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火山，西部杀穿 第20章

　　“砰！”

　　“砰！”

　　他从来不拖泥带水，在启动瞬间，已经抬手，左右各开一枪，将两人从马背上击落——他们太过紧张，经验的差距在毫厘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手像是黏在枪柄上，到死都没能拔出来。

　　————

　　“站起来！”一把左轮顶在了张人凤的脑袋上，怒声呵斥着，口水都喷到菜里头。

　　张人凤无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果断把盘子一推，这顿饭也算是吃到头了。

　　更多人从侧面包围过来，面露怒容，如同一群发狠的野犬，恨不能将其立刻撕碎。

　　“你有点眼熟啊。”张人凤丝毫没有危机感，反而笑嘻嘻地挑衅道，“我是不是在酒馆揍过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男人愈发愤怒，按下左轮的撞针，怒声道，“站起来跟我们走！老大说了，你的命到头了，要把你吊死！”

　　“好好好，我知道了，最后让我抽根烟，这总可以吧？在我们老家，哪怕是要砍头的犯人，死前还有一顿断头饭呢。”

　　张人凤抱怨着，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又慢条斯理地划亮了一根火柴，靠在椅背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他的架势无比放松，一点也感觉不到，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支烟，更像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轻松、自在，还带点旁若无人的傲慢。

　　“抽好了吗？别磨磨唧唧的，好了就快点……”

　　话音未落，张人凤忽然将叼着的香烟当做暗器，卷起舌头，从口中吐了出去！

　　烟头不偏不倚，戳进男人的眼球。

　　“嘶……”

　　人体身上最脆弱的部位，突然间被高温烫到，那声音和气味，让男人不自觉地惨叫起来。

　　这可不是做做样子的叫唤，绝对是惊恐交加、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和张人凤预想得一样，这声惨叫令众人心有余悸，也为他争取到了足够时间。他一矮身，迅速钻入桌子底下，猛地发力，将餐桌掀翻。碗碟刀叉叮叮当当地掉下来，这张餐桌，也成了他暂时可用的掩体，和红鸟酒馆时一模一样。

　　可是，这一次，来的人可不止十五人。

　　看这架势，图库是把刀疤村里头所有还能动弹的，都发了把枪，让他们来这儿对付自己了。

　　“哈……那个怂货……”张人凤彻底看透了图库，露出不屑的冷笑，摇了摇头。

　　好在问题不大，人家是成群结队来的，他也有朋友。

　　黑暗，就是他的朋友。

　　“砰！”“砰！”“砰！”

　　火山手枪特有，慢且沉的射击声，三枪，将屋子内的光源完全掐断。

　　图库的小屋看似豪华，实际上都是靠蜡烛来照明。

　　当然，煤油汽灯不是没有，但那玩意儿只在他的房间里摆着。荒山野岭，蜡烛也算是需要省着用的照明物了，三枪过去，无比精准地将火焰掐灭，一时间，屋子里的亮度一降再降。他又连着开了几枪，将窗户的木撑打断，阻隔了外界本就不多的光源。

　　屋子里瞬间黑下来，只有那位被眼睛点烟倒霉蛋的痛苦喘息声，在空旷的木屋内回荡着。

　　尽管不是在野外，黑暗也足以让人缩成一团。再没什么，能比它更有效率地，让人们看清自己在自然中的位置。

　　枪手们一时丢失了张人凤的视野，不能确定他在哪儿，便朝着餐桌疯狂开枪，左轮、霰弹、步枪……各种各样的子弹，有什么就上什么，伴随着惊恐到极致后，转化而成的愤怒粗口，一同倾泻给了这张无辜的桌子。再怎么厚实的木桌，被这种火力伺候着，也会在顷刻间被打穿。

　　枪林弹雨的发泄，也该有个尽头。

　　在众人的怂恿下，有人打着胆子，举枪前进，几乎是一步一停地挪到桌子前，往里瞥了一眼，所见景象却让他惊得枪都拿不稳了。

　　“没人！他还没死！”

　　这话像一枚炸弹，落在人群中，引来了阵阵骚动，有人不明白，怎么可能有生物从这样的火力中幸存下来？说的再难听点儿，自己真的是在和“人”作战吗？

　　枪火闪烁间，没人看到张人凤是什么时候逃出去的，去了哪里，但图库给他们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在黑暗的压迫下，人们开始下意识地聚拢在一起，高压之下，他们忽视了一个本该注意的位置。

　　地板。

　　慌乱之中，人会变得高度紧张、敏感，一个男人感到有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腿。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彼此靠的太近了，和别人的腿脚碰在一起，没有在意。

　　直到他反应过来，这种触感，分明是金属才有的，顿时破口大骂，“F**k！谁的枪啊，硌老子腿了，赶紧收好点……”

　　低头瞬间，他全身的血都要凉了。

　　从纷乱的腿、鞋与黑暗中，伸出一把锃亮的枪。

　　火山手枪的造型特点，就是枪管偏长，再加上那只藏于黑暗中，满是老茧的手……让他浑身的血都凉了。

　　“等、等一下……”

　　“砰！”

　　一枪。

　　鸡飞蛋打，鲜血横流！

第四十一章：我说结束，才是真的结束

　　这一枪带来的撕裂感、幻痛，对一个男人来说，几乎到了要命的程度。他甚叫不出声来，只是捂着血流不止的下身，哆嗦着直吸冷气。与此同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那张躺在地上，宛如恶魔一般，注视着他们的面容。

　　“他在地上，在地上！”

　　“啊————！！”

　　面对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理智渐渐被蚕食殆尽，开枪射击的方式也变得随意起来，一点都不专业。

　　间隔喷出的枪火，成为了屋子里唯一的光亮来源，可以勉强看清正在发生什么事——张人凤背部着地，如同一个旋转的陀螺，在地板上飞速旋转起来。他一边狂笑着，一边有条不紊地开枪，子弹由下至上，打入人体，换来一声声惨叫。

　　地躺拳，一种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地上，用低位打高位的拳术。它补充了武术之中相对匮乏的地面技术，有一定绞技，对背部肌肉的协调性，要求尤为严苛。

　　而张人凤将其改编得更加鬼畜，所有需要出拳的时刻，他都用子弹来代替，更加快捷、更加直接。靠着发达灵活的背阔肌，他在地上不断旋转，将两把火山手枪的子弹全给清空。

　　屋内已然哀嚎一片，被击中下身的人，自然是站不住的，或躺或跪，这就让张人凤，不再是唯一一个身处“低位”的人。他们不敢贸然开枪，怕打到自己人，在这一片近乎绝望的哀嚎和惨叫中，张人凤趴在一个已经痛昏过去的男人身下，闷声不响地换好了子弹。

　　举枪，再射！

　　“砰！”“砰！”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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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闷的火山手枪，宛若野兽嘶吼，借着黑暗的掩护，在他们身上留下爪痕。

　　血浆涂满地板，血腥味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生理反应，一点一点，碾碎了他们的神经，也让他们愈发笃信，这家伙不是寻常枪弹可以战胜的。

　　至少，自己不行。

　　见此惨状，剩下的小弟们各个心有余悸。短暂的一瞬间，被爆蛋的恐惧，甚至压倒了他们对图库的恐惧。甭管一个月多少钱，把命搭上，都是不值得的，而亡命徒们，往往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惜命。

　　有人开始萌生退意，去摸身后的门把手。

　　“嗤——！！”

　　锐物破空声突然传来，在他摸到门把手的一瞬间，钉穿了他的手背。噗嗤一声，血肉飞溅，将他的手牢牢钉在门板上。

　　“啊！啊——！！！手……我的手！”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块吃剩下的羊肋骨。

　　“No，no，no，no……”

　　空旷的厅室深处，传来一阵低语，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可怖的压迫感。众人甚至感到，那黑暗中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具象的“人”，而是在和某种理解之外的东西作战。

　　收割生命，对他而言，是游戏、是运动，是吃完晚饭后的消遣。

　　“我们之间，要等我说结束……”

　　双持火山的身影，从黑暗中缓步踱出，如同沐浴鲜血的死神。

　　那毫无波澜的漆黑眼瞳中，倒映出的，尽是负罪者的枯骨尸骸。

　　“才是真的结束。”

　　他的身影在枪火之中穿梭，杀将过来！

　　————

　　用火柴点燃蜡烛的瞬间，看到图库那张神情紧绷的脸，阿拉娜心下大惊。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强压下心头的惊骇，将火柴甩灭，“佐拉埃尔阁下，您怎么来了？”

　　“你家……我不能来吗？这栋屋子，当初还是我拍板，分给你住的吧。”图库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继续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这些天，那三个人一直和你住一起，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吗？”

　　阿拉娜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以她对图库的了解，类似这样的问题，压根就不需要回答。能问出口，人家就是带着答案来的。

　　黑天。

　　独处。

　　怒雷帮里将近有十五个人，都下山挖金子去了。

　　少女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她一直在苦等的机会，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了。马儿就停在外头，杀了他，骑上马，从小路下山，从此销声匿迹，换一个名字、换一个地方生活。就此为世界除了一害，应该也算是大团圆结局吧？

　　她的视线往旁侧撇过去，看向了她早早为今天准备好的道具——一卷卷好的羊皮纸地图。

　　“在这块地头上，胆敢忤逆佐拉埃尔家族，却还活着走出去的人，是不存在的。他们必然会死，而且是无比凄惨的死法……很遗憾，我们本来有机会成为一家人的。”

　　他拍了拍阿拉娜的肩膀，话语虽然是鼓励性质，宽大的手掌略微发力，像是要把她的肩胛骨摁断，“你一直都是最让我省心的，阿拉娜，这也是我同意他们住在你家的原因。”

　　“好好回忆一下，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每一件有用的事，都可以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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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阿拉娜下定决心，心脏砰砰直跳。

　　她不敢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以免被图库看出破绽，转身，将这张卷好的地图拿起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他们给了我这张地图，作为抵押房租的一部分。”阿拉娜的语气慢慢悠悠的，和平时所差无几，一幅下属向领导汇报工作的架势。

　　她也算摸透了图库的心理，面对这种喜怒无常的领导，逢迎讨好是没用的，万一你一下子没把握好力度，拍马屁拍错位置，那就完蛋了。最好就是有事说事，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果然，图库的情绪也变得稳定下来，眉头一低，示意她继续说。

　　“他们说，这是‘猛毒路线’的藏宝图。”

　　“猛毒路线！？”图库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你是说，和【杰克帮】、【黄金国】、【马尔维德】，并称为四大宝藏的猛毒路线？”

　　“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我想，如果是真货，应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交给我。亦或是，花岗岩州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阿拉娜轻轻解开细绳，将地图一点点展开，介绍道，“我擅自看了一下，这张地图的起始点，应该是在花岗岩州，一座叫做‘泉眼镇’的小城镇。顺着这座村子出去，可以走到霍夫曼山。”

　　“在它的山腰处，有一个细长的入口，只能容纳下一个人。从那儿钻进去，就可以找到……”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图库也盯着地图看，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在脑子里回忆起霍夫曼山是什么样，山腰真的有这么个奇怪的入口吗？会不会是自己以前没注意，骑着马就从它边上趟过去了？

　　“当啷——！”

　　正回忆着呢，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忽然从地图尽头掉出，掉在桌子上。

　　阿拉娜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匕首，一刀刺向他的喉咙！

第四十二章：I am The Red One

　　在触碰到咽喉的瞬间，图库的大手突然伸出，握住了刀身，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杀心已经显露，阿拉娜再无退路，咬了咬牙，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发出母豹子一样的怒吼声。

　　刀尖一点一点靠近，颤抖着触碰到图库的皮肤，在其脖颈上戳出一个伤口。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一口黄牙死死咬住，纵然已经鲜血淋漓，握住刀身的右手依旧不敢松懈。偏偏他还握住了刀身，让阿拉娜无法施展接下来的“剜心”和“点下身”两招，就这么尬在这儿了。

　　滴答，滴答。

　　淌在刀刃上的鲜血，让图库受到刺激，变得愈发危险。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忘却疼痛，眼珠如青蛙一般暴凸出来，怒视着眼前的少女，凭着肢体力量上的绝对优势，他硬顶着刀子割肉的痛苦，终于将其撇到了一边，顺带着在侧颈上，拉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

　　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怒，他掐住了阿拉娜的脖颈，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无力出刀，眼前一阵眩晕。但阿拉娜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反托住图库的手臂，以此为支点，双腿一夹，使出绞技，用力量最强的小腿，夹住了他的脖颈，试图以同样的方式，让其呼吸困难。

　　然而，绝对的力量差距，技巧也很难弥补。

　　出手再怎么快，阿拉娜也只有14岁，她的体重实在太轻了，肌肉也还没有发育完全。即便绞技的姿势、固定都做的很好，一样还是被图库托举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咚——！！”

　　脸部与地面亲密接触，摔断了她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但此刻，阿拉娜已经顾不上疼痛了，她尽可能快地拔出腰带中的左轮，翻过身，正要按下撞针时，图库已然快步走来，一脚踩在她的手腕上！

　　“You damn！Fu*king bi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