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火山，西部杀穿 第90章

　　他将一支破碎的钢笔丢到桌上，平静地说道，“我就是【红中】。”

第一百九十四章：那我不是白杀了吗？（还·65）

　　“啪嗒！”

　　邓恩的表情，经历了几个阶段的变化，手抖如帕金森患者，很快就连枪都握不稳了。

　　他突然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珍珠贝大饭店，几经转手之前，这里叫做诺德琳大饭店。

　　“你……我……我们……”邓恩咽下一口口水，沉声道，“我们没得罪过你……”

　　他突然又觉得很无力，说实话，诺德林家族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呢？迄今为止，都没有一个公论。红中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又或者，他的理由，在这群高高在上的看来，会十分可笑，根本不值一提。谁又能想到，一个传了五代、富庶无二的家族，会为了25美分，而身死族灭呢？

　　戴维的神情更是扭曲至极，他正在搜肠刮肚地搜寻着回忆，那天雪山上，似乎是那家什么什么旅店，喝了杯咖啡，之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但与这个人同乘一辆马车时，所说的话、做的事，似乎还十分清晰。

　　当时自己……确实是说了吧？

　　要将红中捉拿归案之类的话，确实，是说过了吧？！

　　“哒哒哒哒……”

　　他的牙齿开始不自觉地打架，真正站到红中面前时，气场上的差别，让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天真。

　　“啊！！！”

　　视线接触，他便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好像条件反射一样，颇为惊恐地看着他。

　　“你们没得罪过我，但我……”张人凤好像故意要吊人胃口一样，拖了半晌，方才继续说道，“我可帮过你们一个大忙。”

　　“是吧，贝琪？”

　　“嗯？！”贝琪突然被点到名字，一脸茫然。

　　“都这时候，无所谓了。”张人凤搬过来一张凳子，“和他们讲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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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米尼旅人商店。牧狼帮。

　　血溅当场的激斗。

　　故事本身并不长，很快就讲完了。邓恩听得面色发青，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说谎，因为这种故事，除非是提前编，否则根本编不出来。再者，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和外人提前串通呢？

　　只有戴维是全程懵逼、目瞪口呆，“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喝下那杯咖啡之后，就头昏脑涨的……”

　　三个人进去，中招的就只有他一个，甚至连芭芭拉都反应过来了，这让他有点感到羞耻。

　　“所以，牧狼帮，也是您一手……”

　　“没错。”张人凤淡定点头，“那些家伙看着就碍眼，正好顺手，我就处理掉了。”

　　邓恩和麦卡因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撼。

　　牧狼帮也就算了，无非是些山野村夫，胡搞一气，没有多少战斗力，被灭了很正常。

　　寒蝉帮的二十多个人……都是经过一定训练的，居然也是被一路平推。

　　都说红中的战斗力强，到底有多强，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了。

　　如此一想，麦卡因反而放松了些——因为他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结果了，反正逃肯定是逃不掉，那还不如坐下来，看看他想谈什么。

　　“我们有什么，能为你效力的吗？”

　　“好说，好说。”张人凤摆了摆手，好像真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世人都以为我酷爱杀人、嗜杀如命，实则不然，我只杀那些该死的人。像你的女儿，还有你的儿子……虽然他嘴是贱了点，但只要没踩到我的底线，我是不会对他动手的。”

　　戴维听得汗流浃背，低下头，默不作声，也不敢和他对眼神，生怕他突然改变主意。

　　毕竟对他们来说，红中要取他性命，也就是勾勾手指头的事。

　　“我帮了你，你帮了我，我们就是朋友了，这很公平吧？”

　　“具体来说，你需要我们做什么？”麦卡因问道。

　　“温迪戈·莱克特已经死了，但是白炬镇里，不能没有镇长。”张人凤清了清嗓子，“我也派人稍微查了一下二位的底细，邓恩·哈尔冈达先生……我希望，你能成为下一任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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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邓恩的嘴巴半张着，似乎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等一下，我当镇长？你确定是我吗？”

　　“不可以吗？”张人凤笑着反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傀儡镇长’吧？”麦卡因却很快洞悉了张人凤的目的，“与其等着其他势力扶植一个镇长出来，不如先下手为强，让自己认识的人去担任这个职务。如此一来，这里便成为了‘红中帮’的领地范围，就像插旗一样，您可以将这片区域，牢牢占住。”

　　如此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EU和温迪戈能够给你们的，我也一样能给你们。”张人凤沉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有钱大家赚。要是再让他们选出一个诺德林来，把这池子里的水吸干，我不是白杀了吗？”

　　即便不是那种一家独大的局面出现，新镇长上任，恐怕他们两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究其根本，他们之前，已经和温迪戈走的“太近”了，必然会遭到清算。尤其是麦卡因，这家银行的背后，也有温迪戈担保的影子，没了他，银行还能不能照常开业，都是个未知数。

　　与其等着别人来掌握主动权，也是时候，为自己找个新的靠山了。

　　“要说让我去参选，当然没问题。”邓恩面露难色，“但……并不一定会有多少人支持我啊。我之前都是倒卖军火的，从来不涉及政坛上的事，恐怕连认识我的人都没有几个……”

　　“这个你不用操心。”张人凤的语气胸有成竹，“会有办法的。”

　　————

　　“放开……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联邦法庭驻白炬镇的法官代表！我可以让治安官来……啊！”

　　挨了一耳光，男人终于老实了点，他能赶到自己被推着走，推进了一间屋子里，那人将自己强行按到椅子上。刷的一下，摘下了自己的头套。

　　“嘶……啊……”

　　他摸了摸被打的侧脸，眼睛被强光刺激得睁不开，勉强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圆桌，四张椅子。

　　“艾兰医生？沃克检察官？你们两怎么也……”

　　被他喊到名字的两个人神色恍然，身体蜷缩着，一点回应都没有。

　　更让他吃惊的是，主座的位置上，赫然坐着一个侏儒。

　　他穿着一身特制裁缝的西装，头发微卷，胡须蓄得十分齐整，面色沉静，无悲无喜，就这么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房间里还有许多体格高大，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站立四周，断绝了他转身逃跑的可能性。

　　“这是最后一个。”将他绑来的男人走到侏儒身边，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声音如常，所有人都能听到。

　　“嗯，好。”

　　“啪啪！”

　　侏儒拍了拍手，似乎是为了唤醒其余二位的注意力，“先生们，原谅我手下的小伙子们，他们做事情有点……粗鲁。”

　　“我名为伊戈里纳西奥·佐拉埃尔，是佐拉埃尔家族，在新奥州和新伊丽莎白州的代言人。”

　　“你们可以叫我【骡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钱和命，总得要一个

　　骡子？

　　被绑来的安东尼法官面色一变，这个名字就像幽灵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只听过，没见过。

　　此前他也参加过一两次奇尔顿医生组织的“派对”，在那儿，有许多见不得人的消息，如风中谜语般传递着，红中和骡子都在其列。

　　比起行事高调至极的红中，骡子要低调很多，街头巷尾都在传，他的做事风格相当低调，甚至都有点不太像匪帮代理人。在他的管理下，这座城镇的各种灰色买卖，可以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他带来的人手不多，却靠着不流血的方式，将一部分白炬镇管理得井井有条。人们只认识他的副手，瓦尔加，却少有人见过骡子本人，高矮胖瘦，一概不知。

　　谁能想到，如此一个人物，竟然会是不起眼的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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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兰医生。”伊戈双手交叠到一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最近一段时间，生意不错啊？”

　　“啊？额，因……因为……最近几天，镇子上出了很多事情，受伤的人也变多了。我都是按照规定，对他们进行治疗的，绝对！”

　　艾兰医生被拽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衣衫格外不整，但他的神色却十分慌张，“奇尔顿医生确实在我这里实习过，但只是呆了两个星期！我和他一点都不熟，而且！他干的那些恶行，我一点都不知道，颁发给他的执业证书，也是我手下的人擅自……”

　　他喋喋不休地交代情况，反而把伊戈整笑了。

　　“别那么紧张，医生，那事儿已经翻篇了，我们向前看吧。”

　　“我听说，在你你的诊所往里走，有一扇铁门，门后布置得还挺像样的呢。桌子、筹码，大笔大笔的钞票，该有的都有。不少关顾诊所的人，都是奔着那个去的……

　　“有这回事吗？”

　　伊戈笑眯眯地问着，艾兰医生却吓的面无人色，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在城镇里开设这种秘密赌场，本质上来说，就是在和当地管理的匪帮抢饭吃，无异于虎口夺食。医生肉眼可见的慌张，连胡子都在发抖，这一次，他甚至连分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这个……佐拉埃尔先生，这是……”

　　伊戈用左手招了招，身边的怒雷帮成员快步上前，将一杯醇香的暗红色葡萄酒。

　　“我相信这都是误会，艾兰医生，不要太紧张嘛。”伊戈笑着问道，“如果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当然，当然！”艾兰连连点头，“乐意效劳！”

　　伊戈冲他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喝下眼前的酒，为了活命，艾兰医生忙不迭地照做了。

　　“好，接下来是……沃克检察官，轮到你了。”伊戈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不会做任何有悖我道德准则的事！”沃克露出十分坚定的眼神，压低声音，环视一周，摆出无比轻蔑的姿态，“你让他们打死我，我也不在乎，原则是绝对要遵守的！”

　　“是啊，沃克先生是个颇有原则的人，这一点，我从最开始就知道了。”伊戈忽然转问道，“你偷教堂的募捐款时，也是这么有原则吗？”

　　“？？！”

　　“通过一些渠道，我搞到了两份不同的收据。就在1年零3个月前，教会委托你办理一起募捐款项失窃案，你从那个诈骗犯那里，追回了整整1600美元，但是交还给教堂的，只有200美元……呵……整整1400美元，你好大的胃口啊，沃克检察官。”

　　“你？！你是怎么……”沃克顿时汗流浃背，挣扎起来，“胡说八道，这不是我干的！最初就是200，我只是……不止我一个人拿了！”

　　“是啊，但负责主导这起案子的是你，肯定也是你拿的最多喽。”伊戈晃了晃手上的两张收据，笑道，“我把事情经过，和这两张收据，一并装入信封里，交给报社，这个处理你觉得怎样？”

　　“不，不要这样！求求你……”沃克顿时痛哭流涕起来，“这种事情曝光，别说工作，我在这座镇子里就没法继续待下去了。求求你，放过我一次！我……去向教会募捐，这样可以吗！？”

　　“看你这怂样。”伊戈的语气足够轻蔑，“怕成这样，当时就别伸手啊，人家盖教堂的钱你也敢偷，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

　　话虽如此，他还是挥了挥手，小弟顺势递上来一杯红葡萄酒。

　　没有任何犹豫，沃克一口气把它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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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

　　伊戈的目光在安东尼法官身上略作停留，竟然笑出声来，“安东尼法官真是为人‘正直’呢，该处理的，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在你身上，竟然什么都没挖出来。”

　　安东尼没有说话，眼神里，依旧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蔑视，将头扭向一边，表示自己不可能像前面两个人那样，被几句话拿下。

　　然而，伊戈也没有和他话疗。

　　他点了支雪茄，挥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拖出去做掉。”

　　“……什么？”

　　安东尼愣了一下，立刻就有两个黑西装快步上前，一人架住他的一条胳膊，强行将他架起来，半秒都不耽搁，直接往外拖。这阵仗把两个刚进安全区的，给吓得够呛，纷纷颤栗不已，半句话都不敢说。

　　“你是疯子吗？等，等一下，等一下！”眼瞅着都被拉到门口了，安东尼拼命挣扎起来，腿都快蹬到天上去了，“我愿意和你合作！”

　　伊戈挥了挥手，黑西装们将他再度架回来，按在了椅子上。

　　象征着赦免的红酒端到面前，安东尼的呼吸十分急促，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钱和命，总有一个是需要的。

　　安东尼仰起脖子，将杯中酒喝的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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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就直说了……”

　　完全不是一家人，也完全不是直说，但眼下，在这个屋子里，伊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超乎寻常的震慑力。

　　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一个巨人。

　　“三位都是在各自领域内，颇具名望的选民代表。”

　　“关于白炬镇的新镇长，人选已经定下来了，他是我和红中商议过后，共同选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