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171章

作者:走投无陆

  这些阿法里斯们是整个阿瑟勒最优秀的骑士,而且只会听从沙阿或是沙阿统帅的命令,所以他们在鳞甲的震动之**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的贵族都紧张了起来——但他们终归没有让自己的侍卫做出防备的动作,哪怕这些阿法里斯只要得到命令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刺出长矛,挥下刀剑。

  紧随其后的便是他们的召集者,整个王国最优秀的战士和最出名的将军,黄沙之狮——萨米尔。

  他同样全身披甲,做好了战争的准备,镀金的钢铁头盔顶端是镶嵌着红蓝宝石的太阳形状,围在头盔上的头巾是交织金丝的浅蓝色。

  这是一位军事贵族最得体的装饰,所有人也同样站起身来对他行礼,献上属于自己的敬意。

  一名仆人,双手端着一个黄金做成的水盆走了过来,里面的水清澈无比几乎会让人以为空无一物,而萨米尔脚步不停的走向了那个到现在为止依旧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一直走到对方的面前才停下。

  这个距离对他来说空手折断对方的脖子也很轻松,毕竟他是整个阿瑟勒最强大的武士,但面前这个老人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只是这样沉默着看着自己。既不想站起来对他行礼,也没有转身离去。

  他也同样沉默着,两个家族的敌对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他也很愿意用手里的弯刀砍掉一些脑袋,用血液来清洗自己所遭受的屈辱……但现在那些之前耿耿于怀的变成了细枝末节的东西,他们必须要联合起来。

  于是他伸手从旁边接过一个金碗,轻轻的从盆里舀起一碗清水,任由水滴顺着手指流进了手背的锁甲里:

  “请喝下这碗水吧,尊敬的长者,请你暂时放下我们的仇怨,至少在今天,我们不能再互相争斗了。”

  面前的老人看着碗里的清水,好半天之后突然幽幽开口:

  “我们之间的仇恨早就不是一碗清水能够弥平的了……还是说,你胆敢继续信任我?在即将到来的苦战之中信任我们?……我很愿意与你并肩作战,但恐怕这种顾虑短时间之内也是难以打消的。”

  “请放心,长者,我们之间的仇恨我也没有忘记……我终归于是会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的,但在这之前,我会信任你们,我会把信任交在你们的手中,因为你们和我一样落在了帝国人的陷阱里……”

  “在这一点上我们都没什么不同,我们都面临相同的境地,我也相信在这里不会有人愚蠢到看不清唯一的出路就是击退帝国人——所以我愿意相信你们,愿意相信你们的求生欲,愿意相信你们也不愿意接受那凄惨的失败和可怕的耻辱。”

  “外部的危机逼迫我们站在了同一个地方,那么我们也应该给予彼此最基础的信任,所以,请喝下这碗水,暂且安定自己的信心,坚定自己的意志,让我来带你们击退帝国人的进攻,让那个狂妄的小子知道他轻敌冒进的后果 。”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接过了他的碗,然后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清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胡子里,然后沾湿了甲片和脚下的黄土:

  “我正是为此而来,愿你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

  “当然……”

  萨米尔轻轻点头,居然颇有两分喜出望外。

  接下来他一个接一个的给领主们递上清水,然后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一饮而尽,等到最后一人的时候,盆里的清水也只剩下浅浅的一层。

  “那么我想我们现在达成了共识……希望有人不会辜负我们共同的信任,否则我哪怕今日一败涂地也要先一步让他掉进地狱里,背信者和不忠者必将遭受成千上万年的烈火焚身!”

  领主们连连点头,哪怕刚刚态度最游离不定的此刻也无话可说,就好像他们和当初出发时一样团结,只不过那种热烈的欢呼声却像是轻烟一样消失无踪,哪怕是澄澈的空气之中也没有残留一点。

  但他们终归是达成了团结,这支军队也终于消除了之前那种可怕的分裂……吗?

  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走进帐篷里,这冒失的举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他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因为报告的消息得到了赏赐。而萨米尔也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看来终归还是会有一个好消息,荷尔斯人终究没有懦弱到那种地步,决定派出自己的增援……虽然他们也只敢在帝国军团被我们吸引过来的时候出动。”

  一句话说出,却没有引起多少的振奋情绪——毕竟谁不清楚荷尔斯人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们的国家离灭亡只差一步之遥,那种软弱的军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330 战争前夕(3)

  眼前的景象足以称得上令人感动,尤其是在这种危难时刻,还能有人鼓起勇气请来支援,就更是难能可贵。让原本对荷尔斯人多有猜忌、心怀不满的萨米尔都有些惊讶,其他的领主将军和贵族们更是惊叹连连,只不过让所有人都感到疑惑的一点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来支援的荷尔斯人军队当中居然有十几个有马车拉着的巨大箱子?

  这些箱子又有什么用?带到这里难道能够对付一支军队吗?否则还不如用这些牲畜多带一些箭矢来。

  这些箱子每一个都能装得下一头牛,外表看起来是用结实的橡木制作的,但破损的地方却能够清楚地看到血迹斑斑的有两根手指粗细的钢条,里面传来一种腥臭无比的恶劣味道,离得还有五六米远就让萨米尔皱起眉头,将视线转移到了旁边那个全身披甲的强壮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看起来面容刚毅沧桑,一头金发已经明显的能够看到星星点点的灰白色,让他体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苍老,但依旧腰背挺直,面色从容,戴着的头盔上用黄金和黑钢交织而成一锋利的冠冕,正是荷尔斯人的国王朱利尔斯。

  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男人全身披甲腰携利剑,俨然一副即将上阵厮杀的样子……身为一国之尊——虽然这个国家现在已经处于存在和不存在的中间态了,但好歹也算得上身份尊贵之人。居然敢把自己扔到这危险的战场上,就更是让他高看一眼。

  毕竟无论如何他都是会对勇士抱有尊重的,不管这个勇士到底是什么身份。

  “您的勇敢让我感动,陛下。我没有想到在帝国人大军压境的现在,您竟然能够将自己仅剩的军队派遣出来,这足以证明我们的友谊是多么的坚定可靠,才会有今日的盛景。”

  萨米尔看着那些远道而来的荷尔斯人士兵们。这些家伙每一个都极为疲惫,但却装备精良,个个都穿着光滑坚硬的鳞片甲和光亮的头盔,锁子甲的甲环也没有明显的破损,脚上的靴子甚至都是上过油的,虽然数量只有2000,但依旧算得上是一支有价值的力量,足以填充阵线抵挡进攻。

  没错,在他看来这些人最合适的用途就是用来填充阵线。虽然嘴上那么说,但他终归还是不会对荷尔斯人的军队抱有多大的信任,他不了解这些士兵,也不可能将重要的地方交给他们。

  “别来无恙,尊敬的统帅,距离我们上次相见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我听说了阿尔瓦小姐所遭遇的不幸。但我相信这并不会影响到你的决心,所以我也决心履行盟友的义务,毕竟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又有一个共同的强大敌人,所以必须不遗余力。”

  萨米尔点头回应,但却已经没有了什么激昂的情绪,开始在自己的脑子里冷酷的思考起来——他并不认为荷尔斯人的帮助能够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最后终归还是要靠阿瑟勒人的军队来决胜,也只有他们的力量才能击退帝国的大军。

  朱利尔斯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否则他也不会硬着头皮来到这里。

  阿瑟勒人如今堪称绝境的处境确实与他无关,也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毕竟阿瑟勒的军队与帝国人血战到底,互相消磨才是他们最乐意看到的结果,而不是一方被彻底歼灭,另一方肆无忌惮地继续享用胜利的果实,那对他们来说是真正的灭顶之灾,他们没有抵抗任何一方的能力。

  但帝国人的突袭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被彻底封锁消息龟缩最后土地的赫尔斯人们所能得到的信息极为有限,他们甚至不知道帝国人的舰队已经进入了河道,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船开进来的!甚至连那座把守河道的重要城市当中饲养的游风隼都没有飞回来送出任何消息。

  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发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整个王宫里都乱成了一锅粥,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应对,就已经得到了那个噩耗——最后一支舰队在帝国人的战舰之下覆灭,整个南方近海都是燃烧的残骸和喂食鱼虾的尸体。

  只是简单的讨论,他和自己的宫廷主管以及最信任的将军就得出了最重要的结论——他们必须要警告阿斯勒人的大军,绝对不能让帝国人的意图得逞。但可惜,尽管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却没能力及时把消息送出去,派出去的信使足以凑成一个军中队,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也只有在帝国军团全军出动,没有了那些在平原上游荡着的轻骑兵,他才有来到这里的机会。

  他也必须来到这里……消息是封锁不住的,那些领主有的是办法得到最重要的消息,甚至有人能够比他还更早一步……然后,他就悲哀的意识到,自己的权威已经到达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不只是接连不断的失败,让贵族们归咎于他的怨气,更是有人已经以为大局将定,想要在可能的新主子面前争功讨好了——毕竟又有什么能比一个国王的脑袋更能证明他对新的主人所拥有的忠诚呢?这意味着他已经斩断了所有的退路。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什么时候——当帝国的铁蹄将阿瑟勒的大军碾为齑粉的时候,等帝国的统帅准备将这次南征最后的胜利果实拿下的时候,自然会有人为了继续延续自己的富贵和谋取生路把注意打到他的头上。

  ——他的手中虽然有着誓约,但一个从背后把匕首捅进心脏里的、经过几次转接的杀手就能绕过这个阻碍,将被诅咒纠缠血脉的可能降到最低。所以这个国家的历代国王也从来不会对领主们威逼过甚,滥用这份力量的都会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他必须要来,他从来没有像任何时候一样这样需要一场胜利,需要一场足以震慑那些野心勃勃的领主们的胜利……也只有这样,他们绞尽脑汁,禅精竭虑所想出来的东西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他们的国家也才能留下最后一点种子。

  而他也相信自己带来的帮助对任何军队来说都称得上有利,毕竟他为此付出的代价足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痛彻心扉,甚至会让他每天晚上都因为恐惧而不能入睡。

  他知道自己是个罪人,罪无可赦的罪人……整个王国的历史上都不会有像他这样可鄙可悲可耻的存在了,任何刑罚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王都东侧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城镇,足以证明他的罪恶。

  现在就让他的恶果,这罪恶的成果,派上那可悲的用场吧…………

  “来看看这个吧,先生,我相信这能派上用场。”

  当着所有阿瑟勒人领主的面,他挥了挥手,指挥着旁边的士兵去把一个箱子侧面的橡木板揭开,要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所有人来看。

  “嗯,如果是一些野兽的话,我想就没有必要了陛下。那种东西只是……!!”

  萨米尔的话只来得及说到一半,随后他就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眼中露出凶狠的表情,握住了腰间的弯刀,周围的士兵们也因为惊慌一阵甲叶摇动摩擦。刀剑出鞘的声响如同风吹过树叶一样密集。

  “上主啊,何等亵渎!何等不洁!这种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儿?快把它烧掉。”

  “这是何种罪恶?!炼狱里的恶魔终于爬出来了吗?!!”

  “世间怎么能存在这种东西?!这人定是恶鬼派来迷惑我们的,把他杀…………”

  士兵们还没来得及从惊慌之中回过神来,站在旁边的领主们就已经开始七嘴八舌的发出怒斥。个个脸色苍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在铁笼子里挪动着的庞大身躯。

  “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荷尔斯人的国王……毕竟我们都不希望今天不欢而散,在我下令把这些该死的秽物烧掉之前。”

  萨米尔已经不再使用敬称,彻底丢掉了最后一丝体面,几乎是在用褐翅的语气责问者旁边的国王,而朱利尔斯毫不在意的从容开口:

  “这便是我带来的帮助先生,如果你能稍微冷静一些,摒弃一些偏见就能够发现它们的用处——这些家伙足以撕开任何阵形,也足以让大多数勇敢的士兵惊慌失措,它们能成为关键时刻的重要力量,而且至少不会攻击我们的士兵。”

  笼子里的庞然大物就好像杂乱肌肉纠结扭曲在一起的产物,充满了畸形臃肿和怪异,甚至连皮肤都缺失了很大一部分,直接暴露出了下面的血淋淋,身上披挂着粗糙的铁片构成的装甲,而这些铁甲同样为了适应着毫无逻辑的构造,显得粗略简陋……只有那悬挂在足有成年人腰部粗细的巨大利爪旁边的三个成人脑袋大小带着血的尖刺链球,足以证明这种生物拥有着多么可怕的破坏力.

  四条布满了缝合痕迹的粗腿,让它能够承载着可怕的体重,而那对比身体相对来说小的可怜的脑袋上丛丛生出的黑色触须之中,有着像七鳃鳗一样形状的腔体,里面细密的尖牙正在一梭一合,中间夹杂着的血丝和碎肉让人作呕。

  这是一种肮脏丑恶亵渎不洁的存在,但同样没人能否认它所具有的可怕威慑力和力量……不管是多么勇武的战士,都很难鼓起决心和这种东西作战,毕竟这种生物的存在本身就在挑战着人的认知和常识,足以激发出正常人心底的恐惧。

  而它的行动中也透露着一种足以称为僵硬的呆板,如果不是那庞大扭曲的胸腔还在不断起伏,几乎就要让人认为这是某种制作精巧的恶作剧了。

  “如何?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就会把它们留在这里。”

  所有的领主都已经不再说话,但他们在冷静下来之后,同样在用这一种微妙而奇特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统帅,撒米尔在脸颊僵硬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蹦出了一个字:

  “好,”

  话音刚落,他就眼神微妙的看着旁边的朱利尔斯:

  “您确实相当出乎我的意料……但沾染这种恶毒的力量真的会是什么好事么?这比用响尾蛇的毒汁解渴还要愚蠢。”

  “诚然如是,但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不管是脏的臭的都没得选,毕竟谁会在快要渴死的时候挑剔喝到的是不是污水呢?我只知道它能够暂时滋润我的喉咙,哪怕会留下可怕的剧毒。”

  国王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已经显得有些僵硬。

作者再考虑一下

  今天我们这里有人结婚,作者帮了一天的忙,现在累得眼睛都睁不开(||?_?)

  而且接下来的战争场面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好安排,尤其是将怪兽单位加入进去……目前正在全面战争战锤里面找灵感……所以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应该就能完成 ...(?ε??)

331 战争前夕(4)

  利刃切进骨头里的声音是一种发闷的黏腻声,被血肉所**,失去了本该具有的脆,只有血淋淋的肢体被斩断,掉落的时候才会揭示出切割的真相。

  脱墨奕顾不上去砍被自己一刀斩断肩膀的对手,他用自己一瞬间的敏锐直觉几乎是有些狼狈的低下了头,躲过了从头顶刺过来的长矛,与此同时,右脚已经狠狠地踢了一下战马的肚子,让这批跟自己朝夕相处的走兽下意识的向右靠去。

  对手操纵战马的动作在他看来称得上笨拙,完全比不上从小在马背上生长的库里斯特勇士,所以即使拿着长矛也被他找到了近身的机会,一直收在侧腰的军刀像是毒蛇的尖牙一样凶狠而刁钻的刺进了腋下的甲缝。

  一击成功,这个阿瑟勒男人再也无法忍受如此痛苦和重创,发出一声惨叫从战马上翻倒了下来,随后就被一队疾驰而过的马蹄践踏成了肉泥。

  这是轻骑兵们惨烈而短促的厮杀,规模一般都不大,最多只有几百人互相交缠,但却格外的残酷和血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摔下马。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肢体断裂血洒当场。

  他们是大军的眼睛,此刻正在为各自的统帅争夺着探查敌方军队的资格,败退的一方将失去最重要的视野,这对他们接下来的战争无疑是极端不利的。

  这样的厮杀往往很快就会分出胜负,而很显然——帝国的轻骑兵们正在迅速以铁甲和纪律取得优势,在血腥的杀戮之中,逐渐撕裂了对手的阵型,将他们驱逐出这片高地。

  脱墨奕再次带着自己的小队凶狠地进行了一次冲击,在纵马飞驰而过的一瞬间躲过对方的刀锋,同时用手中的利刃凶狠的在对手的侧肋穿刺,伴随着锁甲环的碎裂声切开了血肉,折断了骨头。

  他知道那个上面雕饰着花纹的黄铜头盔代表着这支侦察部队的队长。也知道对方接下来就应该要因为惊慌和战损而溃散了。所以刀还没放下的时候,他的左手就已经抽出了弓,做好了追击的准备。

  事实上他已经开始这么做了——军刀尾部的铁环上拴着的皮绳被他挂在小指上牢牢地固定住,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回身开弓的动作,放出的箭矢直接射向了正后方,准确的落入了一个阿瑟勒人的后脑。

  他的手下纷纷效仿,用一阵又快又急的利箭给予对手最后重击,终于彻底击溃了这支阿瑟勒部落骑兵,让他们四散溃,纵马狂奔。

  追击理所当然的展开,但没有太过深入,只是将这些残兵败将驱赶得更远了一些之后,他便立刻收拢自己的队伍,清点死伤,收割首级和战利品。

  最后的结果让他皱起眉头——损失太大了,比他预想当中至少多了一倍……这让他颇为懊恼地啐了一口:

  “肯定又有人脑子发昏被冲散了!队列!队列,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们还能有人忘!……”

  就在他喋喋不休的训斥着自己的手下时,也没忘记派出一个小队将他们侦察到的情报送往后方。大军正在逐渐靠近此处,他们必须要侦查清楚任何一处可能有伏兵的地方。

  纪律流淌在帝国军团的血管里,哪怕是这些过去还是草原牧民的轻骑兵也一样,他们不会在得到装备之后立刻被驱赶上战场,而是同样要接受纪律的磨练,直到他们明白最粗略的配合也胜过最凶狠的鲁莽,学会纪律严明的队列作战。

  这种训练很折磨人,但好歹他们终究是熬过来了……而且现在看来很值得,至少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击败了与自己数量几乎相当的对手。

  而现在,他看着远处山后的滚滚黄尘,很确定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

  ————————

  自己的处境恐怕在整个王国的历史上都称得上奇怪了……

  骑在一匹健壮的红色骏马上,阿尔瓦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她身处于一望无际的帝国大军之中。抬眼看去都是红色的军衣和旗帜。寒光闪闪的刀枪斧戟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却不能带来一点温暖,正在用冰冷的恶意渴求着血肉。

  这是一支严整有序的大军,此刻正在前往南方的路上,旗帜接连呼应,号角和战鼓也在远处响起,通过某种特殊的组合和节奏来指挥着军队的前进。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她的仆人们不被允许在她身边侍奉,出现在周围的全都是眼神之中包含着警惕和探查的帝国人,确保她被完全掌握在帝国的手中,不会有任何做出其他事的机会,哪怕是在这大军开拔的时候,她也会被带在军中,眼睁睁的看着这支大军去进攻自己国家的军队,她却不能做任何事。

  这对一个有责任心的将军和领主来说称得上是一种可怕的折磨,她的心每分每秒都在受着煎熬……尤其是她身处这支大军之中,知道很多关键的情报却始终不能传达出去,更是让她心急如焚。

  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智慧,她从那些不断调动的骑兵和移动的军阵之中就能推断出很多东西。这些东西甚至有可能帮助自己的国家赢下这场战争!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干看着,急得手里不断揉搓着战马的缰绳。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偶然闯入国王宝库的小偷,偷盗了一大口袋的宝石,然后就听到了守卫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办法离开了……那种焦灼和绝望的感觉堪称折磨。

  头脑中纷乱的思绪,让女孩根本无暇他顾,任由旁边的帝国仆人牵着战马前进,身体在天长日久形成的本能之下,下意识的保持平衡。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光亮整齐的甲胄,下层是极细的细密锁甲,上层则是保护到大腿中部的扎甲,腿上和脚上则是宽大的弧形铁板某接在皮革上做成的护具,上面雕刻着野兽和花朵的纹样,头盔则是能够护住后颈和侧颈的尖顶盔。

  这套来自帝国的甲胄比她平时穿的朴素一些,但防护效果反而更上了一层楼,坚韧的钢铁构成了最可靠的防线,足以让锋利的刀刃和箭矢无功而返,帝国工匠们精湛的手艺展露无疑。

  仅仅是抚摸着这件甲胄,她就意识到了很多问题——这并不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但却依旧算得上合身,因为这个国家甚至把甲胄都按照型号做出了分类,确保能够适应绝大多数士兵的体型,在损坏之后也能够及时更换。

  而她很清楚阿瑟勒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哪怕是最富有的领主也做不到这一点…………

  这让她稍微摸清了一点这个国家的可怕之处,就像是在云雾里抚摸到高耸入云的山峰一样,更像是面对缓缓倾压而来的汹涌潮水,强大彰显在每一个角落,可怕也表现在方方面面。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一阵如同雷霆一样庞然的喧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等到她略微有些惊慌的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位于中军的大旗再次发出了新的号令,数不清的号角和战鼓响起,带动着整支大军都开始波动起来。

  他们已经进行了最后一次修整,每一个士兵都精力充沛,每一匹牲畜都喂了草料,每一匹战马都斗志昂然……而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对手的踪迹,是时候去夺取胜利了。

  现在,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经相当近了。

332 显现

  帝国将军出征前总是惯例的要来献上祭品,哪怕他们心中对战争的胜利毫无疑问,依旧会来此表达敬意,向战争与律法致敬。

  福斯格里娜女神信仰在整个帝国都处于一种无可置疑的地位,这个由战争和律法所铸造的国家仿若这位女神的地上神国,虽然也有不少其他的信仰存在,甚至比起其他的国家都要更杂一些,但不管是谁都会对这位女神保持敬意,战争与律法之神的雕像前也总是轻烟缭绕,祭品堆积。

  这样的情景往往会给神明的祭司带来崇高的地位和权力,因为他们是揭示神明意志的存在,天然就会有着强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哪怕是掌握大权的贵族也不得不考虑人民的意志。

  但这种情况不会在帝国出现,不管是多么受人尊敬的祭司也不可能对皇帝的意志有丝毫违逆……已经在这个位置待了12年的大祭司很清楚这一点——与其说他们这些人所宣扬的是神明的意志,还不如说是这个国家和皇帝的意志,一个祭司只有搞清楚这一点才能在这个位置上长久的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