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199章

作者:走投无陆

  反正亚克扪心自问自己的那点三脚猫功夫估计是抵抗不了这个家伙,索罗亚也跟自己差不多,他们两个要不想点办法,今天估计就交代在这儿了。

  “你先冷静一下!先不要急,说不定是这个人发疯了,如果是他率先袭击的你的话是很有可能免罪的!所以不要急,等我们先叫治安官来!”

  情急之下,亚克不由得张嘴胡说八道起来——受到袭击当然可以反击,而且也不会受到处罚,但如果在对方没有持致命性武器的情况下直接取人性命的话,那肯定是没办法撇清关系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对方冷静一下,不要一上头把他们两个也给弄死了。

  索罗亚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家伙似乎是那种情况紧急的时候脑子会变慢的类型,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这一点尤其糟糕,只能由他来和对方交涉。

  “不!你不明白!平常有人这样袭击我我是不会直接动杀手的,他是真的想杀了我!而且很危险,所以我才下意识的……”

  摩尔萨弗索脸上的恐惧逐渐褪去,却又明显有些焦躁,但终究还是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太过激烈,看到他这副样子,亚克也略微松了一口气,毕竟越冷静就越不容易跟他们翻脸,那他们两个也越安全。

  “对,你说的对,但不管怎么样,这事儿肯定得先告诉治安官,我们两个都会帮你说话的,不用担心,我们先看看这家伙是谁,说不定是什么潜入城市的破坏分子的那样你反而立功了!”

  亚克试图继续胡说八道,但摩尔萨弗索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叹了一口气,身体摇晃了一下,肩膀也跟着松垮:

  “不用担心亚克先生,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罢了,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活了下来,本来以为之后能过上像人一点的日子……结果还是要落得这般下场,也许这就是我这个人的命吧,我待会儿就去向治安官自首……”

  亚克和索罗亚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得知对方的故事之后,他们也能多多少少的体会到对方现在的心情——又有谁能够接受自己一不小心就毁掉未来的生活和前途呢?而且还是因为这样一个悲哀的原因。

  眼看着摩尔萨弗索已经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陷入了一种痛苦的自闭状态,亚克心情复杂的向着对方靠近,然后来到了地面上那具已经没了动静的尸体旁边。

  这个家伙就像是每一个城市中的乞丐一样,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边角都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破烂起毛,身上更是大大小小的补丁互相交叠……这种衣服甚至不能再用水洗,因为在试图拧干水分的时候,就会把它像纸一样轻而易举的撕碎撕坏,只能任由一层又一层的污垢加固它那脆弱的纤维。

  他甚至连双鞋子都没有,光着一对苍白枯瘦的脚,乱糟糟的头发下面是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伤口,能够轻而易举的从血肉模糊当中看到被切开的骨头缝隙以及血管肌肉——匕首拔出去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的嚼碎了这里的肉,造成的伤口足以杀死最为强壮的人。

  这样可怕的习惯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养成的……但毫无疑问,受害者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于是他也只能叹着气把这具尸体翻了过来,想看看有没有可能能够知道更多的东西。

  而不出意料的,这张沾满了污垢和血泥浆的脸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他不得不花点功夫去旁边的草丛里揪下两把叶子,用力擦了擦这张脸。

  这是一张十分瘦弱,伤痕累累的脸,眉毛稀疏到了光秃秃的地步,嘴里的牙齿扭曲发黄,显然有着相当恶劣的饮食习惯,五官显得瘦削而尖刻……但这一切都没有那张嘴引人注目。

  “……这是什么鬼东西。”

  亚克发出一声叹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嘴里延伸出来的黑色触手——黏滑、光亮,还带着一圈又一圈的环节,从上颚伸长而出,一直延伸到了嘴巴外面五寸的地方。

  “这是至识圣修会的邪教徒!”

  摩尔萨弗索猛的跳了起来,刚刚的绝望和焦躁一扫而空,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奇怪的触手,表情在飞速变化之中甚至渗透出一丝欣喜还有更多的如释重负。

  “这就是至识圣修会吗?”

  索罗亚颇为惊讶的凑上前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具尸体……也幸亏老鼠窝的人都走了个差不多,要不然看到他们在折腾一具尸体这会儿估计早就闹腾起来了。

  他当然知道至识圣修会是什么东西,事实上在帝国人接管这座城市一个月之后,就有了相关的信息宣传,当中着重提到了这个所谓的邪教组织,任何人和这个组织有所沾染在帝国都是不容饶恕的重罪,而任何人如果发现这个组织的任何蛛丝马迹确认属实之后都能得到丰厚的赏金。

  没人知道这个可怕的国家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组织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身穿黑衣的狱卒们时常会在城市当中搜捕这些邪教徒……而那些被抓走的家伙,后来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因为赏金是在过于丰厚的缘故,在这片新征服的土地上,实实在在的闹出了不少试图诬陷别人的乱子,但不知怎么回事,诬陷者总是会被及时抓出来,并受到残酷的惩罚……谁也不知道帝国究竟是如何判断这一点的。

  “没错,绝对是他们!我在切里索纳斯听说过这些家伙他们的身体里也会长出恶心古怪的东西,已经不是人了,这家伙是个邪教徒!”

  本来被冷汗浸透身体的摩尔萨弗索此刻却彻底释然了下来,甚至还颇有着几分欣喜,一瞬间就从地狱回到了天堂,甚至还有心思去把自己的匕首捡回来:

  “这下子没事了,任何人都可以毫无代价的杀死他们,至少我不用担心受到责罚了……只不过这些家伙在这里出现肯定没准备干什么好事,我们现在就应该报告上去。”

  “确实是这样……呃,刚刚我们周围有这几个人吗?”

  索罗亚突然脸色苍白起来,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下他们的前后左右,而在此刻,亚克才发现居然有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家伙从黑暗之中慢慢的向他们靠近,走路的时候手脚都在抽搐。

  摩尔萨弗索眯起了眼睛,伸手拔出了腰间那把朴素的短剑,右手则握住了弯刃匕首:

  “别发呆了,这些家伙不怀好意!”

  话音刚落,他们前方的两个就猛的扑了过来,嘴里黑色的触手还带着恶心的粘液,而摩尔萨弗索手中的剑刃也在此刻划出冰冷的弧光,轻而易举的切开了沾满污垢的脖子,同时右手的匕首凶狠地从对方下颚贯入,一直刺入大脑。

  相比起他的从容凶狠,亚克和索罗亚应对的就手忙脚乱了——他们两个毕竟不是什么职业士兵,而是一个官吏和一个面包店店主,面对这些古怪家伙不顾生死的攻击,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反击,而是慌乱的招架。

  这种应对方式就相当蠢笨的摧毁了他们持械的优势,在这些家伙如同野兽一样接连不断的进攻当中慌乱的后退,最后干脆陷入了一场糟糕的角力,只能发出惊慌的呼喊,试图让对方的触须和牙齿远离自己的脖子。

  而此刻的摩尔萨弗索已经开始应对第三个对手了,面对对方迅速但却鲁莽的擒抱,他只是微微一矮身就让开了两只胳膊,在俯身的同时用匕首割断了对方膝盖后方的肌腱,然后又在站起来的同时用剑柄重击后脑,最后拉扯住头发用利刃割喉。

  亚克正在大喊大叫,同时努力的避让对方朝自己脸上探过来的触须,而他手中的短剑则是被这家伙的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任由锋利的剑刃割开血肉,却在坚硬的指骨上卡住,让他一下就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他妈不会松手吗!”

  旁边正在应对第四个对手的摩尔萨弗索终于忍不住了:

  “那把剑没长到你手上,把它扔掉去捡个石头!”

  他几乎要忍不住为这两个家伙的迟钝破口大骂,而亚克也猛的反应过来,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同时侧身,让这个家伙因为用力过猛,直接从他面前闪过。

  慌乱之中,他几乎没有选择,伸出手就抓住了旁边马车上摆着的一根草叉,趁着这个家伙背对着他的机会,嚎叫着就刺了上去。

  锋利的草叉毫无阻碍的贯穿了后背,但他却惊恐的发现这具躯体居然还有挣扎的力量,但又偏偏不敢松手,只能强行带着草叉试图通过上下摇晃搅乱对方的内脏。

  这没有起到作用,于是丄他又猛的把草叉拔了出来,对着这个家伙乱捅乱刺,同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和嚎叫,最终,他不知道到底刺到了哪里,这个东西总算是不在动弹……

  而旁边的索罗亚也恰好在此刻得救,摩尔萨弗索在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从背后斩掉了最后一个袭击者的脑袋,一场厮杀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被染得满身猩红,周围的地面上也到处都是血迹,就如同一个屠宰场……当然,算得上屠夫的应该只有一个。

391 水源(4)

  亚克现在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还要大……摩尔萨弗索宰掉这些家伙的动作就像跳舞一样快捷自然,就在他们两个还在笨手笨脚的试图把对方推开的时候,他就已经连续割断了好几个人的脖子,比杀掉几只咯咯叫的鸡还要轻松。

  他过去虽然不会夸耀自己的勇力,但还是自认为是一个强壮的男性,不管碰到什么情况应该都能有应对的办法……但现在他已经不会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如果真的碰到摩尔萨弗索这样的家伙,他们做的也只是在死的时候叫大声一点而已。

  他的表现还稍微好一点,用草叉干掉了一个,而索罗亚就只是从头到尾大喊大叫罢了……但他们两个都同样的在此刻精疲力尽。于惊慌之中耗尽了大部分的体力,反而是摩尔萨弗索依旧精力充沛,看起来随时还可以再对付好几个人。

  “这个地方应该不怎么安全,我们先离开,然后立刻去向城市驻军长官报告,我估计这些家伙应该还隐藏在城市的暗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几个……要是留一个活口问一问就好了。”

  索罗亚终于把气喘匀,然后立刻站起来拿定主意。这家伙的头脑总是转得很快,也总是能够在混乱的时候找到最应该做的事,于是其他两人也都没有意见,匆匆从地上站起来急匆匆的赶往了城市北面的驻军营地,甚至连那一地的尸体都懒得去管。

  ………………

  “这是出了什么事……”

  外面的城市依旧像他们过来的时候那样安静,毕竟城市里的很多人口都已经疏散到了附近的乡镇,昔日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如今也显得冷清,但等他们畅通无阻地穿过哪些宽广的道路?拐过几条街区、马上就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闻到了一种剧烈的焦臭味。

  等到他们略微有些迟疑的彻底来到驻军营地外面的街道,顿时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烟和恶臭呛得连连作呕,看着那正在燃烧的巨大火堆,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毫无疑问是一堆正在燃烧着的尸体,大量的木材和燃油被扔进去作为燃料,披着钢甲的帝国士兵握着沾满血液的武器在周围戒备,而他那天见过的那位帝国百夫长此刻正用战斧劈砍着地面一具还在抽搐着的尸体。

  精钢锻造的斧刃轻而易举的切开骨头撕裂肌肉,每一次挥下都会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破裂声……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处决什么人,更像是在凌虐和侮辱尸体。

  就这样连续挥砍了三四次,用斧头将尸体的下颚脖子和胸口那一片都折腾的惨不忍睹之后,他才飞起一脚把尸体踹进了旁边的火堆里,带着沾满血迹和碎肉的斧刃站起身来。

  他们三个就像是被雷打到了一样同时停下了脚步,看到这可怕的一幕,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各种不妙的联想……就比如士兵开始在城市当中制造屠杀什么的。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哪怕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也从各种各样恐怖的传言当中有所耳闻,在战争征服对抗与毁灭当中总是容易育出可怕的杀戮……对他们这样的市民来说,那才是真正的灾难和丅地狱。

  亚克的腿又开始发抖了,他几乎就要下意识的转身逃跑,而他们当中刚刚大显神威的摩尔萨弗索此刻却脸色僵硬,就像碰到了自己天敌一样浑身颤抖,同样有一种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只有索罗亚面色自然地迎了上去。

  “女神保佑您大人,这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隔得老远,就闻到了尸体燃烧的臭味。”

  百夫长抬起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与你们无关,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家去,之后会有公示贴出来。”

  “呃……事实上,大人,我们还有事情要汇报,相当重要的是,我们在城市里发现了至识圣修会这帮邪教徒的踪迹,他们还袭击了我们三个……我们预感到不能怠慢,所以才连忙过来汇报。”

  “什么!?——”

  白夫长突然皱起了自己的眉毛,伸出手臂把索罗亚扯了过来:

  “你是说你们碰到了至识圣修会?!”

  “没错,大人,我们当中的摩尔萨弗所认识这些不法之徒,而且他们的嘴里都长了恶心的触须,肯定是——”

  揪住他胳膊的手,突然松开,百夫长颇有些遗憾的开口打断了他:

  “不是,你们碰到的不是那些不轨之徒,那只是一些活过来的尸体罢了。”

  “尸体?!”

  这下轮到索罗亚惊讶了,活过来和尸体这两个词搭配在一起,足以产生某种令人恐惧的联想……但一般来说,这应该属于酒后夜晚闲聊的小故事,最好是有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头老太太说出来效果最好,同时还要搭配上一杯热啤酒来冲散寒气。

  但眼前这个面容刚毅的军人显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讲故事的……也就是说这居然是真的?!!

  也许是看他的表情实在太过惊讶,百夫长额外给他多解释了几句:

  “今天上午,之前因为误饮毒水而死去的市民被收容起来的停尸房里就产生了异动,我带队前去才发现那些尸体都活了过来,个个嘴里都长出来了尖锐的触须,上面还带着腐蚀性的黏糊糊的玩意儿,费了一番手脚才把他们处理完。”

  “那些尸体变成的东西厉害倒是不怎么厉害,就是挺难杀,必须要摧毁他们的脊骨才不动弹,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才根据上面的命令把它们堆在一起烧掉……你们碰到的应该是喝了水之后死在自己房子里的贫民,只是正好这会儿碰到了罢了。”

  “……呃……我好像有点说的太多了……算了,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继续乱说,否则要是触犯了法律被抓进监狱里可没人救你,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

  死亡所带来的腐烂和恶臭在这个时代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人们也只能依靠厚重宽广的土地来包容腐败,从而不对生者造成更多的影响。

  但如果到了必须要把一具尸体和其他容易腐败的东西送往一处的时候,用冰块来降温就是一个效果勉强能够接受的方法了。

  整个荷尔斯王国只有最靠近北部的那些城市会有冰窖存在,负责在炎热的夏天给边境公爵和其他贵族们提供舒适的温度,有的冰块甚至是在冬天特意从北方买来的,特意放在深深挖掘出来的低温冰窖之中保存。

  这能够起到效果,但终究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尸体依旧开始腐败,只是没有腐败到那种难以接近的地步,同样也没有让那些重要的东西化成腐水,再难辨认。

  塔莉娜带着三层夹杂着药草和魔药处理过的纱布的口罩,同时用泡过药水的防护衣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三个助手的帮助下,开始对这具尸体进行解剖。

  整个房间都被大理石所包裹,就连天花板和墙面都不例外,到处都打扫的一尘不染,会让人下意识的觉得穿着脏鞋走进这样的地方是一种罪过,而此刻尸体腐败的恶臭却也被严严实实的关在了这里,持续不断的损害嗅觉神经。

  任何人在这样的地方停留都需要一点坚定的意志,更不用提亲自动手去剖开那具腐败的尸体了。

  已经变得粘手的血肉和发白变色的骨头血管以及那一大团已经开始发绿的内脏实在不是什么容易靠近的东西,甚至两个助手都时不时的面露难色,下意识想要远离,只有塔莉娜始终面色平静的在尸体前忙碌,用镊子小刀和铁钳分离、剖析。

  直到数小时之后,这具尸体当中的变异部分才被完整的剔除了出来,从骨骼和肌肉当中生长着的触须纤维也被小心地取出,甚至那些明显变异扭曲的骨头也用细致的图案在羊皮纸上勾画记录。

  这次的变异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在一些细枝末节有着不同,但对于整体来说无伤大雅……所以塔莉娜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杯同样送过来的井水以及破碎的玻璃瓶当中残留着的液体上。

  特意派人将这种液体投入水源之中自然是为了污染,同时在他们新征服的土地上掀起混乱和破坏,但具体要怎么达成这一点还有待探查……塔莉娜不会认为这些恶毒的敌人特意这样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投送一种足以杀死人的剧毒。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取样过滤分析……甚至还特意放在了营养液中进行催化,塔莉娜不敢有丝毫大意………她很清楚如今的情况已经变得险恶了起来,他们刚刚征服的土地尚且没有稳定下来,人心尚且有些浮动,之所以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完全是因为帝国的大军横压整个南方,捏碎了所有对手。

  他们终究不可能靠纯粹的镇压来维持对南方的统治,而水源被大面积污染就恰好是一个恶毒而颇有针对性的计谋,如果他们不能及时找到解决办法,完全可以预料到新征服的土地上究竟会掀起什么样的破坏与动乱。

  不管之后要如何搜捕这些隐藏在黑暗当中的恶毒之辈,但至少现在她必须要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就这样,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塔莉娜终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

  “活物?——”

  “没错,大人,现在可以确定这种液体是一种包含大量虫卵的东西,而不是我们原本以为的剧毒……但这种虫子具体的作用还需要时间探查,但想必应该不会简单,只是依靠强大的繁殖能力,我们就很难把这种东西从水源当中彻底清除,甚至稍有漏网之鱼,它们就可以继续繁殖成之前的样子。”

  特索律斯皱起眉头,面色凝重的与塔莉娜继续交谈:

  “我这里正好收到相关的报告,几个主要城市都有同样的迹象发生,想必跟被污染的水源脱不了关系……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担心整个南方是否有足以安全提供给大军的水了。”

  “情况很糟糕嘛,大人?”

  “确实糟糕。”

  特索律斯轻轻的拿起放在桌子左侧的三张羊皮纸——他们研究出来的廉价纸张尽管已经开始普及,但涉及到这种重要信息还是没人敢怠慢,依旧使用虽然昂贵但却可靠的羊皮纸来记录……而此刻这三张羊皮纸上所记录的东西却又出奇的一致。

  “之前有很多人因为喝了被污染的水死去,他们死时的症状就像遭受了剧毒的侵害一样,尸体也被暂且收容起来,准备进行后续处理……但现在,我收到的报告都显示这些尸体又活了过来,并且生长出怪异扭曲的肢体开始在我们征服的城市当中引起混乱。”

  “当然这些尸体不会像那些精锐一样有杀伤力和危险,但却依旧足以在城市当中掀起恐慌。如果不是之前我们为了缓解城市水源问题,就已经进行了一次疏散的话,情况有可能变得更糟糕。”

  “而水源的问题一直不解决,人心浮动就一日不会停止……我必须得承认他们恶毒而下作的手段确实起到了作用,我毕竟不可能抛下整个南方不管,更不可能放弃这里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土地,这就让他们找到了机会。”

  “目前尚且能够依靠没有被污染的水源暂且维持下去,我也已经命令军队严加看守,想必他们很难再继续污染了,但还是得想办法尽快解决那几个主要城市和乡镇的水源问题……这一点我就得依靠你了。”

  塔莉娜从容点头,十分自然的接过了这个任务……或者说女孩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知道自己有着这样的能力,所以便不会对此畏缩和犹豫。

  “事实上,大人,我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解决思路——既然这不是一种毒素,而是一种生物,那我们可以用对付生物的办法来解决…………”

392 危险(1)

  “要用毒素来解决吗?”

  特索律斯顿时了然,毕竟之前几次碰到类似情况,塔丽娜所调配的可怕毒素都起到了关键作用。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次应该也是同样的方法,但塔莉娜却轻笑着摇头:

  “毒素当然会很有作用,但也同样会对水源造成不小的破坏,毕竟能够彻底灭杀整个地下水系的所有寄生虫的毒素同样有着可怕的破坏力,而且根本难以在短期内清除,甚至相比起来反而会有更大的后患。”

  “那用石灰煮沸会有作用吗?”

  “很遗憾,并不能。”

  塔莉娜轻轻摇头: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这次的样本表现出了超乎异常的环境耐受性,更何况井水连接着地下水源,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处理的。”

  “……确实非常棘手,那我的医生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吗?”

  塔莉娜抿了抿嘴,刻意让自己忽略了某个称呼,最后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不让自己变得得意洋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