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巴里亚,我们在这里!”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却又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铿锵感,一下子就让他认出这是巴特亚力斯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的同乡们都聚集在了一处,只有他出来的最晚,其他人都在等待。
他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挥着手走了过去……然后就发现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沮丧的表情,这让他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大家,都没发挥好吗?……”
卡利多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基本上都出了大大小小的差错……我在射箭的时候有好几次都脱靶了……”
174 堕落者(2)
早晨的森林阴冷而潮湿,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水汽,吸一口会从肺里将人彻底的渗透,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
藏在树叶下、树皮中、灌木丛里和草叶上的虫子发出细微的鸣叫,在这静谧无比的早晨,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与它们相互应和。
昨夜的篝火已经燃烧殆尽,一根粗大的树桩烧的只剩下了半片残炭,灰白色的灰烬掩埋住了红彤彤的炭火,但却依旧散发着些许的热量。让人在睡梦之中也下意识地向这个方向靠近。
不管外面的天气有多炎热,在这幽深的树林里,人们却总是能够感受到寒意和从地面传来的阴冷潮气,所以哪怕是在最炎热的夏天,这里也很少有人会光着膀子行动,哪怕是这些见不得光的匪徒……
这是一片隐藏在树林之中的营地。设立者很聪明地留下了大多数的树木。虽然夜晚的火光依旧不可避免地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但到了白天,那些茂密的灌木丛和高达的乔木变回完美的遮住他们的营地。
整个营地呈长条形分布,由高到低一路排开,之所以这么设计,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里稀少的平地就是这样连成一条线的罢了。
这片山区不但森林茂密,地形也同样复杂而碎裂到处都可以见到大大小小的沟壑和山丘,就像有一个发狂的里斯特人战神用他的两把斧子在地面上乱砍一通留下的痕迹一样,到处都有可以隐藏的山沟和洞穴,随处可见上千年的巨大古木。
这里的树藤杂草和灌木生长的格外迅速,一条道路三天时间不清理就会变得模糊起来,几个星期没有人走,便会被彻底挡住,除了那些经验丰富的采药人和猎人能够根据特殊的标志物和一些独特的方法辨别道路之外,不熟悉这里的人,走到森林里去跟跳进幽深的沼泽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地方是任何想要清剿匪徒的指挥官都难以摆脱的噩梦,那些有经验的狡猾恶徒在这里简直就如同鱼儿游进大海,每一道岩缝,每一棵大树,每一个灌木丛……都可以成为他们的藏身之处,想要抓到他们难如登天。
在这里是如此的自由自在,几乎不受到人间的法律约束,也让这里的恶徒们越发得猖狂和肆无忌惮起来,他们甚至将经过这片森林道路的商队都看作了自己的所有物,随心所欲的掠夺和屠杀,并且打心眼里不认为自己会被抓住。
为了隐蔽,匪徒们用来搭建自己帐篷的都是用树脂染色的布,用几根结实的木杆钉在地上,再用树藤捆绑,就可以制成一个框架,上面再蒙上用来防水的油布,就是可以住的地方。
随着清晨的鸟儿开始发出清脆的啼叫。一个胡子脏乱头发打结的匪徒,一边在迷糊之中捉着自己身上的跳蚤,边朝旁边吐出一口浓痰,摸索着帐篷的支架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
揉掉眼角黄色的眼屎,再狠狠地打了个哈欠,这个肮脏邋遢的男人终于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嘟囔抱怨几句。蹲下身用旁边的火钩拨动着篝火里残留的木炭,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树枝上的鸟儿始终叫个不停。声音本来应该让人愉快,但男人却莫名的感受到了烦躁,他伸手在旁边摸索了一下,捡起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把胳膊抡圆就扔了出去。
这本来是随手的一下,就连男人自己也没期待能够打中,但不知道是这只鸟格外呆蠢,还是他的运气格外好的原因,这块石头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小鸟那只有拇指大小的脑袋,让鸟儿从树梢上掉落,恰好落进他拨开的火炭之中,眨眼之间就传来羽毛烧焦的糊味儿。
这份意外之喜让男人眉开眼笑的吹了个口哨——新鲜的肉是不容易吃到的,抢劫的商队也很少会带这个东西,在森林中打猎又要顾及那些新搬来的家伙,所以这还是他这段时间里第1次尝到新鲜的肉。
尽管这肉的分量小的可怜,可能还不够他吃上一口,但也足以让他暂时换一下口味儿。
用小刀将鸟的尸体从火坛之中挑出,上面羽毛已经燎了个精光,只用稍微摩擦两下,就能看到下面已经发黄的皮肉,再剥开肚皮,扯掉肠子和肺,只留下能够入口的部分,然后便串在树枝上,撒上一点碾碎的盐巴开始烘烤。
这只鸟实在没什么油水,皮下面就是骨头和筋瘦的肌肉,咬上一口都嫌硌牙,但男人却眉开眼笑,十分期待的看着火焰上正在变焦发黑的肉。
新鲜烤肉的香味儿,把他旁边的一个同伴勾醒,同样的吐痰和骂脏话,同样的揉眼睛,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发现他这个东西,于是毫不顾忌地蹲了过来,想要分上一份。
男人倒也没有吝啬的意思,眼看肉已经快熟了,伸出手就揪掉了一半,递给了旁边的同伴。两个人稀里糊涂,囫囵吞枣的啃着半生不熟的肉,开始了早上的闲聊。
“这两天老大为什么不带我们去‘做生意’了?现在不正是油水最多的时候吗?再这样下去,我们给‘大人物’交的那一份就要凑不够了……我可不想招惹那个家伙。”
“谁都不想招惹他的,没人不知道那几个挑刺儿的最后是怎么消失在这片森林里的,但老大好像说这两天风声紧,有好多披红皮的狼崽子附近到处巡查,让我们躲着一点儿等风头过去……你也不想被扒了皮吊死在路边吧?”
“……他们已经这么干了吗?”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僵硬了起来,有些不安的询问着自己的同伴。
“还不止,还有被砍掉两条腿钉在树上的……这些倒霉蛋叫了三天才断气,他们还没死的时候,这些黑羽毛的畜生就已经在旁边吃他们的眼睛了。”
另一个男人说着另有深意的抬头看向了树梢——一只羽毛黑亮,有着黑色长嘴的大鸟正站在上面,寻找着森林中可能的尸体。
男人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自己的肩膀,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觉得安全一些:
“那我们这段时间还是先安分一点,等那些发疯的狼崽子过去再说……反正只要躲在这片森林里,那些家伙就算跑断了腿也别想逮住我们。”
“对了,你听说了没有——”
他的同伴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悄悄的凑到了他的耳朵旁,就好像在诉说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消息一样:
“听说我们在这里闹得太狠了,好像已经被‘那位’注意到了。”
“你说的是?——”
“没错 。”有着亚麻色头发的男人凝重的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在东方击败了几万库里斯特人的特索律斯将军,听说他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准备把这里清理一遍 。”
“那我们怎么办?!”男人一下子变得面如土色,可怕的恐惧握住了他的心脏,不断的挤压出黑色的血液。
“那可是特索律斯!整个帝国的传奇,那个人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不,等等,这里毕竟是切里索纳斯旁边出了名的黑森林,哪怕是特索利斯应该也抓不住我们的……对吧?……是不是?”
哪怕是傻子都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恐慌和心虚,就好像一个将自己最后的财富压上赌注的赌徒一样,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认同自己的人。
“这不是当然的吗——”他的同伴却丝毫没有在意,依旧大大咧咧的用鸟骨头剔着自己的牙“哪怕是神明来到了这里也别想抓到我们,这片烂地我们自己一不小心都会找不到方向,更何况是他们了。”
“特索律斯的军团再厉害,他总不可能把这座山给翻过来,安心就是,我们只要等风头过去再小心一点,做事就没问题。”
“倒是你……”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怕成这样,就好像被狗咬住了卵子一样,只是个消息而已,你就已经快要把自己吓死了,难道你知道什么别的东西?”
先前的男人脸上又开始纠结起来,他抓挠着自己沾满了油污打结的头发,挠得头皮屑到处纷飞,指甲里填满了黑泥,才终于开口说道:
“其实……我到东边去看过。”
话音刚落,他的同伴就惊讶地站了起来,小心而迫切的问道:
“你是说前段时间库里斯特人和伊里斯人闹叛乱的那片地方吗?”
“对,没错。”男人点头“这段时间那里乱的不行,我就想着能不能去捞点油水,和其他人去那大城市里好好的抢一把……”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这家伙不就是个伊里斯人……那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不是整个切里索纳斯的伊里斯人都被宰了吗?听说科尔亚特外面订上了几千个木桩,上面挂的全是伊里斯人,那儿的野狗都吃胖了几圈。”
明明传进耳朵里的是自己同族惨烈的遭遇,但男人却毫不在意的像一个旁观者:
“这还多亏了我机灵,后来抓伊里斯人的时候,我在之前就弄了一个示牌,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牧场的帮工,才逃过一劫……幸亏那小子和我长得像,要不然还瞒不过去。”
“后来我在逃命的时候,听说库里斯特人吃了败仗,死了几万个,也是一时脑子发昏,我就想着能不能去那里捞点油水。”
“你确实是疯了,哪有主动往战场上钻的?也不怕被当成奸细砍了脑袋。”
“但我根本没胆子走到战场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没错,我正沿着河往上走的时候,我看到飘下来了一堆库里斯特人的尸体……我第1次见到那么多的死人,他们把那么宽的大河都给堵住了!我开始还以为上游有人往下放木头,一个挨着一个连皮都泡胀了……后来我才听说这些都是逃命的时候,被宰在河里的家伙。”
“你想想光是死在河里的就把大河都堵住了,那死在战场上的得有多少?——那些库里斯特人又不是什么孬种,但却跟圈里的肥猪一样随便被人宰……做出这种事的人我都不敢看他一眼!更别说和他作对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步调一致的打了个寒颤——同时又感到由衷的庆幸,庆幸自己是在这样一个好去处,不用担心被抓去。
“没事儿,不用太担心,我们这里连皇帝都管不着……”
他的同伴此刻已经笑得有些勉强,但还是勉强宽慰道。
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依旧睡得深沉,既然干了这一行,自然都是无法无天的家伙,更不可能早睡早起,个个都是睡到自己舒服为止。
所以整个营地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干笑,无比的干涩难听,简直和头顶那只正在发出叫声的乌鸦有的一比……
等等,乌鸦在叫!
两个积年老匪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但还没等他们做出什么动作。旁边的草丛轻轻一动,锋利的长箭射出,直接贯穿了他们的喉咙,伴随着血沫被咳出的可怕咯咯声,这两个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匪徒很快便没了动静。
附近的草丛之中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并向着整个营地开始蔓延,就好像一群聚集在一起的毒蛇正在其中游动。
…………
“老大,还剩下这两个活的,要不要留下问话?”
血液浸透了帐篷的内侧,被长战镰和大剑斩断的人体喷洒出的大量血液具有着极强的扩散力,让这片小小的营地都彻底变成了猩红色。
两个已经被吓破胆了的匪徒被拖到了科林的面前,脸上和胡子上都沾满了血,这明显是他们刚刚死去的同伴的。
“都宰了吧,只是两个小喽啰而已,派不上用场……要不是你这个蠢货一刀砍了他们的老大,我们这次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在自己老大的呵斥声中,沃里夫讪讪的掏出了背后的大剑,就像砍断灌木丛里的树藤一样,将两个匪徒砍倒在地:
“谁让那个家伙居然睡在最外围嘛……哪儿有这么当老大的……”
175 堕落者(3)
在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中,四蹄修长有力的骏马驮着它的主人,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眼前的城市,随着马儿剧烈的喘气,一层热汗渗透了它身上的绒毛,沾湿了马鞍下的衬垫,而它的主人也一样大汗淋漓。
身穿红衣的信使带着上面插了红色羽毛的帽子,马鞍上插着带有特殊标志的旗帜,路上的所有行人和商队都要给他让路,没人胆敢阻拦。
秋日的阳光虽然已经变得温和了许多,但长时间的照射依旧会带来可怕的闷热,迎面吹来的风不断地带走热量,让脸上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最后留下白闪闪的细粉——那是干燥的盐分。
虽然全身都被热汗浸透,但他其实并不怎么着急,只是按照自己平常的速度在道路上前进而已,等到太阳最为炽热的时候,他就可以在路边的驿站里休息,下午凉快了再出发。
这个时代除了信鸽之外,最为快捷传递信息的方法便是一匹这样的快马加上一个精干的信使,特别是在消息十万火急,必须要尽快送到的情况下,他们的职责就更加重要。
真遇到了那种情况,不管对于马还是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消息的传递一刻都不能允许停止,不管是换马还是换人,都要沿着道路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每年都有人因为过度劳累死在半路上,用来传递紧急军情的上好良马也经常会受到损耗,需要实时补充,在期限之内将消息送到之后,不管是人是马,基本上都会累个半死。
但一般来说,除了劳累,他们不会碰到其他的危险,哪怕再胆大包天的匪徒们也不敢截杀传递命令的信使,那是明目张胆的叛乱行为,代表着自己要和这个国家为敌。
一旦发生这种事,那么所有附近区域的不法之徒都会遭殃,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进去,都会被一同碾碎,所有地方都会被刮地三尺,确保任何单干挑衅帝国威严的鼠辈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座城市周围依旧风平浪静,市民们按照过去的步调过着自己的生活,道路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让人感叹此地的平和生活……但从这里向西方出发,那片占据着行省必经之路的广袤森林之中,却已经血流成河。
被杀死的匪徒目前为止已经有了342人,他们就像是田野之中的老鼠一样被揪出来拧断脖子,这些自以为无法无天的恶徒如今碰到了最为可怕的天敌。
在复杂山区和森林之中长大的山地人们很清楚该怎么在这片山林之中抓到那些躲藏的家伙,在他们的带领下,足足3000人的军队被派入了这片区域,正在从头到尾的将这里彻底的清理出来。
周围所有出去的道路都被封锁,每个乡镇都被命令严查身份不明人员,天罗地网已经要将这里躲藏的匪徒赶尽杀绝,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抓到的恶徒被当场处决,用他们的血肉肥沃脚下的土地,丛林之间的血腥气久久不散,引来了大群的乌鸦在上空盘旋,远远看去就如同一片黑色的云雾。
但对于特索律斯来说,那些被清理掉的匪徒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真正有兴趣在意的是他们那个勾结了官员,整整5年的时间里把控了整条商道,并且没有露出一点消息的首领。
这个人才是真正损害帝国的主谋,其他的匪徒都只是一些松散的乌合之众罢了,如果没有他组织起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更加有趣的是,这个人长久以来透露出的信息少的可怜,哪怕对那些抓到的匪首严刑拷打,也所得甚少,自始至终,他透露给别人的都只是自己的影子。
首都监狱派来的最为精锐的狱卒们是追捕犯人的好手,不知有多少穷凶恶极的罪人栽到了他们的手里,所以尽管此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特索律斯愿意相信他们会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看到那份呈报送到自己桌子上之后,他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一只红眼乌鸦正在羊皮纸上展开自己漆黑的羽翼,这是皇帝的黑鸦所特有的标志。
撕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小张纸,上面甚至都没有写满,加起来就只有几十个字,但却透露出了大量的信息。
“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的叹气声回荡在总督的府邸之中,一直触摸到大理石的墙壁才缓缓散去。
………………
“抓完了吗?”
“应该抓完了,除非那几个家伙还有胆子骗我们。”
“没错,他们受的那个罪我看着都牙酸,还不如自己抹脖子了好……如果这种情况下还能嘴硬说出假消息的话,那他们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喽啰应该还剩一些,但大点儿的都在我们手里了,差不多把事儿干完了。”
科林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状态,头发又变得乱糟糟的,脸上也沾了不少的灰尘,衣服皱巴巴沾上了油渍,神情都疲惫了不少。
这是最后一个被找到的营地,所有的匪徒们都已经被屠戮一空,他们还算的上警觉,事先在周围安排了明哨和暗哨,但可惜,在已经今非昔比的他们眼里水平还是太次了一点,轻而易举的就被摸掉了。
剩下的就只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罢了,在这种地形下短兵交接他们完全不是对手,即使偶尔有几个凶悍一些的,也会被军团士兵们配合默契的解决掉,如今只剩下一堆烂肉和一滩臭血等着在地上腐败。
“那就别耽搁了,把这里再搜索一下,不要漏了重要的东西,我们把这些俘虏都送回去,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什么。”
得了命令,聚集在这里的士兵们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的尸体倒是不用多管,丛林之中大大小小的野兽只用几天时间便会把他们清理干净,连骨头都会被啃个精光。
就在这时,擦着自己大剑上的血迹正在探头探脑到处乱看的柯奇金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剑都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说起来这些家伙在这里抢了整整5年,肯定富得流油,但为什么我们没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呢?他们身上最多有几个银币,还没我有钱呢……”
科林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点,顿时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值钱的都藏起来了?”
“没错!”
柯奇金点头如捣蒜:
“你想啊老大,这可是联通两个行省的一条重要商路,每天从上面经过的商队该有多少?这些家伙又不留活口,一直抢了5年,金山银山也该有了,怎么一个个都是一副穷鬼的样子,哪怕是傻瓜也不会信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把自己的财富都放在了隐秘的地方,而且那里一定足够安全,所以他们才不担心。”
“我们要是能把这些钱找到,也能在其他人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在大人那里好好的长长脸,还能分上不少战利品!”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我们一路找过来都没有发现踪迹,唯一知道的恐怕就只有他们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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