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第81章

作者:走投无陆

159 幕僚的提议(2)

  切里索纳斯是一片天然就适合作为牧场的土地,这里的降水量虽然比不上帝国中央,但也足够让草场生长繁茂,常年气候温和,少有霜冻灾害。

  这里饲养出来的牛羊个个膘肥体壮,马场里出来的大多也都是水平线之上的良马,水草丰美的地方随处可见,完全不用像东方的库里斯特人一样,为了一处能够放牧的地方互相打得头破血流。

  这样完美的一块土地本来应该更加的繁荣兴盛,这里应该出产更多的战马,饲养更多的牛羊,让它们在草原上行走的时候就像流动的大片云彩……而限制这一切的便是东方的库里斯特人。

  这些东方的好邻居对这片土地觊觎已久,这里水草丰美,气候温和的牧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梦想之中的家园,虽然因为帝国强大的军力始终无法达成他们的野望,但大大小小的劫掠和骚扰从来就没停过。

  因为他们的存在,这片优良的牧场始终动荡不安,帝国的中央也就不会考虑将珍贵的帕萨特利亚战马的繁育和培养发展到这里。

  毕竟库里斯特人本来就够难缠的了,如果有什么万一,让这珍贵无比的马种泄露了出去,必定会后患无穷。

  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了,这一场辉煌的大胜打断了库里斯特人的脊梁,让他们帐篷里的男丁死伤大半,整片东方草原哀嚎遍野,到处都有哭泣的老弱妇孺,死者的尸体甚至堵塞了大河的河道,染红了两岸的土地。

  如果不是帝国的军团主动处理掩埋了这些尸体,只凭现在温暖的气候就必定会引发一场大瘟疫,到时候又会是一场浩劫。

  如今的库里斯特人已经陷入了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说不定就会就此覆灭,他们也已经很难再威胁到帝国的东方了,虽然切里索纳斯同样被他们变成了一片焦土,但帝国毕竟底蕴深厚,人口众多,还算不上伤筋动骨,用不了几年就能恢复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切里索纳斯这片原本并不安定的土地便有了转变的可能。

  早在还没从帝都出发的时候,他就和皇帝理清楚了该怎么收拾这片土地上的敌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必须要一场辉煌的胜利,一场足以让库里斯特人濒临覆灭的胜利才行。

  所以才看到这些东方来的敌人尸体铺满了草原之后,特索律斯便不再犹豫,派出了自己的信使前往东方。

  这些信息全都是库里斯特人——过去的库里斯特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帝国的子民,在帝国的土地上生活,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去库里斯特草原的南方联络几个部族。

  像东方草原上这种大大小小的部落混杂的地方,很难铁板一块,不管是谁做了可汗,总是有人成为他们的反对者,毕竟野心勃勃的库里斯特人,不管是谁都很难甘心屈居他人之下。

  即使脱里都可汗在之前几乎掌握了整个东方草原,却依旧因为顾及着西方的帝国,没能把自己的敌人赶尽杀绝,只是将他们挤压到了南方的区域。

  南方的那几个部落也为了抵抗强敌的压力,一直与帝国暗通款曲,但一直是利益上的交换,始终没有效忠的意思,在于帝国和托里都之间首鼠两端。

  但托里都已经败在了他的手上,之后更是一直流传着可汗死于乱军中的消息,当此大胜之威,他不可能允许这几个部族继续左右逢源了。

  “告诉他们的贵人,告诉他们的长老,告诉他们的首领——在收到我的命令之后,10天之内赶来此处见我,否则我就要发兵东进,踏平他们的部落,如今的东方只允许有两种部族存在,一种是帝国的敌人,一种是帝国的子民,让他们自己选。”

  这份命令被一支又一支的信使队伍传递了出去,整个南方那些凄凄惶惶的部族全都得到了这样的选择,选择覆灭还是臣服……

  已经被打成残废的库里斯特人不可能再占据那大片的土地了,帝国的版图将在东方再一次得到延伸,在帝国军队的刀剑下开垦出新的土地,得到新的人民。

  他并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虽然东方的土地辽阔无比,看起来好像到处都有活路,用不着屈服在他的刀剑之下,但只要是个去过东方的人就知道,越往东走土地越贫瘠风沙越大,天气也会越残酷,整天不是刮风就是降霜,牲畜在那里根本养不活。

  相比之下,反而是臣服帝国能过得上好日子,尤其是他派出去的信使——那些已经在帝国居住了一代人的库里斯特人更能证明这一点,他们在此次的战争之中收获颇丰,得到了大量的功勋和战利品,而且还能居住在帝国肥沃温和的土地上。

  果不其然,甚至都没有到10天的期限,只是五六天的样子,绝大多数南方的部族都已经聚集到了这座城市里,向帝国请求庇护和献上忠诚。

  皇帝的使者更是早早就在珀里多斯做足了准备,将丝绸制成黄金镶嵌的华丽旗杖、雕刻有双头鹰的珍贵宝剑、锻造精良的护甲和一份正式的文书赐给了他们的首领,象征着他们正式纳入帝国的统治。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带着军团名正言顺地进入库里斯特人的土地,将那里正式纳入统治之下,建立起行之有效的统治结构。

  这样一来,原本地域辽阔的库里斯特草原就被截成了两段,库里斯特人所占据的区域足足少了一小半,更不用说这些投靠帝国的部族人口了。

  就这样一步步的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将越来越多的部族纳入帝国的麾下,这匹东方一直呲牙咧嘴的恶狼就会被慢慢的放干鲜血,变得越来越弱小,直到最后被彻底同化为止。

  当然真的做起来可能没有那么顺利,但在煌煌大势之下,终究影响不了最后的结果,这本就是综合国力的全面碾压,在如此凄惨的失败下,这个民族的颓势就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难以停止了。

  ………………

  黑衣的狱卒将手中薄如蝉翼的柳叶小刀浸泡入旁边的水盆之中。一小条薄的几乎透明的肉片从刀刃上脱落泡进了水里,把锋利的刀身上下涮了几下,上面的血迹和污垢便全部留在了水中,变得光亮如新。

  “差不多了吧,给他灌汤。”

  话音落下,一个脸上的铜面上只有三条细纹的狱卒伸手从旁边的火炉上拿起一个小铜壶,温热的火炭让。铜壶里的液体保持着适口的温度,散发着淡淡的药物香气。

  他上前两步来到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面前——虽然看起来凄惨无比,但这个家伙却依旧呼吸有力,精神抖擞,此刻眼神晦涩的盯着他。

  狱卒没有说任何多余的废话,伸出手掰开对方的下巴,便把铜壶的壶嘴伸了过去,将里面温热的液体倒了出来。

  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一种甜香,让人闻到就精神一振,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种好东西,但如果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帝国刑狱机构所特有的一种药物,只会用在那些罪大恶极极为重要的犯人身上,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承受酷刑的时候还能吊住一条命,不至于熬不过去一命呜呼。

  仅仅是其中熬煮的药材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但为了能够让帝国的刑律不容置疑的贯彻下去,这种程度的耗费只能说是不值一提。

  随着热汤下肚,一股暖流冲刷着年轻人浑身的筋骨,让四肢冰冷僵硬的感觉慢慢褪去,灼热的疼痛感蔓延了上来——那些因为时间过久已经开始变得麻木的伤口,随着这一口热汤再次变得活泛了起来,持续不断的传来了新的痛苦。

  “让他歇一会儿,要不然就过头了。”

  典狱长仔细观察了一下罪人的状态,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哪怕每一次伤口都十分细小,但长时间的折磨下来对于精神上的压力是不可忽视的,那位尊贵的大人想要的可不是一个疯子,而是一个认清现实不敢再有多余想法的罪人。

  血淋淋的刑具开始放在热水之中清洗,就在罪人的面前,就好像是做过饭之后清洗餐具一样,狱卒们做得熟练无比,整齐有序的将那些锋利的勾刀铁签钳子放进盒子里,冲洗掉的血迹,顺着旁边完善的下水道缝隙流淌出去,不一会儿刚刚还一片狼藉的场面,顿时变得整洁了不少,就连他身上的伤口都被上了药包了纱布。

  此刻距离上一次特索律斯到来已经过去了整整的一天,在饱受折磨之后,他本来应该能够再一次见到那个气宇轩昂的帝国将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勉强支撑过了酷刑的折磨,想要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所以今天一天下来,他甚至都没有顾得上那些撕裂切割自己肉体的凶器,只是在极度的焦虑之中,等待着那个身披重甲的将军再次来到这里……他已经想清楚了,反正头脑里的寄生虫被清理了出去,自己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可以说出去一些东西——当然,必然会有所保留,毕竟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机会。

  他是如此迫切的期望着那个脚步声出现,层出不穷的酷刑已经快要撕裂他的心理防线,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但在这惨烈的折磨结束之前,他连主动招认都无法做到……

  但随着太阳从东方升起,渐渐的要从西方落下,那壶热汤都给他灌了三次,明亮的光线都开始染上红色,那个本该出现的人却始终没出现在这里,也让罪人越发的焦躁起来,甚至心中蔓延出了一丝绝望和恐惧……

  就在狱卒们都已经休息完毕,开始活动着手脚准备进行接下来的工作时他终于无法忍受。扯开嗓子大声的吼道:

  “我投降我投降!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别再用那些该死的东西来折磨我了!让特索律斯过来!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他!”

  狱卒们停了下来,有些面面相觑,把目光集中到了典狱长的身上。

  典狱长的铜面上有着一圈藤蔓纹的花边,相比其他人显得精致华丽了不少,也彰显着他在这些人里面更高的等级和身份,碰到了这种事自然也是由他来拍板决定。

  “去个人把他的话告诉将军,其他人暂且等待。”

  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从铜面下传来,已经拿起自己工具的狱卒们又坐了回去,一人推开大门走出去,把消息传递给外面等待的亲卫。

  尽管只是暂时脱离了皮肉之苦,但他还是松了口气。在心里不由得感到胆寒……这些家伙用来折磨人的东西一套接着一套,而且不只是摧残着肉体,对人的心理也同样伤害巨大……哪怕他受过相关的训练,却也支撑不住了。

  如果说刚刚他的心中还留有余地,打算说一些亦真亦假的东西试图蒙混过去的话,现在就已经开始犹豫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展现出应有的价值,否则这些残酷的帝国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折磨至死!

  如果脑子里的寄生虫还在的话,他估计早就干脆利落的了结自己了,也只有他这种有一定身份的组织成员才有引动脑虫的方法,确保组织的秘密不泄露出去。

  虫子被取出来之后,原本充满死志的他,心里想的却也多了起来——毕竟要是能活的话,谁会想死呢?之前自己只是别无选择罢了,哪怕他不引动,一旦对方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自己依旧死无葬身之地。

  积攒下来的那些财富,和自己这些年学到的一身本领都让他不甘心就这样死掉,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过得比谁都好才是,哪能像那些蠢货一样死的那么早呢?!

  直到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他才终于精神一振,密切关注起了门口。

160 曾经的阴谋

  房间很快就被打扫干净,变得像最开始一样一尘不染。干净的青石地板透露着一种坚硬致密的质感,就连缝隙中的血污都被冲刷干净。狱卒们正在为即将到此的尊贵之人做好迎接的准备,相互之间配合密切,有条不紊。比起贵族元老家的亲信仆人也不遑多让,让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等到所有的工具都被撤走,地面已被彻底打扫干净。这个可能略微有些多此一举的行为,总共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再优秀的仆人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了。

  直到此时,齐整而沉重的脚步声才从走廊上传来,钢铁制成的甲叶互相摩擦发出金属所特有的清脆声响都逐渐趋于一致,仅仅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出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人。

  一如既往的,随着沉重的黑铁大门被推开,身着华丽重甲的军人走了进来。挥手摒退了其他人,然后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来你已经认清了自己的现状,不再抱有某些可笑的幻想了,那,说吧,我会根据你说的东西判断你是值得被保留下来,还是应该做为无用之物清理掉。”

  遍体鳞伤的年轻人看起来狼狈无比,但大部分都只是皮肉伤,帝国的狱卒们非常有分寸,毕竟他们的任务并不是将犯人杀死,而是要让他接受足够的痛苦,承认自己的罪行。

  但即使是这样,那一身皮肉翻卷的伤疤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锋利的勾刀和柳叶刃完全避开了那些足以引起大出血的重要血管,也没有伤到难以修复的肌腱,只是在血肉上制造出了足够多的“缺口”,至现在解开绳索的话,他完全能在活动手脚之后开始走动。

  “我承认,尊贵的大人,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坚韧的人,至少面对你的这些黑鸦的时候做不到……但我也很清楚我脑子里的情报有着足够的价值,更清楚我的罪行除了死亡别无偿还的方法……所以你应该清楚,即使你剥掉我的皮,我也不会把这活命的机会轻易的丢出去。”

  “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尊贵的特索律斯将军……我想要知道,我用这些能够换来什么?”

  尽管已经疼得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但这个家伙却依旧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尽量无视着身上那可怕的疮痕……曾经去过一次切格夫涅监狱的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受的这些还只是一点“开胃菜”,真正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东西还在后面……所以现在是唯一能够脱离那可怕命运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牢牢抓住。

  “换来什么……”

  特索律斯面无表情。

  “你应该问自己还有什么?是不是有那个价值让我饶掉你的性命?你从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年轻人苦笑一声:

  “您是身份尊贵的大人,只要动一个念头,就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对于你来说,我是比老鼠还要卑贱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在你面前又怎么敢不抓住活命的机会呢?我知道你无法信任我,我可以先说出一个情报来证明我的价值……这样的话,也许您就会考虑让我多活一些时日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带上了几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决绝所替代:

  “在总督府邸里那个负责清理下水道的仆人是我们的人……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在星期四太阳升到头顶正中央的时候去府邸后方那堵凸起的白墙旁边,他会把自己收集到的东西写在桦树皮上,塞进上面一块松动的砖旁。”

  “毫无价值,他是个拙劣的间谍……”

  特索律斯的表情依旧冷淡,丝毫不为所动:

  “这个所谓的自己人只是你拿钱收买的临时工,他居然愚蠢到敢在打扫下水道的时候把脖子伸长了探听窗户里面的动静。而且就在其他仆人的眼皮底下……世界上的愚蠢之人虽然很多,但目前看来那里只有他一个。”

  “他每天晚上都要去酒馆和别人赌博,但偏偏技术拙劣,运气极差,每次都会输个精光,但却总有新的钱拿来赌。仅仅作为一个仆人,他是不足以支撑这种奢侈的生活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他留下?反而遣散了其他的仆人。”

  “果然瞒不过你……那个蠢货是我用30个银币雇的,他给我一次情报,我就多给他30个。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做交易,也从来没见过我们的样子,只会在一个枯树洞里捡到留下的钱袋……”

  “你还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价值,继续……如果你还敢给我耍这样的滑头的话,那我就不会再给你多余的机会了。”

  …………

  “好吧,您果然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他的脸上流出一丝冷汗,一直顺着肩膀流到了胸前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肌肉自己开始抽搐起来。

  “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情报与您有着很大的联系——在骸骨盆地发生的那场会战之中,亚里乌斯执政官直接抛弃了你和珍贵无比的1000精锐骑兵……这件事的愚蠢甚至震惊了整个元老院,要不是为了在皇帝的面前维护自身的团结,恐怕第1个要处罚他的就是元老院的贵族们。”

  “这次背叛看起来毫无理性可言,就像是脑子突然一抽做出的决定一样……但我要告诉您的是,亚里乌斯做出这个决定,有我们的人推波助澜。”

  特索律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情绪泛起了涟漪,山一样厚重的威严悄悄地捏住了他的心脏,让这个罪人有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不敢稍有动静。

  但这也让年轻人确定了这确实是能够打动对方的筹码,更加提起了精神:

  “哪怕他本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既无能又自大,但也不至于随便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一点有技巧的引导,加上一个可以信任的亲近之人,就足以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毕竟他的心中本来就有着对于您的恶意,我们的人做的只是打开了水坝的阀门罢了。”

  “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您对我们来说是个可怕的威胁,只要有您存在,这个国家就很难发生真正的内乱,后续的计划就很难成功……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证明了这个看法的正确。计划缺失的隐患导致了我现在凄惨的失败。”

  …………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你们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出来。”

  “那?……”

  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特索律斯缓缓的点头:

  “你现在有用了。”

  年轻人如释重负,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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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锅里的炖菜正在散发着热烘烘的香味,里面炖煮的羊肉和鸡肉,闻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拿起了一个紫皮洋葱——洋葱的黄色老皮早已经被剥干净,露出了鲜嫩的紫色外皮,也将刺激性的味道牢牢地封锁在了其中。

  另一只手从旁边拿起一把纤细的小刀,塔莉娜的表情颇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就好像士兵在大战之前决别家人一样——背上妻子准备的行囊,里面装满了御寒的衣服和路上吃的干粮,纵然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握起自己的剑前去加入踏进战场的队伍中。

  洋葱在有着强烈刺激性的同时,也有着相当不错的口感和清甜的味道。切碎了加入肉中能够消除腥臊,增加香味,这道颇具家常特色的炖汤,只剩下把碎洋葱加入进去。

  直接切洋葱的话会被辣的眼泪直流,所以塔莉娜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不错的主意——如果直接放在锅上面切,切完之后掉进汤里,是不是就不会被辣到眼睛了呢?

  现在,她决心要尝试一下。

  医生对自己的双手很有信心,这对灵巧有力的手能够轻松的把洋葱切碎,而且不会割到自己的手指。

  刀刃切开第1片的时候,塔莉娜就知道自己的计算出现了错误……也不能算完全错误,至少在尽量把头远离锅的过程中,眼泪流的没有那么剧烈。

  酸涩难受的感觉就好像有虫子一样从眼睛里爬出来,女孩忍不住眯起眼睛。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流下,但手上却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意把刀动的飞快。一片又一片的洋葱被切得和银币一样厚薄,纷纷落进了汤锅里。

  等到一个洋葱切完,塔莉娜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的用手背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在泪眼朦胧之中试图观察一下火焰的状况,穿进鼻子里的香味让人满意,看起来用不了多久,这一锅热汤就能达到最好的状态。

  直到视线逐渐清晰之后,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惨叫——几片醒目的油花出现在白色的布裙上,大大小小,星星点点,从胸口一直分布到了腹部,就像是长出了一丛又一丛的黄色小花一样。

  羊肉和牛肉一起熬油水当然充足,而薄薄的洋葱片落进锅里的声音也小的几乎听不见,偏偏她又把头扭了过去,躲避那刺激性的味道,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该换一身衣服了。

  门口突然传来了抽鼻子的声音,男人的抱怨声传了进来:

  “这是什么鬼洋葱?味道这么呛……我在门外都闻得到,别是她在搞什么实验,忘了关火了。”

  这毫无疑问是特索律斯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同时却又带着一丝的低沉,辨识度相当的高,而且紧接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医生,你在里面吗?”

  塔莉娜一下子就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似乎……应该去换衣服,但似乎又不应该换。

  特索律斯在门外清楚地听到了里面的熟悉呼吸声,而且似乎有点担忧的样子……

  “我明白了,收拾完了之后来见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聊一聊,不要忘了。”

  话音落下,他便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走出了这片刻意划分出来的营地,向着自己的中军大帐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