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147章

作者:走投无陆

  这里的工人个个身强力壮,或者说他们如果不够强壮的话,也不可能被派遣到这里来——为了让运河早早挖通,几乎是整个南方的人力资源都在向这里倾斜,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物资被马车像流水一样运送到这里。

  两个手里拿着羊皮纸册子的学者正站在高处对下面指指点点,他们是掌握计划的指挥者,和工人相比就像大脑和手掌的区别一样,该怎么修?朝哪里挖,该怎么安排计划都是他们的工作,负责带领工人们的工头,最多和他们商量几句,提一提自己的意见。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两个学者都很好说话,也很能听得进建议,目前来说都没什么问题。

  一辆辆的独轮车将多余的土石从河道之中推上岸,在两边立起高高的河堤,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灰尘漫天。但除非碰到那些人力难以解决的障碍,很多情况下还是靠人来解决,不会动轻易用宝贵的畜力,防止牛马牲畜在这高强度的劳动下直接累死。

  当然这也是因为时间绰绰有余,任务肯定能完成的缘故,要真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下,就顾不上这一点损耗了,到时候用来托运和出力的牲畜会一片一片的死,又会不断补充新的,人也要加班加点的上。

  萨福多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他负责将那些坚硬的钢凿打进岩石之中,把那些坚固的石块肢解破碎,清理出道路。

  这是非常劳累的工作,对体力的要求相当之高,毕竟要一整天挥动那沉重的大锤,承受着锤打钢铁和岩石所传来的反震力道,没有坚实如铁的臂膀和熟练于心的技巧,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也会腰膝酸软,动弹不得。

  萨福多的技巧就是一个字——跳,不但身体要像跳跃一样灵活柔韧,手里的锤子也同样要像跳一样捶打,绝不接受任何一分多余的力,把所有反震的力道全都卸掉,就好像跳舞一样灵活,像下雨一样有规律,一整天下来除了有些累之外,肩膀都还是松快的。

  但眼前的这个石头对他来说有些太过于超规格了——这是一块堪比大象一样的巨石,他和好几个人互相配合,折腾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如果不能直接分解破碎的话,就要用一些费时费力的办法——就比如烧上一大堆火,把石头烧的通红,再把冰冷的水浇上去,就能够直接让坚硬的岩石碎裂成块,到时候就十分容易清理了。

  正好他们砍下来的树虽然还没有晾干,但收集的干枯树枝却实在不少,这几天连做饭都用不完,只要找上一头牛,就可以用木撬拉来一大堆。

  他们的工头很快就同意了这个想法,给萨福多叫了两个帮手,让他们动作快一点,挑选一头最强壮的牛一次把柴火都拉回来,正好把今天晚饭用的也一并弄上。

  几个人动作麻利,很快就在木撬上装起了堆成小山的柴火,萨福多主动去旁边深处拴着的地方挑选一头牛过来……让开两辆疾驰而过的马车,他一头扎进了泛着牲畜臭味儿的地方,一抬眼就看中了一头身上有着大片黄斑的白色公牛。

  这头牛的四肢和腰背都充满了紧实饱满的肌肉,脖子下面和腰腹的皮肤松弛向下垂下一道皮边,此刻正在打着响鼻,晃着脑袋,额头上的角乌黑发亮,看起来就很健康。

  他伸出手去解下了套着牛鼻环的绳子,这里的牛都算得上温顺,不用担心会激怒它,所以直接拉扯着往外面拽,准备快点完成这件事。

  第一下确实有着沉重而缓慢的牵引感,但就在他走出第二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了可怕的力量,就好像自己正在拖拽一座肉山,差点让他的胳膊都被拉伤。

  萨弗多以为这头牛犯倔了,眉头皱起就准备踹它几脚……但就在他回过头之后的几个呼吸之间,这位强壮男人的脸色就变得一片惊讶,手指都抓握不住缰绳把绳子掉在了地上。

  在他的面前刚刚还健康强壮,看起来能够把一棵树给硬生生拖倒的公牛此刻居然向前软倒在了地上,那足有一棵小树粗的蹄子此刻正在剧烈颤抖,鼻子里也开始冒出大量的白沫,沉重的喘息声在那肉山一样粗大的胸部被剧烈的呼出,尾巴也毫无生气的像条死蛇一样瘫在地上。

  男人呆愣了一会儿,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用手抚摸着公牛那粗壮的胸膛,甚至拨开牛的眼皮,查看下面的眼球……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有些惊慌的转身冲了出去,站在人来人往的工地之中,一把把自己的工头拉扯了过来:

  “牲畜栏里有牛好像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只是一眨眼的事,现在已经在地上吐白沫了,你快跟我去看一看!”

  “等会儿等会儿!你把事情说清楚,怎么就病了?早上的时候那些牛还在发脾气呢,差点把我给顶到,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快病得要死了?!”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真的,老大!我过去的时候也在村子里照看过牲畜……说实话,这种状况其实有点像……”

  “有点像什么,你这个时候就别拖拖拉拉了!”

  “因为我有点不敢说……”萨弗多一咬牙:

  “那种状况特别像牛瘟!而且是特别厉害的那种,当年我们村子里的牛都是那么死的!”

  这一下工头也瞪大了眼睛,但只是迟疑了一小会儿,他就毫不犹豫地转身往高处跑去,咆哮那两个还在指指点点的学者。

282 瘟疫的可能(1)

  两个学者原本还在对比着今天新挖掘出来的地方和图纸上的差异,同时记录着一些数据,本来以为今天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把工作完成之后就可以回到营地喝汤睡觉,却没想到天降横祸,一下把他们两个给砸懵了。

  但好歹是帝国图书馆出来的学者,分得清孰轻孰重。他们很快叫停了所有的工人,让他们集中在一起,不准有任何人乱跑,更是将牲畜栏彻底封锁,叫来士兵严密看守,然后才急匆匆的把这件事向他们的更上一级汇报。

  就这样消息通过快马一路传播,就在当天下午就已经送到了特索律斯的中军。

  ……………………

  “什么?27号工地疑似有瘟疫发生。”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特索律斯甚至一不留神将自己手里的笔给折成了两节,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将消息送来的阿尔卡:

  “确定属实吗?”

  “确定属实,27号工地上的所有牲畜都已经出现了相同的症状,目前还没有波及到人的情况出现,塔莉娜医生已经出发去那里巡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瘟疫……”

  特索律斯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感到了一丝头疼——瘟疫的出现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只不过在帝国境内因为良好的公共秩序和环境卫生相对少见一些,但每一次出现依旧代表着血淋淋的腐烂。

  不会有任何人想要面对这种东西,面对这些无孔不入追魂索命的可怕疾病……但一般来说瘟疫都会出现在人口密集,或是发生了大规模战争的地方。在那种稀疏的森林之中,几十上百个工人,按理来说很少会出现这种状况。

  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也决定过去看一看,但在这之前——

  “阿尔卡,今天还有别的文书送到吗?”

  “没有了,大人。”

  “那就好,你在这里等待,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就直接送到27号工地,我也得过去看看情况。”

  “大人,请恕我逾越!您不应该以身涉险去那种可能有瘟疫的地方,如果您有个万一,那将是我一辈子难以洗刷的耻辱……至少,请让我先行!”

  “不必担忧,别忘了塔莉娜医生也在那里,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相信她的医术吗?风险是可以控制的,而且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也只有亲眼看到了之后才能做出妥善的处理……而且真有瘟疫,人越多越麻烦,服从命令就是。”

  “……遵命。”

  ……………………

  “这就是发生状况的地方,塔莉娜大人,就在今天上午,我们的一个工人发现一头本该健康强壮的牛突然病倒。而且口吐白沫,肢体抽搐,眼球里出现血丝,鼻子流出黄色的脓水,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好转。”

  “到了下午其他的牲畜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不管是牛还是马、骡子和驴都是这样的症状,我们担心疾病继续传染,所以彻底封锁了这里。”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里的工人并没有被感染的迹象,目前看来似乎只在牲畜之中传播。”

  塔莉娜面色凝重的戴着白色的口罩,身上穿着用药水和特殊油脂浸泡过的白色防护服,周围其他的学者也是同样的打扮,甚至连头发都用头巾仔细的包好。

  “我带来了一些预防用的药剂,待会儿就让所有的工人都喝下去,你们也不例外,还有那些在外围把守的士兵,我们要小心一切的状况……现在,我们先去牲畜栏里看一看。”

  学者们纷纷点头,分发药剂的工作也立刻有条不紊地展开,由塔莉娜的副手叶丽娅负责,看着那些工人和士兵,还有学者们将苦涩的绿色药水喝了下去,同时还用稀释过的水喷洒全身清洗衣服。

  牲畜栏那简陋的木质围栏早已被加固,周围都打上了深深的木桩,钉上了高高的木板,将这里封闭的就如同一个盒子一样,随着木门被打开,一股恶臭混杂者发酸的腐烂味扑面而来,即使戴着口罩,也让众多学者脚下打了个趔趄,忙不跌地躲开正面。

  塔莉娜同样也被熏的眼泪都出来了,不由得把头一低,但终究还是很快适应了这种味道,带着众人鱼贯而入。

  这次她除了那个日常不离身的白狮皮小包之外,还带上了老师留给她的那个箱子,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就连右手也提着一根银制的短杖。

  这根短杖就连特索律斯之前都没有见过,雕刻的非常精美细致,上面密布着各种像头发丝一样纤细的纹路,整体是葡萄藤的形状,握柄的末端还有一片惟妙惟肖的叶子,看起来连接的非常脆弱,让人担心轻微的碰撞就会让它掉落下来。

  这其实才是老师教给她正经施法用的法杖,之前之所以不用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没钱、没时间。

  在早先还在当游医的时候,塔莉娜很难攒的下钱来做上这样一根法杖,毕竟这一根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才能制作出来,更不用说请手艺高超的匠人来造型和雕刻了,那时的她甚至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用手里的小刀来施法了。

  之后虽然有钱了,但一直随军到各个地方去作战,还是很难找得到手艺高超的工匠……直到现在才把属于自己的法杖给搞出来。

  每有一个人走进来,塔莉娜就会伸出手里的法杖在他身上轻轻一点,伴随着一阵绿色光芒闪过,给每个人都加上一层额外的保障。

  最先感染的那头牛已经被放在了最中央,值得一提的是,它的肚子已经肉眼可见的膨胀了起来,就像一个鼓鼓囊囊的水袋被绑在了青蛙的肚子上一样,完全和身体的其他部分不成比例。牛皮都被撑得很薄,能够看到下面血管的形状。

  即使是如此凄惨状况,这头强壮的生物却依旧活着,能够清楚地看到随着它的喘息,那些鼻子里的泡沫还在被吹动。

  塔莉娜面色凝重的伸出手去触碰那鼓鼓囊囊的肚皮,为自己手中感受到的那种异常的弹性惊讶,随即她尝试性地将手中的法杖抵在这头牛的肚皮上,嘴里默念三个晦涩的音节:

  “ki,tne,tuk.”

  法杖的尖端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一丝细微的青色电光在空气之中一闪而过,紧随而来的便是一种极其盛大刺耳的蠕动声,原本奄奄一息的牛突然睁大了眼睛,随即便把自己的口张到了最大。

  哗啦一声,大量黄色的脓水喷涌而出,其中还夹杂着血红色的凝胶状团块,而那壮大的腹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起来,被绷到极致,看起来随时都要爆炸的皮肤也慢慢回弹。

  周围的学者们都立刻后退,避免自己沾染到这污秽的东西,眼看着那大量的污物将地面侵染,牛的肚子也恢复了正常的大小,他们才凑上前去观察起这些呕吐的形状和状态。

  “呕吐物之中夹杂着红色的胶状物……以此来看,我认为这有可能是腐血病。”

  “但腐血病并不并不会造成腹部胀大的状况,恶化速度也绝对没有这么快,甚至传染性也只能称得上低微。”

  “也许产生了某些特别的变异,我们不能忽略这种情况的发生,而且腐血病正好不会对人类有什么感染性,与我们目前的状况有一定程度的契合。”

  学者们已经开始交流了起来,而塔莉娜依旧面色凝重的拨开了牛的鼻子,用工具收集了其中发黄的粘液,然后装进了玻璃瓶子里。

  其他学者也立刻动手,在其他牲畜身上采集了相同的样本,全部都集中了起来准备之后进行试验。

  看着那头牛又缓缓鼓起来的肚子,塔莉娜叹了口气,但还是招呼着大家先退了出来。

  “早知道就把其他实验用具也带过来了,不应该为了赶时间一切从简的……”

  “你说巧不巧,我正好都带过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学者们立刻躬身行礼,塔莉娜也惊讶的看向旁边:

  “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点担心,所以就赶过来了,而且我还把你的房间里所有用的上的东西全都打包了,想必我来的时机应该刚刚好才对?”

  “那个药……”

  “已经喝过了,而且也喷洒和擦洗过了,不必担心。”

  “而且为了防止这种瘟疫感染到我们的战马,我们还是把马放在了附近的城镇,然后靠两条腿走过来的——现在的情况如何?”

  特索律斯扶着自己的腰左右观察,他没有披着惯常的全身重甲,只穿着轻便的锁子甲,腰间挂着一把剑就过来了,此刻27号工地已经被严密的封锁了起来,所有人都被限制在了此处,外围有着士兵把守,确保不会有任何人在没有获得塔莉娜许可的情况下从这里出去。

  “目前还无法确定,大人,但基本上已经可以认定这种突发瘟疫对牲畜有着极大的危害,而且传染性极强,恶化速度也相当惊人,我们首先应该担忧的便是军队之中的战马出现相同状况,那对我们来说是灾难性的后果。”

  “你说的对,医生……一支军队不可能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攻城掠阵,我们现在就要开始预防。”

  “这一点我已经安排了,现在全军的马厩之中应该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了预防工作,我们现在可以集中精力来处理这里的事,这需要一点时间……”

  特索律斯微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身后的仆人们立刻将大包小包带了过来,在塔莉娜助手的指挥下,飞快的在旁边一间小屋之中安放:

  “那就放心去做吧,医生,一如既往的,我将给予你绝对的信任,在这期间不会有任何事物来打扰你 。”

  ……………………

  黑沉沉的夜晚,明亮的火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一队全身披甲,全副武装的士兵,带着严肃的神情,拄着明晃晃的刀枪从道路上走过。这个过程中他们会主动探查任何风吹草动的地方,哪怕是一只乱蹦乱跳的兔子,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严密的鹿角已经封锁住了周围的道路,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马匹在这里极为少见,只有那些信使为了速度不得不骑乘,但也会早早的将自己的马拴在远离这里的地方,靠两条腿走过来,交接信件和报告。

  在深沉的黑夜之中,夜晚的寒冷透过门缝钻了进来,却不能让塔莉娜的意志有丝毫的转移——这固然有一侧的壁炉熊熊燃烧带来足够的热量的因素,同样也是因为现在的动作容不得丝毫的闪失,关系重大。

  一个陶瓷制成的干净盘子里此刻已经有一滴红色的粘稠液体,还有一滴青色澄澈透明的液体正在玻璃管中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滴落进去。

  几乎是盯住了自己的呼吸,直到这滴液体从高处落下,轻轻地融进了红色的粘液之中时,塔莉娜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从旁边捡起自己的法杖:

  “ds,pae,yt.”

  青色的波光滚过,盘子中的这滴液体也开始迅速的颤抖起来,然后又在几个呼吸之间恢复原状,却让塔丽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

  连看都没看,只是靠抚摸就准确的从旁边的瓶子里挑出来一个将瓶塞拔掉,里面淡黑色的粉末看起来就像是锅底刮出来的煤灰一样,还透露着一种焦炭特有的气息。

  “ku,saw,ty,io.”

  粉墨飘飘洒洒地覆盖在了整个盘子上,显得极为均匀规整,最后再用法杖在侧面轻轻一敲。

  “叮!”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颤鸣声,煤灰也开始波动起来,沿着中央的那个液体不断的变化着形态,直到颤鸣声停止,不少地方的黑色下都透露出了白色的瓷盘,黑白相间形成了一道又一道古怪的纹路,有棱有角,转折剧烈,一直蔓延到了盘子的边角。

休息一天

  惯例的休息一天,让作者的思维缓一缓,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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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瘟疫的可能(2)

  “tmd,那东西怎么变得这么臭?!哕!不行,我受不了了,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喘口气,要不然非憋死在这里不可。”

  “等等,我这里……”

  强壮的男人此刻面色铁青,嘴边的每一根胡子都在颤抖,一双眼睛因为极度的厌恶咪到了极致,就像有老虎在后面咬他屁股一样转身就逃,甚至都没让他的同伴问出一句完整的话就钻进树林里没影了。

  被留下来的年轻人嘴上长着稀稀疏疏的柔软胡子,看起来刚刚成年,还带着青涩和慌乱的神情此刻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先一步离开,更是担忧的转头看了一眼。

  他的右后方大概50米左右的地方,一处周围放满了鹿角,用厚厚的木板高高围起来的畜栏在黑夜之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披甲持锐的军人在四周警戒,寒冷的天气之中,他们早就在盔甲下穿上了暖和厚实的棉衣,脚上踩着千层皮底的翻皮毛靴子,寒冷的夜风一阵又一阵吹来,他们也不为所动,用警戒的眼神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一只突然冒出来的狐狸也会被他们驱赶、射杀。

  说实话,他真不觉得自己两个人有站在这里的必要——毕竟有了这些精锐军人的看守,他实在想象不到除了一支军队之外,有谁能靠近那个把守严密的畜栏?他们的工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是把他们两个派了出来,在军人们的防御圈之外的通往他们睡觉的公棚处、一个道路的交叉口持矛驻守。

  除了一人一杆长矛,还有配套的短剑与盾牌之外,他们便没有了其他的武装,身上穿着棉衣,在寒冷的夜风之中虽然不至于太过难受,但真正要命的却是那从后方持续不断传来的恶臭味道,每时每刻都像黏滑的蛞蝓一样往他们的鼻子和脑子里钻,钻进他们的胃里去,想要把夜晚吃到的所有东西都通通掏出来。

  同伴一走,他不知怎么的,感觉那个臭味似乎更加夸张了。在过去,他以为隔壁那个不讲卫生的邋遢小子能够在地上立起来的袜子就已经是最臭的东西了,因为那家伙只有一双袜子,为了防止第2天要光着脚穿鞋,所以经常好几个月不换,所到之处总是让所有人退避三舍,没有必要的话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

  现在他在见识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身后持续不断传来的臭味就好像是谁的臭脚窝进了腐烂的鱼内脏里,连续发酵了好多天之后再用烂掉的蘑菇桩覆盖起来,最终汇聚成浓郁醇厚的恶毒气味儿。

  “啊!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他被熏得晕乎乎的时候,一声惊慌的喊叫突然从旁边的森林里传来,让他的精神一振,一下子就把腰背都挺直了,且在下一个瞬间就意识到那正是他的同伴发出的惊叫。

  万籁俱寂之中,突然这么一嗓子可谓是十分响亮。不只是旁边守卫的士兵,就连下方工人们休息的棚区里也纷纷亮起了火光,当然来得更快的还是他和旁边的士兵,只是转眼之间,守卫的士兵们就点出一队,向这里汇聚过来,持矛握刀、张弓搭箭。

  “怎么了?是谁在夜中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