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50章

作者:走投无陆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期待,喜悦,愤怒,嘲讽……如果把每一种表情都画下来,足以组成一本厚厚的图册。

  他们的肢体不断的摆动着,为了缓解自己激动的情绪而进行着小小的宣泄,所有人都对着城门望眼欲穿,期待着他们能够见到一个真正的英雄。

  这连成一片的人海看起来就好像是某种浑然一体的生物,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和积蓄的暴力,并且阴晴不定,随时都会宣泄出它的力量。

  等到那面黑色的旗帜进入他们的视野,这一片人体构成的海洋立刻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波又一波的呼喊声就如同雷暴一样片刻不息,举起的手臂就如同田野间的杂草一样密集。

  一个名字,一个在此处已经流传了足足几个月的名字如同潮水一般翻滚而来,所有人都在喊着这个名字,就像这是某种神秘的咒语一般————

  特索律斯!

  特索律斯!!

  没有人组织,没有人推动,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喊出了这个名字。他们拼命的向前拥挤,又被道路两侧的卫戍军团给挡住,便纷纷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大喊着这个名字。

  行在队伍最前方,盔甲厚重,带着华丽鹰盔的骑士伸手解开了头盔的束带,在一只手拿起马鞍旁长矛的同时,把头盔摘了下来。

  一个有着略长的头发,眉眼锋利英俊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帝都人的眼前,他的眼睛就好像上好的黑曜石一样光亮有神。有着最为标准的帝国人样貌。

  欢呼声如同闷雷一样响了起来,至少有一半都是女性的声音,紫色的蓟花和玫瑰如同雨点一样抛洒在道路上,点缀在骑兵们的马蹄周围。

  人群再次如同潮水一样波动,阻挡他们的卫戍军团士兵肩并着肩,用长矛当做栏杆,构成一道坚固的栅栏,让骑兵们可以畅通无阻的从中间经过。

  平整的青石板早就已经被打扫干净,从水渠之中引来的清水带走了所有的灰尘和垃圾,两边的建筑由白色的石砖砌出底墙,平整的墙面上涂抹着防潮防虫的白石灰。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发亮。

  就在卫戍军团的士兵稍稍放松的时候,一阵史无前例的欢呼声突然如同雷霆在中间炸响,人群开始拼命的向着中间拥挤,让很多士兵支撑不住,直接被推倒在地。

  等到他们的指挥官惊慌的转头看去,就看到一杆漆黑的长矛上正挑着一面墨绿色的沾满了血迹和灰尘的华丽旗帜——

  旗帜上缠绕着荆棘的玫瑰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让帝国的军团两次无功而返的城市,没有人不知道它的上面飘扬的旗帜到底是什么样子……即使之前从来没有亲眼见到,但在这一刻,每一个人都相信了这正是那面旗帜!

  冲破了卫戍军团阻挡的市民们反而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道路上,他们不敢去冲撞军队,在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骑兵们的马蹄没有丝毫停歇,只是略微拽动缰绳,训练有素的战马就轻巧的绕过了他们,但那隐而不发的煞气,反而让这些激动的市民们老实了下来,主动退回了路旁。

  欢呼声组成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从城门向着城市的中心蔓延,整座城市的市民们都拥挤到了道路的两侧,他们激动的跟随着骑兵移动,就像势不可挡的潮水向着城市中央那座由白石搭建起来的雄伟建筑翻滚而去。

  ………………

  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能够照出人影,粗大的石柱线条笔直棱角光滑,由大理石、彩色琉璃和丝绸窗帘所构造而成的巨大空间由四周到中间逐渐凹陷,最低处是一整块巨石构成的台面,而现在一个身材肥胖,面容憔悴的男人正站在上面,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但却透露着彻骨的绝望。

  帝国身份尊贵的元老们,身穿白色镶嵌着金边的华丽长袍,脚上踩着最为传统的皮质鞋子,上面用黄金和宝石构成的卡扣所连接。

  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时,就好像一群高傲的白鹭,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脸朝到了天上,腰杆挺的笔直,恨不得用鼻孔对着别人。

  很多人脸上都有着游刃有余和好整以暇的神色,他们坐在铺着柔软皮毛的石质座椅上,等待着那个从南方回来的不速之客,来到这里接受自己的质询……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雷鸣一般的欢呼声连厚重的石质墙壁都无法阻挡的时候,很多人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脸上的从容就如同玻璃一样破碎。

  他们小队小队的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互相讨论,脸上的神色变化不断,并且频频的转过头去看向欢呼声传来的方向,也不知道透过这厚重的石壁他们能看到什么……

  就连如同待宰羔羊一样被关在黄铜围栏里的亚里乌斯也浑身都打了个哆嗦,让那些臃肿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几乎是战战兢兢的,像只老鼠一样四处打两折就好像那可怕的敌人会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一样。

  隐隐约约的声音终于到了能够听清楚的程度,但他们听到的东西却还不如听不清楚……

  对特索律斯的欢呼几乎要把房顶都掀掉,不少贵族元老脸色阴沉,互相打着眼色,低沉的讨论声完全无法听清,一波接着一波的从中间扫过,每个人都在交换着情报和态度。

  斯克利普斯首席元老今天穿着整洁的白色长袍,一整块宽敞的白色丝绸从他的腋下绕到肩膀上,上面绣着各种各样的图案——众神从天界降下雷霆猎杀害兽、英雄手持宝剑与怪物搏杀、雄伟的建筑被修建在山峰之上、英勇的军队击溃野蛮凶狠的敌人……

  无法想象需要多么高超的技巧、多么出众的天赋、何等长久的时间才能造就这华美的艺术品。粗略看去甚至会察觉不到这些图案,因为它们实在是太过密集了,就像是某种普通的花纹一样。

  老人始终镇定自若,哪怕那些欢呼声已经钻进了他的耳朵,也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

  一张边缘有着描金丝线的羊皮纸就摆在他的面前,而这就是他今天所需要的所有东西……

  他只是在等待着,除此之外,就连多余的思考都没有。

  ……………………

  他已经等待的够久了。

  特索律斯抬头看向眼前的雄伟建筑。尽管在那些不断出现的记忆片段之中,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来到过这里……但只有真正站在这里的人才能够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就像所有的帝国建筑一样,帝国的元老院同样以大气磅礴的风格和简约雄伟的气势而闻名,那些巨大的白色大理石开采自南方的珀里斯山脉,通过萨涅伯斯河一路运送到这里,然后在无数奴隶和工人的血汗之下,耗费巨大的成本与时间修剪而成。

  仅仅是走进这里的阶梯就有足足上百级,每一级都由整块的条状大理石构成,没有一丝裂纹,上面雕刻着人物和野兽的图案。

  他手中的长矛微微一抖,曾经属于阿尔珀斯的旗帜就轻飘飘的落到了阶梯之前,而他也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中的长矛,就这样空着手踏上了阶梯。

  在突然爆发开来的欢呼声中,骑兵们同时翻身下马跟上了他们的将军。数百双铁靴踏上了这华美的阶梯,除了身上布满了痕迹的盔甲,就只有腰间的短兵,其他的所有都被他们留在了马背上。

  就这样坚定不移,毫无停留……特索律斯没有留下任何感慨的时间,或者说他也没那个兴趣……他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够久了,所有人都等得够久了。

  哪怕是里面的那个卑劣之徒,他也已经等得够久了。

  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地点想要阻拦他们,需要巨大的勇气,但特索律斯还是被拦了下来。

  皇帝的近卫军穿着华美的金色重甲,用长戟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只露出两只眼眶的坚固头盔之下的目光坚定而无畏:

  “请穿上您的袍服,大人,这是帝国的传统。”

  两名仆人端着银质的托盘在他身旁弯腰,绣满了金丝的黑色丝绸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上面,一条华贵的金板腰带摆放在最顶端。

  特索律斯轻轻点头,但却没有卸下盔甲的意思,他微微上前一步,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阿尔卡和另一个骑兵立刻上前,从托盘之中拿起长袍和金带,干净利索的披在了他的身上。

  将覆盖着钢铁的手臂从长袍的宽袖之中穿过,宽大的衣摆一直垂到小腿中部,光滑厚重的丝绸被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然后在腰间用那条崭新的金带束好……

  几乎是眨眼之间,特索律斯就已经换了一副样子——他在自己的盔甲外披上了这件华丽的袍服,光滑耀眼的丝绸笼罩着坚硬的钢铁,为那锋芒毕露的外表增添了几分柔和。

  阿尔卡和骑兵退下,刚刚阻拦阻挡他的皇帝禁军也后退一步向他低头,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略微调整了一下袍服的领子,特索利斯再次迈开自己的脚步,阿尔卡和军官们立刻追随,其他的骑兵则在平台上排列开来,沉默的扶着腰间的刀柄,注视着自己的军官和将军走入这里。

  ………………

  沉重的大门缓缓的合上,也将外面的喧闹彻底隔绝开来,使得他们迎来了门里的喧闹……

  但随着他的脚步不停,一路走到了议事大厅的最顶点,刚刚的喧闹声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所有的贵族元老都闭上了自己的嘴,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向特索律斯。

  腰间抱着鹰盔的将军睥睨四顾,一道细细的疤痕从他的额头蔓延到脸颊,缺失的半块耳朵显得略微狰狞,如同鹰隼一样锐利高傲的眼神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暗自赞叹。

  不管立场如何,利益是否会有冲突,他们还是无法否认眼前这个年轻将军的天纵之才……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他还如此年轻,接下来还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不知道是由谁带的头,一阵整齐的拍打声从周围传来,这些或老或少、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元老门拍打着自己面前的石制台面,心照不宣的用这种方式对他的到来表示问候。

  就像突然开始一样,这样的问候也在某一个时刻突然结束。

  坐在最前方,衣着华丽的老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但却依旧茂密整齐,身材中等却腰杆笔直,整个人就像一株瘦长的老杨树,被皱纹所包裹的眼眶里神采奕奕。

  首席元老用手提起长袍的下摆,缓慢而稳定地走上了面前的台阶,不知为何,他从这个老人的眼里看到了极为复杂的神色。

  身体依旧健壮的老人没用多久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突然停下,转过身看向他们对面的雕金大门。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转移了过去,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禁军和侍从们鱼贯而出,上等羊毛织成的红毯缓缓铺开————帝国皇帝抵达。

105 罪人(1)

  一卷厚重的红毯从门外铺了进来。

  身材高大的禁卫身上披着厚重的及膝锁子甲,外罩的金色鳞甲一直垂到大腿中部,从肩膀到手肘都有大块的弧形甲片保护,戴着有锁子护面的厚重头盔,就连小臂和小腿都被长条甲片严密地包裹起来。

  这些高大威武的禁卫们手中都握着一杆镶嵌着黄金的大斧,锋利的斧刃如同月牙一般弯曲,桃花心木的握柄上缠绕着银丝。

  他们如同一群铁塔一样迅速占领了门内的宽大空地,然后将手中长斧的斧柄重重的杵在地上,坚硬的黄铜在地板上砸出一声脆响。在两侧排出了一条通道。

  厚重的羊绒红毯由最为上等的安克鲁西斯绵羊的羊毛织成,每一尺的价格都不会低于六个第纳尔金币。

  在整个帝国只有一个尊贵之人可以如此大张旗鼓的使用,这群手握长斧的禁卫也无声的显示着他们主人的身份,一时之间就好像连灰尘都变得更加轻柔了起来,屏息凝神的等待着。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佩戴着华丽皇冠,手提着尊贵权杖的帝国皇帝踩踏在红毯之上,来到了这里,所有人同时站起身来向着帝国的至尊躬身行礼。

  不少人感到惊讶,因为帝国的皇帝今天是踩在红毯上出现的……一旦皇帝的双脚踏上红毯,就不能再落到普通的地面上,只有在最为重要的场合,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特索律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皇帝,帝国身份作为尊贵的女性,黄金宝石与贵重的丝绸装饰着对方高挑的身材。华丽的长披风甚至拖到了地板上。

  再加上那看起来就觉得沉重的奢华皇冠,和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种饰品与镶嵌着金片的沉重披肩————这不会和自己的盔甲一样重吧?

  斯克利普斯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自从行礼过后,特索律斯就一直盯着皇帝看,已经足以称得上无礼……但考虑到皇帝和他良好的关系,首席元老还是没有说什么。

  特索律斯缓缓的走到了皇帝的面前,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熔金色眼眸,他的眼角也变得柔和了起来,一种发自内心的放松感支配了他的身体。

  就好像从大雨之中冲进温暖的家里,没有任何拘谨,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他在距离皇帝三步停下。

  “远道归来,我的将军。”

  克劳缇娜的嘴角终于露出微笑,但程度很浅,那双明丽的眼睛里透露出温和的神色。

  “别来无恙,我的陛下。”

  特索律斯再次弯腰,身上的甲片咔嚓作响,那把华丽的权杖在他的肩膀轻轻一点,便灵巧地收了回去,一丝轻笑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皇帝再次迈开了自己的步伐,在首席元老的引领下来到了最高处的席位坐下,手持长斧的近卫们在皇帝的身后列队,镶嵌着黄金的斧刃闪烁着寒光。

  “将所有的门都打开,今天的质询会决定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叛国者,每一个帝国人都有资格知道,哪怕他只是一个在阴暗巷道乞讨的乞丐。”

  权杖重重的敲打在地面,仆人们立刻将四道大门打开,让外面的喧闹声如同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不是没有人想要反对,在一些贵族元老的设想中,这里就不应该让平民进来……但在没有人阻止的情况下,出头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是直到命令传达,也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传出来。

  身穿华丽长袍的传令官们,在侍卫的簇拥下,站在高台上宣布了皇帝的命令,欢呼声和赞美声立刻就淹没了周围的一切,顺畅无阻地传到了这里来。

  原本被关闭的大门打开,人群在卫戍军团的呵斥声中鱼贯而入,眨眼之间便将巨大的空间彻底占满,当然,大多数人还是被留在了外面,不断的埋怨着自己的倒霉运气。

  一开始还有人兴奋的窃窃私语,但渐渐的说谎的人越来越少,每一个闭不上自己嘴的人都会被身边的人呵斥,声音也迅速变得稀少起来。

  直到整片会场都鸦雀无声,随着权杖再次重重地敲在地板上, 首席元老斯克里普斯站了起来:

  “尊敬的陛下,我请求您的允许来让这场质询开始。”

  “这是你的权利,尊敬的首席元老,今天我也只是一个旁听者而已。”

  老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走上了一处高台,镶嵌着华丽金边的洁白长袍就像云彩一样耀眼,足以匹配帝国首席元老的尊贵身份。

  “今天位于此地的所有帝国人,现在请听我说: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在三个月前,我们的军团遭遇了一场出乎意料的失败,诸多证据足以让我们相信有一个叛国者的存在造成了这一切。”

  人群缓缓的波动起来,叛国向来是为人鄙视的重罪,任何人都不愿意与叛国者为伍,就连乞丐都会羞耻于接受他们的帮助……毫无疑问,在这种场合下,那个叛国者肯定会遭遇最为可怕的命运。

  “今天,我们这里聚集起了尊贵和有尊严的帝国公民,这里便是最为庄重和神圣的地方,我们将在今天、在此处!审判那个真正的叛国者,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管声音多么的慷慨激昂,首席元老的脸上却始终带着平静的神色。对于一个演讲者来说,这当然不是合格的……如果不能调动观众的情绪,那就不能算一场合格的演讲。

  但他不是一个演说家。

  这个国家也终究不是过去的那个……贵族们需要依靠自己的口才,依靠雄辩的技巧来争取民众的支持。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最底端的平台——身体臃肿的亚里乌斯已经不再畏畏缩缩,而是面如死灰,看起来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会遭遇到的。

  “…………所有人都要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神圣场合,不得随意走动!不得争执喧哗!直到太阳落于山峰之后为止”

  他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嘴唇,虽然看起来依旧强健有力,但他毕竟是个老人了,精神总是不够好,好在接下来就不需要他参与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而他也把目光转向了一侧的高台,全身披甲的特斯律斯将军就站在哪里。

  ………………

  “我于此提出指控!”

  洪亮的声音带着金属的铿锵感,身材高大的特索律斯迈步走下台阶,直直的向着平台上的那个肥胖男人走去。

  铁靴每一次踏在地面上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道响声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身上一样,让亚里乌斯浑身一抖。

  帝国的民众立刻发出一阵嘘声,几乎一多半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如果一个人问心无愧,为什么会如此懦弱呢?

  “我于此指控你!亚利乌斯,你这个懦弱的杂种,卑劣的小人!我指控你在战场上抛弃了自己的战友!抛弃了帝国的军队,将他们陷于敌人的手中!”

  “我最为优秀的骑兵们,我最为骄傲的战士们!他们有六百多人留在了南方!他们的血是因为你才流到荒野之中的,他们的尸骨是因为你才落在荷尔斯人手中的!他们的骄傲和他们的意志是被你所陷害和葬送的!”

  愤怒从心底里翻滚而起,让特索律斯的眼神愈加的冰冷,让他脸颊上的伤疤如同毒蛇一样扭曲,铁靴践踏地板的每一声,都如同惊雷一样骇人!

  他缓步走到平台之上,在五步的距离停下,尽管恨不得就这样上去拧掉他的脑袋,尽管暴戾与仇恨几乎要冲破血管,但他却依旧让自己停了下来,只是像雄鹰打量自己的猎物一样,藐视着这个小人。

  “我们将自己的信任交托给你,但你又做了什么!?你让我们陷入死地,然后又毫不犹豫的背叛!你所做的一切都如同蛆虫一样卑劣,就如同阴沟里的鼠辈,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行事,与阴谋和背叛为伍!”

  “你……你……无法证明。”

  饱含着绝望的情绪,亚里乌斯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就好像例行公事一样,整张脸都如同石膏一样僵硬,也毫不意外地再次引来一阵嘘声,很多人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我来为我的大人证明!”

  惊雷一样的咆哮声炸裂开来,让这个曾经的执政官再次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几乎要蜷缩成一团。

  阿尔卡跃众而出,就如同一尊铁塔一样横冲直撞的来到了最底端,他话语里饱含着的仇恨与暴戾,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令人胆寒。

  “我来为我的大人和将军证明。证明这是一场可耻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