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救世主掉到锤四万哪算退休啊 第100章

作者:冰洞海豹

  赛维塔在头盔底下挑起了眉头——要是说这个话题,那他可来精神了:“如果有人闯了祸,那么向上级通报这件事的‘先后顺序’就很重要了,你这只会制造外交事故的石头脑袋。”

  “这些对解决事情没有直接帮助的问题,等到之后复盘的时候再纠结吧。在别人家的地头上吵架像什么话。有那个闲工夫不如给我编一个抓人的理由。”藤丸立香及时插言,阻止了这两人之间的又一场随时可能升级为斗殴的口头纷争。顺便一提,在赛维塔通过在凯莉亚身边蹭课而逐渐掌握了灵能的基础使用方法后,这两个人之间的战斗所可能波及的范围就变得越来越大了。考虑到礼拜堂隔壁的教堂正殿里正上演着一场久别重逢(?)父慈子孝(?)的戏码,类似的事故实在是不应当在此时此地发生。

  最坏的可能性:万一隔壁的圣血天使战团高层一生气,分分钟黑怒给大家看呢?

  倒是赛维塔听见这段话之后打起了精神:“所以我们可以把那个倒霉蛋抓回来?”

  “不然呢?人你们都打晕了,不抓回来干什么?礼送出境之后送个果篮道歉吗?”藤丸立香没好气地说。

  说实话,这要是放在从前她自己仅代表她自己的那段时间里,她干了这种蠢事,那当然就这么处理了。但现在,她作为迦勒底局的代言人在帝国的情况可完全不一样:要是他们这边先道歉,那帝国圣人那——么长的头衔岂不是砸在她手里了?迦勒底局作为星炬厅直属组织的权威又该往哪里放?这保密项目是你一个审判官能不打招呼说查就查的吗?就算是为了政治形象而硬撑着面子做做样子,藤丸立香也得叫人把这个黑盾倒霉蛋抓回来审一审。

  “总之现在,立刻马上,联系凯特拉若叫他把人带回风暴边界号上,走正常的检查和限制程序。”藤丸立香写完了落款和日期,顺手直接现场下印:电子印章是仿佛直接从空气里摸出来的,在场的另外两人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印章的原件还在帝皇幻梦号上的某个房间中,牢牢地锁在保险柜里,但如果有人想要验印的话,就会发现这份文件上留下的痕迹也是真的。

  就像帝国的基因检测系统其实分不出一个原体和另一个原体之间的差别一样,帝国的电子印鉴系统也分不出印章原件和藤丸立香的灵能投影落下的痕迹的区别。这实在是个有些遗憾的安全漏洞,但好在,目前唯一会触发这个漏洞的物件是由百分之百的帝皇灵能制成,帝国圣人主持,帝皇冠军见证(当事人显得不太赞同,但没有把反对的话说出口,因此可以算是默认),没有任何不忠诚的要素。

  “我猜海斯廷斯审判官也会选择大事化小,所以外交上的压力应该不算太大。”藤丸立香把这份新鲜出炉的、至少能唬人的文件递给了赛维塔,“你拿着这个就算是有了搜查逮捕对方的法理,但事情最好就到此为止了——意思是如果审查上没问题的话,如果审判官来要人,当事人自己也想要回死亡守望,那你们就得乖乖把人送回去,你懂的吧?赛维塔里昂?”

  赛维塔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张并没有很大的羊皮纸。鉴于这张纸随时可能被审阅检查,以及目前他们手边显然没有使用火漆蜡封的条件,那上面的内容很干脆地被暴露在外,谁都能阅读。故而,在调整好圣物和潜行状态、转身离去后,赛维塔出于单纯的好奇,对文件上那段描述事由的段落多看了几眼。紧接着,他就发现藤丸立香在这个问题上显然编造得很敷衍:

  “……我部怀疑此人与某桩不便透露的陈年之旧案有关,故而将其抓捕后进行审查……”

  看到这段明显在说“我有别的审判官不能知道的小秘密,识相就别问”的句子的瞬间,赛维塔有点怀疑,藤丸立香是不是被狮鬃号上的那群黑暗天使给带偏了。

  ——

  坦白地说,有至少那么两分钟,对现状产生了不满的但丁战团长确实有点想责怪藤丸立香竟然对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做下如此简陋的安排——哪怕在下一秒,他的逻辑就令他想起,即使藤丸立香确实那么说了,这其实也根本不能算是她的错。但丁自己清楚,在他心中涌动的这种情绪完全是出于一种对现状无能为力的绝望迁怒,是应该被谨慎克制的“不正当”的情感,他也依旧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才令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挣脱出来。

  巴尔那光辉荣耀的大天使,圣血天使的基因之父,他本应值得最为美好雍容的一切,而如果但丁能预先知道这一点,哪怕多给他一天的时间,他都能对此做出至少一点点安排,好让场面看起来不像现在这样安静且寒酸。

  但丁清楚自己事实上没有多出来的时间:对圣血天使来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不论是他、墨菲斯顿,甚至半路被找来的科布罗,都已经在过往的经验中太过于习惯与挫折相伴了。藤丸立香把这件事提出来的时候没人觉得仪式会一次就成功,她在说话时平常到在这种场合下显得轻佻的态度,令所有她以外的人都错误地将之认定为一场预演。

  战团长本以为在今天结束之后,他还有机会为这件事召开一场战团会议。如果墨菲斯顿能够确认这个仪式确实会起效,那么更多细节上的安排,就将在各位于战团中担任重要职位的相关人士的讨论中被构建出来。依照但丁的经验,他清楚好事可能将近,但好事更可能变成坏事,因而对此没有实感——直到这件“好事”顺顺利利地降临到教堂之中,迎面砸到他的脸上为止。

  原铸化之后的星际战士也会因为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而晕倒吗?但丁不知道,可他自己确实有点晕。他用余光瞥见了科布罗热泪盈眶地跪在了地上。这实在是失态,可但丁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申斥这一点。他自己的感官也很混乱,他一时无法分辨,自己眼前少许的模糊到底是死亡面具上的光学构件出了差错,还是因为他也在对着散发着光辉的圣吉列斯塑像流泪。

  墨菲斯顿不在他目前的视线里,他的目光无法从那座雕像上移开。毫无疑问,这尊在大战后由圣血子嗣们重新雕琢而出的巨像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他也在各种场合下无数次地观察乃至审视这尊雕像——可但丁从未像现在一般,觉得让自己的目光从它上面移开仿佛都是一种罪过。

  雕像是不会移动的。不论是他的常识,还是他对环境的观察,都在告诉但丁同样的事情。但他依然有一种感觉:雕像的头颅没有移动,圣吉列斯柔和的视线却似乎正从在正殿穹顶之下顶天立地的雕像中俯瞰下来;雕像的羽翼没有移动,但空气中却似乎确有羽翼摩擦时会发出的细微声响;雕像的面孔没有移动,可大天使轻柔但醇厚的声音神秘地同时响彻了他们的耳边和心底:

  “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我的孩子。”他这样说,高哥特语中带有一种在现在的人听来陌生的、来自万年前的口音,“更令我高兴的是,在这一次我们相见时,你们所有人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但丁想要说些什么作为回应,但他张口,却只尝到自己泪水的咸涩味道。

  (本章完)

第273章 帝国形势一片大好(大嘘)

  教堂正殿中的谈话持续了大约三个半小时,或者接近四个小时。她有点分不清,这是因为藤丸立香没把注意力分配在时间的问题上。这又不重要,于是她就放任这个问题模糊过去了。

  她本就做好了在这个阶段长时间等待的准备,自然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完全无事可做的境地。但这段在她本来的预计中“可以一边玩一边做事”的“休闲时光”依然比她想象的要忙一些,因此在科布罗假装无事发生地来叫她时,她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时间,然后意识到自己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等在这里的。

  赛维塔悄悄摸过来的时候虽然一脸严肃,但如果询问藤丸立香本人的看法,她会表示午夜领主一连长所叙述的事情只能算是一点小插曲。

  她在这“三四个小时”里,首先抱着一种放松的心态,尝试借由礼拜堂的内饰装潢(不严谨地)探究一下“万年间圣血天使在雕塑艺术形式是否有进一步的发展和流变”这一课题;

  然后就不得不给突然冒出来请罪的赛维塔签了一份手令;等到对方离开之后,她又因为这件事联想到了迦勒底灯塔落成后对渗透防御上的问题,并决定在西吉斯蒙德真的因此在迦勒底和圣血天使之间引发某些外交事故之前,先摸清楚他对此的大致构想,好方便自己将来打圆场;

  等到他们花了一段时间,在这个问题上勉强达成一致之后,阿周那仿佛掐好了时间一般,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机出现,表示风暴边界号的召唤室收到了来自费鲁斯·马努斯的一条灵能通讯,藤丸立香或许得因通讯中传来的一些突发情况而稍微调整一下之后工程上的安排;

  而在她在和西吉斯蒙德商讨这个问题的过程半中间,显然没有已经灵体化离开的阿周那那样“能掐会算”的科布罗出现在了礼拜堂门口,以略有些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低声讨论,表示“圣吉列斯大人想要和藤丸立香女士谈谈”。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重新回到现实宇宙中的圣吉列斯当然会想和藤丸立香交流一下。一位原体的需求自然不应当被忽视;而“迦勒底灯塔”的建设还远未开始,接下来依然有充分的时间来修改计划表。藤丸立香因此立刻响应了这个要求。

  她回到正殿里,发现金色甲胄的但丁已经不见了。在阿斯托瑞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作为战团长不得不临时接过小部分首席牧师的职责。取而代之的是一小队同样是金色甲胄的圣血卫队,沉默地侍立在圣吉列斯的雕像周边,就好像他们也是教堂中衍生的一种宗教艺术品一般。

  除此之外,另一个很容易发现的区别是,正殿里开始燃香了。巴尔的香料,或者说,圣血天使偏好的香料与奥特拉玛常见的相比在气味上更具有攻击性一些。藤丸立香在第一次进入教堂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上一次的弥撒残留下来的余味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想到,这种熏香在燃烧的过程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冲击力更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她不得不皱起鼻子忍住一个喷嚏,花了几秒钟让自己的感官适应,所幸没人注意到她。圣血卫队沉默不语,科布罗很快地回到了鲜红圣杯边上守着,墨菲斯顿也在,但并不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边的,而是如同藏身一般,试图将自己的轮廓被遮挡在更远的廊柱一侧阴影中。

  首席智库的举止令人有些疑惑,但并不是什么重点。跟着一起出来的西吉斯蒙德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步,以大远征时期的军团礼节一板一眼地向圣吉列斯的雕像问好。相比之下的藤丸立香显然就没那么乖,她顶着其他人困惑的视线,沿着正殿的中线往远离雕像的方向倒退着走了好一段路,才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以灵能震动空气发出的、圣吉列斯的声音空茫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见其中疑问的含义。

  藤丸立香在原地拼命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回答:“你现在太高了,我在找一个能看见你的脸的位置。”

  ——这倒是和她略显抱歉的身高没有太大的关系。圣吉列斯二十米往上的巨大雕像可以一视同仁地俯瞰三米左右的原铸星际战士和一米六左右的凡人小姑娘,不论谁在这里,想要瞻仰原体圣洁的面容都得拼命抬头。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除了藤丸立香之外,没人在这个场景下依然如此执着于“讲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一点。

  这个回答显然令圣血天使们略产生了一些微辞,但圣吉列斯本人对此做出的调笑则表示,他显然不在意这点礼节上的问题:“那这就得怪你自己了。谁叫伱选了我这么大的一个雕像作为载体。”

  “我学艺不精,因此在召唤形式上没办法搞得那么自由,还真是对不起啊。”藤丸立香有点没好气地反驳,“那么,非自愿地从星炬搬家到这尊雕像上来的圣吉列斯先生,有没有什么违和感或者不舒服的地方?地脉供能的兼容性这方面感觉起来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我感觉不错。”圣吉列斯回答,“虽然能明显感到活动范围上的限制,但在这里的‘视线’倒是很广。”

  “那是因为联通地脉之后,你的意识可以乘坐星球本身的吐息来俯瞰一切。”藤丸立香回答,“这本来不是立刻就该生效的部分但……算了,但你自己可千万别太沉迷在灵脉冲浪上,这个‘视角’偶尔用一下就算了。就算是原体,现在的你也该有点‘自己只是一片灵魂’的自觉,可别想着用自己现在的精神和整个星球相互对抗。要是你不知不觉间被巴尔的意识夺了舍……要不然我还是把这部分掐了,把你的能源供应连在风暴边界号上?”

  圣吉列斯雕像不会动的面孔上,因为光线的微妙变化仿佛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在你心里,我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形象吗?”

  “以防万一而已。通往坏结果的可能性要尽可能事先掐灭。”藤丸立香终于觉得这样拼命仰头很累,于是把脖子正了回来,放弃和对方“面对面”地讲话,“容我提醒,现在对你的状况神经最敏感的可不是我,是你自己的子嗣。还有,从那个‘初次见面’的玩笑之后,在我面前你就再也不可能是什么特别可靠的形象了。”

  雕像边上传来了羽翼摩擦的窸窣声,几乎令人错觉圣血卫队背后栩栩如生的飞包上装饰的真的是羽毛。

  “那么久之前的一点小事罢了,你到现在还在记恨我吗?真令我伤心。”

  圣吉列斯的语气带着一种明显假装出来的大惊小怪和掩藏不住的笑意。这种几乎就把“我是在开玩笑”写在牌子上挂出来的、过于鲜活了的语气令在场的圣血子嗣们略感不安,但藤丸立香显然没有那种“把原体当做某种偶像崇拜”的滤镜:

  “站在我的立场上,正因为那不过是毫不重要的,记恨与报复与否都近乎无意义的‘一点小事’,所以我才能把个人情绪毫无负担地放上去。”她平静地宣言,“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因为至少直到我能把一只软垫糊到你真实存在的脸上之前,这种个人情绪都不会消失的。”

  “哦,那你可能得排队。仅在这件事上,可是莫塔里安先放的狠话。”圣吉列斯态度平静地说着一些令他的子嗣们更加震悚的话。

  倒是藤丸立香,对一个恶魔原体的名姓出现在谈话中的事实却也只是一笑,显然早已经知道相关的内情:“没关系,我又不是什么乖小孩,我会找准机会提前插队的——说到这个,费鲁斯先生刚刚传了信说他要晚点来,钢铁之手在纳克蒙德走廊被绊住了。如果你想再找他说话,大概要等一阵子。”

  这个大裂隙展开后才出现的地理概念令圣吉列斯茫然了一瞬间:“纳克蒙德星区那附近吗?是什么样的战场能把他给拖住?”

  “不知道,他没说那么细。不过他也说会至少先派点技术人员过来,迦勒底灯塔的工期应该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藤丸立香反过来开始用胡言乱语尝试宽慰对方,“那可是费鲁斯·马努斯,在大裂隙附近,谁吃亏他都不会吃亏。说不定他其实只是还需要花更多时间才能处理好钢铁之手和子团之间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随便找个理由迟到一下而已。”

  她停了一下,决定继续补充:“另外,莱恩先生最近也可能会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在附近,至少他确实被狮鬃号吸引到了注意。如果他下次被我抓到的话,我就让他过来见你一下。但你也知道狮王的性格,我只能确定他肯定会来,可没法保证他会什么时候怎么来。”

  这部分预告是带一点藤丸立香的个人情绪的。她依然认为自己不能孤零零一个人被角色形象调头的莱恩·艾尔·庄森吓到。但圣吉列斯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他首先惊讶于“莱恩·艾尔·庄森”这个名字会出现在对话中:

  “等一下,你是什么时候把狮王拉回到现实宇宙的?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好问题,因为狮王复活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还是但丁战团长告诉我的。有关这件事的细节我建议你去问帝皇,问不出来的话,就最好接受它成为千古疑案。”藤丸立香的回复没什么好气,“不要一看到‘原体复出’就想到我。搞不好有些失踪人士就会自己从亚空间里冒出来呢?”

  “请允许我在这里喊一下暂停,我觉得我有点跟不上目前的情况。”圣吉列斯的语气严肃了起来,“目前到底有多少个忠诚原体重新出现在帝国中了?”

  “那问题就来了。”藤丸立香再次找到了皮一下的机会,“首先,目前的康拉德·科兹算不算‘忠诚原体’?”

  ——

  “我很抱歉,赛维塔,大人。”

  午夜领主内部的“职场氛围”可远没有迦勒底那么其乐融融,即便他们这一小撮夜之子目前确实是在风暴边界号上供职,也是一样。

  完全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因此在心理上已经完全被堵进墙角的凯特拉若在辩解时只能勉强保持着镇定:“我知道我干的这件事很蠢,但我真的发现了必须要把这小子抓回来的理由。”

  “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你都确实干了蠢事。”赛维塔没什么好气地说。他的声音没有经过机械变声,但在凯特拉若听来,也已经足够令人心惊胆颤,“惩罚是一定会有的,你逃不掉,不过你依然有一个申辩的机会。你最好给出一个有些分量的理由,不然给你监刑的人就会是西蒙尼厄斯了。”

  “是的,当然……我在执行任务时躲在暗处,没花多长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个黑盾也想跟上来。虽然他身上没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标识,但他的步态和手法都非常好认,只要是午夜领主的人都不会认错,他一定是我们的兄弟——”

  “——我不是很有耐心听你描述每一个细节,”赛维塔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直接说那个让你不惜闹出乱子也要把他抓回来的重点。”

  “……”凯特拉若顿了一下,似乎不情不愿地在自己脑海中做完了一大段叙述,才再次开口,“把他搞晕之后我拆了他的头盔,发现我认识这家伙。他是索尔·萨哈尔。”

  赛维塔茫然了一瞬间:“谁?”

  他确信,他对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这说明这位“索尔·萨哈尔”也是大远征时期午夜领主中的一员。赛维塔还能确信,这个显然不怎么诺斯特拉莫风格的名字应当属于一位泰拉裔,但他一时间没法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一张能与这个名字匹配上的面孔。

  “索尔·萨哈尔,泰拉裔。”凯特拉若的补充说明验证了赛维塔的一部分猜想,“和我们诺斯特拉莫人其实不熟,但西蒙尼厄斯认识他,所以我从前也见过他一两次。”

  “所以呢?”赛维塔继续提问。与此同时,他还在持续检索自己的记忆:他绝对在什么地方对这个名字产生过印象,文字性的一种印象,可能是名单或者历史记录之类的东西,而且绝对不是很远……

  “等一下。”在凯特拉若回答之前,赛维塔自己回想起来了,“索尔·萨哈尔?”

  他在迦勒底(或者说,帝皇幻梦号)提供的大叛乱历史简表记录上见到过这个名字。记录中显示,他在午夜领主的基因之父死后参与追猎了那位刺客——

  并且,他的目标是被刺客穆·沈作为杀死了午夜幽魂的证物而拿走的“夜王之冠”。

  奏章2把我炸出来了,目前只半懂不懂地云了一下,但让我说出“我杀樱井光”这种话已经足够了。

  索尔·萨哈尔:上古(05年)NL小说里的午夜领主一连长,因为出太早被后来的赛维塔(和塔罗斯)吃了(意思是他俩其实没同框过所以他俩的关系是我编的)。简单了解一下可以看看阿b的cv16380419,同合集有他的小说。别问为什么迦勒底的记录甚至精确到参与事件的个体人名,问就是帝皇偷了黑图的家(别信)。

  还有你们为什么持续注意那个40K黑盾小猫。从我让他发出尖锐爆鸣的位置不是在正文,而是在作者的话里这一点开始,就说明了他其实并不重要也没什么戏份,只是和黑盾蝙蝠不幸身处同一个死手表小队的背景板……

  黑盾蝙蝠作为背景板不会出场但我有设定的死手表队友:尖锐爆鸣DA,U团牧师(队长,但永远抱着圣典显得很烦人),前灰盾狼团P人(因过于极限战士无法融入狼团氛围被发配来当留学生),绯红之拳年轻留学生(评价为节目效果不如西吉斯蒙德的乐高之夜,所以大概率不会出现并发出尖锐爆鸣)。

  (本章完)

第274章 风暴边界号的内饰,很神奇吧

  萨哈尔在一种令人恶心的天旋地转中勉强睁开眼。他想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会因为什么而产生——如果一场麻醉手术结束后的预后糟糕的话,醒来时就会是这样,哪怕是阿斯塔特也不能免俗——即便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个了。

  他的意思是,手术(如果他经历过的那些能算是手术的话)后糟糕的预后很常见,但他很久没用上过麻醉剂了。

  无论如何,这对他来说都是暌违已久的一种感受,只是他没法一下子判断出这到底是好是坏。他很快分辨出自己正被迫跪在一片粗糙的石板地面上,动力甲已经被一点不剩地去掉了。大约仅出于伦理上的需求,他被裹在一条根本不具备包括保暖在内的任何功能的袍子或者破布之类的东西里,脖颈和四肢全都被沉重的金属枷锁限制住。

  一件坏事,但并非不可接受。他的浑身到处都在隐隐作痛,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他整个人都被切开之后从里到外翻了一遍——但这似乎是好事,因为除开这种对阿斯塔特来说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计的疼痛之外,他在躯壳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麻醉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褪去。不过,萨哈尔确实看到了一些落在他旧伤处的刀口和缝合线,也感觉到它们正在阿斯塔特的恢复力之下迅速愈合,肌肉应有的力量在这种微妙的感触之下,逐渐回归并充盈着他的躯壳。

  环境中的光线很暗,但这并不能对一位夜之子构成障碍,即便他并非与他的原体一样,出身于诺斯特拉莫那颗永夜之星上。萨哈尔谨慎且安静地观察了四周,但很可惜,除了这里阴暗、潮湿,看起来像是一间利用了天然溶洞而开凿出来的地牢之外,他什么也没看出来。这样的牢房太过简陋并且平平无奇,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帝国或者非帝国控制的星球上,他完全无法定位自己可能的坐标。

  维尔恰克那个老妖婆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吗?又或者他遇到了别的什么意外情况?萨哈尔在观察四周的同时分出了一点脑力来,试图回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情况。这并不容易,至少在麻醉剂被全部代谢掉之前是这样的。他回忆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它们充斥着不合理的逻辑和五彩缤纷的幻觉,很难从中找出真正有意义的部分。

  但除此之外,仅通过观察环境做出简单的逻辑判断还是做得到的。萨哈尔很快发现,牢房内的所有东西也都是统一固定在墙壁上的,乍看上去没有任何可供利用的工具,唯一通往外界的出口应当就是他正对面的一扇铁门。他尝试着从束缚着他的锁具中挣脱,毫无疑问地失败了。首先,把他锁在这儿的那个人肯定对阿斯塔特的生理结构有着充分的了解,因为他在挣扎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是被固定在一个很难发力的姿势上的;其次,这些限制了他的铁制品显然也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萨哈尔确信,铸成这些枷锁的甚至不是陶钢,但它们又确实向一个星际战士展现了铁这种金属本身的物理性质所不应该具有的坚韧和牢固。他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逐渐发现,他的手铐上阴刻着某种纹饰,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那看起来像是太空野狼的符文。在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的很久很久之前,他对野狼们的野蛮迷信是嗤之以鼻的,可现在,他已经充分认知过灵能和混沌力量的当下,他觉得这说不准确实起到了什么作用。

  但要是说这里是太空野狼的地盘,那从温度上来讲可太“宜人”了。虽然他能够在这间牢房中感受到一种逐步渗进他骨髓里去的阴冷,但要说“难捱”,这可还远远够不上。芬里斯的那些表亲们对“适宜生存”的温度显然有一种独到的理解,萨哈尔既不认为自己能在那种气温下保持现在的状态,也不认为那些芬里斯蛮子有那种为他这种叛徒修改一个适合他的环境温度的闲情逸致。

  几分钟过去,他已经开始确信,这不是那位审判官心血来潮搞的新花样。萨哈尔在审判庭黑船上不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客人”,他无法确保暗影重锤号上没有这种空间,但他能确保维尔恰克不会仅用这种“温和”的手段来限制他的行动能力。

  卵石肾脏强大的解毒能力正以可观测的速度消弭麻醉剂对他的影响,他逐渐从自己变得清晰的思绪中捡起了符合逻辑的记忆:自己在执行一个调查任务的过程中被偷袭,随后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身处于这样的环境当中。现在的萨哈尔没法知道时间,也就没法推算自他失去意识以来经过了多久,但该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他得想办法逃走。从枷锁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找回自己的动力甲,想办法回到维尔恰克的黑船上。

  毫无疑问,他的任务失败了,就算回去也只是平白遭到严苛的责罚,再一次被伪帝的走狗套上一重又一重的枷锁。米夏埃利亚·维尔恰克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上司,作为审判官,她毫无疑问地独断专行、缺乏人性与基本的同理心——即便她还剩下那么一丁点,显然也不会将它们挥霍在午夜领主这样的变节阿斯塔特身上。

  如果只有萨哈尔自己,越狱之后干脆地随便抢一艘什么能飞的载具,就此消失在茫茫帝国之中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虽然能不能跑得掉还另说)。但问题在于,落入了维尔恰克魔爪的并不只是萨哈尔自己。

  米塔还在她手上。

  确定目标之后就应当为之付诸行动。眼下,萨哈尔确实没在周围找出什么能够利用的要素,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始实施自己的越狱计划。诚然,以这些铁链和镣铐限制他行动的人对阿斯塔特的骨骼与肌肉该怎样运作相当熟悉,可惜的是,他们忘记了把他的嘴也一并堵上——星际战士在想要破坏什么的时候并不一定需要武器,他们本身就是作为帝皇的一种武器被设计制造出来的。

  但,正当他准备用自己的酸性唾液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对面的那扇铁门及时地打开了。

  从门缝中流泻出来的光在霎时间刺痛了萨哈尔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光线变化带来的不适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可惜这不是因为他的视觉控制器官在短时间内起了作用,而是因为那扇门实在太小了:

  直到有了一个明确的参考,萨哈尔才意识到,那扇门显然在设计之初只考虑了凡人的使用——又或者,设计者这么做的意图就是想要让它用起来不舒服。从开启的铁门中流进来的光在下一个瞬间里,就被一个阿斯塔特的人影挡得结结实实。萨哈尔的视线因此重归黑暗,刺痛被削减了,可惜他也失去了趁此机会窥视外界状况的机会。他只能略带遗憾地看着他的这位审讯者从小门里矮身钻进来,顺便嘭地一声将铁门重新甩回原位,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评估着他。

  囚犯毫不畏惧地扬起头与来者对视。这位刚刚进来的阿斯塔特也没有着甲,但至少在布袍的设计上看着更像那么一回事。虽然不太起眼,但萨哈尔不可能注意不到那件织物上刺绣着的午夜领主军团标识,他紧接着再往上看,对于自己会见到一双诺斯特拉莫特有的漆黑眼瞳便毫不意外了。

  但——等一下,他认识这张脸。萨哈尔不确定这张脸的主人会不会认识他,但他确定,在当年那个组织松散的夜蝠议会当中,没有人不认识这张脸。

  “我劝你别搞什么小动作,我很确定风暴边界号上的卫生情况相当好,这里没有,也绝不应该有什么……会把地板或墙咬出大洞的变异老鼠之类的东西存在。”康拉德·科兹最宠爱的子嗣,黑甲卫之主,整个军团中无人不晓的群鸦王子,索尔·萨哈尔之前的那一位午夜领主一连长,亚戈·赛维塔里昂,带着一种略显倨傲的残酷笑容说,“这可是暌违已久的兄弟重逢,我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毫无疑问,这是个威胁。但萨哈尔只是笑了笑,然后一口啐在了赛维塔脚边的地面上。

  在经历过各种事之后,这样的威胁已经吓不到他了。

  ——

  “所以,你本来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在做了一大串解释,终于将迦勒底目前为止干了什么说明完毕之后,藤丸立香已经坐在了教堂正殿第三排的长椅上,把头靠上了椅背。这可能不太庄重,但她发现这个位置对她的颈椎最友好。在圣吉列斯本人没有提出异议的前提下,其他人也没有对此做出评价。

  “没事就不能见见你吗?”圣吉列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委屈,“我总得当面谢谢把我带回到故乡的那个人。”

  “就只是这件事吗?我以为伱会有别的事情要抱怨。”藤丸立香叉起双手放在肚子上,一副很安详的样子,“毕竟我现在的行为不论怎么看都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个过于久远的典故令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有些一头雾水,但圣吉列斯显然听懂了:

  “我要是抱怨这个,那就有点不知好歹了。”他温和地说,“况且,这不是星炬里我们一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吗?你、我,费鲁斯还有帝皇,我们一起推演了各种可能的发展,最终确定了这个计划。我完全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并且接受这种风险。”

  “——不是那种程度的事。”藤丸立香的叉在一起的手指相互捏着自己的手掌,从肢体动作和语气来判断,她都显然在紧张。

  “……难道你在焦虑吗?”圣吉列斯对他观察到的现象感到有些惊讶,“这倒是头一次见,我以为你对巴尔之子的勇猛不屈已经有了概念呢。”

  “迦勒底灯塔”落成后——就算只是“第二星炬”的部分被成功建造出来并投入使用后,便完全无异于明晃晃地对混沌宣战。他们虽然有足够的时间来将巴尔也打造成一个防御严密的血肉磨坊,令其足以震慑任何来犯之敌,但谁也不能完全保证没有百密一疏的情况出现。帝国暗面距离黄金王座终究太远,谁也无法断言扑上来的恶魔大军会为圣吉列斯的故乡带来怎样的战火,造成怎样的损失。

  因为前置信息的缺失,除了藤丸立香和西吉斯蒙德以外,在场的其他人大多对此一头雾水。但,就算是一时没跟上对话节奏的圣血天使们,也能领会到基因之父对他们的夸奖,故而全部在这个时候本能地产生了挺胸抬头的反射性动作。

  “我当然有,我也相信圣血天使能击败任何来犯之敌——但这个跟那个是两回事。”藤丸立香没好气地抱怨,“这项计划开始推进之后,‘第二星炬’一旦真正点亮了的话,整个帝国就都没有回头路了——这可完全是在赌国运。如果将来可能出现的困难只靠正面战场上的胜利就能解决的话倒好,但混沌怎么可能只在正面战场上给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