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随着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纷纷动作娴熟地开始拉弓射箭,行云流水一般完成取箭、扣弦、拉弓、放箭、再取箭这一系列过程,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停顿。
他们面前50步左右立着的草靶上用鲜明的红色颜料涂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标记,如同雨点一样的箭矢又狠又直的刺入坚韧的草绳堆叠出来的靶子里,一个单位的箭矢眨眼之间便已经被射了出去。
能够站在这里的精锐弓箭手们也很少会有脱靶的可能,如果在其他的军团之中,他们每个人都足以被称得上优秀,但在这里,他们会被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必须更快更准,更狠更直。
一共有三次机会,所有达不到标准的人都还有另外的两次机会来挽回自己的名誉,在焦灼到可怕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咬紧牙关,全神贯注。
旁边的场地之中,披甲的步兵们正在列阵搏杀,没有开刃的钝武器在对手的甲胄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白印,平头的长矛和没有开刃的钝剑互相往来,精锐坚韧的步兵们没有一个可能轻易认输,往往要经过漫长的消耗焦灼之后,才会有一方被击溃。
而在这个过程中,旁边高耸的木质塔楼上会有精锐的军官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他们的行动,对每一个人的表现和团体的整体表现作出评价,由旁边的书吏记录在羊皮纸卷上。
更远处宽阔的平原上,已经被踩踏的坚硬无比的黄土地正在遭受着战马的践踏,呼啸来取的轻骑兵们列队前进,将雨点一般的箭矢抛洒到草地上扎起的稻草人堆里,像雄鹰一样在草地上盘旋围绕,不断撕扯着自己的猎物。
具装骑兵们的考核最为严厉细致,他们是帝国最为威名赫赫,强大凶悍的骑士,享受着整个帝国最为优厚的待遇,使用最好的战马和盔甲武器,所以也理所当然的应该是最为优秀和精锐的。
对他们的每一项考核都堪称苛刻,如果放在其他士兵身上,甚至可能会被认为是一种刁难,但在这里就是理所当然,而他们也骄傲得接受了这样的标准,并且毫不留情的用最为优异的表现证明了自己完全配得上现在的一切。
骑兵们骄傲地返回了自己的营地,让大汗淋漓的战马进入马厩之中休息,他们的表现无可挑剔。
这场严格而焦灼的测试,一直持续了三天,每一个士兵都被仔细考查,以证明他们拥有该有的素养和实力。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运,这次没有任何人离开军团,但依旧有人因为表现不佳处于了危险的境地,他们只要再有两次不合格,就会失去如今的荣耀。
当然,同样有人因为自己的优异表现得到了额外的嘉奖,只能说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大部分人依旧安然度过。
等到夕阳落下,即使是这些坚韧精锐的军人也都感到了疲惫,随着炊烟升起,他们今天的食物会格外的丰盛,这也是一种流传已久的惯例,奖励他们今天的勇武和意志。
直到此时已经归心似箭的纳塔慕斯,才终于允许自己驱使着战马离开了军营,带着自己的亲卫们,趁着月色一路前行,返回了帝国的心脏。
想到自己如今已经不能动弹的太狠的妻子,还有对方越发累赘的腹部,他就恨不得能长出翅膀飞回去,不用在路上忧心忡忡。
………………
一般的死刑犯在帝国都会被斩下首级死得相当痛快,不会受到过多的折磨,只有那些犯下了深重罪恶,理应得到更多痛苦的人才会例外。
寒光闪闪的斩首剑被打磨得十分锋利,确保在斩下犯人首级的时候足够漂亮和利落,这种武器只适合这种用途,它极端的重心就是为了强化极致的劈斩能力,也因此缺乏灵巧和衔接,会带来极大的破绽。
但如果只是用来斩下首级,这种沉重利刃就会显现出极大的优势——长长的刀刃不容易像斧刃一样滑落失手,严重的质量又会让脖子显得脆弱无比。
就像往常一样,城市广场的处刑台上已经围满了群众,在宣读过犯人的罪状之后,一个又一个绑住双手血迹斑斑的犯人被推到台前,而在台下放着一个用柔软有韧性的树枝编成的筐,处刑者需要让脑袋准确的落进筐里,才算得上精妙和完美。
伴随着寒光闪过,一个面容扭曲的脑袋直直的掉进了筐中,温热的血液四处飞溅,染红了旁边的柱子,依旧在蠕动的颈部肌肉大量的涌出鲜血,很快就在地面上堆积出血泊。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就如同甜瓜一样堆积在一起,并且越来越多,直到又换了一个框,才把所有的首级都装完,之后被斩首的犯人已经吓得屎尿横流,但却依旧逃不脱这严酷的惩罚。
至此,所有抓获的罪犯全部被处决完毕,欢呼雀跃的帝国人也终于看完了热闹,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还站在原地指指点点。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些家伙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就是这个国家的规矩,你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要守这个规矩……就像你到了别的王公的领地,也要遵守哪里的规则。”
卡里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确实是这样……没想到你这个小矮子还挺聪明的,这次多谢了!之后我请你喝这里最好的酒。”
科林刚刚海舒展的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
“你叫谁小矮子呢?!我这可是正常范围的身高!”
卡里拉似笑非笑的低下头俯视山地的女孩,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这明明是你这家伙长得太高了吧!结实的跟一棵树一样,哪里有女性能和你一样长这么高的,你明明是个特例!”
“长得健康一些高一些难道不是好事吗?一个勇士可不会喜欢瘦小的女人,我看这里的人也都是这样,你也应该再长高一些才对,要不然就只能被我叫成小矮子。”
“你这家伙……是故意想跟我打架吗!立刻收回你的话!你这个可恶的傻大个!”
“哈!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你这个……!”
…………
在城市之中,两个人就在互相拌嘴的过程里踏上了归途,虽然看起来依旧针锋相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显得融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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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让开,我只是想去外面透透气而已!你们干嘛都拦着我?”
里斯缇娜愤愤不平的跺着脚,而从小照顾她的女官和一众侍女们却依旧不肯让步,试图让自己的女主人回到布满了柔软毛毯的房间里去:
“请原谅我们的冒犯,里斯缇娜夫人,但塔莉娜医生预测的生产日期已经很接近了,我们不能让您冒这个险,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把任何东西带到这里来,但现在还是请您在这里休息的好。”
“我们可以打开所有的窗户,让外面清新的空气投进来。”
“小姐,别忘了特索律斯大人说的话,他让你听医生的安排……纳塔慕斯大人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必须确保孩子不会受到威胁。”
听到自己女官的话,里斯缇娜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垂头丧气的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我在13岁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靠两条腿走到托里费卡,18岁的时候就亲手射死了一头狼,但现在你们甚至不让我走出自己的房间!……”
颇具老态的女官走到了床前,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拨开女主人头上的额发:
“不要耍脾气了,小姐,塔莉娜医生是很优秀的医疗者,提出的建议我们应该认真考虑,你这两天的行动已经越来越困难了,说不定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过程,虽然小姐你的身体很健康,但我们也要万分小心……那种悲惨的事我已经见到了很多,但也绝不希望那种事会出现在这里。”
里斯缇娜微微翻了一下身体,却不敢趴下,害怕压到腹中的胎儿: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说这么多,多洛莉……我只是有点烦而已,去给我拿些水和点心过来吧,我有点饿了。”
周围的侍女和仆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最靠近门口的在女官的一个眼神之下立刻转身,急匆匆的去办了,窗户也全都被打开,让秋天温和的风吹了进来。
其他的仆人也没有闲着,动作轻巧麻利的开始打扫起房间来,直到所有地方一尘不染,大部分人才行礼之后走了出去。
而多洛莉则一直坐在床边,和自己心情烦躁的小姐聊着天……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性很清楚她是怎么回事——就像任何一个第1次生育的女性一样,她免不了的紧张和惶恐起来,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烦躁和不安。
不一会儿水和点心就端了进来,原本从井里打出的清凉井水就十分的清冽甘甜,后来在塔莉娜医生的建议下,厨房里的仆人会特意将水煮沸之后再放进干净的陶罐里晾凉,再提供给自己的女主人饮用。
这些点心也全都是由家中带来的手艺精湛的私人厨师制作的,并且经过仔细的检查,做到万无一失无微不至。
多洛莉正要扶自己的小姐起来,却感觉到自己扶的身体突然一颤,而里斯缇娜那张白皙美丽的脸迅速苍白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蜷缩,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话。
…………
转眼之间,这片宅邸就热闹了起来,而纳塔慕斯也正好停下自己的战马,急匆匆地踏进了大门。
199 子嗣(1)
翠绿的葡萄叶子如今已经变得有些枯黄,边缘出现了褐色的松脆部分,却依旧遮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为此处带来了大片的阴凉,如同紫色玉石一样晶莹剔透的葡萄挂满了架子,每一串都密实而饱满,里面充盈丰富的汁水和糖分。
脚下的大理石拼花石砖衔接紧密,缝隙都用质地坚密的膏泥填充,平整到宛如一体,上面细密的沟槽又能导流雨水,不会让多余的水分淤积在院落之中。
这片建筑占地面积颇大,而且还特意在宽广的院落之中留出了池塘,池塘周围栽满了枝条柔软的树木。
再加上占据半个院子的宽广葡萄架,不管太阳有多么炽热,这里都会阴凉而舒适,让主人和他的客人可以在这里肆享欢乐,大办宴席。
周围的建筑大多为石距,也夹杂着不少的其他材料,风格一如既往的属于帝国特有的那种雄浑大气,因为材料的限制,都不会修得很高,但却坚固舒适,采光良好。
这就是属于特索律斯的住宅,在以前,尽管他已经有了不小的荣耀和地位,但还是习惯了在军中居住。但现在,身为帝国军团的统帅,为他在城市之中找一个合适体面的住所,就十分有必要了。
早在大半年前,这个住宅就已经开始动工,帝都优秀的工匠们在这里成群结队的作出规划和设计,奴隶和工人们运来建筑材料,开始平整土地挖掘地基……直到昨天,最后一块石砖才被修磨完整镶嵌进了地面,工匠们做完了他们最后的工作。
各种各样的珍贵植物被移植到了这里,有专门的花匠。确保这些珍稀的花草树木能够成活,品种最好的葡萄被移植在此处,一直到现在结出了丰沃的果子,将这片住宅装饰的美轮美奂。
特索律斯略微在这里走动了一下就十分满意,再也提不出什么要求,毕竟帝国最优秀的匠人所做出的设计至少以他的眼光来说称得上无可挑剔,他也很愿意在这干燥舒适的宅院之中生活。
这里同样有着数量庞大的房间,一座又一座精美而雄浑的建筑拔地而起,想要管理这里注定不能只靠几个人,至少需要上百名仆人和上百名卫兵才能将这里有效的管理起来。
“我们可以把那里安排成你的实验室,医生;我还特意让他们留出了一片宽阔的训练场,我可不希望在舒适的城市之中生活让我生疏了自己的武艺,这里的马厩也修得很好,而且有很多结构都得到了改进,比老式的增加了通风,且更容易打理,防止滋生疫病。”
“你所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完毕,老实说,我实在没想到制作那些足够通透坚固的玻璃器皿居然会难成这样,听说失败品比成品的数量多出了20倍,帝国图书馆和学院的学者们也会全力协助,鹰犬和黑鸦正在随时待命。”
“这里的人员会经过最为严密的排查,士兵们会将这里保护的密不透风,所有的建筑其实都是按照堡垒的要求设计的,布局也别有奥妙,皇帝的鹰犬们也不会让那些阴暗处的虫子指染这里,此处堪称整个帝国最为安全的地方……”
说到这里,特索律斯伸出手摘下了一串坚实多汁的葡萄,略微抖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就直接摘下了最低端的一颗扔进了嘴里,用力一咬。
多甜少酸的汁水在嘴里爆开,柔软多汁的果肉在牙齿之间碎裂,让人心情愉悦的甜味从舌尖一直传递到头脑之中,坚硬发苦的种子和皮则被吐到葡萄树的根部。
他转身伸手,将手中的葡萄递给了跟在后面的塔莉娜,自己又从架子上摘了一串:
“就算是我想要攻下这个地方,也至少需要三个百人队的精锐军团士兵,而且还需要经过缜密的计划,在这个过程中无人打扰才能做到。”
“要是城市里能够出现那么多的精锐部队攻击这里,那除了一场波及整个国家的大叛乱,我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至少在目前,除了帝国的精锐军团,我想不到有哪个国家的军队有这样的实力。”
仆人们正在刚刚修建起来的庄园之中忙碌。他们打扫着地面修剪着树木花草,在此处的主宰者过来的时候躬身行礼。
这些都是皇室培养的仆人,从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就被无力抚养的父母送到了此处,从小接受训练和培训,在教导和学习之中成长,确保他们的纯洁与安全。
精锐的军团士兵已经调到了这里,他们现在有了新的职责,需要严密的保护这片建筑,阻止任何心怀不轨之徒靠近这里。
房间内早就被装饰一新,拼花瓷砖和橡木墙板将这里打扮的典雅大气,所有的家具都是由珍贵的亚斯理紫兰木制作而成,这种木材坚固沉稳,油性十足,哪怕不上漆刷油都很难开裂,十分的坚固耐用,而且还有着如同紫色亚兰花一样美丽的花纹。
帝国的工匠已经学会了在皮革内部填充羊毛等柔软的填充物,做出舒适坚固的椅子,同样也会制作厚重的丝绸挂帘,让主人可以遮挡住太过凶狠的阳光。
至此,一切都万事大吉,这个位于山峰角落的区域,毗邻皇宫的建筑,开始发挥真正的用途。
接下来塔莉娜开始汇报其他的事情,作为他的幕僚之首,很多的报告和情报都是由她来整理分类,而女孩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将这些工作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的军团正在休整,在征战了整整半年之后士兵们虽然满载荣誉和财富回归了自己的家乡,但也个个疲惫不堪精神紧绷,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每一个士兵都会得到机会,轮流返回自己的家乡与亲人团聚,把自己的积蓄交给妻子或者母亲,安顿好家里的事物。
这样规模庞大的调动注定是一个大工程,需要缜密的安排和有序的配合,军团之中的官吏们连续工作了一个星期才完成这个工作,让绝大多数士兵得以回到家乡,缓解紧绷的神经。
已经有仆人送上了清洗过的葡萄和冰镇过的美酒,特索律斯和自己的幕僚之首边吃边聊,敲定着某些事的处理方案,时间就这样1分1秒的过去,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慌张的呼喊声,才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没一会儿亲卫便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而特索律斯正好认识他。
没有等他询问,脸色焦急的男人立刻行了一礼之后开口说道:
“尊敬的特索律斯大人,我来这里是为了请塔莉娜医生过去,我的女主人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
纳塔慕斯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之上,而他的妻子正在房间中发出细微的惨叫和呻吟,让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冲进去做些什么……
但偏偏他什么都不能做……哪怕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砸进锋利的枪林之中,为骑兵们撕开缺口。
但他现在所面临的难题不是刀剑和长矛能够解决的——一般来说,身体足够健康的妇人能够顺利的诞下健康的孩子,但如果腹部产生疼痛痉挛之后久久没有结果的话,就要考虑难产的可能性。
仆人已经第一时间去寻找塔莉娜医生,但要从皇宫附近赶到这里还是需要时间,而且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偏偏是这个时候……塔莉娜医生身为军团统帅的幕僚同样有着自己的重要工作,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到这里。
这里没有敌人能够让他对抗,只有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心脏的声音正在发出呻吟,他哪怕再强大,再勇敢也派不上用场,只能待在外面,时不时的用自己的话语来安慰房中的妻子。
直到听到街道上传来密集急促的马蹄声,干脆不再花时间从楼梯上走下去,直接一个翻身穿着重甲跃下了二楼,双脚深深的陷入草皮拔出的时候带出大堆的泥土,然后就这样迅速凶猛的冲向了大门。
厚重的大门被一把推开,特索律斯率先跨进了这个地方,腰间挂着狮皮小包的塔莉娜紧随其后。两个人都步履匆匆,迎面撞上了纳塔慕斯。
没有多余的废话,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纳塔慕斯便立刻转身,带着两人向着白色的漂亮小楼走去,脸上都绷得很紧,就好像石头一样僵硬,钢铁一样锋利。
顺着楼梯上了楼,仆人们正在来来回回的走动,把任何可能会用得到的东西往这里搬,但却不敢大呼小叫,在女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来到这里的塔莉娜立刻被视为救星,好几个女官带着热切的表情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诉说着现在的状况,急匆匆地将她迎进了房间里。
他们兄弟再次止步,但脸上的表情都不再焦急,而是放松了许多——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塔莉娜那精妙无比的医术已经深得所有人的信任,只是看到女孩到达这里,他们就不由自主的安心了下来。
伴随着清越的声音小声的念诵,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光芒透过窗户穿出来,痛苦的呻吟一下子小了很多,让纳塔慕斯长长的出了口气,一直握着腰间重剑的手也松了下来。
特索律斯朝旁边一挥手,仆人们搬来了一个木质的圆桌放在了这里,同时找来了两个椅子,在上面放上酒水和食物。
“坐下喝一杯,塔莉娜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接下来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需要等一会儿就好。”
纳塔慕斯撩起腿上的裙甲坐在了椅子上,寒光闪闪的铁鳞互相摩擦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桌上的银杯里已经倒上了带着寒气的鲜红色酒液,被他抓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光,直到三杯之后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我必须得说,你总是很有主意,我的兄弟……你们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可能已经把楼梯给踩断了,就这么一会儿我就上上下的来回跑了20多次,就像一头被蒙住了眼睛的蠢驴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好了,不用担心了,想点好事怎么样?——就比如给你即将出生的孩子起个好名字。”
“哦,你说的对,我之前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但我的副官和幕僚们都坚持认为我想出来的名字很糟糕,我开始以为这是他们的固有印象和偏见……但后来他们还是找到办法,让我认清了这个事实。”
“所以你的意思是到现在也还没想好吗?”
“没错……要不你来帮我干这件事吧,给自己即将出生的侄子或者侄女起一个好名字,你这么聪明的脑袋,要做这种事应该很容易,好了,别犹豫了,快点想一想。”
“我觉得你还是别抱什么希望比较好,我也没什么取名字的天分,你看莫斯就知道了,但如果你非要让我来的话……如果是男孩的话,‘伊科索亚’怎么样?无情的勇气。”
纳塔慕斯喜上眉梢,连连拍案叫绝:
“你看,我就知道你没问题,这不就是个很好的名字吗!听起来这么有气势,连我都想叫这个,再给女孩想一个!”
特索律斯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
“女孩的话……‘费尔西塔菈’怎么样?——与生俱来的幸福。”
“这不就完了吗!就这样决定了,我可不觉得还有什么名字能比这个更好,就看我未来的孩子究竟会得到哪一个了。”
一壶酒很快就被他们喝光,卧室的门也正好在此刻打开,仆人们一拥而出,然后立刻便四散开来去寻找要的东西,同时把某些因为慌张和忙乱带进来的无用之物重新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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