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哦，你们两个都在呀……卡里拉，你的脸为什么看起来胖了一圈?我相信这不是错觉，还有塔莉娜，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特索律斯只是扫视了一眼，顿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并且理所当然的发出了询问——他总是习惯性的要掌握一切信息，以至于在个别时候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卡里拉的声音难得有些尴尬，或者说很难想象尴尬，这种情绪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哈哈……也没什么，只是喝错了东西而已，待会儿就没事了，比起这个——塔莉娜弄出来了很有用的东西，哦，对了，她也好长时间没休息了，我刚才正在劝她来着。”
………………
“所以这就是最终的成品吗?”
4个人都凑到了桌子跟前，上面的玻璃蒸馏器中不断滴出淡红色的液体，装满了下面的瓶子，色泽如同上好的红玉髓一般剔透亮眼。
“没错，现在已经很难再找到改进的思路了，最安全可靠，效果最佳的配方应该就是这种，比刚刚卡娜喝得更温和一些。”
“真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特索律斯连连点头，嘴角的笑意根本难以压制，只是一瞬间他就已经有了数种思路，原本难以使用的方法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有了实现的可能。
略微一思索之后，他突然抬头:
“医生，这种药剂对我们的战马有效吗?”
塔莉娜犹豫了一下，以她的聪慧转瞬之间就明白了特索律斯的意思，但她同样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顾虑:
“我并没有尝试过，大人，但考虑到战马和人的体型差距，如果要用来给马补充体力的话用量可能会相当大……而且战马是一种金贵的生物，强行用药剂来驱使的话可能会出问题。”
特索律斯轻轻点头:
“我明白这一点，医生，但有的时候胜利是昂贵的，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来获得，我现在想的就是让我们能够出得起这个代价，只要值得。”
“而且我想只要不是短时间内高强度驱使，我们的战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塔莉娜抿了一下自己淡粉色的嘴唇，显得有些顾虑:
“但我们依旧要考虑到这种药剂大量使用可能产生的问题，说实话，大人，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物质，我甚至不知道大量饮用之后是否会对身体造成额外负担。”
“你的顾虑是对的，塔莉娜，放心去做吧，我会命人给你需要的一切支持……但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我应该告诉过你不能让自己太过疲惫，不是吗?”
特索律斯笑着把手里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按住塔莉娜的肩膀，把她向自己的房间推去:
“去休息吧，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你把自己给累坏的人，晚饭会有人送过来的，在那之前放松一下自己的脑子。”
……………………
迷迷糊糊的被送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之后，塔莉娜才回过神来……然后立刻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涩不已——刚刚自己就像个小孩一样被哄着回房间睡觉，而且一瞬间就像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一样……
心脏的跳动已经快得吓人，陡然加快的血液流速，让她白皙的脸颊也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整个人发出一声悲鸣，然后埋头就钻进了乱糟糟的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孩子气的来回打滚。
好半天之后，从被褥之中传来细若蚊蝇的一丝抱怨:
“总是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你肯定是故意的吧，肯定的！…………”
女孩又嘟囔了两句，灵巧地踢掉了自己的两只鹿皮靴子，将穿着白色棉袜的脚缩进了被子里，然后就在这温暖厚重的裹挟之中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和头脑的疲惫在催促着她进入梦乡，不一会儿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传出均匀稳定的呼吸声，连自己的外衣都没来得及脱。
……………………
“你们说，如果我把这东西喂给羊会怎么样?”
特索律斯再次打量起了那瓶淡红色的液体，再联想起今天庆祝胜利的宴席上那要被宰杀的上万头羊，突然转过头看向正在吵吵闹闹的科林和卡里拉。
“不太清楚，但应该会让羊很精神吧。”
卡里拉根据自身的经历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科林则是小心翼翼的避开自己的伤口，确保刚刚包扎缝合起来的地方不至于再崩开，而特索律斯此刻已经作出了新的决定:
“正好那群羊被从附近的村庄城镇中买来一路赶到了这里，肯定疲惫不堪，我们找一头来试一试就什么都清楚了，反正它们都要在今天晚上变成烤肉和炖汤，也就不在乎这么一点药剂作用了，正好最后把它烤来给我们吃。”
292 药剂（2）
一头灰黑色毛发的强壮山羊被牵了过来，这头羊显然被喂得很肥壮，尤其是在这冬日季节，一身长毛又厚又密，看起来比棉衣还要保暖几分，四肢也足够粗壮，两只弯角一直向后回勾到了后脑。
就像特索律斯的要求一样，这只羊足够疲惫，它被从城市一直赶到了这里，中间没有停下来吃草休息的机会，此刻正在不停的喘息，方形的瞳孔也在不安的乱动。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到底会不会起作用吧。”
特索律斯笑着走上前去，伸手抓住了山羊的羊角，把它的脑袋掰了过来，然后抓住下颌，用力一撑。在牙关打开的一瞬间，卡里拉眼疾手快的将一整瓶药就这样灌了进去，然后立刻把嘴合住，捉住山羊脑袋用力摇晃了几下，让液体可以顺利灌进肚子里。
三个人兴致盎然地后退了几步，把中间的空地让给了这只山羊，各自期待着接下来的变化。
可以说效果立竿见影。在第10次呼吸的时候，这原本有些蔫头蔫脑的山羊立刻便昂起了自己的脑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鼻孔里也喘起了粗气，脚上的蹄子更是不断刨着灰尘。
紧接着这只胆大包天的牲畜甚至低下了自己的头，不断的向前挑动着自己的羊角，跃跃欲试的比画了几下之后，猛的一低头向着特索律斯就冲了过来，油光发亮的黑色羊角直挺挺地撞向了他的腿。
而特索律斯只是略微一弯腰便稳稳地接住了这只撞过来的角。手臂略微向下压了一下，就止住了这场可笑的冲锋，任由山羊刨动自己的蹄子都不能移动分毫，把地面的灰尘撒的四处飞溅:
“看来效果不错……让我们勇敢的挑战者到它的羊圈里休息一下，等它恢复冷静了，再用炭火和香料来招待它，我们现在可以去享受胜利之后的宴席了！”
于是不断挣扎的山羊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离开了地面，不管它怎么动弹都无济于事，最后被甩进了旁边的羊圈里……只不过在落地的一瞬间，它就一个打滚跳了起来，然后跃跃欲试的冲向了旁边一个发呆着的同类，把那只强壮的公羊撞得措手不及差点摔倒在地上。
特索律斯看得啼笑皆非，伸出手指点了点这只兴奋的羊:
“我们就吃它了，你可把它给我认准了。”
……………………
每一次大胜之后，一顿饱餐和畅饮的美酒是不可缺少的，这不只是对军心士气的激励，同样也是对从杀戮之中脱身的军人难得的慰藉，从而满怀信心的投入到接下来的战争之中。
财大气粗的帝国军团，自然不会在这方面有丝毫的吝啬，成千上万头擅长此刻正在营地中被屠宰，被剥下皮毛，取出内脏，剔出鲜肉，砸断骨头，汇聚成这样的一顿饕餮盛宴，让每一个士兵都能品尝到新鲜的肉食。
浓烈的肉香和油香，混杂着酒香弥漫在整个军营之中，就连军队之中的猎犬都沾到了光，吃的肚滚肠圆，满嘴流油，连路都差点走不动了。
狗子们在军队中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时不时就会有人主动喂养这些忠诚矫健的生物，虽说它们原来就不愁吃喝，但现在更是有被喂养的臃肿起来的趋势，逼着训犬师不得不加大它们的训练量，确保这些矫健的生灵不会失去原本的机敏。
冬天自然不用指望能够吃到多少新鲜蔬菜，基本上就储存起来的卷心菜白菜和土豆这三种，都是在霜冻之前就已经放进了地窖之中，此刻用来煮汤炖菜。
从附近城市和酒庄之中送来的酒桶被撬开盖子，然后用长柄勺子倒进士兵们的杯子里，一时之间蔓延时数里的军营之中，到处都是狂愁交错，热火朝天——平日里如同钢铁一样肃杀的军营，也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才会有这样的一种放纵。
在所有军官聚集的宽阔空地上已经立起了一座高台，和潮湿阴冷的地面隔绝开来，上面摆上桌椅，堆满了各色佳肴和美酒，还有着士兵和仆人在旁边源源不断的送上。
胜利之后的宴席不管是谁都会喜笑颜开，特索律斯的将军们也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和自己的同僚拉拉扯扯，泼洒出的美酒沾湿了桌面，直接撕扯而下的大块带骨羊肉烤的焦酥多汁，往往在盘子里刚刚被吃掉的时候，就会有仆人往里面放上更多。
那只山羊也如愿以偿的被端到了他的面前，厨师的手艺相当精妙，羊肉比较厚实的地方都被细细的切上了花刀，然后均匀的涂上味道浓烈的阿瑟勒香料，用野葱，洋葱，大蒜，阿瑟勒芹菜腌制，没有一丝膻味的同时，外皮焦脆内部软嫩，丰盈多汁，在蘸上用芝麻油和野韭菜以及其他香料调和而成的蘸料，每一口下去都让人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
当然，也可以选择和酱菜搭配着一起吃——荷尔斯人很擅长腌制酱菜，配合此处那独特的气候，发酵出了特有的脆嫩鲜香，口味浓烈的酱菜。甚至是一种对阿瑟勒和帝国重要的出口商品，每年都会有大船和马车运送着无数腌着酱菜的桶前往其他国家。
旁边的卡里拉已经毫不见外的啃完了一条羊腿，此刻正准备再拿一条，科林则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了从公爵的储藏室里翻出来的美酒上——虽然得到了新的补充，但这种品质的美酒本来就是稀缺货，却也不值得特意从帝国送来，所以就连他们这些将军和高级军官也难得一尝。
熏烤的香肠也同样是这个季节常见的东西，在寒冷的天气里不容易腐坏，能够长久保存，也是旅行者的包里常见的干粮，或煮或蒸或烤烹饪方式多样…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选择少见的新鲜肉类。
这样的宴会注定不会有皇宫之中的盛大和精巧，但也同样气势恢宏，令人陶醉，不知不觉之间就会融入其中。
而此时的塔莉娜，还依旧沉醉在柔软的被窝构建出来的温柔乡之中。
……………………
在寒冷的天气中醒来、从温暖的被子里钻出去，是需要一点决心才能做到的，尤其是她睡觉的时候还没有脱掉外衣，按照常理来说，肯定会忍受更多寒冷的侵扰。
但房间里燃烧着的炭火盆解决了这个问题……坚硬耐烧的木炭不会像煤炭一样产生太多有毒气体，而且温度恒定持久，让房间里一直保持着一种如同初春一般温和的热度。
把放在床边的两只靴子穿好，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最后来到炭火盆前烘烤了一下自己发冷的双手，然后再揉搓了一下脸颊，塔莉娜就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女孩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让结实挡风的木板向外揭起，把外面清晨的阳光洒落进来，清冷刺骨的寒风让塔莉娜一下子缩起了肩膀，下意识的又把木板给关上，然后蜷缩回了炭火盆旁边。
直到这时，女孩才注意到盆子里的炭火看起来没有燃烧多久，依旧炽热通红，灰烬也少的可怜……看起来就像刚刚才放到了这里。
“咚咚咚！”
“请进。”
三声清脆的敲击声从门外响起，塔莉娜下意识的说出了回应，下一刻门被缓缓推开，卡里拉面色严肃的把自己的脸探了进来，神色之中还有一点尴尬和犹豫:
“医生，外面出了点状况，也许你应该来看看……”
“嗯?…………嗯。”
被对方这异于平常的态度惊讶到，塔莉娜连忙站起身来，同时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293 毁灭的前夕（1）
“我的蒸馏器！我的过滤壶！还有我的发酵装置！怎么都成这样了！！”
这也许是塔莉娜第一次如此失态，女孩的脸现在充满了惊慌和不可思议，还有一种深深的痛惜，看起来心都快要碎掉了，整个人都站立不稳，伸手扶住了旁边的门框。
“我们进来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变成这样了，这个蘑菇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胀大成了这样，直接把桌子上的这些仪器都推倒在了地上……”
塔莉娜原本规整干净的实验室此刻有一小片区域一片狼藉，一朵足有半个羊大的红色蘑菇正在空气当中舒展，猩红的伞盖上布满了淡蓝色的斑点，菌柄是浅黄色突出的丝状纤维构成，一层淡黄色的孢子撒在了周围的桌面上，而它原本容声的那个玻璃杯子，此刻已经被称得四分五裂，桌面上其他的仪器和容器也都被这巨大的伞盖推到了地上。
这些本就是精巧脆弱的东西，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一摔，顿时就已经损坏大半。这也正是让塔莉娜心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原因——这些需要高级工匠珠宝师甚至是艺术家一同出力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便宜货，虽然不用自己出钱，但过惯了简朴生活的女孩还是难以接受，瞬间就体验到了破产的感觉——虽然不是真的破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重要的、危险的实验样本和有毒有害药剂都放在另一处远离这里的，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区域，并没有破损。要不然这里连人都不能呆了，根本就没人能够走得进来。
此刻不只是特索律斯，就连卡里拉、科林和好几个将军都挤在了门口，每一个人都满脸惊叹的看这里面，不是看那些一看就知道很贵很脆弱的瓶瓶罐罐，而是那个巨大的蘑菇——哪怕最见多识广的老人，也绝对没见过这么大的蘑菇，看起来切碎了能够煮上满满两大锅。
虽然这东西看起来也没一个能吃的样子就是了。
“真是神奇的东西，塔莉娜女士你掌握的技术简直堪称魔法了……哦，我忘了，魔法你也会。”
尤里耶多斯仗着自己身材瘦小精干的特点，硬生生的从人堆里挤了过来，完全没有理会脑后那一连声的叫骂，兴致勃勃地凑到了蘑菇跟前，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请先不要靠近，我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可能会让人产生过敏现象或中毒。”
塔莉娜终于从消极的情绪之中振作起来，特索律斯也笑着让集在一起的军官和将军们各自散去，继续他们的庆祝活动——胜利的宴席会一直持续两天，而今天，他们要喝的酒还不少，只有他这个帝国统帅有这个余地可以获得闲暇。
“只是一个晚上，只是一个晚上，怎么会长这么大的，它到底从哪里汲取的养分！……”
塔丽娜的脸上带着迷惑和不解，把全套的防护服和口罩穿在了身上，然后才缓缓靠近，只是略微折腾了一会儿，将那些破碎的瓶瓶罐罐清理掉。女孩就意识到了自己疑惑的答案……
这张坚固结实的桌子是用橡木做出来的，手艺好的工匠精工细作，连接处严丝合缝，还用结实的鱼膘胶粘合，再涂上一层防腐的木质油……像这样的桌子使用几十上百年都是很正常的，而且会越用越坚韧……
但现在，这张结实的硬木长桌就好像已经放在风雨之中风化了数百年一样。数不清的白色菌丝贴着桌面生长，从每一丝细小的缝隙和孔洞之中钻入，吸取着木头那本身有限的养分。
只是动作轻柔的清理掉上面其他的东西，就已经让这张桌子变得摇摇欲坠起来，碎裂的木渣接连不断的掉落在地上，这副样子哪怕下一个瞬间碎成一地的木屑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根银质短杖，塔莉娜面色严肃的对着巨大的蘑菇点了一下:
“ko.ui！”
青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桌面上那些散落的黄色粉末状孢子顿时聚集成一小团，伴随着短杖轻点数次，源源不断的黄色粉末就像下雨一样从巨大的伞盖下洒落，然后又在半空像掉进漏斗里一样想着那一小堆聚集很快，就让这一小堆从核桃大小变成了成人拳头的大小。
做完这些之后，又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小刀，小心的从这巨大的菌株上每个部位各提取了一部分，放进了玻璃制作的扁平器皿之中，放在旁边完好的桌子上，开始了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
再加入了各种粉末药水，经过了提纯过滤之后，随着青色光芒，数字闪过，塔莉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直接摘掉了自己的口罩:
“不用担心了，这就是普通的帕萨罗红菇，只是一种生长的额外健壮的个体罢了……”
“哎！?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不会就是我误喝的那个吧?”
卡里拉一下子冒了出来，兴致勃勃的开始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而且毫不避讳的趴在了科林的头顶，让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遮住了的科林勃然大怒，抬手就向后面肘了过去。
这一下好像毫不留手，看似一个强壮男人都会被这惊人的力量打得肋骨断裂，但卡里拉全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手向下一伸就稳稳地接住了这一击，连手腕都没有动摇一下。
“确实没错，但一般的帕萨罗红菇只会长到10厘米左右，某些发育特别良好的个体最多也就20厘米……但这个菌株高度已经达到了130厘米左右，已经不是天赋异禀和环境优良之类的理由能解释的了。”
因为有特索律斯在的原因，两个人虽然推推搡搡，但终归是没有直接打起来，而卡里拉显然也把自己的兴趣转移到了别的方向，哪怕她昨天才被这种蘑菇残留的一点提取液折磨的够呛。
而特索律斯也看得出这两个家伙与其说是在打架，倒不如说是在玩儿，所以连扭头看一眼都懒得看，依旧端着一杯葡萄汁慢慢的抿着，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塔莉娜则继续在屋子里叮叮当当的反动。一门心思的探究原因，这会儿已经开始检查着每一种药剂材料和样本的剩余分量，想要搞清楚自己是不是把某些东西一不小心混在了一起。
“哎，奇怪，我放在这里的野兽之杯提取药剂去哪里了？我记得位置明明没有变动的呀……”
特索律斯突然笑不出来了，旁边两个正在闹腾的家伙也一下子僵硬了下来，就好像有人一瞬间泼了盆冷水把她们冻成了冰雕……他们三个这会儿才意识到拿药剂去喂羊，好像并没有问过塔莉娜……
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特索律斯还是干咳了一声:
“咳！关于那个药剂……医生，是我们拿走的。”
“啊，大人，你们拿那个干嘛?”
“应该说是满足了我们的一点好奇心……准确的说是我的，喂给我们今天吃掉的那头羊了。”
就连特索律斯此刻也有些尴尬，毕竟药剂和医疗还有神秘学方面的事都是由塔莉娜全权负责的，他确实不应该带着其他两个人瞎胡闹。
“哦，那效果怎么样？你们详细记录了没有?”
塔莉娜面不改色地继续收拾剩下的东西，而特索律斯也面不改色的回答。
“虽然没有记录，但我记得很清楚……”
说着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效果产生的很快，差不多正常呼吸10次左右，那头羊就变得亢奋起来了，而且很快就展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性，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力气要比一般的公羊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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