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125章

作者:走投无陆

  今天也没有什么变化,森林之中一如既往的潮湿和阴冷,让他的腿隐隐作痛起来,不得不加快了巡查的速度,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抱怨和嘟囔。

  清晨的树叶之间总是沾满了露水,让士兵们的罩袍和锁甲变得湿冷起来,今天算不上什么好天气,天空阴沉沉的,也让所有人都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想要尽快回到燃烧篝火的城堡里。

  就在他们马上要走出森林的时候,旁边灌木丛里突然传来某种东西摇晃树枝打落树叶的声音,听起来声势惊人,一瞬间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240 各方动作(3)

  森林之中传来树叶摇晃的声音,此刻已经是满地落叶的时节,所以只是轻微的碰撞,灌木丛和低矮树木上的叶子还是像下雨一样扑簌簌的往地上直落,一下子就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端起了手中的长矛,猜测应该是野猪之类的野兽正在树林之中窜行,要防止这些家伙被吓到冲撞队伍。

  年轻的子爵脸色苍白,一点都不像他那孔武有力的父亲,整个人看起来手脚酥软,精神不振,因为常年沉迷于酒色全身上下都是一层软肉,不要说开弓拿箭了,就算是在马上坐稳都要颇费几分力气,此刻见到有不对的动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把缰绳和嚼子扯得跟弓弦一样,让战马因为疼痛连连摆头。

  “你们快点上!快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别让这个东西靠近过来。”

  两个老兵对视一眼,立刻开始做起准备,一个将左手的盾牌背在身后,用双手持握野猪矛,从而应对野兽的冲撞,另一个从背后取下强弩踩在地上,上弦搭箭,小心翼翼的端起瞄准。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那片发出动静的灌木丛缓缓靠近,一路上不断拨动着面前的草丛,防止一只脚踏进去惊起什么东西,提前做好准备,不一会儿他们就绕到了灌木丛之后,开始仔细的翻找探查。

  “啊!……”

  一声惊叫突然响起,让子爵浑身上下都抖了一下,发黑的眼圈里透露出敏感而紧张的神色。连忙大声回应:

  “怎么了?是什么东西?弗利德!亚卡里!你们两个怎么了?”

  两个老兵都是他父亲留下的,子爵也对他们两个极为依赖,基本上无论是什么事都要问一问,现在也不由自主的惊慌起来。

  “……没什么大人,只是一个死人罢了,就是……死状有点奇怪。”

  弗利德的声音从灌木丛后面传出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还能听到长矛的矛杆正在草叶之间翻动的声音。

  “大人,你要不要来看一看?这家伙确实挺古怪的……”

  听他们两个这么一说,子爵也提起了兴趣,很快就翻身下马带着士兵们走了过去,然后……所有人都待在了原地……

  尸体在这里算不上少见,就在进入森林的道路旁,那棵高大的山毛榉上还挂着四五个,都是进来偷猎盗伐的刁民,已经在风吹日晒乌鸦啄食的情况下化成了半截白骨,眼前的这具尸体却让所有人脊背一寒,冷汗直接冒了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虽然已经剃光了所有的毛发全身上下只有腰间围着一块破布,但从那明显的身体特征上还是看得出来他的性别。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死白色的皮肉翻卷,显然没有受到过什么好对待。

  但一个正常的人类是不可能有如此修长的手脚的!子爵略微对比了一下,就惊讶的发现这个家伙的手臂居然比自己还要再长出一半,腿也是一样,一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像螳螂之类的昆虫一样,四肢不符合比例的修长,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怪异。

  一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荷尔斯男人干笑了几声:

  “其实也不算没有过……我记得在我家的母牛下第一窝的时候,那些弄杂耍的里面不就有一个两脑袋的家伙吗?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连脖子都有两个,这个估计也差不多。”

  “看他身上的这些伤,应该是某个贵族家里养着的小丑,跑到这里之后体力不支死掉了,虽然罕见,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子爵也镇定了下来,开口安慰众人:

  “就只是一个长相奇怪的家伙罢了……这种卑贱的存在天生就被神明唾弃,所以才会死在这里,我们。点把火把他烧了,今天就这样结束。”

  听到自己的主人发话,士兵们也纷纷行动起来,从森林里找到那些掉落下来的干枯树枝,十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堆起了好大一堆,然后再将地面上那个家伙抓住胳膊腿直接抬起来扔到柴堆上,幸亏是深秋,树林里这样的干柴很好找,点燃之后很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自己领地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当然不可能马虎大意,一直等到柴都染成了灰烬,里面的那个怪异家伙也只剩下了几块发白的骨头。焦臭的味道充斥着整片丛林,他们又用头盔从旁边的溪流里打来水将地面细细的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余火之后,才转身离开。

  ……………………

  回到自己的城堡之后,子爵立刻就缩进了自己那燃烧着壁炉的温暖房间,用厚厚的皮毛裹住自己。

  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在见到那一具诡异的尸体时开始的,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而且越来越强烈,好像有某种东西顺着他的背影正在往脖子上爬一样,留下湿冷的粘液和蠕动的触感,让他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用热水烫一遍。

  朝门外吼了几句,仆人送来一杯烫热的酒之后,他才一边喝一边安静了下来,同时还在迷迷糊糊的思考自己不太妙的预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早已把酒喝完,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缩在皮毛里迷迷糊糊的打盹,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重的敲门声。敲门声又响又急,就好像有什么天大的的事情正在发生一样,让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急什么?难道是那些刁民又造反了?你快要把我的雕花木门给砸坏了!”

  “大人、大人快点起来!国王陛下的亲军来这里了!就在我们的城堡外面等着!!!”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子爵一下子就从自己的床上跳了起来,着急忙慌的穿好鞋直接推开了门——身为一个子爵,他在这里或许是无法无天的土皇帝,但面对国王,他也只是一只小蚂蚁而已,又怎么敢有丝毫的怠慢呢?……

  就这样一路连滚带爬地冲到他那简陋城堡的吊桥处。触目可及的一片甲光把他刺的几乎头晕眼花,身上墨绿色的披风绣着白马踏日、身穿精良护甲,头盔上装饰着艳丽羽毛的卡缪们将这里团团包围,只是粗略一看,就能算出至少有五百人。

  他的城堡里一共就只有几十个可怜巴巴的士兵,虽然因为森林产生的大笔收益,让他能够给自己的手下穿还算精良的护甲,和面前这些国王的亲军一比,顿时就像一群落魄的乞丐……恐怕他们的一双靴子,价值都抵得上自己士兵一整套的锁甲了。

  尤其是那些寒光闪闪的护面盔,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那一小块的区域……让他都看得眼馋无比。

  就在他左右转头想要找到这些人当中身份最高的贵族搭个话的时候,一个全身披着银灿灿鳞甲,头盔上装饰着厚重蓝色羽毛的将军骑着四肢修长,耳朵尖翘的荷尔斯骏马走上前来,然后直截了当地将一个镶嵌着金线的羊皮纸卷轴丢给了他。

  子爵慌里慌张地接过羊皮纸卷轴,然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他有预感,这里面绝对写着很重要的东西……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不识字之后,他才连忙转过头去,把手中的卷轴递给了一个脸上流着乱糟糟胡子的秃头老人,对方身上的长袍都沾着油污。原本的墨绿色看起来黑乎乎一片,邋遢到了极点。

  老人打开卷轴看了好半天之后,眼睛突然瞪大,然后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自己眼角发黄的眼屎。怀疑自己年老昏花看错了上面的字,使劲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之后才又把视线转了回去再看了一遍……然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看到的依旧是那些字,而且盖着国王的印章,童叟无欺。

  “快点儿,那诺多!快点!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

  子爵一开始还耐心等了一会儿,然后等这个老家伙看了好半天还是不发一言的时候,他终于忍耐不了了,开始急躁的催促起来。

  老人咽了好几口唾沫,额头上的皮肤正在飞快的抖动,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从头发额头上渗透出来,沿着脸颊流下,没入他那茂密的杂乱胡子之中。

  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略显慌乱的看了一眼旁边严阵以待面无表情的卡缪们,他这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念出羊皮纸上的话:

  “奉全荷尔斯人的国王、尊贵者们的领头者、乘白马者(一长串五花八门的称号)……朱利尔斯·维德·伯纳里德陛下的命令…………马特亚鲁斯子爵数次拒绝国家的征召,没有履行他对国王和封君的义务,多次拖欠应该缴纳的税款……根据王国众多尊贵者共同遵守的法律。现在收回马特亚罗鲁子爵的领地,剥夺他的贵族身份,所拥有的财产应当用来补偿他所缺失的义务,自此书送达之日起生效。如同陛下亲临!”

  最后一句话念完,老人的手都抖得拿不住东西,让那张羊皮纸从手指尖脱落掉进了地上的泥水之中。

  “啊?……”

  这是刚反应过来的子爵嘴里发出的声音,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强光照到的青蛙一样呆若木鸡。嘴巴张的老大,就连那发白的舌头都清晰可见——看起来在放纵之下,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些堪忧了,毕竟是城市之中销金库的常客,每年都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城堡里。

  “这便是对你的处置,现在,根据陛下的命令,你可以带走自己最值钱的东西,其他的所有都要留在这里,只有你一个。”

  荷尔斯人将军翻身下马,带着甲片摩擦的声音走到子爵的面前。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就像腰间的刀剑一样冷硬: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难道你真的以为当一个边境的小领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你每一次自以为得意的愚蠢之举都是在为今天做铺垫,现在赶紧滚吧,你已经不是贵族了,想一个办法让自己活下去吧。”

  “不!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这是没有根据的!我是这里的领主,你们居然想要把我从我家里赶出去!我绝对不会走!!士兵放箭!放箭!杀了这家伙!快点儿!”

  就像是某个东西突然从脑子里断裂了一样,完全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子爵眼睛瞪得老大,几乎是嘶吼着用着疯狂绝望的声音向城墙上的士兵下达着命令,让那十几个弩手用手中的强弩射杀眼前的荷尔斯人将军,将他从失去领地变成平民的绝望之中拯救出来。

  在这一刻,他已经变得疯狂,几乎毫无理智可言,搜刮净自己肚子里所有的侮辱之言拼命的倾泻出来。

  ………………

  什么都没有记,没有回应命令的呼喊,也没有弓弦震动的颤音。更没有箭矢飞出刺穿人体的惨叫,一切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城墙上的士兵,呆若木鸡的低垂手中的弩箭,旁边的学者和亲信也全都沉默无言……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脏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领主终于彻底绝望,脚下一软摔倒在了泥水之中……不,现在他已经算不上领主了。

  ………………

  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包裹,骑着自己的瘦马。马特亚鲁斯战战兢兢地行走在森林之中的小路上……身上原本精致的衣服沾满了泥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落汤鸡。

  一根绳索突然从地面升起,注意力完全不在道路上的,他顿时连人带马被绊倒在地。两个身穿兽皮手拿长弓的家伙从路旁的草丛里窜了出来,用绳子几下就把他捆住按倒在地,不顾他惊慌失措的喊叫,翻找起了他身上的财物。

  “这不是马特亚鲁斯那杂种吗?就是他不允许我们进入森林砍柴打猎,地里种出来的粮食他又要收走大半。害得我的父母饿死……就连哥哥也被他吊死在了树上,还说要让我们好好看着敢违反他命令的刁民是什么下场……”

  “还真的是他,你看他这件衣服上面还绣着金丝呢……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杂种,我们也用不着钻进山里……没想到他居然落到了我们的手中!嗨!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还记得你吊在树上的那个男人吗?!”

  ………………

241 来势汹汹(1)

  铁蹄之下,哀鸿遍野……

  铺天盖地的脚步声,让城堡的石砖都在跟着颤抖,年轻的士兵拿不稳手中的长弓,腿脚都变得酸软,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看起来随时都会晕过去。

  这所坚固的城堡之外,一眼望去都是血红色的旌旗,都是粼粼的铁甲,寒光闪闪的刀剑和长矛如林而立,坚固的盾牌上蒙着生牛皮,包着铁条 打着铜钉,密集排列开来就如同一面坚韧的墙壁。

  这座城堡在往日足以让觊觎者望而兴叹——由岩石搭建而成的坚固城墙,会让敌人碰个头破血流,防守者只需要拿着弓箭强弩,在城垛上好整以暇的射杀敌人便可。

  但现在,往日坚固整齐的城墙在他心里已经脆弱的像秋天的落叶,他在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如果不是有人拿着刀剑在后面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可能已经转身逃跑了,而且为了跑路得更快还会丢掉自己的头盔,脱掉身上的锁甲,去马厩里抢一匹马……

  但现在他也只能就这样像个木桩一样躲在城垛之后,只敢顺着缝隙。小心翼翼的观察城下甲光耀日的军队,越看越觉得绝望,越看就感觉嘴里越干,越看就感觉脚下越软。

  “这就是帝国人的军团吗?……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铁甲,怎么会每个人都穿着?!我一定是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把自己喝成了个疯子,居然看到了这样的情况……”

  旁边一个端着弩的士兵喃喃自语,声音很小,但刚好能够让他听到……

  “都别他妈废话了!帝国人进来了,你们的脑袋都要被砍下来堆成堆!想要活命,这会儿就得拼命,都明白了吗?都把自己的两条腿给我站住了,谁敢后退一步,休要怪我剑下不留情!”

  “只要把今天撑过去,让帝国人多死几个,他们看这里是难啃的骨头就不会再硬冲了,我们也就能坚持下去,等国王陛下的援军到了,帝国人肯定就会被击退。”

  他们的队长正在后面大吼大叫,鼓舞士气,毕竟积威已久,三言两语之下也很快让士兵们安定了下来。毕竟依靠着高大的城墙,如果铁了心要防守的话,这上千个帝国军人也不一定能够轻易拿下来。

  大捆的箭矢正在被紧急搬上城墙,但数量算不上太多,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小城堡,箭矢的价格又从来不便宜,所以储量一般。

  就在士兵们刚刚松快了一下,不在那么紧张的时候,一阵从空中传来的尖利呼啸让所有人同时抬头看去——随后一个四分五裂的城垛和四处飞溅的碎石就带来了钻心彻骨的惨叫和哀嚎,一块碎石从士兵的脸庞划过,带来一丝疼痛,血液流淌下来滴进了他的罩衣……

  如同雷鸣一般的声响和一段城墙上的惨叫让他陷入了茫然和呆滞之中,直到他看到一个硕大的圆石撞到城墙上,经过两次反弹之后,压断了一个倒霉蛋的腿,然后才停在自己面前……

  有些见识的老兵立刻反应过来大吼大叫,让所有人都蹲到城墙的角落里,只是刚刚猝不及防的一下就有五六个人伤亡,两个倒霉蛋被石头砸碎了脑袋,此刻正流着鲜血和脑浆被拖下去。

  外面的军队之中传来一声欢呼,在他们重重保护着的阵地后方,几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木头架子上高高的抛杆正在缓缓回收,旁边的工匠正在手中的木板上写写画画,调整着下一次的角度……

  这座城堡也许在士兵们看来还算得上坚固。但在随军的攻城工匠眼中,却只是一个可笑简陋的小建筑罢了——帝国人擅长筑城,他们能够修造出华美雄浑的宫殿和城市,修筑出高大连绵的水渠,建造能够从山底引水的水车……同样也擅长攻城,帝国的工匠们最清楚怎么让坚固的建筑轰然垮塌,怎么让那些自以为安全的家伙目瞪口呆。

  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角度,投石机的抛杆便在击括的松脱中重重的抬起,一块足有人脑袋大的石头在空中划过弧线重重地砸在了城垛上——又是一阵碎石飞溅,经过反弹之后,好几个倒霉蛋都被划伤,发出了一阵惨叫。

  彻底确定了位置之后,石头便一个接一个的飞来,连绵不绝,把所有人压得头都不敢抬,在碎石飞溅烟尘腾起的可怕氛围之中精神持续不断的受到摧残,士气也一再低落。

  帝国配合良好的工匠行云流水的装好石弹,便直接发射,因为已经调整好了各方面的数值,所以轰击的范围也是差不多的。省去了瞄准的时间,只需要拼命的把石头扔出去就好。

  就连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队长此刻也和他们一样缩在了角落里。那把平日里从不离身的宝剑此刻都扔到了旁边,上面闪闪发光的黄铜剑格都染上了一层灰尘。

  毕竟就算有胆子和那些精悍的铁甲军士厮杀,也不会有人蠢到去应接这飞来的石弹,稍有闪失便是骨肉成泥的下场,在这一刻所有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要抱起脑袋缩在墙角,祈祷那些飞溅的碎石和吓人的石头不要砸在自己身上。

  直到沉下传来一阵整齐的呼喊声,伴随着滚滚铁甲鳞动,躲在角落里的士兵们才察觉不对,一个胆子大的撑着城垛将头探出来,然后便大惊失色,哑着嗓子喊道:

  “他们推着攻城车上来了!已经快到了!”

  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甚至有几个还探出头去想要看清楚,下一刻又是一发石弹飞来,一个倒霉蛋脑袋连着铁盔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被碾到墙上,戴着头盔的脑袋被碾成了混杂着一张铁片的肉酱。

  飞溅的血肉撒到旁边士兵的脸上,让他们当中有的人就像个小姑娘一样张嘴尖叫,刚刚还躲在墙角的队长,终于不敢再藏了,站起来开始大声呼喊,准备做出应对。

  而只是这样探头看了一眼,管着这里100多个士兵的队长就满脸呆滞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这是什么东西?……”

  几个士兵举着盾牌掩护着生活的同伴,而他们的同伴手中则是一大圈缠绕着铁链的木梁,靠近城堡的护城河之后,便直接在盾牌的掩护下将手中的铁链向前一放,然后再将木梁和铁棍快速一搭,将几块钢铁制作的卡扣垫枕快速的按了上去,便硬生生造出了一座坚固耐用的桥来。

  一看就知道专门是给这种小号城堡设计的攻城塔就这样在士兵们的掩护和推动下轻而易举的通过了护城河,很快就开始靠近城墙,眼看就要把上面那用钢爪做头的吊桥砸在城墙上。

  陆续有火箭从城头飞出,但却没有一只能够引燃那座攻城塔,大多在那包铁的棱角和粘湿的皮毛上弹飞出去,远处的投石机没有一刻停止,每一次的调整都精准无比的命中城墙至上要害的位置,让那些原本操持者巨大弩箭和小型投石机的士兵连头都不敢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要的防守器械被砸成碎片。

  一片又一片的城垛被砸的粉碎,士兵们被打伤打死的哀嚎络绎不绝。等到距离进一步拉近,立刻飞来成片的箭矢接连不断地射杀城墙上的士兵,弓弩手在攻城塔上箭孔的掩护下开始压制城墙,这一下更是让人连头都不敢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座攻城塔越来越近。

  飞射的箭矢和不断被砸碎的尘垛让士兵们大声惨叫,哪怕他们当中有的人根本没有受伤,也被这可怕的景象折磨的快要疯掉,尤其是旁边的同伴陆续有人被砸的粉身碎骨或被射成筛子倒下的情况下,很快就有人失去理智,开始站起身来到处乱跑。

  同样灰头土脸根本不敢把头探出去的队长一咬牙冲了上去,从背后一剑刺穿了这家伙的胸膛,然后立刻拔剑回撤,躲开了一片射来的箭矢。

  虽然他不冲出去那家伙也死定了,但看到一个自己人因为到处乱跑被处死之后,还是让周围的人恢复了一些理智,没带动更多的人逃跑。

  沉默着的帝国士兵们已经开始靠近城墙,直到这时他们才开始齐声呐喊,用手中的刀剑铁杖敲打着盾牌,带着赫赫威势迅速占领了护城河和城墙之间那一片空地,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密集的铁甲,到处都是帝国的军旗,每一声呼唤都如同雷霆一般从城墙上滚滚而过,将他们的信心和士气拆得支离破碎……

  依旧有箭矢不断落下,大多在厚重的盾牌和坚固的铁甲上无功而返,少数劲弩射出的箭矢穿透了厚重的甲叶,也只入肉几分,在双层的重甲之下难以造成有效杀伤,只有那些被射中要害的士兵才惨叫倒下,然后被战友小心地拖走。

  在这一刻,城堡内的所有守军都发了狂发了狠,每个人都意识到一旦那个攻城塔靠上城墙,迎接他们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在这退无可退逃无可逃的情况下奋起余勇,在伤亡不断的情况下,将雨点的箭矢洒落下来。

  但器械被压制得他们终究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沉重的吊桥带着钢牙砸在了城墙之上,密集的铁甲在弩手的掩护下如同钢铁的河流奔涌而下,眨眼之间便淹没了城墙,伴随着刀剑铁杖战斧的挥动,伴随着血肉破碎,骨骼断裂,内脏流淌的声音,墨绿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溃败……

  眼看他们为首的队长在对方一个雄壮的帝国甲士面前一个照面便被砸翻在地,随后又一锤便结果了性命,原本就已经战战兢兢的守军再也难以忍受,随着一声呐喊纷纷转身逃跑,就这样一退便没有了收拾的余地,整个城头很快就堆满了守军的尸体,那墨绿色的罩袍都被染上了一层深沉的血色,残肢夹杂在尸体之中,就好像落叶之中伸出的几根枯枝一样……

  ………………

  “快点滚回去!”

  身材高大的军团甲士一锤砸倒了眼前的敌人,让对方躺在地上哀嚎惨叫,翻滚不止,同时回过头对旁边一个正在扯着喉咙嘶喊。脚下到处乱跑的女人吼了一句,让那已经疯疯癫癫的家伙一下子闭住了嘴,转过头就钻进了旁边的羊圈里。

  ………………

  “所有手持器械者格杀勿论!”

  “所有手持武器者格杀勿论!”

  “所有手里拿武器的都立刻处决!!”

  “手里敢拿武器的都得死!!”

  …………

  类似的声音在城堡之中不断响起,由每一个军团士兵吼出来,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同时毫不犹豫的杀掉任何一个胆敢拿着武器面对自己的人,鲜血淋透了他们身上的铁甲,让他们每一个都如同凶神恶鬼,只是从房间外经过,就会吓得里面的平民低声哭泣。

  一个又一个房门被踹开,每当里面的平民以为自己就要被残忍杀害的时候,仔细搜查过一番,确认没有抵抗者的帝国士兵便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以小队为单位精确而有效的将整个城堡都梳理过去,同时将那些放下武器不再抵抗的士兵扒掉盔甲,用绳子捆绑起来,驱赶到院落之中。

  在这残酷而有效的手段之下,很快,这里的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不敢再拿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用来压面的短棍……帝国的旗帜也插上塔楼,随风飘扬的双头鹰打量着这刚刚征服的土地,而它的利爪正不知满足的探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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