小小的爱心，而当苏尔确实看到这一幕后，它们又变动了起来，向着地窟上方飞了过去，化为了一颗颗闪亮的繁星，彻底点亮了地窟的每一个角落。

明亮而不刺眼，神秘而不庸俗，比其他更为耀眼的星星将苏尔与欣可还有利库与休比四人简易的肖像闪烁在了头顶，拥有着独特的生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着动作。

从前世到现在这还是苏尔第一次经历属于自己的婚礼，而这如童话般梦幻的场景更是满足了他所有的幻想，本来充斥在地窟内滑腻而湿润的空气如今已被充满了自然气息的清新花草香气所替代。

在这满是森精种风格的小小世界里，还不甘示弱似的点缀着机凯种风格的饰物，然而自然与科技却并没有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反倒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缠绕上去的如彩灯般的藤蔓，从绽开的花朵里如喷泉般的向外喷吐着水流，唯一变得有些稍许违和的竟是由利库与柯儿几人所剪出的彩纸，不过谁都没有在意这点小事。

婚礼所举行的中心就是苏尔所在的位置，无法移动的他在今天穿上了一身整洁的上衣，白净的衬衫与白色的外套将他已经干瘪的身体遮盖了起来，而欣可就站在他的身旁，轻挽着他的胳膊。

在苏尔的另一边站着的则是利库，休比正用两只手抱着利库的胳膊，从天翼种的手下险险逃生的机凯种少女如今两条腿部与手臂还有曾经失去的腰腹部已经恢复了原状，但没有在机凯种的新造机构里进行修复的她相比起同族来说本就不高的战斗力如今更是掉落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

不提在看到当时返回的休比那副惨状时而近乎失控到叫喊起来的利库，这个男人的脸上现在正挂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傻笑，看上去憨厚无比，与平常那个精明的他判若两人。

没有太多的人在这里，比起苏尔前世的记忆中那些婚礼来说，眼下他自己的婚礼完全称得上是简陋与冷清二字，但他们却都不是在意这些表面的性格，或者说，真正重要的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已经拥有，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身边。

手掌紧握着，似乎用力攥着什么东西，柯儿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四人，她与诺娜正站在苏尔四人的对面，漂亮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空洞，就仿佛从眼前的画面中看到了不存在的事物一般。

说不上是欣慰还是感动，但是当柯儿意识过来时，她的眼眶中已经湿润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宝石上铭刻的光阴

最起码在这一刻，她所流下的毫无疑问是喜悦的泪水，绝对与悲伤之类的负面情绪无关。

那两个曾经幼小而拥有着自我意识的男孩已经成长到了这般年纪，拥有了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庭，变得完整。

思绪蔓延至此处，柯儿的泪水突然变得无法停止，她在用力的以衣袖擦去那些渗出的泪水，嘴里还在止不住的道歉着。

然而无论是利库还是苏尔却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不是说好了吗？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要开心起来才行？”，与利库对视了一眼，苏尔转过头笑着说道：“好啦好啦，快开始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啊，好的”，用力的吸着鼻子，柯儿努力的笑着说道：“那么苏尔，你是否愿意娶欣可为妻，并且发誓与她一同前行，支持她，爱着她，和她共同活下去？”

“我愿意”，就在柯儿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苏尔便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回答，这是他早已在脑海里滚动过无数次的话语，就在无数类似于此刻的场景之下，同样也是他最真实的意愿。

“我将与欣可一同行走下去，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无论是哪一个世界——我都爱着她。”

没有激昂的喊叫，苏尔只是平淡而又坚定的说着，宛如在阐述构建世界的真理。

“我快要害羞了哦~”，带着还未干的泪水开了句玩笑，柯儿又看向了欣可继续说道：“欣可，你是否愿意嫁给苏尔，并且发誓与他一同前行，支持他，爱着他，和他共同度——”

“那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不等柯儿的话语说完，欣可便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语，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到那个熟悉的森精种，那种几乎透体而出的自信，“我们将达成从未有人达成的史诗，赢的最终的胜利，并且也将永远在一起，直到世界的终结。”

用力的点着头，柯儿已经无法说太多话语。

“……那么，利库，你是否愿意娶休比为妻，并且发誓与她一同前行，支持她，爱着她，和她共同活下去？”，看向了站在苏尔身旁的利库，柯儿又将刚才的疑问重复了一便。

“我发誓”，同苏尔一样毫不犹豫的回答，亦或者说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这样神圣的仪式。

“而休比，你是否愿意嫁给利库，并且发誓与他一同前行，支持他，爱着他，和他共同活着，直到你们生命的终结？”

“……向给了休比心、存在、出生、生命的意义的利库起誓，绝对不会让利库死……直到最后为止……都在一起……”

连怯生生的语气都带上了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力量，而休比的话语所带来的力量也是最为直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