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185章

作者:走投无陆

  “明白老大,我当然明白,我老皮特哪怕再没用也搞得清楚怎么干拿到的好处更多,保证让我的舌头比一条死鱼还僵硬,绝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自己清楚就好,与其被逼着送死……还不如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要是挡我们的路,就把他的脖子割开!用他的骨头来给我们踮脚,我管他国王还是什么的!”

  火把燃烧的光亮当中,迪尤尔面色阴狠的将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了桌面,稳稳地将这张羊皮纸钉在了桌子上,正好将上面一道弯弯曲曲的细线条分成两半。

  ………………

  锋利的小刀沿着肿胀的伤口边缘划过,将那些发白发烂的腐肉从上面剃下,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沿着伤口向里面挖剜,直到那鲜红色的健康部分暴露而出,才满意的停下,然后将药膏小心的用麻布包裹上去,用来促进伤口愈合,隔绝脏污。

  这些人不会是一个轻松的过程,事实上肿胀的伤口往往会更加敏感,也更容易产生剧烈的疼痛,处理这种伤口上的腐肉往往会让人痛不欲生,医师们需要将一根浸泡盐水的棍子塞进病人嘴里,才能防止他们咬伤自己的舌头。

  等到完成这一切,满头大汗的萨米尔才终于喘了口气,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略微有些艰难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这道伤口是一支流矢所造成的结果,当时不过刚刚穿透甲衣,在皮肤上造成一个细小的切口,却在短短数天的时间里迅速肿胀腐烂,变成了现在这样让肩膀都难以动弹的恶状,不得不割肉去腐。

  这是一个将军难免会碰到的事,如果不是伤口愈发恶化,他甚至不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这上面,而如今越来越糟糕的局势更是时时刻刻在牵扯着他的精力…………

362 绝境(1)

  萨米尔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逐渐衰弱……这是一种让他心慌意乱的可怕现象,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变得虚弱无力,精神也大不如前,伤口的发热和身体涌现出的疲惫正在侵扰着他。

  他没有预料到一个还没有指甲宽的伤口会恶化到这种地步,就好像神明也在对他的失败不满降下的诅咒一样,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就像骆驼的舌头一样迅速膨胀,红肿,随后又如同寄生虫一样吸走他的体力和精力。

  也正因为变化发生的是如此快速而迅捷,之前根本抽不出身来的他直到现在才唤来了医师用利刃割去伤口上的腐肉,再敷上药膏。

  “大人,我们需要的药材不足,大部分都在撤离的时候丢在前军大营里了……当时实在太过混乱,甚至有人冲进我们的营区抢劫杀人……幸亏您的卫队及时赶到,杀散了他们,否则我们十有**也是逃不出来的。”

  “……无妨,尽力而为即可。”

  “遵命。”

  ………………

  医师们领命退下,临走之前留下了熬好的药水和药膏,嘱咐卫士和仆人们每天按时更换饮用,而此时的萨米尔上半身只包着白色的绷带,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疲惫,躺在了柔软的皮毛衬垫上。

  这一点闲暇都是极为奢侈的,用不了多久他的职责就会驱赶他起来,继续去做那些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总是会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的事。

  大败之下,安有完卵?虽然早在崩溃发生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准备,但真到了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是远远不够……崩溃和混乱就像是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大军的阵线,将他的军队撕扯的七零八落四散分离。

  所有的尊贵身份,所有的军队建制都在那一刻变得毫无意义,将军和士兵们一起仓皇逃窜,军官和仆人们同样六神无主,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为了逃离战场,毫不留情地用刀斧砍倒那些阻挡自己的同僚,惊慌失措的贵族为了打开通道,毫不犹豫的命令自己的卫队向自己人发起冲锋。

  之前那漫长的厮杀和消磨都没有那一刻来的惨烈,在那种真正的混乱和绝望之中,生命是比草还要低贱轻薄的东西,在死神的利刃下一片又一片的被割倒,钢铁和血肉粘连破碎成一团,旗帜就像垃圾一样被无数双脚踩倒践踏。

  而帝国人骑兵则毫不留情地跟在身后肆意践踏蹂躏,将每一股能够聚成团的队伍彻底的撕碎分裂,用嗜血的笑声和刀剑将恐惧注入他们的心中,从而让混乱越发的壮大,越发的肆虐,越发的无法阻挡。

  一旦有贵族或是将军试图组织起士兵们抵抗,他们便会立刻遭到灭顶之灾——那些银甲已经被鲜血所涂抹的铁流如同狮子一样在战场的边缘踱步,一旦发现值得他们出动的对手便会立刻势不可挡的汹涌而来,将抵抗者践踏蹂躏成满地的残肢碎肉,驱使着他们熄灭心中的勇气,继续慌忙逃窜。

  他甚至亲眼看到那些身上披着铁甲的精锐士卒被帝国人的骑兵追得像兔子一样慌忙逃窜,然后又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被对方的铁杖轻而易举的敲碎脑袋……而他们结阵而战本来能够轻易的驱赶杀戮对方。

  在崩溃逃散的漩涡当中,不知有多少人被践踏而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从背后疯狂刺出劈砸的钢铁夺去性命……他只知道这几天下来总共也才收拢到8000左右的残兵败将,而且鱼龙混杂,绝大部分的精锐都已经彻底葬送在了那片战场上。

  当日他带着5万大军前去迎敌的时候虽然就已经有了悲观的念头,为自己未来的晦暗不明而悲叹,但却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输得这么彻底,输得如此惨烈……一战就葬送了绝大部分的精锐,这些剩余的残兵败将也根本不可能在抵挡帝国人的进攻。

  事实上让他们现在还聚集在麾下,就已经耗尽了萨米尔的精力,情况也在不断恶化,每天都会有人自顾自的逃散,他所能掌握的军队数量也在不断下降……就在几天前他的手下甚至还有万人左右。

  情况的绝望甚至已经让他无暇他顾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麾下的哪些贵族和将军们究竟是逃散了还是直接死在那里了,到现在也没人说得清,毕竟在那山崩地裂泥沙俱下的绝境当中,哪怕是个领主,他的生命也不会比一个士兵更加高贵,同样会在刀斧之下惨叫、死去,他们的权利也会在这样的绝境当中受到可怕的考验。

  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是垂死挣扎,都只是一个刚刚遭遇惨败的统帅,不肯放弃自己的职责最后进行的挣扎……萨米尔清醒而痛苦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却依旧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死死的强迫自己抓了上去。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力回天……从他的军团陷入分裂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悲惨的下场……只能说命运的反复无常没有人能够掌握,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住大军的最后一点骨血,堪称倔强的、可笑的拒绝覆灭的命运。

  ……………

  但他的这一丝安眠结束的比他预想中还要短,甚至没让他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均匀,就已经有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把木质的地板敲得砰砰作响。

  亲卫们没人愿意打扰这个为了国家禅精竭虑的将军,但此刻的来者送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重要,所以很快就有人推开了门,将这个消息送到了萨米尔的耳中。

  哪怕身体正在被发热和疼痛所折磨,但在这一刻、在得知这个消息的一刻,这个饱受折磨的男人还是猛的从自己的床上跳了起来,就好像被毒蛇一口咬在脚腕一样,某种生气而澎湃的东西正在他的眼睛之中流动。

  “你是说我的女儿……”

  “没错,大人,阿尔瓦小姐已经带着她的随从回到了我们这里,而且是被帝国人的骑兵护送过来的……帝国人的统帅释放了他们。”

  “呼…………”

  带着一种极端复杂的情绪,萨米尔长长的发出息叹,但终究还是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从旁边抓起染血的内衬套在了身上:

  “扶我起来,让我的女儿在中军营帐里等我。”

  ……………………

  一张弓把处有黄金雕纹装饰的大弓正在纤细的手中转动,戴着硬茧的手指,轻轻的在那涂过漆的铺筋弓身上拂过,感受着那坚硬而富有弹性的质感。

  “打了一场,收拾起来的战利品里,这应该是最好的一把弓,估计是哪位大贵族丢在那里的,其他人用不惯,这个也只有你最擅长了。”

  特斯律斯微笑着打量对方手里的那把长弓,视线从那鹿角贴片的弓稍一路游离到了用镀金黄铜增加配重的握把,欣赏着那在漆面上雕琢刻画出的美丽花纹。

  “这东西有着明显的阿瑟勒风格,却是荷尔斯人的工艺,轻箭和重箭都有着不错的表现,虽然拉感略硬,但威力却足以穿透重甲……只不过也比一般的长弓更加娇气,需要小心防潮。”

  “对了,在那里打扫战场的辅兵还找到了十几只同样花纹的箭矢,应该就是它的主人遗失在那里的,做工同样很精细,用的是游风隼的羽毛,而且是翅尖上的那几根,想试试嘛?”

  说着他将手中的两根箭矢递了过去,而对方只是低着头伸手接过,根本没有要抬头看他的意思……这让特索律斯有些好奇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然后向前靠近了两步,一下子就把距离拉近了一半。

  接下来更让他困惑的景象出现了——就好像在害怕他一样,原本只是低着头检查这张弓的山地人女孩,居然再次向后退出了一步,把距离再次拉开了一些。

  “你退什么?就好像我手里拿着剑指着你似的。”

  对方这奇怪的表现彻底激起了特索律斯的好奇心,毫不犹豫的继续追问,同时脚下又向前走了一步,只不过在迈出这一步之前,他的手就已经伸出抓住了对方的肩膀,没有让科林继续退缩。

  “没——没什么!……我只是……”

  科林终于抬起了自己涨红的脸,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但说到一半却彻底卡了壳,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只有嘴在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习惯性的尝试继续把头低下去,只不过这次她没能成功。

  一根修长的手指笔直的按住了她的额头,强行停住了女孩准备继续低头的动作,甚至把她推的脑袋向后一仰,在这一瞬间差点恢复自己那凶悍的脾气,眉头一皱就就要下意识骂出声来,但却在最后关口硬生生的停住,只有一声显得委屈的惊叫。

  “不对劲,你这家伙绝对不对劲……不对劲的有些过分了。”

  而特索律斯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浑身上下都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对方在发出这一声惊叫之后居然猛的扭过头去,根本不敢看他的脸……她什么时候胆小到这种程度了?

  “前两天也是这样,我找了你两三次,想把这张弓送给你用,结果却总是看不到你的人……要不是今天给你下令,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的面呢。”

  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扶住了自己的下巴:

  “你不会是在故意躲着我吧?”

  面前的女孩看似依旧无动于衷,但他却敏锐的注意到对方门的攥紧了手里的弓把,同时更加刻意的想要把头扭到旁边去,身体都跟着转动了少许。

  “你还真是在躲着我!因为什么原因?身体不舒服吗?”

  他一下子就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转而有些担心的皱起眉头:

  “这也是常有的事,这个季节本就容易生病,如果真的察觉有异常的话,就早点去找塔莉娜……说起来刚刚杀了这么一场,我们还得预防瘟疫的产生,之后估计少不了麻烦的事。”

  “那几万具尸体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恐怕现在已经开始大面积腐烂了……这可真是让人头疼,总不是放在那里让野狗掏的。”

  说着说着,这段时间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让他的思绪下意识的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略微耗了一点功夫才重新扭转回来,然后才注意到,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对面的女孩居然已经开始试图向外移动,一副想要转身逃离的样子。

  “给我站住!还想躲着我……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大人你就不要再问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这次科林不但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一咬牙就要继续往外跑,眼看着已经走到了帐篷靠近帘帐的地方,马上就要溜出去了。

  “这是命令。”

  …………

  就好像刀枪剑戟的寒光闪过,伴随着他突然严肃下来的声音,科林整个人就像被冻僵了一样站直了身体,强行让自己转过了身来,面对着他。

  不管有多么想要退缩,此时此刻,当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严肃下来,当他真正的以强硬的态度说出命令之后,她的双脚就再也无法挪动半分,就像她已经习惯了跟随对方取得胜利一样……

  哗啦……

  十数根箭矢互相碰撞的声音显得密集而独特,捏在手里也只不过簇簇一握,然后她的手就落入了对方更加宽厚温暖的手掌当中,那一把箭矢也被塞进了她的手心。

  “难道还要让我为了这十几根箭再到处找你去吗?还是说找个人命令你自己过来?…………你不想说就不想说吧,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我不会拒绝倾听的,你现在这样也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也相信你不会对我感到恐惧或是厌恶,至少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也得去忙了。”

363 绝境(2)

  呵哈!

  伴随着吐气开声,强壮的男人将自己背上的三袋粮食稳稳地架在了马车上,肩膀和手臂就如同铜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如果不是整辆马车都在冲击之下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甚至会让人以为他肩膀上扛着的是棉花。

  很少有人能够像他这样干活,一次就能搬走三个麻袋的粮食,而且动作飞快,其他人都很难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总是精力十足的来来往往,一辆又一辆的装满马车。

  这个男人不但有着野兽一样威严的面容,同样也有着野兽一样强壮的身体,同时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很快就在这支后勤运输队里混出了名堂,不管是谁都跟他关系处的不错,遇到什么事儿也愿意听他的建议。

  “嘿,萨拉塔格大哥,可以吃饭了,剩下的待会儿再搬吧。”

  “没事,你先去吃吧,这点东西还不够我活动筋骨的,一会儿就完事儿,到时候连汤都是热的。”

  用黑乎乎的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萨拉塔格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略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就准备继续搬运那些麻袋。

  他已经装完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下午就能解决,还能空出不少时间,去附近的镇子里弄点酒喝——得益于他那堪称野兽一般的身强体壮,他赚到的钱完全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甚至完全可以允许他一天到晚的喝酒也能够存下不少。

  这个地方别的不说,但酒确实相当不错……这也是因为此处肥沃的土地所带来的高粮食产量,使得这里的城镇居民们可以用更多的粮食来酿酒,时间长了也自然就有了相比其他地方更好的手艺和技术。

  想到这儿,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变得干燥起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念那些刚刚从橡木桶里被放出来的、在地窖当中带了阴凉的麦酒了。

  旁边传来饭菜的香味,他的鼻子一动就猜到了锅里的是炖煮的熏肉和豆子——这相当不寻常,因为油脂的香味格外丰富,意味着做饭的那个老头相当慷慨的放了很多肉,平时的他可没这么大方。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开始焦急起来……这要是动作慢了,估计那帮饭桶连一滴肉汁都不会给他剩下,好不容易碰到这样的好事,哪有错过的道理?!

  于是他决定增加自己的效率,在三个麻袋上又扔上去一个,然后准备把这个完全可以压垮成年男人的重量放在自己肩膀上,在这个过程中,他要随时保持良好的平衡,才能保证这些东西不至于落在地上。

  当他宽厚的肩膀,光滑的皮肤之下,如同金属纤维一样结实的肌肉开始发力的时候,这可怕的重量毫无意外的在他的力量下屈服了,被他稳稳的举了起来,接下来只要走过一段约为50米的距离就可以把这些粮食装在马车上,他也能用更快的速度干完这些事。

  日子真是越来越好过了……他发自内心的这样感慨着,某种安逸和喜悦在他的心中流淌,让他的肢体都更加有力,动作也更加快捷。

  再在这里干一段时间,他就能攒下一笔不小的钱,说不定等战争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挣够了再修两座房子的钱,到时候还可以把大家集合起来给村子里修一条能够接上官道的路。

  这里的东西也很好吃,气候也很温和,最重要的是酒很便宜,可以随便喝……但毕竟不是他们真正选择的家,他也确实有点思念自己的村子了,毕竟他这个村长不是一直在外面蹉跎的,女儿也已经看过了,该怎么做,那丫头自己心里也该有数……

  等战争结束就回家去吧。

  轰的一声,他再次把肩膀上的麻袋扔到了马车上,同时略微摆动了两下手臂,把它们放整齐……但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突然,前方的马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向前走了两步,让马车也被拉拽的向前滚动了一些,车轮倒霉的陷进了地表的一处凹陷,让上面的带子都跟着晃动起来。

  萨拉塔格皱起眉头弯下了自己的腰,他并不是试图靠自己一个人就把马车推出来,而是准备看一下轮子有没有在这突如其来的晃动之中因为石头和车身的挤压受到损伤——这本来就是一辆老旧马车,再用上几年就该劈了柴烧火的。

  在肩膀上的皮肤被钢铁切割开来的一瞬间,他甚至还没有让惊讶涌上心头,身体就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举动,整个人像一只灵敏的大猫一样,猛的窜进了车轮底下,用那厚实的木头来当做自己的掩体。

  紧随其后的数只箭矢就这样钉在了马车,侧面尾羽还在轻轻颤抖,而丛林之中的袭击者已经因为惊讶发出了叹息,而这种叹息刚刚从喉咙里准备滚动出来的时候就又变成了惊慌的呼喊,因为那个强壮的身影已经像豹子一样从下面门的窜了出来,完全没有要坐以待毙的意思。

  萨拉塔格没兴趣去想这些家伙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这些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不会在丛林里对无冤无仇的人射箭,试图杀死对方,不管这些家伙是强盗还是什么,他现在只想宰了他们。

  第一个袭击者离他最近位于马车右侧的一片灌木之中,而他则是在半空当中就一跃而起躲过了后续射来的箭矢,整个人像条鱼一样窜进了灌木里,然后用一系列简直像是野兽一样的前进方式快速逼近,最后在对方惊慌失措的试图拿下腰间的斧头的时候狠狠的用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他强行将那家伙按倒在地,然后在地面上飞快地找到了一块满意的石头,随后就像敲碎核桃一样将他的脑袋反反复复的往上面砸,直到某种清脆的骨裂声和粘稠血腥的玩意儿喷涌而出沾染他的手腕的时候才停下,而此时那个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团形状扭曲的混杂着碎骨头的烂肉。

  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坚硬的颅骨是如何在石头上反复撞击变成碎片的,也清楚地看到了对方身上破烂的锁甲和衣服上模糊不清的图案——他现在由衷的庆幸这个蠢货扔掉了他的头盔,否则自己绝对没这么容易砸碎他的脑袋。

  紧接着,他几乎没有片刻喘息,确认手里的这个东西已经是一摊死肉之后便伸手抓起了那把斧头,猛地向前一扑,让自己的位置转移到了一颗中间分叉的树后面,再次躲过了对方射来的箭矢。

  还剩三个。

  他的手灵巧地伸进了一个明显的白色蚁丘当中,一下子将蚂蚁和那些松散的碎土攥在了掌心,然后在下。一次前冲之时猛的将这些图撒向了对方的面门。

  这些蚂蚁不会帮他啃咬别人,但那些土尘却会实实在在的撒进眼睛里,带来疼痛和不适,给他提供宝贵的掩护。

  在第二个对手躲避的时候,他的斧头就已经狠狠地剁进了对方的膝盖,巧妙地让开了那些会让斧刃卡住的硬骨头,分开软骨和肌腱,顺滑的从旁边切出来,紧接着第二下带着凶狠的弧度自下而上深深的切进了喉咙里,把软骨和血管以及肌肉一起剁开。

  还剩下两个。

  在手中的尸体痉挛倒地之前,他立刻改变了自己的位置,并且清楚剩下的猎物心中已经沾染上了恐惧,这将会有利于他的狩猎,有利于他继续将剩下的两个杂种剁碎。

  在这个距离里,哪怕是刚学射箭的新手都能够很容易地射中一个人,而只要射中箭矢就会发挥出它的杀伤力,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绝不会让自己中招,而在逃离之前,他就已经伸手抓起了地上的那把长弓和三只散落的箭矢。

  他从还是个小崽子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这种武器,对长弓比他的老二还要熟悉,所以在翻滚的过程中,他甚至能够将箭矢扣在弓弦上还不会将它们折断,然后在树丛闪动的间隙之中,准确而凶狠地将弓拉开,让那只箭矢像个小鸟一样穿过树叶的空隙,迅速的亲吻对方暴露出来的喉咙。

  最后一人显然被吓坏了,他甚至已经顾不上抵抗,或者说他来到这里就已经习惯了放弃战斗——转身逃走总是能活命……这就像真理一样,刻进了他的脑子里,事实上,他逃的已经有些晚了。

  就像是林子里窜出来了一只豹子一样,强壮的手臂凶狠的抓住他的肩膀,恶狠狠的将他从身后扑倒在地,只不过下一刻并没有历史撕开他的喉咙,只有一把斧头那沾着血液的斧刃抵住了他的脖子,长时间没有打磨的斧刃顿的要命,与其说是斧刃的切割,倒不如说是钢铁的挤压。

  这东西依旧能够切下他的脑袋,但需要多一点力气,但如果要杀死他的话,只需要压断颈骨就可以做到。

  萨拉塔格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这口气从他受到袭击开始,一直憋到了现在,直到现在他才有那么一点心情去发出疑问:

  “你们是哪儿来的杂种?”

  而此时此刻已经聚集到饭锅之前的其他人才终于向这里围拢过来,个个手里捏着长剑和长矛,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大呼小叫,就好像萨拉塔格正在被人围着狠踹一样。

  但事实上第1个死者的血还在他的手上没有干涸,粘稠的脑浆让他的掌心感觉极为不适,从始至终他所受到的伤害只有肩膀上被箭矢所擦破的那一点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