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火山，西部杀穿 第131章

　　“嘶嘶……”

　　香气乱窜的时候，他再将莳萝和胡萝卜切成丁快，挤压过后，撒上细盐，再加上橄榄油，再挤入意大利香膏，如此一来，调料就准备好了。等一会熊肉排煎好，就要用这个酱汁浇上去，蘸着吃。

　　别说是熊肉排，就是牛皮做的靴子，蘸这调味料，也得好吃起来。

　　熊掌去除去膻味，用鸡、鹿肉等配料，红烧而成。但这对熊掌毕竟是野生的，光是去腥这一步，就得一两个钟头，估摸着吃上它，也是晚上九点的事了，就当宵夜预备着。

　　其余熊肉，则是做了乱炖菜的原料，和没吃完的鹿肉、兔子肉一起，再辅之以各式各样丰富的配菜，调料。这才是营地的主食，人一多，私人订制就成为奢望了，伊戈只能烧大锅菜。但这才是最见厨师功底的地方——哪怕是大锅菜，他也能做的色香味俱全。

　　就着这色香味十足的汤汁，像张人凤这种耗能特别大的，可以一口气干下去四个黑面包。

　　至于麦克钓起来的鱼，伊戈同样也不浪费，快速处理过之后，用另一口锅，下油、下料，煎烤鲜鱼。葱花和鱼香一并传来，不出片刻，鱼肉表面，已经浮现出金黄松脆的视觉效果。鱼类爱好者，尤其是麦克本人，根本无法抗拒，就好这一口。

　　咖啡，啤酒，营火，欢笑。

　　一应俱全。

　　伊戈就站在营地里，远远地看着他们，欣慰的笑容褪去，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

　　像是隔着一个世界。

第两百七十九章：红中帮团建之户外烧烤

　　“啊……这真是……绝品中的绝品！我……有点……”席恩明显是喝上头了，有些兴奋，于是他一改常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伊戈举起杯子，“Erlauben Sie mir, dem Koch meine Komplimente zu machen。（请允许我对主厨，献上赞美）”

　　“Gern geschehen。（不客气）”伊戈笑着回答道，“我们应该向酋长表示敬意，我只是在他提供的事物上，做了些加减法而已。”

　　反观酋长本人，已经是边吃边摇头，边感慨的状态了，眼瞅着距离爆衣那个阶段，又进了一步。

　　部落生活嘛，对食材的加工手段，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城市里，加点盐，再加点胡椒，都已经算是奢侈了。

　　大多数情况，是烤熟了之后，直接就一口啃下去，就着猎物体内自带的盐分。捕猎、进食，对他们来说，是生存下去的一种手段，而不像文明世界里那样，为了享受食物本身，给味觉带来更愉悦的体验。

　　伊戈的厨艺，对他来说，是一种降维打击般的存在。

　　他只感叹，自己现在年纪大了，胃口也逐渐缩小，竟没办法像年轻时那样，对这些美食大快朵颐。

　　一些药用价值比较高的内脏，比如熊胆、熊心，伊戈则是听从张人凤的建议，没有直接下锅。据他说，这些玩意儿如果能用来泡酒，价值会更大。尤其还是一头健壮的野生大灰熊，效果肯定一等一的好。

　　张人凤在练功初期，难免跌打损伤，就是靠着药酒药浴撑过去的，自然知道个中好处。

　　……

　　“再一次，为了新伙伴的加入……”

　　“干杯——！！”

　　“咚！”

　　九个杯子碰到一起，欢庆的气氛，随着篝火一起传上天空。

　　除了伊芙琳、小梅和阿拉娜三个未成年的姑娘外，其他几个大男人，杯子里全都是酒。张人凤还提前搬了个木头桩子过来，好让伊戈踩在上面，以同样的高度，和所有人一起干杯。

　　席恩和麦克，喝的都是正宗威士忌；酋长对酒不太了解，直接拿了营地里常备的肯塔基波旁酒；卡洛威喝的是白兰地；伊戈最有品味，杯子里装的是著名调酒，“阿加里塔日出”。

　　而张人凤最为豪爽，他喝的，是从怒雷帮私酒贩子那里，缴获的私酒。

　　也许是附加了战利品这一属性，他喝的格外畅快。

　　酒也足了，肉也足了，接下来就是歌舞助兴了。

　　……

　　“全身黑棕，罩着毛绒~~??”

　　“沿着大路这头到那弄！”

　　“这头！那弄！男孩，山羊，跳舞的熊！”

　　“边跳边转，慢慢走向美人！美人！美人！噢，她好甜，纯洁，美容！蜂蜜在少女发丛~~~??”

　　“发丛！发丛！蜂蜜在少女发丛！”

　　……

　　“狗熊！她唱，美丽狗熊！”

　　“我们一同，海角天空~~~??”

　　“狗熊，狗熊，少女面容。”

　　这首漫长到好像能一直持续下去的歌，总算来到了尽头，这首热情似火的歌曲，简单粗暴，朗朗上口。一开始只是卡洛威在唱，到后来，麦克、伊戈黄和席恩，也都加入了他，变成一首自发的合奏曲。

　　看起来，这应该是某种老一辈闯江湖的人，通用的一首歌曲。张人凤将旋律和歌词暗暗记下，难保日后不会用到。

　　而后，酋长取出一支以天鹅颈骨削成的骨笛，吹起了悠长的小调。

　　那声音有别于任何一种人类世界的乐器，每一个音调都不加修饰，有一种原始、粗犷的美。酋长在营火间吹奏着曲调，和他五大三粗的外表不同，这是一支是细腻、很悲伤的曲子。

　　一如他此刻的境遇，在无处可逃的压抑中，又透着一抹新生的希望。

　　————

　　夜半时分，连珍贵的熊掌都炖酥了、炖烂了，和混合的鹿肉一起，可以说是大补之物。伊戈将这道含金量极高的夜宵端上来，切成数分，分给了众人，大家也算是尝尝新鲜。这玩意儿的劲道实在太猛，伊芙琳吃了过后，直接给弄出鼻血来了。据她所言，这是她吃过所有食物中，最香、最鲜，最难以忘怀的味道。

　　酒足饭饱，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卡洛威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一头扎在帐篷里，呼呼大睡。而酋长则是坚持自己弄帐篷，他的帐篷形状十分怪异，在那么多普通帐篷里，可谓是鹤立鸡群，显得格外高大。

　　在他帐篷边的那棵树枝上，挂着一个他亲手编织的捕梦网，和游隼一样，他也相信挂上这玩意儿，可以让自己做个好梦。

　　现实已经够压抑的了，他不想将这份压抑，代入难得的睡眠里。

　　……

　　“还不睡吗？”

　　“……”伊戈呡了一口杯底的酒，缓缓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这不是等你嘛，一走就是这么多天，我得和你对对账。”伊戈从口袋中，取出一本随身携带的小簿子，这些数字的来源，都是他亲自计算出来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邓恩·哈尔冈达，你还记得这号人吗？”

　　“贝拉的父亲嘛，那个军火商人。”张人凤笑着活动啊，“怎么了？”

　　“如我们计划的一样，他已经是白炬镇的镇长了，明面上，这座城镇是他在管理。警署的头儿依旧是戈登，和我们也熟，办起事来方便很多。”伊戈翻动簿子，沉声说道，“我已经放出话去了，城市里所有不能见光的生意，都是我们红中帮在罩着。”

　　“简单来说，我们负责维护一切地下市场的秩序和稳定，给他们提供市场环境，他们给我们交一定程度的保护费。”

　　“这个数字，我定在百分之七，毕竟是创业初期嘛。具体的管理，都交给克比因去负责了，就是那个地下黑市的头头。”

　　张人凤的神色有些严肃，再一次追问道，“收取费用的对象，只有‘地下’市场吧？”

　　“只有‘地下’市场。”伊戈重复道，“正经做生意的，我是不会去碰他们的，否则不是成黑手党了嘛。”

　　圣昆塔克的意大利帮，就是究极形态的黑手党。

　　正经生意，他要收保护费；非法生意，又全在他一个人手上攥着，想不暴富都难。

　　但张人凤的做事风格，和他完全不同。

　　人家正经做生意，他是不会去干涉的，只在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上，比如黑市、私酒之类，收取一定程度的保护费。收入自然是少了，但胜在一个细水长流，定下的规矩，也有利于城市整体的环境安全，不至于让黑市借着金钱交易，形成新的黑手党，大肆扩散。

　　有红中的名头镇着，哪个不要命的敢胡来？！

　　“这套方法是可行的，你们不在的两周，已经验证了这点。”伊戈合上簿子， 继续说道，“钱一周一结，邓恩当选之后，将游戏规则分享开去，花了一周时间。第二周正式开始运行，算下来……我们的收入是180美元。”

第两百八十章：登神长阶

　　180美元。

　　在动不动就月入过万的红中帮面前，或许不算个大数字。

　　但张人凤更看中这笔收入的稳定性，它是与白炬镇牢牢绑定在一起的。张人凤，或者说，由老张所代表的红中帮，已经从一群打打杀杀的劫匪，进化到了更加高的层次。

　　他们开始掌控一座城市的运转，并从中摄取利益。

　　只要白炬镇还在，他们定下的规矩还在，每周都能稳定入账这么一笔钱。

　　不需要承担挨枪子的风险，哪怕这一周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靠这笔钱入账。之后，随着城市发展得越来越好，这笔收入也会渐渐增加。

　　完全可以用这笔钱，来作为维护营地的后勤支出，180美元，都换成食物的话，也足够分给八个人吃了。

　　“干得漂亮，伊戈，漂亮极了。”

　　“这一招什么都好，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也算是这座城市的原始投资人了吧？麦卡恩·梅斯维德和我们也挺熟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要抢银行的话，就有点……哈……”

　　张人凤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能想象那画面吗？多尴尬啊。”

　　“不仅不能抢了，相反，我们还得保护银行，不被任何人抢。”伊戈沉声说道，“梅斯维德—柴德尔银行，是属于白炬镇的重要资产，白炬镇的镇长，是我们一手扶植上去的。可以这么说，这家银行，现在也受到红中帮的庇护。有人抢它，就是打我们的脸！”

　　“哈……哈哈……”

　　张人凤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有朝一日，柴德尔那老东西的资产，竟然会成为自己的庇护对象。命运这玩意儿，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嗯~~”他伸了个懒腰，眼角垂落，顺手打了个哈欠，已然露出困意，“果然，在这个领域里，我们全都是外行，没你打理就是不行啊。”

　　他摆了摆手，“不行，我熬不住，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伊戈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本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却完全没派上用场。这种失算，让本以为深谙人性的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同于常人，根本不可捉摸。

　　夜风吹过。

　　营火闪烁不定。

　　“你不问吗？”

　　“问什么？”张人凤转过头来，脸上的平静神色，好像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还值得一问，“账已经对过了呀，你说的都很清楚了。”

　　“我刚刚说的那么多事，哪一件，是一个侏儒单枪匹马能办下来的？”伊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神色中有些许迷茫，接连发问道，“我是谁？我背后有什么势力？我加入红中帮，到底有什么目的？等等。能问的有很多吧。”

　　“是有很多。”张人凤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没那么在乎而已。”

　　“什么？”

　　“鱼有鱼道，虾有虾道。事情能解决就可以了，我想那么多干嘛。”张人凤回过身，笑着说道，“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嘛，这点信任，是最基础的吧？”

　　……

　　很难想象，听到这话后，伊戈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沉默了很久，后来的整整一个晚上，都做出一副严肃的思考者样子。

　　直到张人凤睡下，负责值守后半夜的麦克起来时，发现他依旧没合眼。但麦克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也颇精人情世故，知道这种时候没必要去打扰他，让他一个人慢慢思考就是了。

　　————

　　“呜……呜呜呜……”

　　幽怨的哭声，让张人凤从睡梦中醒过来，脸上写满了懵逼。怎么会有人在营地里哭的？难不成是自己还在做梦？

　　扒拉过怀表，一看，早上八点二十分。昨晚的宴会实在太嗨了，大家都放开了玩，今天早上也起的很晚。环视一周，却见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正跪在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前，幽幽怨怨地哭泣着。

　　三个女孩昨晚都没喝酒，这会儿都醒了，正在好声好气地安慰她。

　　麦克则是站在边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怎么个情况？”张人凤走到水桶边上，舀起一鞠冷水，拍在脸上，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这位是？”

　　“其实，还有件事儿，我昨天晚上没和你说。”伊戈的语气有些尴尬，“营地的位置，已经被镇子上的一些人知道了。你干掉了奥州伯劳鸟，恰好，那家伙又是之前风评很不错的镇长……这些因素堆叠起来，让你在人群中的口碑迅速猛涨。”

　　“不少人开始把你当成……怎么讲呢……”

　　伊戈谨慎地选择了用词，“类似‘神’一样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张人凤听得一脸头大，“我不理解，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啊。”

　　“奥州伯劳鸟的杀人现场，本来就很恐怖，事情揭秘后，人们知道那家伙还吃人，恐怖的级别更上一层楼，变成‘食人魔’那个级别了。”伊戈耸了耸肩，解释道，“那么，打败了恶魔的你，又是什么？”

　　“只能是神了吧。”

　　“呵……呵呵……”张人凤听得冷汗直流，嘴角抽搐，“我可不想和那个字眼沾上关系，一丁点都不想。”

　　事实上，当流言开始传颂时，他想不想，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和寒蝉帮成员的战斗，被不少人亲眼目击。人们传说，他是来自大洋彼岸的神选者，刀枪不入，一拳一脚重如炮弹，能将墙壁轻而易举地击碎。不仅如此，还能在房顶上奔走如飞。

　　这里头也有流浪汉们一份——就是那些被张人凤收买，允许他们住在自己房子里的流浪汉。他们已然将张人凤视作老大，知道自己的老大，做掉了奥州伯劳鸟之后，更是让消息在街头巷尾，大肆流传。

　　最可怕的是，即便传到这个地步，大部分关于战斗表现力的细节，依旧是真的。

　　当人们遇到依靠自身能力，穷尽一切，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时，自然而然就会求助于神明。只不过在以前，神明看不见摸不着，大多数时候，只能上教堂，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期望天上的声音，真的能听见。

　　而现在……神明有了具体的形象，位置，甚至肤色。

　　————

　　“张先生，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