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火山，西部杀穿 第208章

　　这个诡异的组合蓄势待发，仿佛要从画中杀出，直奔着圣堂而来，一脚将其踏碎！

　　“这幅画，是……”

　　“这个？”埃德利从口袋中取出一本小簿子，迅速往前翻动，“两年前，您第一次举办展览的时候，邀请了许多艺术家和画家。其中，最优秀的几幅作品，全都被您以高价收购了。”

　　“这一幅的名字，叫做《天启降临》，出自西奥纳多·迪塔斯多夫之手，您以400美元将其买下。这之后，就一直挂在这里。”

　　“拿下来。”纽曼喃喃道。

　　“……现在吗？”埃德利一时间没听明白，他是认真的，还是就这么随口一说。

　　“你听不懂人话吗？！”纽曼忽然暴怒，拿起杯子，往地板上一砸，当即碎得丁零当啷，“我让你立刻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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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个女孩子，好端端的，住到黄山野外的破屋子里，这算怎么回事？”

　　“白天也就算了，晚上还不回来，这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不成体统！”

　　“要不是纽曼先生来找我，告诉我这个情况，我们都不知道，情况居然有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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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登太太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规规矩矩地叠在腿上，神态颇为拘谨。明明是她自己的家里，却莫名涌入了一大帮人，但他们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也不好意思把他们赶走。

　　更重要的是，这群人都不约而同地带出了一个名字——纽曼·鲁汀堡。

　　纽曼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透彻，他只需要稍微点一下方向，他们就会像得到指令的猎犬一样，不约而同地行动起来。在这种氛围下，图登太太自己的意志如何，也不是太重要了。

　　当然，对女儿夜不归宿的行为，要说没有一点不满……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塔奥给她开出的薪水，以一个家政人员的规格看，确实高的离谱。女儿有事情做，还能够给家里补贴家用，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这些亲自上门的好邻居们，显然不这么想。

　　“要我说，图登，你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你真的有意识到，这件事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吗？”

　　肉铺老板布彻吸了一口烟，摆出老江湖一样的口吻，“纽曼先生已经破格，给你们家申请了一笔补偿款。他还隔三差五，就会亲自上你们家，关心奥萝拉的情况，据我所知是这样，没错吧？”

　　“对。”图登有些弱气地点头。

　　“他都已经这样关心你了，你还让女儿，去那个怪人那边工作……你是什么意思呢？”

　　“那个怪人，曾经不止一次地拒绝过纽曼先生的好意，到最后，事情闹得很大，两边都差点下不来台。你现在搞这一出，是打算向所有人，狠狠抽纽曼的脸吗？”

　　古今中外，人与人之间交涉，扣帽子都是非常厉害的杀招。这顶帽子一扣上来，吓得图登赶紧睁眼，面色也变得惨白一片，刷的一下，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她……她完全是自说自话就……”

　　“你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布彻摇头道，“大家知道，大家都会这么认为。”

　　“这……这可如何是好……”图登慌的六神无主。

　　“好在，纽曼先生，对那个孩子颇为青睐啊，还打算让我们来拉你一把。”布彻叹了口气，如救世主一般起身，露出坚毅的眼神，“不要再拖了，就今天晚上，我们陪你，一起去那个怪胎的老巢。”

　　“把奥萝拉带回来！”

第四百四十三章：潜入？没人看到也是潜入！

　　“差不多……大概这样吧……”

　　里德撇下手中的铅笔和直尺，将一张草图递给张人凤。

　　“哦———”众人齐齐发出惊叹之声。

　　这哥们眼底的憔悴依旧没有褪去，事实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也没心思准备什么展出了。

　　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坐在那里，半天一句话都不说。还是奥萝拉看他实在不对劲，放了一盘芜菁煮兔子肉在他边上，他就想一台被本能驱动的机器，照吃不误，吃完了，还是半点反馈都没有。

　　直到，在薇薇安的点拨下，张人凤主动来求他帮忙。

　　有事做，被人需要，将他一下子又拉回了人类社会当中。三下五除二，他便绘出了一幅干脆利落的立体视图。

　　画上的，赫然正是纽曼旅社的“圣堂”。

　　而后，他就像一台人形印刷机一样，飞快地从不同角度，产出和这座建筑原版无二的工图，引来了众人的连连赞叹。人果然是需要认同的生物，在这些赞叹声中，哥们儿的心理阴影显著减轻，脸色也慢慢好起来了。

　　“好厉害！”银霜拿起一张素描，反复观看，感慨道，“简直像……像……”

　　“照片？”提托随口说道。

　　“对，对，就是那个。”

　　“嘛……对于搞雕塑的人而言，立体视图，可以算是基本功了。”里德勉强笑了笑，回应道，“和绘画不同，我们是在一个立体的空间里，有所发挥的。不过嘛，在转行之前，我的画作，就被评价为了无生气，只能复刻下现实里景物。后来我一想，干脆转行算了，就去搞雕塑。”

　　“他们的旅社里，收藏了很多有价值的艺术藏品，我去过不止一次。无形之中，就把那里的结构、布局，全给拓下来了。”

　　“要是能帮到你们的话，再好不过。”

　　“哈哈哈！哥们儿，你太客气了，这个天分……”张人凤面露喜色，大力拍了拍里德的肩膀，笑道，“价值无量。”

　　有了它，就等于有了敌人老巢的三维地图，至于进攻、撤退的路线，都可以事先规划好。

　　当然啦，直接莽也不是不行，但既然是要探寻和空人相关的秘密，张人凤还是希望，尽可能先按潜入的玩法来。

　　实在不行，大不了把看到自己的人都做掉，也算是潜入成功了。

　　“现在出发吗？”仁已经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肃然起身，“算我一个吧。”

　　“我也加入。”银霜举起手，“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张人凤略微一怔，没想到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拉到两个战力不俗的队友。

　　“现在肯定不行，等夜深吧，所有人都睡下。我的计划是两点动身，到时候，我会喊你们起来的。”他很快就做好了相应计划，“趁现在，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吧。”

　　“你也是，大科学家。”

　　说着说着，张人凤话锋一拐，很自然地que到了一直在背景中，忙碌不停的塔奥，“回来之后，我还要和你谈生意上的事情呢，到时候你可别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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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已深。

　　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很自然地坐到了张人凤旁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沉默了几秒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娜梅莉亚……是吧？”张人凤打趣道，“很有你风格的名字。”

　　“总比‘红中’要好点。”狼笑着说道，“师兄也就仗着，这里的人还不知道麻将牌的意思，才敢到处留下红中的木牌吧。否则的话，师兄的身份早就该暴露了。”

　　（麻将牌于1920年，从上海传入亚美莉加合众国，并逐渐流行起来。“红中”也被部分地区误译为“红龙”。在张人凤所处的年代，当地人对这块木牌的一无所知，因而称呼他为“the red one”）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们了。结果前一阵子，我还见到了大师兄，现在又是你。”和她坐在一起时，张人凤全身心放松下来，仰起头，看向窗外的星空，喃喃道，“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

　　“朱师兄？他也来了吗？”狼一骨碌坐起来，翠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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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人凤用尽可能中立、简洁的语言，复述了一遍他在圣昆塔克的遭遇。但，这种刻入骨髓的复杂情感，就算再怎么用冰冷的语气复述，也会从中泄露出来，就像无法用手掌，遮盖住光源。

　　狼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面对塔奥时就是如此，对张人凤，那就更不用说了。

　　嫉妒。

　　愤怒。

　　期望。

　　不舍。

　　所有一切，复杂的情感，都被投入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中，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师兄……”狼一时语塞，她本就不太擅长，去回应这种炽烈的情感，最后只是嘟囔道，“可是，我记得……朱师兄对我，好像没有这种感觉。”

　　“你这种一年练会罗摩功的，说实话，已经有点论外了。哪怕被你超过，估计也没什么感觉吧？而且，你不是很快就不在国内呆了嘛，不在一个地方，自然就不会有什么触动了。”

　　听了他这番话，狼的眸子黯淡下来。

　　“算了，不说我的事情了，来聊聊你吧。”张人凤正色道，“我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师父不是把你的癔症治好了吗，现在这个……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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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娜梅莉亚小姐，我把你的床铺，稍微收拾了一下。有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丢掉，如果可以的话……啊！”奥萝拉撞见了两人坐在一起，表情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起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

　　“奥萝拉。”张人凤忽然叫住了她的名字。

　　女孩像应激的猫一样，猛地停住脚步，有些胆怯地回过头。

　　“唉……”张人凤暗暗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尽可能温和地说道，“今天晚上，多亏了你，大家才能吃到热的饭菜。狼能够这么快恢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谢谢你。”

　　“诶？没有啦，我……我只是……”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很复杂，也很危险。所以，才会有我这样的大人，来保护你。”张人凤有些强势地打断了她的习惯性谦虚，以轻柔而又坚定的语气，开口道，“遇到事情，一个人硬扛着，不向任何人求助，也是不会有改善的。”

　　“嗯……”奥萝拉半低下头，嗫嚅着嘴唇。

　　“实在不行的话，和她说也是一样的啊。”张人凤按住狼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出去，“别看她长得小，实际上也有二十……”

　　“啪！”

　　狼毫不客气，踩了一下他的脚背。

第四百四十四章：暴风雨

　　“这串手链，奇怪，是谁送给我的来着，我有点不记得了。好像还是在打仗的时候，有个家伙。”狼挠了挠头，看着手上这串镶嵌着翠色宝石的项链，有些困扰，“算了，还是留着吧。”

　　“谢谢你帮我整理床铺了。”

　　“嗯，那个……娜梅莉亚……女士……”

　　“不加女士也可以哦。”狼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笑着安慰道，“就把我当你的同龄人好了。提托不在的时候，你为实验室出的力气，大家都看在眼里。塔奥也是一样，条件允许的话，他还会继续雇佣你的。”

　　对女孩来说，这句话，比什么都能令她安心，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平常时间，狼一天24小时，都要面对一个足不出户的科研宅男。塔奥也不是那种，需要她揣摩心思的上司，但如果她需要，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把握住人们的想法，也不是什么难事。

　　奥萝拉真的放松下来，开口问道，“娜梅莉亚，和张先生……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吗？”

　　“我们是师兄妹关系。在这里，可能有点难以理解吧。”狼解释道，“简单来说，我和他曾经在同一个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每天早上起来，我们就能看到彼此，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他曾经和我说过，师门的关系，有时候比血脉更加坚固。”

　　“我是被卖到那个国家来的，因此，没有血缘上的亲人。但他告诉我，我有师兄、师姐、师弟和师妹，这些人，是一辈子都不会散的……”

　　狼半低下头，看向地面，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现在看来，年少时期承诺的东西，终究像风中阁楼一样，被现实的阳光一照，便无所遁形了。

　　“怪不得，你和他坐在一起的样子好亲密，都靠在一起了。难怪，娜梅莉亚也是这样的呀……”

　　奥萝拉点了点头，有点期待，又有些害怕，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知道，是否只有自己，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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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也会在房间里，脱你的衣服，摸你的胸口和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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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的瞳孔微微睁大，手头的动作，也一时间停了下来。

　　窗外，风声依旧呼啸着。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此强烈，需要她深吸一口气，压住那股躁动不安的火焰。

　　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奥萝拉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从找到同伴的快乐，变为不安。

　　“有人对你这么做了吗？”狼微笑着问道，“是谁？”

　　“……”女孩沉默着，避开眼神，不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但她的沉默本身，已经让直感敏锐的狼，捕捉到了真相。

　　“纽曼·鲁汀堡，对不对？”狼温柔地问道，“奥萝拉，告诉我吧。没关系的，我们一直是朋友啊。”

　　看着少女温柔的表情、笑容，再想起张人凤方才的保证，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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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正门大厅。

　　四个男人都被赶到了外面，仁仿佛一夜之间患上焦躁症一样，眉头高高拧起来，眼睛圆睁开，一圈一圈地来回踱步。他此刻的表情，就如日本本土做出，恶鬼形象的黏土面具一样，不仅形似，连神态，都有了几分复刻。

　　里德双手捂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塔奥则是静静地坐在实验桌前，只不过这次，他也没再摆弄自己的模型，就这么呆坐着，像是盯着墙壁上的某个位置，兀自发呆。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搁在以前，是相当罕见的。

　　“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呢？！”踱到一半，仁实在忍无可忍，又怕被房间里的女孩听到，便压低声音，怒气冲冲地说道，“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去向身边的大人求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