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黏腻的搅动和粘连声从他的嘴里传出,也不知道他尝出了什么,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再次用木勺搅动了一下之后,便来到了笼子旁边。
笼子里的庞然大物此刻已经被固定了起来,渲染着血迹的铁链和铁夹锁住了它的每一个肢体,一个银质的漏斗挂在上面,下面接着的皮革管子一直延伸到这只巨兽的喉咙下方。
用勺子满满的舀出一大勺液体,然后小心的从漏斗里倒了进去,认真观察实验题的翻译,最后满意的确认没有出现异常……就这样一勺接着一勺,直到木桶里被他彻底搜刮干净,才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而此刻,阳光透过树林传来的光线已经开始向着西方偏移,时间正在流逝………………
这两天忙得要命。
到过年的时候了,作者这两天忙得要命,今天刚刚去我们这儿的县城里买了一堆过年要用的东西,一直折腾到快12点才回来,明天还要挨个去给亲戚们拜年-_-#,还得请客什么的……所以今天和明天休息一下,把过年该做的事都处理完。
对了,祝大家新年快乐!感谢你们对这本书的支持( ?▽` )!
335 交战(3)
最后一次补充,每一头怪兽现在都精力充沛,它们那由邪恶技术拼接缝合起来的躯体上不断隆起粗壮的肌肉,却不会像普通的野兽那样咆哮怒吼,只是时不时的发出类似昆虫一样的令人难熬的嘶鸣,嘴上的触须时不时的向外探出,将周围一切可食用的东西卷进嘴里。
几乎每一个士兵或是将军都在怀疑这些铁笼对这种怪物的限制作用——那些铁条也许足以控住最强壮的野兽,但对于这些身披重甲手上还拴着链球的怪物来说也只是几次重击就能砸弯摧毁的存在罢了,或许它们没有出现在外面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想出来。
就在数个小时之前,还有很多将军暗自对这些怪物出现在他们当中感到忧虑和厌恶。但现在,很多人已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开始期待起来……没有真正和帝国军团在野外排开阵势,正面对抗时,终究不知道究竟要面临多大的压力。
他们现在的损伤虽然很低微,但已经有很多方阵开始动摇起来,毕竟这种难以还手,一直挨打的迹象足以让任何人感到丧气,他们只能听着弩箭和石弹砸在屏障和肉体上的声音,茫然而焦虑的等待着。
他们在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同样也在期待着这些怪兽能够冲破帝国人那绵延到尽头的钢铁防线,让他们能够扬眉吐气地获得胜利,彻底从这种僵硬而焦虑的局势里摆脱出来。
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个时刻已经不远了……帝国人的远程火力凶狠而凌厉,他们继续固守只是挨打而已,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用进攻来打破局面。
直到一股腥臭无比的糟糕味道突然蔓延开来,某种巨大的身影伴随着厚重铁板的摩擦和铁链的碰撞来到了他们的旁边,所有人就知道要开始了。
工程武器的远程交战他们已经被全面压制,目前为止已经有一半的弩炮和投石机被砸成碎片,顺便还让周围的几个倒霉蛋受大大小小的伤,但帝国人终究不可能靠这种方式来压垮他们,真正能够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终归还是一场切切实实的厮杀,直到一方血流成河,败退为止。
……………………
萨米尔全副武装地坐在自己的旗帜下方,周围密集排列者身穿黄铜鳞甲的卫士,将军和贵族们在他面前等待,借助着高地的优势,对下方的战场一览无余。
他们看起来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但现在这个位置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的优势……至少暂时来看是这样。
终于,在焦灼的气氛中,萨米尔站起身来:
“让你的怪物们身先士卒吧,国王陛下,让它们去冲击帝国重步兵的防线,我的士兵们会在之后跟上,如果它们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强大,那么在今天太阳落下之前,我们就能看到帝国人留下尸体落荒而逃了。”
站在旁边的朱利尔斯轻轻点头,丝毫没有对着称得上居傲的话语有什么反应……表现出一种冷漠的务实,然后用视线示意旁边的黑袍人。
“还有你们各位,现在该为你们的誓言做出行动了,率领你们最精锐的一部分军队跟在那些巨兽的后面,在那些大家伙撕开防线的时候,你们就要立刻跟上,并迅速发起进攻,将那些惊慌失措的敌人彻底击溃。”
贵族和将军们纷纷点头,他们当中的一部分在接下命令之前,纷纷将视线放在了萨米尔左手侧那位老人身上,直到对方点头之后,他们也领命而去。
“阿丹索,你带着剩下的一半人作为预备部队紧随其后,在需要的时候,你会得到我的命令,在此之前,我要你确保他们有序。”
“遵命,我的大人!”
身材高瘦的将军领命而去,他的头盔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很快就随着马蹄扬起的尘土,一路前往了下方列阵的军队之中。
“伊普拉赫,萨多姆!我将重要的责任交在你们手中——你们各带一万部落骑兵,我需要你们去威胁帝国人的两翼,扰乱他们的整形,并且在必要的时刻攻击他们的薄弱点……关于时机的判断,由你们自行抉择。”
“遵命!”
“是!”
又是两队人马匆匆离开,停留在这里的将军又少了一部分,其余的也在焦虑之中继续等待,而阿巴瑟利斯家族的那个老人也始终遵循着自己的诺言,将指挥权完全交给了他,不做任何干扰。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打算。是何意图,但至少现在,他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个决定……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时候大军内部生乱所造成的后果。
“至于你们,继续保持好自己的阵型,占据于这片高地和山坡,帝国人马上就会靠近射程之内。到那时,我需要你们用铺天盖地的箭雨来欢迎他们,让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所有人都轰然领命,一时之间全都慷慨激昂了起来,在他们的统帅正式下达命令之后,这支军队终于要开始发起进攻,准备正面迎接数量少于他们的的敌人。
……………………
用桦木制作的精良箭杆有着适当的弹性和韧性,能够在较低的重量下不会轻易受损,将力量准确的传入精刚锻造的箭头用,来刺穿血肉贯穿盔甲。
现在,这些带着倒刺的尖锐箭头正在被逐个浸入一种美丽的液体之中,从瓶子里出来的时候都带上了一种色彩斑斓的绚丽,危险而又神秘。
塔莉娜正在叮嘱着每一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射手——他们个个百步穿杨,是精锐当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也只有他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在他们当中,山地人们就占了足足1/3。
“绝对不能接触这些尖锐的箭头,哪怕用手指触碰也不行,也不要用鼻子去闻,这是目前最危险的毒素,足以轻易的杀死你们。”
弓箭手们小心翼翼地将这剧毒的箭矢用一个牛皮小囊装好,特意把它和自己原来的箭囊区分开来,防止因为愚蠢和大意招惹到最可怕的毒素。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就在自己的队长带领下纷纷分散开来,汇聚入庞大的军阵之中——他们会确保不管那些东西从哪个方向接近,都有足够的人手来应付它们。
铁骑们已经等待了相当长的时间。他们的战马甚至因为无聊都开始啃起地上的草叶,但骑兵们却不会因此稍有懈怠,依旧保持着一开始的严整,而在他们当中身披白狮披风,头戴羽翼鹰盔的骑士正好整以暇的敲打着自己的刀刃,听着金属清脆的颤鸣声。
…………
远处突然传来如同雷霆一样盛大恢宏的声音,一阵急促的欢呼声从地面滚来,而特索律斯也在这个时候抬起了自己的头:
“开始了。”
336 绞磨(1)
特索律斯!
轰!——剑刃敲击盾牌的声音。
特索律斯!!……特索律斯!
轰轰!——长矛敲击地面的声音。
特索律斯!带领我们的剑!
弓弩手们齐声欢呼,骑兵们约束着自己的战马,阵线严密整齐的重步兵们敲打自己的盔甲,发出撼动天地的巨响,刀剑斧戟在阳光之下跃动闪烁,如同江河之中拥挤的鱼散发出的细碎闪光。
所有人都在呼唤着他,所有士兵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每一面旗帜都随着他的意志前进,每一把刀剑都会随着他的命令挥舞,即使敌人的数量比他们要多出相当的一部分,也没有任何人感到畏惧,他们坚信胜利属于荣耀的帝国军团。
他们将前进,他们将交战,他们将击溃,他们将撕碎……他们将蹂躏敌人,他们将取得胜利,但唯独不会将耻辱收入囊中。
他们正在呼唤着自己的统帅,呼唤统帅为他们指明方向,下达命令,给出许可,让他们如同狮群一般撕裂敌人。
这正是一个男人最为志得意满之时,而他也将毫不犹豫地投入并贯彻自己的意志。
数量为15,000人的重步兵集团排开紧密的阵势,宛如一道铜墙铁壁。足以让任何敌人在上面撞得头破血流,此刻,他们正在将军和军官的命令下稳步推进,沉重的铁靴践踏着面前的平原,将每一根野草都重重地踩进泥土里去。
数量为5000人的弓弩手们排列在他们前面,在军官们的组织中前往预定位置,科林面色从容冷静的指挥着他们,确保队列严整有序,按照预定的计划排列开来。
这对她来说出乎意料的简单——帝国军队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指挥的军队,他们很少会对命令作出质疑,只要这个命令的来源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
他们会给敌人迎头痛击,用雨点一般密集的箭矢削弱敌人的冲锋,让他们在致命的铁雨之中死伤惨重,阵型散乱,一败涂地。
弩炮和投石机没有一刻停歇,但它们当中的一部分已经开始在工匠和辅兵的配合下缓慢前进,他们将占据那批人被辅兵砍的树林,那里较高的地势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好的射击角度,让他们能够在敌人进攻的阵列之中掀起腥风血雨。
铁蹄践踏大地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上万名帝国精锐轻骑兵从两翼铺开,他们会确保大军侧翼的绝对安全,也同样看到了对面方阵那如沙尘暴一样翻滚而起的烟尘。
——那是来自阿瑟勒游牧部族征召而来的部落骑兵,他们的装备大多低劣,组织松散,只有头人能够得到差不多的护甲,尽管人多势众,足足是他们的两倍,但骑兵们嘲笑这样的对手,嘲笑他们那混乱的队型,嘲笑他们像乞丐一样的护甲,丝毫不认为这些数量优势能够让那些对手取得什么成果。
最后,伴随着甲骑曜日的威严煊赫,特索律斯亲自率领2000具装铁骑作为最后的决胜手段居后压阵,他们的沉默比任何战吼都能令人恐惧,仅仅是调动的一瞬间,就已经让无数敌人心惊胆战,全神贯注。
横跨数里的宽广平原上,一场规模庞大的血战就要上演,势必会让无数鲜血泼洒进泥土之中,势必会让无数亡魂在此地诞生,战争的意味将在此处浓厚无比。
…………………………
士兵们恐惧的围拢在周围,他们将距离保持在三米左右,这足够让他们感到安全,也能够满足他们那微妙的好奇心,不至于因为过距离过远看不清楚。
散发着恶臭的庞然大物此刻已经披上了厚重的铁板盔甲,这些盔甲锻造的无比粗糙,就好像有人用鞭子抽打着铁匠,逼迫着他们硬生生在短时间内完成的一样,没有任何形制,就像是甲壳虫一样一片叠着一片,从怪兽的背部一直披散到了它的利爪上。
有的甲片甚至会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和其他的部位敲击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唯一将这些沉重的物体连接在其他部分上的只有粗糙鞣制过得硬牛皮。
最为骇人的便是那粗壮右爪上连接着的三条粗壮铁链和末端的硕大链球,每一个链球都都有正常人脑袋大小,上面布满了十几根粗壮尖锐的短刺……没人会怀疑这些东西有多大的威胁,不管多么厚重的盔甲都不可能挡得住这样可怕的攻击。
像这样的怪兽足足有15头,除了这些在手臂上捆缚链球的,还有捆绑着巨大铁锤和厚重刀刃的,但无一例外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应对的东西。
穿着黑色长袍的佝偻身影就站在这些怪物面前。奇怪的是他们既不使用鞭子,也不使用铜铃,更不使用任何显而易见的驱赶物品,他们唯一做出的动作就只是凑过去,然后兜帽下面一阵蠕动。
一些离得比较近的士兵毛骨悚然的看着这一幕。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只能让他们想到在帐篷底下蠕动的毒蛇……
有着扭曲而臃肿复杂而诡异肢体的怪物像是理解了什么,它们的触须跟着一起颤抖,然后便缓缓的挪动身体,调整起了自己的方向,沉默着向一个方向前进,向帝国人的军阵倾轧而来的方向。
它们可怕的重量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那些怪异而可怕的血腥武装不断因为走动陷入黄土之中,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诡异的足迹,那些隆起的畸形肌肉在盔甲的缝隙中闪烁着一种油腻而苍白的诡异之感,让人想起腐肉之中蠕动的蛆虫。
而那些黑衣人则沉默的跟在了怪兽的后面,拖着自己发黑发脏的衣袍,就像是一个乞讨者一样,行走在这个万军齐聚的战场之上。
士兵们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骚动,很多人甚至满脸苍白的跪倒在地上不断忏悔,为眼前邪恶亵渎之物感到恐惧和厌恶,一直到他们的领主和军官驱赶他们起来,这些各个领主的精锐部队们才继续聚集了起来,紧随着那些怪异而沉重的脚步,排好阵型向前推进。
他们的盔甲旗帜和武器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差别,毕竟不是每一个领主都像他们当中最富裕的那些一样能够给自己的士兵精良的装备。
一眼望去,这只同样泛着粼粼甲光的、有15,000人的前锋部队旗帜各异,服饰各色,仿若一片各种色彩翻滚的海洋,与对面的帝国军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飞射的弩矢和石弹之中,大军正在缓缓接近,这注定是个需要一定时间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死亡和鲜血如影随形。
终于,帝国步兵们率先到达了预定阵地,并迅速开始立足阵脚,用盾牌长矛长戟铸成一道寒光凛凛的钢铁防线,弓弩手们也开始排列开来,两军各自射住阵脚,进入了正式交战之前最后的对持之中。
到了这个距离,很多东西就已经不是能够隐瞒的了,那些出没于阿瑟勒人军阵之中的庞然大物自然落进了帝国士兵的眼中,迅速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骚动——不管平日里怎么样强调纪律,在见到如此亵渎和诡异的生物的时候,人往往很难克服自己的本能。
这立刻让很多人感到了满意和希望,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一位披甲的骑士从对方的军阵向此而来为止,整个战场都变得相对安静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为对方统帅传递消息的信使。
那么,那位特索律斯究竟想传递什么消息呢?
………………
使者没有受到任何为难,一路畅通无阻的被带到了萨米尔的面前,至少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马上就要抛洒彼此鲜血的时候,所有人都保持了一种体面和克制。
萨米尔骑在战马上接见了使者,他的周围挤满了将军和卫士,他也同样有点好奇,到了这个时候那位特索律斯会向自己说些什么?…………
337 绞磨(2)
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排开数里,一名连同战马身披厚重铁甲的骑士就这样面不改色的向着大军而来,对那些寒光闪闪的刀枪剑戟和士兵们不善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从敌人让开的通道之中打马而入,一直来到被身披金色鳞甲的卫士们团团围住的萨米尔面前,迎着周围或质疑或挑衅或凶狠的目光开口说道:
“奉荣耀的军团统帅、三十元老之一、黑色鹰旗的主人特索律斯之令,向此地的阿瑟勒众军及其统帅告知帝国的意图!”
“你这狂妄无礼之人!……”
看到这个使者甚至都不准备从战马上下来,用一种平视的姿态看着他们的统帅,立刻便有贵族怒火中烧开口呵斥,不过他的呵斥声甚至还没有传递出喉咙里,就被萨米尔举手阻止:
“那么请尽快吧,我相信留给这场对话的时间没有多久。”
骑士的头盔轻轻浮动了一下,锁甲的面帘跟着轻轻波动,似乎对此表示赞同。紧接着,他的头盔左右转动了一下朗声开口:
“我们的统帅愿意给予你们一个体面的结局,让你们从陷入死地的境况之中解脱出来,只要这支军队解除所有的盔甲和武器,那你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都能得到保障,也能安全无虞的回到自己的家乡,不必忍受刀剑加身的苦楚,也不必接受亡魂他乡的命运。”
使者的这一番话立刻引起了狂风暴雨,七嘴八舌的呵斥讽刺和辱骂如同雨点一样袭来,但他却只是巍然不动。丝毫没对这些威胁有一丝的退缩,只是在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萨米尔同样脸色铁青——很少有将军能够接受这样的未来,一个被敌人算计到死即将身死军灭的未来,哪怕他在战场上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干涸的怒火从心脏之中点燃,这所谓的仁慈,在他看来正是难以忍受的侮辱。
而他也同样清楚周围那些比他更加愤怒的声音当中有多少是被虚弱和恐惧的内里所填充,有多少人巴不得他答应下来,这样他们就不用忍受那最为可怕的责任,不用忍受千夫所指的负担,也不用经历一场生死未卜的血战,就能够逃出生天保全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选择,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一战。
但在这之前,他还需要继续将勇气灌注到周围的贵族心中,安定他们的决心:
“替我感谢特索律斯大人的慷慨,但我看不出这样的慷慨有何必要?这场战争胜负未分,我们依旧有一场厮杀要进行,也许我应该为那个截断我们退路的勇敢将军准备好居所,在帝国的军团败退之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来应对他们。”
使者轻轻点头:
“我已明晰,容我暂且告退,以备厮杀。”
………………
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萨米尔苦涩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只是一次交战前惯例的言语交流,居然已经让他周围的将军和贵族们受到了干扰,他们的决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脆弱……被包围这个事实早就已经显现出了无穷的威力,就像用利刃切削一样切取他们的信心。
甚至就连他也未尝没有受到影响,面对这个糟糕的现实,他的信心又会充足到哪里去呢?只是知道必须要这么做罢了。
“吹响号角,敲响战鼓,让我们的脚步声震彻大地吧,传令下去,让怪兽和前军部队出击,弓弩手和剩下的工程武器掩护,让部落当中的勇士做好准备,袭扰他们的两翼,我们把帝国人驱赶回去,让他们收起自己那可笑的野心!!”
欢呼声伴随着号角声一起响起。滚滚烟尘之中,大军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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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奇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侧腰,将几根被标记出来的箭矢一点清,同时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自己所掌管的队列,确保他们当中没有人因为紧张昏了头而做出违反军令的举动。
他的手下掌管着974个士兵,每一个都是箭术精湛的好手……里面也有一些新兵蛋子,而且是他认识的新兵蛋子——那些从东方村子的新聚落当中招来的老乡,很多人都和他一起打过猎,卖过皮货,爬过山,他对这些家伙相当熟悉。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能够一箭射中树梢上的麻雀,却不能忍受一次时间稍长的队列训练,还需要他挥舞起鞭子,就像抽打不听话的牛一样把他们赶回去,最糟糕的是,他们总觉得自己灵机一动的想法更好,总是想要自行其事……
为了让这些桀骜不驯的混蛋听得进去自己的呵斥,他手里的鞭子也挥得越发凶狠有力,不得不用最劈头盖脸的话语呵斥回他们的嬉皮笑脸和搭关系,用不近人情的方式让这些家伙明白他们该做些什么。
这本来是一个相当得罪人的事……但幸运的是。发给他们的羊皮纸册子上详细讲述了一个军官应该怎么处理部下的不满情绪,还有该怎么带领他们训练和作战——这些宝贵的经验在过去往往需要自行摸索,只有那些最有天赋的人才能成为指挥他人的军官。但现在,凭借着被总结精炼出来的宝贵经验,就连他这样不着调的家伙也能照猫画虎,有模有样的让手下的千人队摆开阵势。
那些自己家乡的混蛋小子有了点基本的样子,至少他们已经不会再随便灵机一动了,可正因为紧张而焦虑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或者做出一些其他的小动作,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也足以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侧轻骑兵们的马蹄在地面扬起滚滚烟尘,在他们这个位置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红点,那是在灰尘之中闪动的红色披风,严谨有序的队列让他们就像是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狼群一样配合默契,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掩护,所以弓弩手们才能从容列阵,准备攻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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