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就在特索律斯的眼前,一个官吏因为偷卖库中武器被捉出斩首,还有两个因为管理不善,导致甲胄生锈损坏,不但要丢掉自己的这份差事,还要被扒掉上衣挨鞭子。细长的牛皮鞭每一下都打得皮开肉绽,叫声尖利而凄惨。最后一鞭之后,直接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没有去管旁边的惨叫,特索律斯轻轻点头:
“开始清点吧,具体数额应该早就送到了。”
书吏对他躬身行礼,他的奴隶士兵们也开始同时进入几个仓库搬运属于他们的武器补给,清点好一种便搬出去一种,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要大声地念出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短锁甲,547件,无锈迹状况合格……”
“带链甲中头盔,378顶,无锈迹状况合格……”
“重型步兵用长矛,364杆,无松动,无弯曲,无锈迹,状况合格……”
“重84普利尔的透甲箭85,000只,并无损坏,状况合格。”
………………
涂了油的钢铁被运送到外面的空地上,武器和甲胄缺乏损坏的士兵立刻进行换装,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进行,没过多久就已经处理完毕,军械库那厚重的大门再次关了起来,他们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要正式离开中央行省。
在自己的战马上,特索律斯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几个士兵正用马车把奴隶的尸体向外运输,扔进早早挖好的坑里埋起来。这样的坑洞早早就已经预备下,里面撒上石灰,方方正正。
他的表情略微变化了一下,但还是叹了口气,转身打马而去,带着他的骑兵们汇入了道路上的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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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徒们疯狂贪婪的狂笑声,如同夜空中飞过的乌鸦一样括噪,不断闪烁的火光就好像某种拥有生命的活物试图钻进每一个缝隙,找到那些藏起来的财富或者人……黄金和白银自然人人都爱。而被抓到的受害者对于暴徒们来说也是难得的消遣。
“早知道就不和你打赌了,没想到那个女人的肠子这么结实,居然拽出来在地上拖了4圈才断。”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带着浓厚的鼻音向他的同伴抱怨着。而他旁边胡子拉碴,穿着脏兮兮的短袍,看起来就像个农民的男人,正在擤着自己的鼻涕,并将这团粘稠的绿色脓状物甩到了旁边的门板上:
“这事儿我在两年前就干过,当然很清楚,你这个家伙自己犯蠢非要和我赌又怪得了谁?”
“图亚里你个黑心的家伙!连自己的同胞的钱都骗!我诅咒你在接下来的半辈子再也摸不到一个金币!”
有着厚重鼻音的男人居然气急败坏起来,而他的同伴也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扇飞了他嘴里的两颗牙:
“给我说话注意点儿!要不是我带你发财,你还只是个小偷而已,居然敢忘恩负义的诅咒我,再有下次我直接割了你的喉咙!让你和那些劣等人一块儿流血!”
挨打的男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瘟头瘟脑地不住地点头,就如同被踢了一脚的狗,一种微妙的等级关系眨眼之间便建立了起来。
在大声辱骂了几句之后,心满意足的图亚里突然又起了兴趣,把刚才的不快抛至脑后,开始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这几天的乐子:
“…………我直接用旁边木匠的宽齿锯子把他倒吊起来锯了下去,你肯定想不到我们一直锯到他的胸口那个男人才死掉。可惜他的儿子早就被摔死了,否则肯定有更大的乐子……只不过那个村子多的是穷鬼,我连鸡圈都翻过了,也没两个子儿。那些库里斯特人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烧光所有的村子,杀光所有的人,而且还跑得那么快,我们根本就捡不到太多的好玩意儿!真是活见鬼了,要不是这些野蛮人还是我们的盟友,我早就跟他们翻脸了。”
变得唯唯诺诺起来的男人脸上突然涌现出一丝不安。似乎某个想法在他的心里淤积已久,在迟疑了两三次之后,还是张嘴说了出来:
“帝国人的军团不会来我们这里吧?……我可不敢招惹他们,听说帝国人会把每一个叛乱者倒吊起来剥掉皮挂在树上……”
说到这里,他狠狠的打了一个寒碜,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你瞎担心个什么?!”
粗蛮的男人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让他向前踉跄了两步撞在了桌子上,虽然狼狈不堪,但却一直陪着笑脸,只有眼睛深处隐晦的闪过一丝怨毒……
“我就知道图里亚先生您是我们同胞里最有本事的,肯定知道什么别的消息对吧?不像我蠢头蠢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图里亚显然对男人的恭维颇为受用,把鼻子朝到了天上,同时把手里的草叉和斧头不断的向旁边的墙壁上乱挥,就好像在劈砍什么人一样:
“看你那窝囊的样子,也不可能知道……实话告诉你吧,帝国人不可能再回到这片土地上了,这里注定是我们的地盘了,所以才要把那些劣等人全都清理干净,要不然弄脏我们的地方。”
“肯定有什么原因吧?……我就没见帝国人的军队失败过,他们难道就把这片土地让给我们了?”
懦弱的男人问出这句话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缩了一下自己的头,生怕又挨上一巴掌,但图里亚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插嘴感到不满和恼怒,反而一副早就在等他这句话的样子: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库里斯特人的可汗已经联合了东边大部分的部落,帝国人的军队早就被北方和南方的那些野蛮人吸引走了,只要我们和库里斯特人把这块地盘彻底抢下来,再把那几座城给占了,靠着那条山帝国人一辈子都别想再回到这里来……这话给你说了,你可别给别人再传出去,要不然我拔掉你的舌头!”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这两个家伙搜了半天也没搜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颇有一些意兴阑珊的走出这间木屋,然后把火把从窗户里扔了进去。
熊熊的火焰没一会儿就点燃了木质的房屋,包围了地上内脏流出积满血液的尸体,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整间屋子都变成了一个大火堆,两个人脸上带着兴奋的怪笑稍微退远了一些,伸出手来取暖。
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熊熊燃烧的火焰不一会儿就让他们两个满头大汗湿透了身上脏兮兮的破衣,两个人身上都用带血的衣服扎着一个包裹,而且为了防止被别人扯走,都是绑在前面的,就连睡觉的时候都紧紧的抱着。
整个村落四处都燃起了火光,收获颇丰的暴徒们牵着牛羊鸡鸭,但却没有带走女人,大多都在发泄完兽欲之后便当场杀掉。手里的草叉上还刺着很多死不瞑目的人头,那大多是这个村庄的民兵,在之前拼死反扑,让他们死掉了十几个,但终究没有暴徒们人数众多,被钝刀割下头来。
一阵滚雷一样的马蹄声突然从外面蔓延而来,暴民们一下子有些慌乱,但看到那些身上穿着皮甲的库里斯特人之后便放松下来,甚至有人还向他们挥动着手里沾血的草叉和菜刀。
这队库里斯特人就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了他们面前,头上大多戴着布制的帽子,身上的皮甲是由小块的硬牛皮用绳索编织起来,虽然难以抵挡强弓重矛,但防几下普通的刀剑是够用了的。
熊熊的火光印红了库里斯特人颧骨较为突出的脸,常年被苦寒贫瘠的土地所折磨的粗糙脸颊沾满了灰尘,细小的发辫从帽子的边缘垂了下来,上面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污。几乎每个人的马鞍上都挂着一张相对短小的弯弓,背后用牛皮箭囊装着一把长箭,腰上挂着长刀和用粗铁铸成锤头的长骨朵、流星锤。不少人还握着一杆长度接近两米的短矛,使用起来更加灵巧迅捷。
这是一队前来劫掠的库里斯特轻骑兵,但现在他们的目标却已经变成了汹汹燃烧的废墟,不少人显得有些丧气,不自觉的交头接耳,小声抱怨着。
颇有收获的暴民们已经准备在附近搭建起自己的窝棚,显然是吃饱喝足之后准备睡觉了,他们对旁边的库里斯特人视而不见,伊里斯人大多数听不懂库里斯特人的语言,而且也很少有人去了解,反正对方现在是自己的朋友,一起抢劫的同伙,自然不用太过担心。
库里斯特人的头领眯起眼睛看向这些伊里斯人那鼓鼓囊囊的包裹,他的部众们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窃窃私语的交谈一下子就平静了下去。眼睛里开始逐渐闪现出贪婪而阴冷的神色……
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犹豫,库里斯特人的头领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没有喊杀,没有呼喝。一个部落出来的库里斯特战士们以一种不需要语言的默契眨眼之间便扩散开来,让自己速度迅捷的战马冲进了那些毫无防备的伊里斯暴民之中,就像劈砍刮草一样挥动起自己的武器,将一个又一个猝不及防的伊里斯人砍杀打死,另一部分则挽起了自己的弯弓,开始朝惊慌起来的暴民们射出箭矢,将这些身上只穿着破烂布衣,充其量有一件陈旧皮甲的暴民射杀在燃烧的村落旁。
战马的嘶鸣和惊慌失措的哭喊再一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刚才的施暴者已经成为了被屠杀的对象,面对迅疾如风的库里斯特轻骑兵,这些毫无防备的暴民们比田地里的秧苗还要脆弱,眨眼之间便死伤枕藉,血流成河。
贪婪的库里斯特人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个,他们的战马可以轻而易举的追上每一个人,射出的羽箭就像致命的毒针一样接连射倒人体,直到最后一个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暴民被一刀砍掉头,库里斯特人才开始打扫起战场,将一个又一个沾染了更多鲜血的包裹翻捡出来,挑走里面值钱的东西,然后又把每一根刺进尸体中的羽箭小心的拔出来,箭头卡在里面的,便直接开膛破腹,从血淋淋的内脏翻检出珍贵的箭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就把地上的尸体也扔进了火堆里,干脆利落的处理完手尾,便像来时一样呼啸而去,从头至尾没有说出过一句话。只留下一地杂乱的马蹄印和星星点点的马粪证明着他们曾经来到过这里,还有那些如同巨型篝火一样燃烧着的房屋在眺望着他们的远去…………
118 切里索纳斯之乱(3)
翠绿的草原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与天空交错的尽头,平缓的坡地和大片的平原很少会有遮挡视线的东西,星星点点的几棵树也难以成片,只能为牧羊人提供阴凉。遍地的牧草和夹杂在其中的苜蓿生长正旺,绿油油的枝叶自如的伸展,引得雄壮的战马都忍不住低下头去啃食着上好的嫩草。
这里同样有着宽阔平坦的道路,但却不是帝都附近那样规整漂亮的石板路,虽然依旧平坦宽敞,十分好走,但却只是大队人马所踩踏出来的宽阔土路罢了。如果遇到水量充足的雨天,一下子就会变得泥泞而难行。
湛蓝的天空飘动着几朵云彩,时不时的遮挡一下太阳,但大多数时候灼热的烈日还是在炙烤着大地。这支浩浩荡荡的大军也不得不在太阳最炽热的时候扎营休息,等到第2天凌晨凉快的时候再出发。再加上已经进入叛乱地区,士兵们身上都穿着最基本的护甲,虽然外罩着用来防晒的短衣,却挡不住越来越炽热的太阳,就更加需要必要的休息。
特索律斯有些疲惫的擦了一把嘴,然后将手中的水囊重新挂在了马鞍上,皮革缝制的水囊经过硝制,没有太多的异味,但却不耐保存,如果没喝的话,过几天必须要更换一次干净的饮水。不过在如今炎热的天气下,水囊的清水用不了两天就能喝个精光,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运送大军辎重的车队因为行动太慢排在了后面,但却有一半的精锐骑兵专门保护着辎重营,所以也没有必要担心。
粮食和饮水都十分充足,接下来他们就要正式进入叛乱省份,就必须要提高警惕了……这是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
…………
下午中军大帐的长桌上,一张极为详尽的行省地图正铺在上面。特索律斯借着油灯的光芒仔细的辨认着,10多个浑身披甲的凶悍军人正围在他的旁边安静的等待,他们都是军团千夫长一级的军官,有资格参加关于军团接下来行动的会议,个头矮小的科林在他们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身上却依旧盔甲俱全,颇有几分气势。
他的掌旗官和亲卫首领阿尔卡就站在旁边扶刀而立,威严而肃杀的骑兵们将大帐团团围住,在讨论出一个结果之前,不管是谁都不能贸然接近。否则必然刀剑加身,横死当场。
这座叛乱四起的行省有着足足4个大型马场和中型马场16个,其他的小型马场数不胜数。这里的马匹数量比人口还要多,但偏偏紧临着库里斯特,因为人口稀少的原因,防御压力一直很大。为了应对库里斯特人的突袭,行省的东南方、迪多里斯河的沿岸有着一座军事堡垒,里面常驻着2000多名士兵,依靠着坚固的城池和充足的水源,每次都能让不安分的库里斯特人吃个苦头。
他对库里斯特人了解不多,但对基尔人却是很熟悉了——毕竟他们上一个可汗的脑袋还是自己带回帝都的,用石灰腌制才没有腐烂的太厉害,只不过当时的帝国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装脑袋的匣子传出来的恶臭,倒是把他和皇帝给熏得够呛,本来还要多说两句的场面话也说不下去了。
库里斯特人和基尔人一样,都是帝国周边的游牧民族。因为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使得他们只能蜗居在贫瘠苦寒的土地中,每次一有灾害便会损失惨重,人民命贱如草,迫使着他们为了活命一次又一次的向帝国发起劫掠,即使损失惨重也能减少人口让剩下的人靠着稀少的粮食勉强苟活下去。
他们没有见到本该前来迎接他们的官员,行省首府珀利多斯也没有任何信使到达这里,情况似乎有些微妙,难得的让他有些迟疑起来。
特索律斯毕竟对这里了解不多,不清楚敌人的情况是战争的大忌,所以即使他们及时赶到,特索利斯也不准备贸然行动。
虽然对自己的军队有着足够的信心。但因为骄傲自大而全军覆没的精锐从来不在少数,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准备总是越完善越好,尤其他的对手是库里赛特人这种全民皆兵的狡猾敌人,来去如风的游牧民族从来都不是能被小看的对手。
略作思虑之后,他下定了决心,开始下达军令:
“尤里耶多斯。”
一个身材精瘦,筋骨强壮的男人站了起来,露出的双手就好像钢铁铸就的一般棱角分明,两道修长的刀疤从光秃秃的头顶划过一直割到嘴角。显得凶悍而冷酷。
尤里耶多斯千夫长向自己的将军行礼,准备接受接下来的命令,他眼中带着跃跃欲试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肯定要第一个被委以重任,因为他的麾下都是轻装简行的轻骑兵。
果不其然,特索律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把你的骑兵们散出去,探寻道路和乡镇。看看那里的状况如何,如果碰到了库里斯特人的探子就尽量把他们宰掉,能抓住舌头的话更好,但不要被他们引得太远,在吃晚饭之前就赶回来。”
千夫长立刻接受了命令,雷厉风行的转身冲出了营帐便去做准备了。没过多久便传来了战马的嘶鸣声和军官的号令声,随着营口的拒马尖刺被移开,身着红色披风的骑兵们呼啸而出。就如同一道红色的旋风一样席卷开来,身上的细密锁子甲在战马的奔跑中散碎着银光,有着锁子护颈、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尖顶头盔上是黑色的盔缨。
他们的马鞍上同样挂着由筋角木三种材料复合而成的反曲弓,效能极佳的同时短小便携,能够在马上转身开弓,皮革缝制的箭囊上有着精致的花纹,箭杆笔直箭羽规整,箭头则是三棱形状的点钢透甲箭,极大地弥补了马弓相比步弓的威力劣势。
其他的长矛、盾牌、和腰间配着的短兵也都寒光闪闪,质量优良。再加上强壮迅捷的战马,这队骑兵的精锐程度不言而喻。随着几声简短的号令,他们训练有素的分成几个小队。便四散开来沿着几条主要的道路去勘察情况。
随着上千人的轻骑兵被撒了出去,在继续略做安排之后,特索律斯也就顺势结束了这场会议,剩下要做的只是谨慎一些,把营盘守好罢了。一切都要等新的消息传到他这里才能做决定。
这便是古代的局限性,信息传播的效率跟快马还有信鹰的速度是一样的,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
………………
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脸上虽然还没有太过惊恐的神色,但眼睛却已经开始不自觉的乱飘,身后的那群红披风就如同恶狼一样阴魂不散,尖利的箭矢带着致命的尖啸向他们的背后钻来,而这些家伙又恰好在他们右后方死角根本无法用弓箭反击————能左右开弓的人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还是习惯用右手来放箭。
跟他一起逃的两个被乱箭射中扎成了刺猬,连叫都没叫一声便滚下了马,只留下失去控制的马匹惊慌失措的到处乱跑,顿时让他的心里凉透了——在被这些家伙追的时候,就已经凉了一半。
他立刻意识到今天可能逃不走了,但终究还是不死心。草原民族坚韧凶悍的性格,让他依旧咬着牙拼命的鞭打着胯下的战马,想要死中求活,逃得一命。
就是一轮快箭射了过来,一只躲闪不及扎在了他的肩膀上,但被结实的肩胛骨和皮质甲片阻挡了大部分的威力,没有射的太深,让他不至于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剧烈的痛楚让他的脸颊抽动,血液开始渗透他脏兮兮的衣服,但他还是不死心,手里的鞭子在战马的臀部抽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拼命的逃窜着。
随着一声呐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条套索就向他的脑袋抛了过来,他拼命的把头低下躲过了一条,但另一条却结结实实的套住了他的胳膊,随着一瞬间的可怕撕扯,他直接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
骑兵们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两人翻身下马,抓住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库里斯特人一顿老拳打得迷糊,然后再捆绑起来,扔到了马背上。
同样的场景正在行省西部到处发生,军团精锐的轻骑兵们四处出击,让正忙着劫掠或是休息的库里斯特人猝不及防。眨眼之间血腥而残酷的小规模厮杀就发生了几十起,骑兵们接连得胜,收获不小。
但没人为了战利品一直穷追猛打,他们有着库里斯特人所不具备的纪律性,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本任务,飞快的勘察起了周围的情况,寻找着被烧毁的村庄和乡镇之中的信息,同时将抓到手的舌头不断的向后转运,送回大军驻扎的大营之中。
就连特索律斯都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能有结果,但在仔细审问过他们抓到的库里斯特人之后,他还是感觉有些失望……这只是一些跟过来打秋风的小部落,基本上不知道太多的东西。只知道帝国的行省乱了起来,他们可以浑水摸鱼,抢上一把罢了。
眼下也不需要他们来为军队做奴工,奴隶士兵们就很好的承担了辅兵的工作,这些家伙反而是不安定因素…………于是在转瞬之间,特索律斯轻轻点头,数十个库里斯特人被推出去斩首,手握长斧的军团士兵已经在挖好的坑旁等待,防止尸体引来野生动物和发生瘟疫。
惊慌失措的库里斯特人立刻变得更加惊慌起来,就算听不懂帝国话的也反应过来接下来就要砍头了,那寒光闪闪的大斧子上好像还沾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让人寒毛乍起。
已经杀惯了人的军团士兵眼睛都不眨的挥动手中的斧子,就像砍断一截脆瓜一样,把脑袋从脖子上卸下来。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求饶和哭喊声充耳不闻。只是一个接一个,让那些脑袋就像秋天收获的甜瓜一样堆积在一起。
就在他们眨眼间就要被砍干净的时候,一个肩膀上流着血的库里斯特人突然扯起嗓子大声嘶喊起来:
“帝国……的将军,帝国的将军!我知道……更多的东西!请饶我一命,我全都……说出来!”
虽然就像舌头打结一样说话结结巴巴,但他终究还是引起了特索律斯的注意,随着他挥手示意,一个士兵把对方抓住脖子拖了出来,压到他面前,然后一脚踢在膝盖上跪伏在地,连头发都被薅下来了一把。
“继续。”
冰冷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库里斯特人全身打了个寒颤。旁边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斧刃切开血肉,斩断骨头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清脆感,就像是可怕的毒虫一样往他的耳朵里拼命的钻探。
“你也继续。”
随着血液的喷洒和凄厉的哀嚎声,特索律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狼狈的库里斯特人,等待着对方自己开口。
“尊敬的勇士……尊敬的大人!我们在进入水地的时候看到过可汗的军队集结!在这之前部落的路特就告诉我们可以跟着军队一起来抢一把……我们正好看到可汗的军队集结起来往北方去了!你饶我一命,我可以为你带路!”
特索律斯微微挑起自己的眉毛,但他却没有答应什么。只是一挥手就有人用绳子把地上的这个库里斯特人捆好然后拖走,任由他焦躁而急切的大声嘶吼着愿意带路之类的话。
特索律斯若有所思的走进了自己的营帐……如果这个家伙不是为了活命信口胡诌的话,那就说明这一次库里斯特人很可能是全面入侵——就连他们的可汗都立起了自己的王帐,开始大肆集结军队。
这场叛乱的平定看起来要比预想之中还要复杂,他需要早做准备了。
119 切里索纳斯之乱(4)
即使远道而来,军团的士兵们也不认为这次会遇到什么艰苦的战斗,毕竟他们得到的信息只是一场普通的平叛而已,没有集结成军队的叛乱者是无法和他们相抗衡的。
这反而更像是一场活动筋骨的小事,让已经闲了整整大半年的士兵们不至于松散懈怠,磨练自己的技艺。
所以即使依旧保持着严格的纪律,但他们行军起来却不会像以往的大战一样那么神经紧绷,完全没有把那些所谓的敌人放在眼里。
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了,那个被捉住的库里斯特人透露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库里斯特人的可汗已经立起了王帐开始从各大部落中召集军队。
库里斯特人和北方的基尔人稍有不同,北方的基尔人常年要忍受苦寒的侵袭,每一个冬天对他们来说都是一道鬼门关,极有可能家破人亡,饿殍遍地……这也逼得他们必须要南下求活,因此虽然地域辽阔,但苦寒贫瘠的土地,始终养活不了太多的人。
而东方的库里斯特人就相对来说要好得多,也不容易碰到可怕的大白灾,气候变化相对来说要温和许多,再加上从图里金山上发源的大河就在他们旁边,日子要比基尔人好过得多。
凭借着相对充足的人口,他们能够拉起一支不小的军队,再加上这些游牧民族的人民普遍能骑善射,性情凶悍,甚至有着一定的冶炼铁矿的能力,没少骚扰过帝国的边境。
和很多人印象不同的是,游牧民族抵抗风险的能力其实相对较低,所饲养的牲畜也极容易死亡,更不是能够天天喝奶吃肉,日子反而过远远没有帝国的的平民舒坦,他们对这些富有的邻居可是垂涎已久,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咬上一口的机会。
而且按照骑兵侦察的情况来看,行省的防御力量恐怕已经捉襟见肘,根本没有余力去保护普通的乡镇,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遍地焦土的惨像,不知道那些像狼一样飘忽不定的库里斯特人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肆虐…………
没有太多的犹豫,他立刻写出一份军报,派遣快马送回帝都——如果真的是库尔斯特人大举入侵的话,帝国也就必须要动真格的了。
行省的地形他早已经烂熟于心,具体要怎么收拾这次动乱他也已经有了计划,但如果有这样一头恶狼蹲在旁边虎视眈眈,是没有办法去做的,必须要先把这只狼的腿给打瘸,让它胆战心惊狼狈逃窜……这样才能让这里重新安定下来。
………………
满帐的将军们全都神色严肃,围在自己的统帅旁边,正在不断的争论。
这支军团满是骄兵悍将,即使知道这次的敌人数量超过了预期,也没人有退缩之意,正在寻找着进军的方向。
有人提出应该先将距离最近的科尔亚特重新纳入帝国的掌控之中,这样不但能够提供一个安全的后方,让军团没有后顾之忧,也能够防止库尔斯特人截断他们的退路和补给线。
也有人提议应该先赶去行省的首府珀利多斯,与行省总督会合,能够了解如今的局势下,从而作出更准确的判断,不应该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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