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125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你还在成长期,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帮他。”

  “那我帮他!”

  斩钉截铁的声音从提丰牙缝里迸出。

  沃普:“怎么激发?怎么反抗?回答我。”

  莫塔里安和提丰眼神交汇不过半秒,两人异口同声:“打死那头老虎!”

  沃普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就说提丰这孩子还有救。

  ……

  获救的俘虏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村中央那团跃动的篝火,火光在他们的脸上投下温暖的橘色。

  紧闭的房门一扇接一扇打开,村民们迟疑的脚步逐渐变成奔跑。

  白发老妪颤抖的手指抚上儿子结痂的伤口,年轻的妻子抱着失踪的丈夫喜极而泣。

  沃普站在阴影里,孜孜不倦地给孜孜不倦的莫塔里安和提丰授课。

  “自我效能理论认为,个体对自己能否成功完成某项任务的信念,主要基于四个来源:亲身成功经验,替代性经验,言语说服,生理情绪状态。”

  “他们缺乏亲身成功经验,但你们可以给予他们替代性经验。再辅以言语说服和生理情绪状态,让他们也鼓起勇气反抗,亲自品尝胜利的滋味,从而打破曾经的恶性循环,重新创造出一套正向的良性循环。”

  “但你不能一味的给予,人性畏威而不怀德。你必须建立威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沃普不喜欢用解构主义的方式授课,他和其他原体都是真心换真心。

  虽然现在也是,但对莫塔里安和提丰的教育还是必须用上解构主义。

  因为他们都在追求真相,并且对真相近乎痴迷。

  如果他在教导中掺杂太多私人情感,很有可能会造成误解。

  虽然可能性很低,但也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你们到底在庆祝什么?”

  男人在重逢的啜泣中嘶哑咆哮,他颤抖着指向那群衣衫褴褛的归来者,瞳孔中翻涌着某种比仇恨更刺骨的情绪。

  “你们怎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霸主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知不知道这会害死多少人?”

  篝火仍在劈啪作响,却再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男人自私的指责并未引起公愤,反而引发了许多和男人相同的情绪——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巴巴鲁斯,凡人是霸主的家畜。”

  提丰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却不是冲着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而在嘲弄他自己,嘲弄他们所有人。

  霸主是巴巴鲁斯的统治者。

  这是巴巴鲁斯最残酷的真相。

  一代代巴巴鲁斯人被圈养,被宰割,被驯化,甚至已经习惯了跪着吃槽里的饲料。

  凡人之所以能在霸主的统治下幸存,是因为霸主在豢养凡人,来为他们的统治和实验提供源源不断的素材。

  霸主创造的傀儡,用的是亚空间巫术,但材料取材自凡人。

  霸主还有性欲,那些长得漂亮的凡人女性往往会遭遇更残酷的折磨,比如提丰的母亲。

  凡人如同圈中待宰的鸡,当霸主降临鸡圈时,每一只鸡都在仓惶求生,直至命运选中那个不幸者。

  幸存者会为逝者垂下头颅,发出几声象征性的哀悼。

  而后便在劫后余生的窃喜中,重新埋首于食槽,用麻木的啄食填补恐惧留下的空白。

  日复一日,他们学会了在霸主的阴影下低头,将每一次屠杀都当作命运的偶然,仿佛这样就能说服自己:他们被抓走是因为他们运气差,我运气好肯定不会被抓。

  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托林会因畏惧不敢敲响警钟,而村民们听到警钟也只会仓惶逃窜。

  幸存者们在一代代中学会了更温顺地低头,甚至主动将体弱的同伴推向霸主的爪牙。

  当那些本该被宰杀的鸡竟挣脱桎梏,踉跄着逃回鸡圈时,整个鸡舍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霸主会怎么惩罚他们?

  “交出他们!把他们押送到至高霸主面前!”

  男人声嘶力竭地咆哮,脖颈上青筋暴起,“不然霸主的军队会将我们的村庄夷为平地,我们所有人都得给他们陪葬!”

  “可他是我儿子!”

  老妪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那又怎样?我儿子不也死了,你们想给他们陪葬吗?”

  争吵声,哭喊声,咒骂声混作一团,人性在喧嚣中赤/裸毕现。

  “还有他们!”

  男人猛地抬手,枯瘦的指节如刀锋般戳向人群边缘的沃普三人,“他们冒犯了霸主,他们中还有巫师!这会给我们村子带来灾难,烧死!现在就烧死他们!”

  他的眼底翻涌着浑浊的恶意,提丰冷笑地更厉害了。

  凡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他的母亲被霸主玷污了,可凡人同情她了吗?

  他们淹死了他的母亲,如果不是他跑得快,他早就死了。

  莫塔里安始终沉默,他只觉得悲哀。

  男人固然自私自利,又蠢又坏,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是霸主,是为了得到他的神。

  莫塔里安不会自怨自艾的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他必须扭转这个世界的现状,他不会屈服于神,巴巴鲁斯人也不会!

  面对男人的歇斯底里和村民们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沃普忽然笑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般刺进沸腾的喧嚣里:“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

  “是什么?”

  提丰突然拔高嗓门。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们拿枪指着我们,因为我们是好人。”

  莫塔里安的声音带着沉闷:“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不应该,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所以你的善良不能太廉价,必须展露一些锋芒。”

  沃普的轻轻一指,人群的脚就离开了地面。

  身体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

  有人惊恐地踢蹬双腿,有人拼命挥舞手臂,却只能徒劳地在半空中挣扎,如同一群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放开我!放开—唔!”

  男人恐惧地嘶吼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丝线骤然勒紧咽喉。

  沃普只是漫不经心地屈指一弹,他的嘴唇便像被冰封般死死黏合,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沃普侧首望向提丰,“他们明知我们是巫师,抬手就能捏死他们。却还扬言要处死我们,你说这是为什么?”

  男人瞪大的眼睛在惨白的脸上疯狂颤动,瞳孔里倒映着沃普指尖幽幽流转的光芒。

  他只知道沃普是巫师啊!

  要是知道沃普有这么强,他又怎么敢口出狂言?

  “因为我们太过心慈手软,没有像霸主那样把他们当家畜驯养。”

  沃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提丰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要不,给个教训就行了,我们毕竟不是霸主。”

  他知道沃普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伸出援手。

  可他自己呢?

  这句话固然是顺着沃普的心意说的,但内心深处,难道就完全没有这样的念头吗?

  莫塔里安的视线冷冷地扫过提丰。

  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沃普一步步引导,真是幼稚。

  “你们都听到了,有人在替你们求情。”

  人群如落叶般缓缓飘落,唯独那个男人砰的一声重重拍在地上。

  “说谢谢。”

  “谢,谢谢……”

  谢声稀稀落落的,就跟村民的心情一样。

  提丰清楚这些颤抖的感谢里浸满对沃普恐惧,可胸腔里那股灼热的满足感却不受控制地翻涌。

  是了!

  他帮了他们,他们向他道谢,这不是应该的吗?

  沃普的目光扫过瑟缩的人群,“霸主不敢来报复,我们能救他们出来,自然也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人群最初的本能恐惧正在微妙地转化。

  人们互相交换的眼神里,恐惧的底色上渐渐浮起另一种情绪。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莫塔里安默默记在心里,他明白沃普是在向他演示。

  沃普缓缓开口:“但我有条件,用你们的孩子来换,一个都不少!”

  人群的瞳孔中掠过一丝战栗的惊惶,但紧绷的神经却随之松弛下来,带着如释重负的释然。

  这下对味了!

  第122章灵能种是什么?

  “慈父,我/草/你/妈!”

  提丰伫立在无垠的麦浪前,灰白的晨光浸透了他的轮廓,弥漫的雾气笼罩着大地。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旷野高声呼喊,“慈父,我/草/你/妈!”

  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从雾气初起到晨光驱散薄雾,他的喊声始终未停。

  最初的七周他还会数,后面就开始粗略根据时间计算。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记得重复了多少次,但肯定有一千次。

  他的胸膛起伏着,喉咙微微发干,但心里那股盘踞多时的郁结,也在晨风中悄然消散,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老师管这叫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提丰踩着沾满晨露的田埂往回走,海勒隘口是一座典型的巴巴鲁斯式农村。低矮的土坯房沉默地环绕着中央那座斑驳的公共谷仓,无边的麦田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金黄的麦浪在辽阔的旷野上铺展。

  村落巧妙地依偎在山谷的臂弯里,这样的选址让村民们得以部分避开巴巴鲁斯肆虐的毒雾。

  晨光中,村子边缘那户人家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端着木盆蹦跳出来的女孩瞧见田埂上的身影,立刻踮起脚尖挥舞着沾湿的小手:“早上好,提丰哥哥!”

  “早上好,黛比。”

  提丰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尽管村子里仍有些人不欢迎他们,但黛比的笑容依然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归属感,也让他意识到,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欢迎他,有人需要他。

  他想要的从来不多,不过是一句问候,一个点头,或是一道不再躲闪的目光。

  那些微小的认可,像荒野里零星的火光,虽不足以驱散长夜,却足以让他继续走下去。

  提丰很快就看到了他们自己的房子,那是他和莫塔里安一起盖的,从山上砍伐木材,然后合力搭建而成。

  提丰还记得初到海勒隘口时,村民们用沉默而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海勒隘口只有两百余名村民,他们中最强壮的人都在一次劫掠中被霸主的傀儡掳走,是提丰救他们逃出囚车,是莫塔里安和沃普把他们带回了村子。

  村民们为亲人的回归欣喜,又害怕霸主的报复,甚至有人提出要处死他们,把逃回来的人再送回山上,以此讨好霸主。

  但获救的村民还是理智的,外来者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沃普和莫塔里安的力量又让他们畏惧。

  最后村子还是收留了外来者,所以他们腾出了最大的一间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