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持火山，西部杀穿 第210章

　　他们才不管。

　　他们看向图登，那热切的眼神中，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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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么……”图登嗫嚅着嘴唇，语气麻木而又平静，“就劳烦各位，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多帮衬了……”

　　————

　　“哈！”

　　张人凤忽然咧开嘴角，脑袋微微倾斜过来，爆发出一阵骇人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他终于看清了这座城镇。

　　“笑什么，你们这些外来者，根本不会懂的。”布彻看他的眼神满是厌恶，做出驱赶苍蝇一样的手势，“我们已经协商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也不欢迎你们！滚！赶紧滚！”

　　回答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等……”

　　“砰——！！”

　　张人凤扣动扳机，一枪将他的头打爆。

　　血肉飞溅出来，他连遗言都没有留下，便化作一蓬血花。

　　“我改主意了。”张人凤忽地一下，张开眼眸，杀气冲天，狂笑不已，“我们不潜入了……”

　　“正面冲进去，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第四百四十七章：安静地燃烧

　　干什么？”

　　埃德利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个灰袍子浑身一怔，下意识地站起来，地上的扑克牌暴露无遗。

　　“那……那个……埃德利先生，我们没怎么，就是……今晚太难熬了，外头又冷。我们想振奋一下精神，酒又喝完了，就只好打扑克……”

　　“咚！”

　　不等他说完，埃德利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力道之大，将他的一颗牙齿都给打了出来。血沫横飞，这个倒霉的灰袍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捂着嘴，却不敢惨叫出声，剩下那个没吃拳头的，则是瑟缩着低下头，不敢和埃德利发生视线接触。

　　在一个组织构架里，他是那种很典型的中层领导。

　　对上态度谄媚、绝对服从，对下又无比严苛，容不得错误，又要手下给他干活。又因为他对下属的态度，是那种很没水平、流露表面的严苛，上头的领导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他不会是什么厚道人。因而，也不会将他当做自己人，只是当成一件好用的工具。

　　厚不厚道先不说，好用，是真的好用。

　　尤其是这种时候，正需要他这样的人，将其余手下组织起来。

　　“我应该警告过你们，今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门槛，不允许有一点点差错！”

　　埃德利略微提高了音量，沉声道，“好好想想，在旅社招募我们之前，我们都是些什么货色？”

　　“乞丐，小偷，混混，是那种走在大街上，别人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的人！穿上这身灰袍，我们才多少有了点人样，才会有人愿意平等地和我们是说话。我们现有的一切，都是旅社给予的，都是纽曼先生的功劳！”

　　“现在，正是我们应该回报的时候，谁都不允许，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

　　“我再重复一遍，今晚的任务，是死死盯住旅社圣堂。哪怕是一只苍蝇要飞进去，都……”

　　“埃德利先生！”一个灰袍子高声呼喊，打断了他的话，“西边方向，有一辆马车，朝我们这边来了。”

　　埃德利神色一凛，“拦下来，快！”

　　“喂！今晚戒严，这里不允许马车通过，立刻减速！立刻……啊——！！”

　　马车毫无减速之意，径直冲过来，从这个拦路的灰袍子身上，径直碾了过去。

　　“警戒！”埃德利立刻意识到不对，高声喊道。

　　“嗤————！！”

　　恰在这时，驾车的人拉起缰绳，将马车生生刹住，在石板路上，犁出两道深深的车辙。靠着一手难以想象的蛮力，在距离灰袍子约莫十来米的地方，将这辆马车，生生停了下来。

　　从车辙印的深度看，车上装的，应该是某种重物没跑了。

　　“说了，今晚戒严，不管车里装的是什么，一概不允许通过！”埃德利再次警告道，“下车，把货物留下，我们要检查！”

　　“……”

　　相隔十来米，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和表情，但他确信，自己的声音，应该是传达到了。

　　那人也确实，从驾驶马车的位子上，轻轻跳了下来。

　　“这就对了，别轻举妄动。”埃德利缓步朝他走近，一面沉声说道，“现在把你马车上的货物，慢慢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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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一半，突然间卡在喉咙里，埃德利的瞳孔骤然放大。

　　那家伙……把缰绳和车身脱开之后，双腿微微弯曲，两手箍住马车的一角，竟然将整座车厢，如旱地拔葱一般，直接从地上举了起来。车身略微晃动了一下，但总体来说，这对坚实的臂膀，完全吃住了其重量！

　　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他一时都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

　　“你……”

　　他提起煤油汽灯，在光芒中，终于看到了张人凤那狂笑不已的面孔。

　　“哈哈哈哈——！！一件一件卸下来，未免太费时间了吧？”他将重心微微下沉，臂膀上的肌肉瞬间绷紧，怒声道，“这么想看，我便一次性，让你看个够吧！”

　　“轰—————！！！”

　　整截车身，靠着他那惊人膂力，直接抛了过来。灰袍子们本就聚在一起，躲闪不及，被连带着砸中数人。那节马车在路面上飞速疾驰着，磨蹭出耀眼的火花，带起一阵无比沉重的破空之声。几乎是靠着灰袍子的肉体作为缓冲，才勉强停了下来。

　　烟尘四起。

　　碎石迸溅。

　　被撞飞的灰袍子倒在地上，仿佛一只只被踩死的老鼠，发出细弱的惨叫声。

　　他们体内，有肉色的菌丝生长出来，开始修复被破坏的肢体。

　　“呜……怎么可能……”埃德利没有被马车直接砸中，勉强保持清醒，甩了甩头，颠倒的视角有些摇晃，“没有若凫的加持，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力气……”

　　一股奇异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腔中，让他猛地一激灵，预感到大事不妙。

　　来不及顾忌张人凤，他立刻转头，却见那被挤压破碎的马车，正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淌落一种黑色的液体。

　　“石油？”

　　张人凤退后几步，将一发子弹，精准送入了马车内。

　　————

　　“轰——————！！！”

　　火。

　　光。

　　热。

　　三者构成的花朵，在这片十字街口绽放开，将附近正在再生的灰袍子们，一并卷入其中，吞噬殆尽，无人可以幸免。

　　他听到了菌丝借助他们的身体，发出的惨叫声。这种时候，再生体质反而成了一种折磨，这意味着他们更加耐烧了，不得不多扛几秒钟烈焰焚烧的痛苦，再变作一堆焦炭。

　　燃烧的木屑和碎片四散飞去，倒映在张人凤眼中，像一颗颗抛射的流星。

　　“啊～～！！啊———！！”

　　有些人的脑袋融化了，从中钻出的菌丝疯狂地舞动着，如同火炬。

　　“不愧是科学家呢，提炼出来的货，真是太纯了。”张人凤半蹲下来，将火山手枪的枪口，抵住了埃德利的脑袋，“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你不惧怕死亡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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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下半身，被一块爆炸时崩飞的木屑击中，拦腰截断。

　　菌丝如鲜血一般撒出来，在他身体的断裂处蠕动着，却也无济于事，它不可能代替他的所有内脏。

　　“咳！”

　　感受到高温与火焰，埃德利咳出一口血，眼眸如同凝固的死水。

　　他挣扎着，抬起还能活动的脖颈，死死盯着张人凤，“我们将在……‘道路’里……永生！”

　　“是这样吗？”张人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真遗憾，你这样的人，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这种炮灰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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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埃德利发出一声尖啸，的脸忽然裂开，滚烫的菌丝仿佛活过来，要附到张人凤的身上。

　　“砰——！”

　　一发高爆弹送入其颅骨中，将它的意图彻底粉碎，张人凤甩了甩手腕，将沾到袖子上的东西甩掉，起身便走，没有再看他一眼。

　　地面上，如同死去鸦群一般，散落遍地的灰袍子。

　　火焰安静地燃烧着。

第四百四十八章：断臂维纳斯的妙用

　　下台阶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纽曼险些跌了一跤。

　　自从街上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他连一秒都没有犹豫，转身就跑，只是叮嘱手下的灰袍子们把守要道。

　　就如同繁衍的菌落一样，灰袍子一旦披上身，就不再有个体，只剩下名为旅社的整体。袍子下面的个体，被无限度地模糊了。对于处在体系顶端的纽曼而言，他们只是复制粘贴出来的杂兵，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再复刻出一模一样的来，自然不需要太过上心。

　　紧追在脚后跟的命定之死，撕下了他的一切伪装，让他露出本真的样子。

　　“咚！”

　　穿过幽暗的地下回廊，推开门，正好看到伊姆收拾好了行礼，准备离开。

　　“伊姆，你这混账……”纽曼咬紧了后槽牙，怒声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我不是你手底下的人。”伊姆的语气十分冷静，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被质问的既视感，“当初你招募我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你负责提出设想、提供经费，我负责尽可能完成你的设想，我们是合伙人的关系。”

　　“既然我们是平等的，我就有资格决定，在什么时候退出。”

　　“还是说，你希望我用更‘简单’的方式……来和你交流？”

　　“哐当！！”

　　强而有力的一声从墙角传来，将纽曼吓了一大跳，此刻的他，已经是草木皆兵的状态了。生怕他的命定之死，会从什么地方杀出来，莫名其妙拧了他的脑袋。

　　仔细看去，墙角的某个金属架子上，盖着一块被白布，上头沾染了不少血渍。

　　从高度来看，白布下盖着的那个“东西”，应该是4到5米高，体积异常庞大，仿佛一头站立的熊。但从轮廓上，看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只知道它时不时就会抽搐一下，如同活物！

　　“这是……什么？”

　　“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喜欢吗？”伊姆的语气，有一种冷幽默的感觉，“好歹也算是生意伙伴，一起合作那么久了，总归有点感情。原本还差几个组件的，现在都补全了，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靠它来躲过一劫。”

　　“它……真的会听我命令吗？”纽曼看向白布的眼神，变得有些痴迷，甚至想要伸手去揭开白布，但犹豫片刻，布匹后的动静，却让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负责创造兵器，但我不是需要兵器的那个人，你才是。”伊姆平静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用在它身上的菌株，是最先得到变异突破的第八代若凫，比你身上的，进化得更加完全。”

　　“如果是琼恩·艾林，我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是【空人】，目前诞生于世的菌种，都可以轻松驾驭。但是你嘛……我就说不好了，第七代和第八代菌株之间，不存在过多的基因突变，但它们选取的寄生者，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也许，它会像你从小养到大的小狗一样，听从你的命令；也许它会一口把你的手咬掉。赌赌看吧，反正你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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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姆简单地收拾好了一切，最后看了他一眼，擎起拐杖，从早早修建好的地道中，缓步离开。

　　空空荡荡的地下室里，纽曼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如鼓点般，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它有名字吗？”

　　“弗兰肯斯坦。”伊姆的身影已经遁入黑暗，只剩下沧桑的声音，飘散在冷风中，“我的弗兰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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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银霜用空出的左手，结出一个法印的手势，向前一推，放出一道光弧状的冲击波，当即将一个朝她扑过来的灰袍子震翻在地。趁着他倒地的瞬间，银霜娇叱一声，将燃烧着的铁剑猛地刺入其胸口。

　　“嘶——啊——！！！”

　　灰袍子惨叫起来，手脚疯狂地扭动起来，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菌子终归是菌子，进化了几次，也并不会改变什么。它依旧怕火，只是在耐热性上，有了些许提升，可以扛更长的时间。