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火山，西部杀穿 第199章

　　在他反应过来之时，巨力已经通过拳头，震碎了他的下颚。连带着双牙互碰，嘴里的那几颗牙齿，在一瞬间，全都碎成了渣！张人凤后发先至，以一记超高速的上勾拳，发出了极为干脆的骨肉爆裂声。

　　下颚仰到天上，脖颈和头脑，在清脆的断裂声中，折了将近一百度。

　　张人凤面色沉静，以右臂挥出这一击，左臂却是摊平下压，宛若重炮，蓄势待发！

　　“轰————！！”

　　就在开膛手腾空的瞬间，张人凤右足踏地，积雪飞溅而起。拧动腰身，旋转背肌，以顺时针扭转左臂整整半圈，一掌如天雷贯落，劈在了开膛手的面门之上，将他已经被打裂变形的颈椎，再一次蒙受重击！

　　“咔！”

　　脆弱的颈部，发出断裂的声音。

　　他的手已经松开，匕首从手掌中滑落，如同一具任人摆布的尸体般，头部朝地，双足朝天，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真正可怕的是，直到此刻，他的身体都没有触碰过地面，从最初的那一发上勾拳起，就一直处于悬空状态。

　　“你他妈的，什么档次……”

　　张人凤怒目而视，踏步前冲，抡起紧握的铁拳，如同风帆扇叶般，又是一击挥出，抡爆了开膛手即将触地的头部。

　　“砰——！！！”

　　当力道太大时，真的可以把人像陀螺一样，抽的原地旋转！

　　转了半圈后，失去意识的开膛手，如同溺水一般，双手散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着。

　　“和我共用同一个称号？！”

　　“飒———！！！”

　　拳锋破空而来。

　　张人凤收回架势后，怒喝一声，再度大跨步向前，将后摆的手臂，以前扑转体带动起来，仿佛一颗凶猛至极的彗星，砸在了开膛手的下颚上。拳锋炸开，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凌厉而又凶悍的拳轨。

　　四连击后，开膛手终于安静下来，被打出去数米之远，平躺在雪地里。

　　不再动弹。

第四百二十六章：大胆妖孽，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

　　“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薇薇安远远看着倒在地上的开膛手，大为震惊，小声嘟囔道，“这种级别的对手，放在侦探类型的小说里，至少也要横跨几个大案件才死吧？”

　　“我还是不理解。”仁皱起眉头，表情很是困惑，“他做下这些事，到底图什么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相信我，不必去理解这些杀人狂的精神世界，只要知道，他们很危险就行了。”张·提托则是少见地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很不走运，在见到你们之前，我已经碰到很多精神有问题的杀人狂了。”

　　“大多数情况下，你就算知道来龙去脉，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他们也已经变成这样了。不管是善意也好、恶意也罢，最合适的处理方式，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反正上帝他老人家自有定夺。”

　　“不过， 假设他真的存在，我觉得他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否则的话，人间怎么还是这烂透的德性。”

　　“提托……小姐？”薇薇安仔细观察着她的侧脸，恍惚中，从她鼻梁和眼眸的间隙中，她竟然看出了一点点西奥纳多的影子。

　　同样蹙眉的表情。

　　同样的悲观。

　　只不过，比起西奥纳多那种朦胧的忧伤，张·提托多了一丝心灰意冷，好像她已经亲眼看见了未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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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需要我们帮你吗？”张人凤再次挽留道，“现在风雪也减弱了，我们可以一起帮你完成委托，多几个人找，效率也高一点。”

　　“不用啦，反正我没帮上什么忙，只是恰好路过而已。多弗丘开膛手，不也是你自己解决的吗？”银霜调整了一下扣带，重新紧了紧背上的两把剑，将挡住视野的银刘海撩开，飒然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啊……”

　　翠色的眸子里满是好奇，她伸出手，拍了拍张人凤的心口处，发出邦邦两声，好像敲击铁块的声音。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样不可思议的人呢，我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导师，应该没有谁，能和你对抗一下了。”

　　“你的导师？”一听这话，张人凤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能告诉我名字吗？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可以，我非常愿意亲自拜会一下。”

　　“不用啦，他不是那种会争较短长的人，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真去了，特他可能会设宴招待你，但绝不可能和你动手的。”银霜笑着摆了摆手，轻轻摩挲一下佩在胸前的金属徽章，“等什么时候，你来高树附近，可以去那边坐坐。”

　　“高树？可那里不是印第安人的地盘吗？”薇薇安惊讶得合不拢嘴，“你是印第安人？！但……你的皮肤明明……”

　　银霜用明媚的笑容，回答这个问题，冲他们挥了挥手，“以后有委托，记得先找我，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

　　相遇，相识，告别。

　　就一个在旅途中认识的人而言，擦肩而过的双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近乎完美。

　　然而，就是在这完美一瞬间，那具本该倒地不起，安安心心为这一幕当背景物的开膛手……却出现了异动。

　　他的手指头，在雪地里勾了一下。

　　“嗯？”

　　提托最先捕捉到这个细节，起初，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张人凤确实打碎了他的下颚，连带着打断了他的颈椎，这种情况下，除非雪地里立刻蹦出来个义体医生，还带着全套的高精尖医疗设备，否则基本就嗝屁了，只是时间不一定。可能马上死，可能冻一会儿再死，可能他已经死了，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他本能的神经反射。

　　世界上就此少了一个胡乱杀人，精神有问题的开膛手，当然是件好事。

　　只是，出于警惕，提托习惯性的闭上右眼，用左眼扫了他一下。

　　“……”

　　“？！”

　　得出的结果，让她一瞬间表情骤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提托？”张人凤对人的“气场”变化，相当敏感，一下子就觉察到了少女的失态，“有什么问题？”

　　“不，这不可能啊，这才什么时候……难道故障了吗？”提托揉了揉自己的左眼，对着眼眶敲击两下，一脸见到活鬼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就被现实无情击碎。

　　————

　　“啊——————！！！”

　　开膛手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跳了起来，对着张人凤他们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尖啸。

　　他的下巴已经碎了，但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痛，尖叫的同时，将嘴巴一点一点咧开，一直裂到了耳根。

　　嘴里本就没几颗好牙了，连带着破碎的血肉、骨骼，混在一起，变成一道样貌怪异的开口。他的眼睛、耳朵，脸部的每一处肌肉，都在用力地挤压，那尖啸声中，甚至带上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像指甲抓玻璃，让人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砰！”

　　他的脊背，以一个反人类的角度弯折下去，仿佛下一秒就会折断。一蓬血雾，在开膛手的背部爆开，呈环状散去。

　　几根触须撕破衣服，从他的背部衍生出来，扭曲的蠕动着，仿佛要脱离他的身体，朝外界生长。与此同时，他的五官也有了些许变化，一些黏糊糊的丝状粘连物，从他的伤口涌出来，将其像蜡封一样，给封上了。

　　很难说这还是个人，或者应该说，很难分辨，这种状态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看到了……吧……低贱的凡人，说到底，你们和我，根本不是同一个种类……”

　　他张开被触须钻透的双臂，后背上的触须，也齐齐生长起来，如同鸟类扬起的羽翼。

　　“我，多弗·杜林，将于【空人】的庇佑下……”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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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弗·杜林？”薇薇安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舌头打结，喃喃道，“他不是二十年前，就被杰克帮杀了吗？”

　　众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仁飞速拔出双刀，银霜则是拉开距离后，拔出双剑，都做好了全力战斗的准备。

　　“……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人……接招——！”

　　面对一个完全未能见过的东西，张人凤也会怕。只不过有些人怕了后会跑，有些人怕了后，会越加愤怒，他就是标准的后者。

　　“啊——！！！”

　　转身，双手齐出，一把抓住门板。却见张人凤腰身微微下沉，扎稳马步，额上青筋微微浮现，怒斥一声。如同拔萝卜一般，将这扇雪松木制成，重量在70kg左右的豪宅大门，从门框上，给生生卸了下来。

　　“轰”的一声，雪花震落，木屑乱飞！

　　“？！”银霜的翠色眼眸一时间瞪得老大，一脸“哥们你是人我直接吃”的表情。

　　战场上出现太多怪物了，导致她不知该往哪里看。

　　相较之下，仁就显得老练多了，直接取消武士刀斩击动作，一个潇洒利落的就地翻滚，滚出了张人凤的攻击范围。

　　他是亲眼见过，张人凤在和朱魁泷对决时，如何拔起一棵树木，当圆棍一样抡动的，和这种家伙做队友，压力也很大……生怕人家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也当兵给补了。

　　现在，哪怕是他要把这扇门板当锤子抡，也不会砸到自己。

　　“喝———！！！”

　　转体。

　　拧腰。

　　抬臂。

　　脱手！

　　70公斤的重物，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带起一阵罡风，朝这个面色狰狞的怪物狠狠砸去！

第四百二十七章：鉴定为：没一个是人

　　刚刚“重生”，多弗的脑子很乱，一团浆糊，太多太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大树。

　　阳光。

　　雨水。

　　树影。

　　还有泥土腐烂的味道。

　　他记得自己是一株长在土里的菌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缓慢而又鉴定地生长着。

　　打个比方，他就像一枚被打开的生鸡蛋，混入了奶油、清水、面粉等等食材，原本的自己，就在不断搅拌中变形，与其他东西融为一体，变成了更好的料理，他也不再是鸡蛋的蛋清与蛋黄。

　　根须钻出身体的一瞬间，他感到神清气爽，仿佛体会到了在泥土之下积蓄营养，终于得以破土而出，这种情绪，类似于人类的“兴奋”和“喜悦”，令他不能自已。

　　但，下一个瞬间，他就看到一扇70kg的实心雪松木大门，朝他的脑门飞过来。

　　“？！”

　　这么短短的一下，属于人类的理智就回来了，他立刻缩起脖子，四体着地。朝着旁侧飞扑过去。大门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一下，当即将一条胳膊砸成肉泥，整个耷拉下来。随着木门像板子一样，重重砸在雪地里，这个曾经是“开膛手的生物，眼神也从凶戾变作忌惮。

　　只见他扭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令他执念极深的房子，撒开腿，如同被上了身一样，飞速奔跑起来。

　　“想跑？”

　　张人凤眼皮突突直跳，在他的印象中，这家伙是一个老年人。而一个筋骨松软、肌肉退化的老年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以这种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直觉告诉他，如果在这个时候犹豫，把他放走了，绝对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左右一打量，本想骑马去追，但附近唯一能骑的，就是薇薇安他们所搭乘的两匹马——它们被从马车上解下来后，拴在了宅邸的侧面，没东西给它们吃，又冻了整整一夜，早已经吃不住人的重量了。

　　“砰——！”

　　火山手枪独有的低沉开火声，风雪甚大，张人凤也不确定，这一枪的弹道是否会受到影响。他是瞄准后心打的，开膛手也确实踉跄了一下，身体略微失衡，甚至都没有减速。

　　听到枪声后，他立刻像发疯一样，改为四足并用，在雪地上爬行，朝着远处的皑皑山峰逃去。

　　“火……”提托喃喃道，“普通方法不行的，必须用高温，用火烧死它！”

　　“火是吧，OK，这个好办。”张人凤回过头，很自然地就把指挥权接了过来，看向银霜，“你穿的这么一身，还能跑吗？”

　　“这取决于，要我跑多久了。”银霜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快速完成了热身运动，翠色的眸子跃跃欲试，“两千米距离之内，我是有自信，不会掉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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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干冷的空气灌入口中，又从破碎的下颚里漏了出来，多弗的思绪越发混乱。

　　有趣的是，下颚破碎、颈椎折断，这些本该是如钝刀割肉一样，令人痛苦的体验，他却完全感觉不到。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像被烈火洗练、灼烧过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如同被点亮的镁条，在空气中燃烧着，变做了炫目而又明亮的红铁。

　　那些不足为道的痛苦，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原来如此，我……我成功了，哈……这就是空人降临的感觉……”

　　太舒畅了！

　　太完美了！

　　但……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