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你是他想要培养的嫡系人马之一,但他的嫡系人马不止你一个,堂东这两年来已经向外门输送了十二个修士,要么是效忠他超过三十年的修士家族中的年轻人,要么是他捡漏弄来的可塑之才,要么是主动投靠,想要有一番作为的有志青年。
他的事迹你应该听过,也明白他对青年修士的吸引力,而为了把这些倾向于他的沙子掺进去,我——作为你师父的义母,是他的靠山,也是他的利益代言人,经过一番很是激烈的利益博弈,改革了阳炎府的培养制度。
你师父应该说过他定期去外门弟子讲课的事吧,门派之前有这样的制度,但只是派内门中的倒数水平去外门摆烂教学,定期按考试成绩升降级轮换:
老师在课堂上照本宣科,回答学生的问题能少答一句是少答一句,在课堂上看时间比学生多勤,能请的假全都请满,下课一定看不到人。
这不是懒惰,而是现实利益的考量,修士的时间是有限的,为他人服务多一些,自己修炼的时间就少一些。在外门任教,不止是与内门的竞争处于劣势,还有可能在外门中培养出自己的竞争者。
所以,摆烂是这一制度下,充当教师的内门弟子的最优解,各大长老们也很乐意看到这一幕,因为外门—内门的固定培养机制是门派里的公学,而阳炎府十三个实权人物里,有八家历史悠久,拥有响亮的招牌和教育底蕴的私学。
公学摆烂,修士们为求上进,自然只能投靠他们,在私学中继续进修。而教育,在任何时代的首要目的都是为了培养统治者所需的人才,在私学里培养出的,自然是先忠于长老们,又因长老们是阳炎府的权力者,所以又忠诚于阳炎府。
过去,阳炎府相对弱势,团结是门派生存和发展的政治正确时,对长老的忠诚就是对门派的忠诚,因为大家抱团才能生存,利益高度一致。
直到你师父的出现,让忠于长老与忠于门派两个概念开始分离——阳炎府,如今是齐地的强势门派,外部压力减少之后,大家的内部矛盾就该好好算一算。
于是,公学与私学变成一种站队行为,或者说,是两个派系分别使用公学与私学争夺人才的问题。在原本的制度设计下,家族历史悠长的保守派大占上风,而你师父距离化神境不到十年,权力和力量便被他预支,第一剑就砍在教育系统。
你师父以身作则,亲自来外门给修士们讲课,提出优选教师,并承诺建立外门弟子给讲师的匿名打分机制,匿名投诉机制,给外门任教者的补贴制度……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你师父希望借此重振公学,或者说,重振为他培养人才的公学。
你和那些早于你被送进外门的十二名修士,都是桂堂东落下的白子,你们不会承受太多火力,但仍然要小心准备投靠保守派的黑子。
你师父让我陪你去,就是先给小黑子们无声的警告:你是重要的白子,在动你之前掂量掂量。可他不好意思和你说,他对刚刚认识的你那么重视,搞得他好像别有企图,所以就由我来不解风情的揭开秘密啦。”
云叶鲜抿嘴傻乐,为受到师父关照而开心,而关于元静仪的话,她听了个大概:师父在和派系敌人斗,而教育一事是双方争夺的焦点,自己则是师父落下的棋子。
道理她都懂,但祝融氏出身的元静仪和成为元静仪义子的师父,一本正经的和同为历史传承悠久的保守派斗争,是否有些……叛经离道?
元静仪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日后也有的受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叛经离道的时候,而如果与他相处下来,他的叛经离道,会让你们觉得他才是孩子。
我喜欢孩子,年轻的时候亦是叛经离道之辈,所以我选择帮助他。而他的正经师父,我的师兄却始终把门派和家族放在前面,他不会支持你师父的理想,所以未来某一天,你师父大概会脱离历家学派,成立自己的学派。”
“师娘很漂亮,但感觉有点像小辣椒,她到时候不会和师父吵架吧。”云叶鲜说。
“他们啊,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感情很好,你别担心,他们目前还是牢固的利益共同体,因为小晴全心全意要保住孩子的富贵。”
云叶鲜觉得元长老大概很喜欢她,所以才和她聊如此之多,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外门,伴随着桂堂东的教育新政,外门进行了相应的空间扩张,改善教学环境,增加训练设施和医疗水平,更难能可贵的,外门修士的心理健康也得到桂堂东关注,从此之后,心理咨询室常年有人值守。
因此,云叶鲜听到,在外门弟子中涉及桂堂东的交谈,以赞扬居多,不止因为他改善了一层的环境,更因为桂堂东自己就是平民出身,没什么显赫的背景,在一多半修士眼里就成了奋斗榜样。
另外一些发出不屑声音的小黑子,其背景可想而知,他们佩戴上等法宝和符箓,畅谈自己的光明前途,并许诺自己的跟班有一份富贵。云叶鲜把他们一一记下,她是在南疆野贯了的,自有手段捉弄这些公子哥。
在角落里,云叶鲜看到桂华星,桂华星身边也围着几个跟班,但全然不见谄媚的色彩,大概是师娘派来保护对方的。
师父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呸呸呸,云叶鲜把心里的口误纠正,她心里已经把桂华星当做小弟,主动过去和他打招呼,桂花星有些腼腆的回应。
“人我已经带到了,你儿子和私生女说话,后者已经把前者当做弟弟照顾,血脉有时会带来奇妙的缘分啊。”
一只玉手稍微挑开门帘,元静仪媚眼如丝,而她身后又晃动着桂堂东的影子。
“奇妙的缘分,难道不是你故意为之?”桂堂东问。
“你的子嗣们不成器,江纤尘好不容易为你生了一个极好的,本着好用就往死里用的原则,我觉得你未来很长时间顾不上家庭,而历晴川呢,也要为了利益出去奔走,你家中缺一个足够的战力镇守家中。”
“你怎么会关心我的家庭?”桂堂东问。
元静仪笑道:“别把我说的那么薄情寡义,人常说,日久生情,我觉得这句话放在我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同时,云叶鲜的事也揭示你孕育子嗣的正确道路:让你的孩子在未出世时,变吸取孕妇或者代孕者的天赋,补足先天不足。
于你的事业而言,子嗣比外人可靠些,这些都是我最真诚的建议。我们目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害你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那么我的女儿呢?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我却一次也没见过她,你究竟把她藏匿在哪里?”桂堂东问。
每当这个时候,桂堂东的动作变得格外凶暴,而元静仪也舒服的眯起眼睛,由于双方境界的差距,桂堂东凶一点才有的她的享受,所以她说“日久生情”也没错?
桂堂东温柔的时候,她无聊的想打哈欠,但她装作很快乐的样子,这难道不是一种爱吗?
她抓住桂堂东的手臂,有些迷糊的回答:“你见了她又怎样?听她向你哭诉这些年的遭遇,帮助她夺回身体?还是满足她的欲望。
以前你们可以乱搞,是因为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现在,她是你的女儿,你们不能有父女之情外的任何关系。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不见。
忘了她吧,她接近你只是我的暗示和欲望,但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在合适的时机,堂东,我也会怀着满满的爱为你生三个孩子。”
桂堂东不为所动,眼前的女人说的好听,但她的孩子,必然是为她被囚禁在阴山盟的三个异域之神同伴准备的肉身容器。
桂堂东觉得自己头上有三个异域之神已经足够多了,如果再来三个,这是他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所以他会谨慎的增加自己子嗣的数量,以免被异域之神钻了空子。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元静仪撒娇似的问。
桂堂东不想回答,因为他的答案会令他自己感觉羞辱,元静仪已从他的态度里品到他的态度,回身捞住他的脑袋吻了吻。
十几分钟后,桂堂东和元静仪恢复端庄的外表,元静仪坐在副席作陪,桂堂东在台上演讲。云叶鲜的注意力难以完全集中到师父身上,因为她注意到,元静仪看向桂堂东的目光,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第十九章 危机公关
2月15日,历晴川带着孩子回家吃饭,每月这一天,她都会带着孩子回娘家,陪陪泰西夫人,和历长老相顾无言,然后看着孩子们相互玩闹。
现在,历府上的孩子不止是她和桂堂东所养的那些孩子,历无咎觉得自己女婿未必完全能指望上,尽管痛苦,但他还是做了一手准备:收养孩子。
历无咎在阳炎府待了两百年,其积累的人脉资源足以让他物色到不错的苗子,但目前,他物色的苗子只是为了侍奉自己的孙子,桂堂东和历晴川的第二个孩子历霜泽。
历霜泽比桂华星的天赋强的有限,尽管历无咎亲自来抓教育,但也不得不感叹,像桂堂东那样的奇才百年难求,正因为如此,桂堂东的决定才让历无咎无法释然。
“堂东在搞的那个东西(外门教育系统的革新),对我们几家都有好处,你们有认识的好苗子,也可以塞进来。”历晴川看向自己的母亲,“堂东来者不拒,如果母亲那边还有能联络上的亲戚……”
泰西夫人只是笑笑,她被掳掠到齐地都快八十年来,哪里还有什么能联络的人。在她和历无咎还在蜜月期的时候,历无咎曾差人打听过那边的情况,但历无咎什么都没说,但他也不再派人去,于是泰西夫人知道结果了。
“你倒成了他的说客。”历无咎说。
“堂东他不是敌人,从来不是,我会用善意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同时拿去我应拿的那一份。他不给,我会好好说,他做错了事,我会训诫他,我喜欢耀眼夺目,而站在他身边,每个人都很尊重我。”
历晴川回答,随后补充道:“如果他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我会把他拉回来,我和他的部下和盟友们有过交流,他们跟随桂堂东,也是为了富贵与修道的机缘,不会让桂堂东毁灭他们的希望,哪怕他待他们恩重如山。”
“你很难说服他们,也很难制止堂东,因为你不如他强力。修士们不是人人都用脑袋思考问题,就算思考,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自己要为什么修道,要付出什么代价,自己又能承受什么。
他们只是随大流罢了,随心所欲的活着,渴望飞升之后穿越灵气之海,在域外取得长生,追逐力量……这些谁都能回答,如果你问他们,为什么长生,他们多半给出的又是一些谁都可以张口就来的敷衍答案。
拥有力量,并不会让人懂得独立思考,相反,和拥有财富一样,拥有力量的人往往会心里空虚且对世间充满怀疑,因为他们的力量伴随着气运,概率等东西,这会让他们相信气运是他们获得力量的重要原因,而为了获得气运,他们只能将其付诸精神信仰——
修士的精神信仰,便是更强大的修士。
因此,这些随大流的人,只要展示足够的力量,并懂得用舆论塑造他们的思想,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一起跳进去。
你拦不住堂东,因此你拦不住堂东的追随者,堂东相信自己在进行神圣的事业,于是他们的追随者也相信。”
泰西夫人试图缓和气氛:“哎,你们干嘛老把堂东往坏里想,我看他整天忙来忙去,做的不都是对大家有利的事吗?”
历晴川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在1036年接任宗主之前,他要好好安分一段时间了,他说从东瀛得到的战争红利需要十年来消化,同时观察战争的后续影响与他想的是否一致。
再加在阳炎府内部围绕教育系统的改革,我想他这是他最近十年的头等大事了。”
“既然他回来长居,你们考虑再要个孩子?”泰西夫人满怀期待,“不要考虑孩子成不成器的,除了凡人小孩,其他你们什么生什么我都喜欢。”
此话不假,泰西夫人原本的生活无聊至极,但桂堂东和历晴川有了小孩后,孩子大部分时间由她和元静仪负责照顾,元静仪照顾没几天腻歪了,这事便落到泰西夫人身上。
人有了奔头,突然腰不酸,腿不疼了,每一天生活都充满期待……但这样的好日子,在历晴川的小孩长到5岁也就到头了,因为从这一年开始,修士的子嗣与无忧无虑的童年告别,接受修士的启蒙教育。
看娘俩都这样表态,历无咎有些无奈,在桂堂东弱势的时候,看以利益导向的历无咎伟岸如同山峦,但历无咎不是超人,而是修士,当他在利益上被拿捏后,其虚弱和其他修士一样。
“叫他来家里吃顿饭吧,我们得讨论讨论接任宗主的问题。”历无咎说。
历晴川有些吃惊:“这还能有悬念?”
“不会有,但门派里的人不吝和外面的人勾结起来,希望堂东成为一个弱势宗主——被长老联席会议架空,如同盖章机器和礼仪装饰般的宗主。
具体的做法是,他们藉由某些事,削弱堂东的合法性,不断攻击、纠缠,逼迫他在被攻击的问题和他们和解,签署让渡权力的声明。
只要剥夺了宗主的权力,那么即便堂东顶着无数荣誉和光环上位,也会处处受到掣肘,无所作为。”
历晴川变了脸色:“喂,你该不会……”
“至少现在,我全心全意支持我的弟子,你的丈夫。”
历无咎看了女儿一眼:“只要他不走极端,我会帮他一起对付外人,而我需要一份确切的声明保证他不走极端。我们通力合作,阳炎府将会在我们师徒的运作下欣欣向荣。”
“到底是什么事啊?”泰西夫人问。
“1022年的关原之战,堂东的敌人企与西正教会结盟,企图借助神术审判之剑重创堂东,但堂东釜底抽薪,通过新勃艮第骑士家族,买通西正教会成为活圣人,使得落下的审判之剑成了他的助力。
原本,这只是为赢得胜利而采取的战术,但堂东他十年后接任宗主的风声已经传遍修道界,带来有利有弊的关注。
好处是,他做什么都借助巨大的声望,先获得三分胜算——谁愿意得罪未来的宗主?
坏处是,那些明知如此依然选择得罪他的,个个都在要害位置,不吝手段,桂堂东的声望反倒让他们达成共识。
他们现在还不太确定堂东的力量和影响力的上限,所以先抛出一个试探性的议题攻击他:堂东与新勃艮第骑士家族,还有西正教会牵扯在一起,又顶着活圣人的头衔,这样的人当上阳炎府的宗主,修道界的领袖之一,会不会把修士的利益出卖给泰西人。
历晴川皱眉:“好脏的攻击。”
“质疑的不仅是堂东的立场,还有他的私德。新勃艮第骑士家族那位主母的过往,在修道界……让人浮想联翩,有些不太好的刻板印象。
她的封地距离堂东甚远,也没什么利益交集,堂东能和她搭上线,其中必有令人深思的原因,而堂东的敌人攻击他的时候,就会往背德的方向编排。”
历晴川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脸色涨红:“一派胡言!”
泰西夫人也不信:“是啊,有小晴在,还有元长老帮忙看着,堂东怎么可能和外面的女人勾搭,还是大他一辈,年长他许多的女人。”
“……”
历无咎看了这母女俩一眼,说道:“这攻击下作的地方在于,堂东解释会被做实谣言,堂东不解释,谣言扩散,他就会成为给西境守护戴绿帽,私通克里姆希尔德的人。
这世间不带脑子相信谣言的人很多,后来知道是谣言但继续嘴硬的人更多,知道是谣言但装傻,借此抨击他们不喜欢的要素的人也不少。
他们并不会让谣言止于堂东,你和孩子们最好做好相应的准备。”
历晴川难以置信:“一定要玩的那么脏吗?”
“堂东的崛起,是踩着许多人,夺取了许多利益上位的,有些人对他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但另外一些则存粹喜欢看天才倒霉。
散修,正道真传和魔修前后以血淋淋的失败,告诉人们,靠正面交战打不倒堂东,那么那些恨堂东的人只能采取下作的手段。”
历晴川严肃的点点头:“那的确要堂东回来吃饭了。”
历晴川嘴上维护桂堂东,心里对这位不着家的丈夫心里有些怨意,她想捉弄他一下。
历晴川的想法是,她的丈夫很爱她,容不得这样的质疑,等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准备解释的时候,她甜蜜一笑表示那是个玩笑,然后把敌人写他和克里姆希尔德的小作文,当做趣味笑话讲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桂堂东接通通讯符箓的时候心脏差点吓出来,因为他和江纤尘聊他们女儿的事,聊着聊着就情不自禁的远程交流起来。
桂堂东不得不中断交流,起身火急火燎的去找师姐,心情无比沉重,他有预感到师姐的抓奸雷达有皮卡丘碰上死耗子的那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突兀。
师姐究竟拿到了什么证据,证据指向的又是他和谁的奸情?
桂堂东悲哀的发现,如果师姐质问他的时候,他甚至要反问一句“哪一个”,而在其中,他最害怕的便是他和元静仪的奸情暴露,那对他和元长老都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对于历晴川,则是桂堂东无法想象的痛苦与绝望。
这可能是1002年他和第一次反桂包围网决战之后,时隔24年再一次体会到他对局势失去控制时的忐忑。
桂堂东跑的飞快,在看到历晴川的时候,他强作镇定,直视历晴川,企图与事实对抗到最后一刻。这一想法挽救了他在历晴川心里的形象,看丈夫一脸正气,丝毫没有愧疚和胆怯的情绪,历晴川断定,桂堂东还是忠诚于她的。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历晴川问。
桂堂东摊手:“有啊,轻絮她也是。”
历晴川笑道:“那么恭喜你,你现在有新欢了,克里姆希尔德,和年纪能做你祖宗的老女人通奸的滋味如何?”
和老女人通奸这方面,桂堂东有能写一本书的心得,但他不可能说的。同时,他也松了口气,庆幸师姐的抓奸雷达一如既往的可靠,他和克里姆希尔德真没什么事,后者倒是提过一嘴让她麾下的女骑士做桂堂东侍妾的事,但桂堂东没答应。
所以他内心满是愧疚,而表面问心无愧的抬高嗓门:“夫人,为了那么一个玩笑就把我叫过来,太恶劣了吧!”
历晴川连连致歉,她笑着把桂堂东迎进府中,从历无咎那里得知敌人将要运用的计策时,桂堂东笑了笑,不以为意。
“堂东可有对策?谣言止于智者,舆论仗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历晴川说。
桂堂东和历无咎在某些方面观点惊人的相似:“谣言止于智者,但修道界每一万人里,有三个智者,三十个装傻的智者,三百个得知被骗后嘴硬的愚者,剩下的则是只有几秒钟记忆,人云亦云的东西。
确实,谣言止于智者,但智者未必能说服剩下那些人保持清醒。所以,面对有人写小作文的时候,要在第一时间,谣言刚刚传播开的时候给予强力的回应,不能露怯,否则别人会把你的回应当做证实谣言的证据。
但还不够,谣言止于智者?不,谣言止于讼棍,谣言之所以肆无忌惮,便是因为人们都有法不责众的思考在里边,而且下意识的觉得受害者维权成本高,证据难抓,所以多半是不了了。
我会用强硬手段向他们证明。我抓不住所有人,但我会抓到一个告一个。接下来专攻律法的修士会接到我很多生意。
但这还不够,我需要抢在敌人散播一些谣言之前,抢先一步散播谣言,然后光速辟谣,那些谣言一定要编造的特别离谱,待真正的谣言出现时,人们往往桂产生这样的反应——
前面的人还在说桂堂东杀人放火,徇私舞弊,破坏环境,走私天子级法宝,传播瘟疫,怎么到你这里的瓜,就变成桂堂东出轨这类无聊的八卦?”
桂堂东虽不是传媒学和舆论的专业人士,但前世关于那些传媒上的经典事例耳濡目染之下,他比修士们看的更为透彻。
修士们对舆论武器的运用以捧高自己人,暗贬竞争对手为主,相对来说缺乏运用舆论武器彻底把一个搞臭的经验,更缺乏判断一个人在被恶意集火的时候,应该怎样止住损失,反过来对恶意的源头重拳出击。乴
所以,桂堂东在得知自己要被脏的几分钟内,便勾勒出一套反击方案,这也提醒他,以后他的敌人们这类小手段会运用的越来越多,所以他需要两个精干的小组,一个负责舆论评估,另一个则负责危机公关……但这都是后话。
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处理,就是他活圣人的头衔,他想了想,说道:“这个倒是简单,活圣人的头衔会一直伴随我到死,但如果我做出违反教规的事,让那边绝罚我,我自然可以和西正教会撇清关系。
不过,这事不算完,我倒也看看,那些人要出面告我,而他在告我的时候,是否做好了自己黑料被挖出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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